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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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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我们去灶房沿路看看。”

最后是宝纱出来打的圆场。这两个婢女都说不是自己摘的,另一个芙儿则是还未寻到人。

还有半个时辰,此刻他们若是来得及找到花朵,却还来得及。

总管的意思是,虽然整盆花已经被折,但可以用金沙之法,把花朵制成清供宝花。

因得用于浴佛的花朵里,除了新鲜之花,另有一种叶覆金沙的花朵,用此法子处理过的花朵便名为“宝花”。

池中宝花,叶覆金沙。

亦是很漂亮的,不输于时新的花朵。

但这一切都须得建立在,他们此刻能找到这朵御衣黄的假设之上。若是未能找到,浴佛之时老夫人又问起来,便无论如何都瞒不过了。

“……便去试试。若是没有,也只能如此了。”管事道。

一行四五人匆匆向放香叶水的灶房走去,月茜缀在队伍最后,此刻同叶采苓小声嘟囔着,道:“怎的把我们牵扯进来,明明今日什么事都没做。”

叶采苓道:“便且看他们查得怎样。既不是我们做的,心且放平。”

*

“——你们作何解释?”

灶房之内。

那几口黄铜瓮已经被抬走,地面上只剩下几圈煮过香叶水之后,锅沿滴落的水渍。大量品相好的鲜花与叶子已经被拣去放到瓮里了,此刻残枝败叶摞成小山的模样。

几个木凳随意地堆在一旁。

眼前一朵繁丽的明黄花朵正掉落在那枯枝堆里。花朵开至极盛,边缘泛着些许橙。

“你们,先送花过去给北正院,让他们快去准备金沙。”

管事绷着脸,暂且不忘正事,先使唤人送了这花去了,转头对叶采苓并月茜冷声道:“等着罢,若是老夫人因此事不虞,你们铁定要出府的。”

月茜此刻懵着,叶采苓眼角却瞥到灶房地面那第三个木凳——明明是三人共同守着铜瓮,第三人芙儿,此时怎的未能出现?

“管事,芙儿姐姐尚未前来,此事我想着并不能直接定论。”叶采苓把声音放得软了些,道:“我并没有推给芙儿姐姐之意,但我与月茜一直在一道,并无理由折此花。”

“或许芙儿姐姐那里会有些消息呢?”

“已经遣人去寻芙儿了。”管事皱眉道:“但她并无理由。我知晓她,芙儿亦是司花婢女,不会刻意折这花坏自己名声。”

“反倒是你们,之前都未怎么见过,怎的今日这么殷勤地过来?”

“管事,话却不能如此说,我们是来帮宝纱姐姐的,怎的在府里做事,反而要被人指点呢?”月茜看着一副小女孩样子,此刻讲话不客气起来,也有几分攻击性。

正在争执,门口传来响动声。

芙儿着一身有些松散的蓝染褶裙,发髻有些散乱,脸色恹恹。

“来了。芙儿见过总管事,见过宝纱。”

却并未与叶采苓和月茜打招呼。

总管事似与芙儿相熟,此刻语气好了不止一点,对她道:“芙儿姑娘,大夫人那边可还好?今日事情烦乱,却不得不叫你过来。实在是这花儿被折,我们须得找人出来,不能平白被折。”

芙儿道:“今日身子一直不爽快,早上来这灶房呆了呆,却是没一会子便回去了。”

“路上小厮与我说,是御衣黄被折了,我想着此花事关重大,便过来。”

“我今日之行便是如此,管事若有何疑点,大可问芙儿便是。”

总管事转向叶采苓与月茜,道:“我见你们两个的确是心虚,便怎的,问都不让问么。”言语间对芙儿却是有几分护着的意思,话头直指她们两个。

月茜道:“你问的我们便是都答过,只是左右也不能按头是我们两个做的。管事,那你便说我们折这花有何用?”

“焉知你们没有商量好出府卖这花儿?”管事道。

月茜道:“若是我们要卖此花,刚刚出府逛摊子的时候早就拿出来卖了,何须明晃晃地放在此处?”

管事一时语塞,身边的小厮却忽地道:“管事,我觉得这两人似是有问题。”

一时间见周围人俱望他,小厮讲话有些磕巴,道:“就是,我那日见过芙儿姐姐在院中哭。我想着府内婢女里也有心思重的,说不定就是你们有些争吵,便要害她。”

“这位小哥,”叶采苓眼睛望着他,心里无奈,面上从容道:“我且问你,你讲话无甚证据,只是见芙儿哭泣,便觉得有人要与她不利是么?”

小厮年纪也不大,此刻梗起脖子道:“那又如何?芙儿姐姐对我们一贯是好的,哪里像你们两个牙尖嘴利,此刻又在一齐抵赖。”

叶采苓心道与此人讲不通道理。

转头对管事温声道:“染墨觉得,做事须得有凭据。我们两个既无摘花卖钱之意,也与茗儿芙儿无甚冲突。管事,此时不若仔细去花房仔细寻找脚印之类的证据,比在这里空口商议来得快。”

管事却懒得再应付,想到自己没有时间再在此纠缠,道:“宝纱,你再问问这两个,我须得先去北正院。香叶水沐浴金身之时快到了,我须得过去看着。”

宝纱不太赞同,道:“此事我觉得须得仔细查清。眼下尚且没得头绪,况且我觉得染墨那句话说得有几分道理。”

“哦?”管事道。

宝纱:“应先关闭花房大门,遣人仔细去查看一番情况。这三位婢女这边,我再仔细问问。至少须得知道折花之人是何目的,总不能一头雾水却下定论。”

芙儿此刻立在一旁,忽地出声,声音轻软。

却让叶采苓越听越觉得不甚对劲。

芙儿道:“我今日在灶房呆的时日不多,倒是听到这位染墨妹妹,与月茜妹妹商议制墨之事。”

“染墨妹妹说是对这墨锭颇有心得的,知晓各种植物入墨的方法。宝纱姐姐,你知道此事么?”

宝纱一愣:“染墨她名字里有墨——倒确实是懂墨的。”

芙儿意味深长道:“是啊,御衣黄这般奇花,黄橙两色皆存于一瓣之上。焉知染墨妹妹未动心思?”

她见众人呆愣在那里,又慢慢道:“况且染墨妹妹可是拿过大公子赏的花鸟墨的。她说过也想仿花鸟墨,这御衣黄便不正是现成的材料。”

叶采苓心里愣住。

芙儿那话有些长,她来回在心里滚过几回,方才明白是何意。

却越觉得对方来意歹毒。

芙儿此刻讲话,几分真里掺了那一点假,却让她所有的话语都看似是真的。

尤其是她给出的自己擅长制墨、大公子赏她花鸟墨等这些消息,都是对的。

她此时指责叶采苓故意用折那御衣黄制墨,看似离奇,却因得之前那些细节,变得有几分真实起来。

管家一拍脑袋,道:“宝纱,此人会制墨,想拿花制墨,此事可真?”

宝纱正迟疑着,此刻道:“虽然有此事……”

管事却又截住她话头:“好了,那便可以了。”

管事风风火火地欲走。

怎么办?叶采苓此刻心里冷汗涔涔,头脑飞快转着。

芙儿她此刻平白无故出来指认自己,想必是刚刚宝纱出来替自己说话的缘故。宝纱说折花要有理由,芙儿却立即道出自己喜爱制墨的事实。

虽然这话柄是自己之前递给她的,但芙儿为何要专门把此锅扣到她的头上?

“好了,你们也无需得狡辩。”

管事举步欲走,却见那叫染墨的婢女又抬手拦他。

叶采苓感觉自己的脑海里有什么念头逐渐成型。

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指认,此刻芙儿指认她,只能说明——

她快速地在脑海里又捋一遍今日早上灶火之前的对话。

芙儿那时古怪的语气。

还有什么细节未能想起?

“管家,您且等片刻。”

叶采苓转身微福一礼,对着的却是芙儿。

“芙儿姐姐,我与你今日才相识。”她正色道:“姐姐与旁人的矛盾,染墨不想参与。但芙儿姐姐你自己做过的事,也不能往无干之人身上硬扣。”

“我?你且说说。”

芙儿语气不甚好。

“行了,你们这些丫鬟惯会攀咬的,有何恩怨之后再商议。”总管事却是真急了,此番浴佛仪式真是要开始了。

若是开始之后又出个什么像今日的岔子,便是决计逃不过受罚。

他抬腿走,却忽地在门口停住脚步,露出呵呵讪笑。

总管事:“哈,云白小哥,怎的来此处了。”

云白:“大公子听闻自己带来的牡丹出了些差错,遣我来看看。”

云白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院内,众人神色各异,此刻有人坦然望向他,亦有心虚低头的。

总管事心里则是叫苦不迭。

若论府内事务的交集,他与云白这种主子身边的长随是井水不犯河水,无甚干系,但论起来在主子面前的得脸程度,云白竹明一路随着大公子入京,再没眼色的人也知道不能招惹他们。

保不齐给大公子参上一两句呢?虽然大公子一向云淡风轻,但可并不是没有脾气的。

此刻云白这么一来,也就相当于大公子关注上此事了。

念及这一层,总管事本来打算迈出院门的腿却是丝滑地收回,身子一转,道:“大公子想得周全,是须得仔细查问查问。”

“此花从洛阳回京城,一路历经奔波,怎的也需得在众人面前露个脸儿。谁成想会被人折了呢。”

总管事这一番话确实是圆滑,只顺着云白的意思往下说。

云白却未吃这套,道:“刚刚在说何事?此刻便继续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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