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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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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住心绪,虞妆暖镇定下来,问苏皖是何时有孕的。

“已经两个多月了,之前后宫无主,臣妾孤身一人,怕遭人忌惮,才不敢言明。”苏皖低着头,捂着腹部,显得弱势可怜。

虞妆暖嗓音有些喑哑,“那你让本宫护佑你腹中孩儿是何意?”

苏皖亦是素面而来,不过她微微上挑的眉眼天生含情,示弱时更显妩媚,她也知道自己外貌看起来不像纯善之辈,接下来的话她早就打好腹稿,不怕皇后盘问,只要她尽显虔诚。

“臣妾命薄,在这偌大的后宫想要安身立命,实属不易。前几日在太液池您也看到了,珍妃有恃无恐,根本不将臣妾一个小小的采女放在眼里,若是臣妾贸然说出自己有孕的话,臣妾怕这孩子留不住……”

虞妆暖略一思忖,觉得不对,问她为何不去寻太后和陛下庇佑。

苏皖脸上显出无奈,有些自嘲道:“太后年迈,喜欢清静,陛下事忙,只怕也不能时时顾及。”

虞妆暖示意袖衿上前将她扶起来回话,心中也有了数。太后与陛下确实不可能时刻顾及到一个妃子,宫中暗箭难防,有家世的女子都得靠母家暗中帮衬才行。

拉拢势力、收买人心、打探情报,这些都不是孤身一人就能完成的,若是埋首度日,活得不起眼还好,一旦怀了龙胎,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怕夜夜不能安寝,更何况苏皖上位手段之卑劣,连宫里奴婢都对她唾弃。

可虞妆暖却不敢轻易应承这件事,她也没有三头六臂,不可能时时看护苏皖,又不能直接拒绝这件事,因为她是皇后,护住皇嗣本就是她该做的事。

拨弄开额前碎发,她借着手势遮挡眸中的烦闷,这破皇后,谁爱当谁当去吧,整日面对这些鬼蜮伎俩,烦都烦死了。

一旁袖衿瞧见了,冲她摇摇头,眼神劝诫她要按捺住。

深深吐纳一口气,她恢复神色,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苏采女的顾虑本宫深以为然,本宫身为皇后,自然也会竭力护住你腹中胎儿,只是本宫亦不能时刻在你左右,还需你自己上心才是。”

苏皖敛眸,皇后这反应也在她意料之中,一击不成她便再来一击就是。

“皇后娘娘,其实您入宫前,臣妾碰巧经过晓坤殿,听到一些……对娘娘您极其不敬的话。”

听她言及珍妃,虞妆暖淡淡扫了她一眼,问她听到了什么。

苏皖攥紧手帕,难以启齿般,说得小心翼翼,“臣妾听到珍妃她说……‘必要让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想做皇后,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命。’臣妾当时吓得一身冷汗,珍妃她都敢对您下手,更何况是臣妾了。”

虞妆暖眸子一紧,想起了自己入宫前遭遇的那场谋杀。当时她已决意入宫,从庆云寺回虞府的路上,衡阳却坚持不让她坐府里预备好的马车,而是让她乘快马走小道回了虞府,事后吴劲禀报他们的车队遭袭,虞妆暖才明白过来衡阳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有多高明。

只是那次对方撤退很快,没留下一个活口,只遗落一枚令牌在现场,至今她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若苏皖所言不虚,那上次那些蒙面人很可能是珍妃的人?

苏皖琢磨不清皇后在想什么,只是看皇后久不言语,心里不免紧张起来,怕自己今晚不能说动皇后,她只得再次跪地剖白。

“皇后娘娘您初来宫中,想必对后宫形势也有些了解。珍妃身边有刘嫔,静妃身边有洛婕妤,后宫纷争不断,向来有派系之分,娘娘也要有自己的势力,才能稳固后位。只要娘娘愿意为臣妾保下腹中孩儿,臣妾起誓,日后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如有违誓,不得好死。”

苏皖说完便行稽首大礼,以额触地。虞妆暖盯着她乌黑的头顶,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婉拒她了。无论她是诚心投靠,还是为了己身利益一时的说辞,至少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答应她,自己没有任何损失。

虞妆暖离座,走到她跟前,亲手扶起她,眉目和善道:“地上凉,仔细孩子,别动不动就跪的。”

苏皖心中惊喜,皇后这是答应她了,如此自己这趟就没白来。她怀孕的事隐瞒了这么久,就是怕自己保不下这个孩子,投靠二妃皆是与虎谋皮之计,所以她一直期待皇后入宫能成为自己的转机,如今看来她是赌对了。

毕竟站在皇后的角度,比起一个庶出的皇子,似乎还是随时能将皇后取而代之的二妃更具有威胁性吧?

苏皖连忙谢恩,虞妆暖则在殿内踱步,怀孕的事很快就会瞒不住的,既然如此不妨主动出击,灭灭珍妃的气焰,也顺带敲打敲打后宫众人,免得他们打苏皖这胎的主意。

接下来她与苏皖秉烛细谈,直至月上中天,才命人将苏皖送回了寝宫。

苏皖走后,她脑袋一片清明,毫无睡意,又细细叮嘱着梳月、酒儿,明日千万别出了纰漏,见二人应下,才往寝室走去。

袖衿重又为她解衣,换上亵衣的功夫,在她面前念叨,“奴婢看那苏采女不是个省心的,不说瞒过宫中众人耳目需要费多大力气,单凭她这份心计,就叫人不得不防。”

虞妆暖了然一笑,撩起胸前散落的长发捋了捋,“我自是晓得她绝非善类,否则也不能踩在廖氏头上爬上龙床,只是这宫里有谁是好相与的?”

她坐在榻边,任由袖衿放下重重帷幔,只听那纱帐后幢幢人影言,“奴婢明白您的意思,把她收为己用,至少明面上多个帮手。只是……她这一胎若是男婴,便是皇长子,奴婢怕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人的野心,有时也是惯出来的。”

妾室先于正妻诞下儿子,是极少有的事,也就是虞妆暖早几年没有入宫,才叫苏皖钻了空子,袖衿说的她在苏皖离开前就想过了,可是却并不担心,她躺在床上,盖上被衾,在困意袭来前冲袖衿道:“君不闻昔日惠庆帝之事?”

袖衿顿悟,惠庆帝是当今陛下的曾祖父,也是宣帝嫡次子,他的生母是端孝皇后,端孝皇后的父亲是蒋丞相,宣帝长子却是一嫔位所出,这位妃子家世虽不十分显赫,但也是三品国子祭酒的嫡女,当时为了争夺太子之位,双方势力从朝堂斗到后宫,最后宣帝一句‘立子以贵不以长’,立储一事方尘埃落定。

苏采女的出身,与国子祭酒嫡女相比逊之远矣,有何可惧?

第二天一早,虞妆暖起迟了,前来请安的妃嫔聚在一处,不见皇后身影,便打发时间闲聊起来。众人各有各的阵地,虽说是闲聊,但主要还是围绕着以珍妃和静妃为首的两大阵营,双方唇枪舌剑,谁也不消停。

不知怎么矛头就指向了苏采女,她今日穿了一身艳丽衣裙,坐在末座也很扎眼,珍妃想起前几日在太液池边,苏皖在皇后的帮助下让自己吃了瘪,心里不是滋味,没说几句就开始挑她的刺。

苏皖毕恭毕敬地回她,言行滴水不漏,珍妃更来了气,刚想要教训她,就见宫人说皇后来了,只得暂且咽下这口气。

虞妆暖昨夜熬了许久,面容憔悴,几番傅粉才盖住眼下乌青,众人才说了三两句她就哈欠不断,很快便让嫔妃告退了。

苏皖故意慢吞吞落在了后头,出未央宫时已是最后一个。她提前喝了安胎药,身上有些薄汗,拐个弯后,她拿起绢帕擦拭额角,余光里瞥见珍妃的鎏金刻雁仪鸾辇停在前头。

不用问,必是在等她,看来皇后揣度人还是挺厉害的,几个回合就能摸清珍妃脾性。

她小心地上前见礼,就见步辇上那人眼神乜斜,背后一阵凉风袭来。

***

苏皖出了未央宫后,虞妆暖派酒儿暗中跟着她,约过了一刻钟,酒儿着急忙慌的回来,虞妆暖以为事成了,哪知酒儿说珍妃正命人回宫去取掸子,要打苏皖。

虞妆暖原本在剥丹橘,想闻着橘皮的清香提提神,闻言登时便清醒了,顾不得净手,忙往是非之处去。

得亏珍妃性急,出未央宫没多远就停下了,虞妆暖到后,珍妃派去取掸子的人还没回来。苏皖则跪在地上,面上带着红指印,脸颊有些肿。

敢堂而皇之在夹道上打人,珍妃的目中无人已经不仅仅是指她这个皇后了。虞妆暖呵止住得了珍妃命令还要掌掴苏皖的宫女,几步上前,眸色骇人。

珍妃懒洋洋地看她一眼,然后才下来行礼,礼也行得极为敷衍,仿佛她才是这六宫之主。

适逢被派去拿掸子的宫人回来,虞妆暖还未来得及与珍妃理论几句,苏皖就晕倒在地。

珍妃冷哼一声,“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只会使些装晕的手段虚张声势。”

虞妆暖心中却没底,瞪了珍妃一眼,忙叫人去请太医,又命太监将苏皖抬回未央宫,珍妃不依不饶,非说要跟着,亲耳听太医说苏采女会否因为几个巴掌就晕倒在地。

虞妆暖心中暗笑,如此更好,也免得待会还要派人去晓坤殿“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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