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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帝书 > 入宫后我成了陛下心头白月光 > 第42章 弥补

第42章 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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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城门不远处,站着一个男子,模样看不清晰,举手投足倒是颇有贵族风范。

晋阳似乎毫不见外,一拳打在那人肩膀上,许是开玩笑,虞妆暖看不清他们的表情,而那人偶尔回两句,晋阳又气又笑,作势又要打他,二人你来我往,看上去甚是熟稔。

他们聊了有一阵,眼看那人离开,虞妆暖便下去寻晋阳。

“那是谁啊?”下来时虞妆暖只看到一个背影,身着蓝衫华服,身材颀长,应当是个年轻人,在华清门前骑马而去。

晋阳皱着眉,嗤笑一声,“一个不重要的人罢了。”

不重要的人你跟他聊的这么开心?虞妆暖看着晋阳翘得压不下来的嘴角,心里有了某种猜测。

晋阳拉起她的手,“走吧,这里多有外臣出入,咱们不能待的太久。”

虞妆暖一挑眉,“那你还带我来?”

“宫里那么多规矩,你要个个都遵守,遵守的过来么?”

虞妆暖失笑,看着走在前头的晋阳,“怎么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晋阳“嘿嘿”两声笑,像顽皮的孩子,虞妆暖不与她计较,跟着她往回走。

过了乾坤宫就是后宫区域,经过一片竹林,拐过一条宽阔的宫道,二人到了一条抄手游廊里,快走到尽头时,晋阳突然猛地掉头折返,虞妆暖不知道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叫她她也不应,只好跟了上去。

“你倒挺忠心啊,本公主说了不准任何人跟来,你还敢带人偷偷跟着。”不远处晋阳说话透着狠厉。

虞妆暖循声赶来,一看竟是袖衿带着两个未央宫的人,一时搞不清状况,问道:“袖衿,这是怎么回事?”

袖衿和两个宫人垂首而立,晋阳抱胸睨了一眼,抢在袖衿前面回答:“皇嫂这还看不出来,你这奴婢担心我把你卖了,一直偷偷跟着咱们呢,第一次下城楼我就发现了,还以为我不知道?”

她挑眉,有些得意,像是赢了一场捉迷藏游戏,袖衿仍默然不语,只掀眼极快地看了虞妆暖一眼,又低下头去。

见袖衿不吭声,晋阳盯着她打量,并对虞妆暖说道:“皇嫂倒是有个忠心的奴婢呢。”

分明是调侃的语气,晋阳眼中却有激赏之色。

虞妆暖知道袖衿一向小心谨慎,偷偷跟来也正常,她心里没有责怪的意思,倒是有些心虚起来,叫袖衿看见自己登上城楼,只怕回去又要给自己“上课”,毕竟之前她喊酒儿她们与自己一同用膳,袖衿就能为此跪谏不起。

虞妆暖正要回护袖衿,晋阳一个转身与他们分道扬镳,嘴里还振振有词,“皇嫂,既然你有人护送我就不奉陪了,你让他们陪你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摆摆手作别,飞快出了长廊,踏过一座石桥后往长乐宫方向去了。

真是风一般的女子,虞妆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谢却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初长。

又过几日,虞妆暖早晨起床就听见殿外清脆的鸟叫声,一时起了兴致,叫人将廊下的鸟笼子拎进屋来,她拿着喂食的小匙,不时逗弄那笼中鸟儿。

那鹦鹉通体黄色,鲜艳明亮的很,眼珠滴溜溜地转,时不时学人说上两句话,很是讨喜。

也就是这时,酒儿和梳月忽然一同咋咋呼呼地跑进来。

虞妆暖将小匙搭在笼子上,鹦鹉上下蹿跳着要去咬,她望着二人轻嗔道:“你们两个怎么还一起冒冒失失的,酒儿就算了,梳月你还跟她学起来了。”

酒儿梳月相互对视一眼,笑得更开心了,纷纷献宝似的凑到她面前来。

“奴婢有个天大的好消息。”梳月道。

酒儿接话:“保证娘娘听了比我们两个还开心。”

虞妆暖来了兴致,问:“什么呀?”

梳月弯着眉眼,“陛下下旨要带您——回家省亲!”

最后四字二人异口同声,震得虞妆暖耳朵疼,但她却微张着嘴愣在原地,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酒儿捂着嘴偷笑,跟梳月咬耳朵,“嘿嘿,我就说娘娘会高兴的不得了,你看,都乐呆了。”

梳月伸出手在虞妆暖眼前晃了晃,她才终于有些反应,一直拉着酒儿、梳月反复问这是不是真的,二人反复答她是真的,她又敢信又不敢信,后退几步,然后忍不住地笑,酒儿、梳月跟她一样开心,三人在殿内抱作一团。

鹦鹉扑棱着翅膀,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反复学人说“回家省亲”四个字。虞妆暖喜不胜收,用手指弹了一下笼子,那笼子便在空中荡来荡去,鸟儿扑腾得更欢了。

虞妆暖被它逗笑,直说它是“小机灵鬼”。

梳月灵机一动,“嗳,不如以后就叫它小机灵吧。”

这鸟儿或许是被三人间的氛围所感染,今日格外活泼,停在笼内横木上又不停叫唤着“小机灵~小机灵~”似乎很满意这个名字。

殿内三人直笑得腹痛不已。

不一会,陈安果然前来传达陛下旨意,又连连道贺,虞妆暖一番好言谢过,差人送陈安出去后,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知怎么地,她此刻迫切地想见到亓官霂焱,又羞于明说,只好试探性地问酒儿、梳月,“本宫……要去谢恩吧?”

酒儿猛点头,“要去要去,您刚才没听陈公公说嘛,这可是天大的恩赏,娘娘您是后宫里独一份,足见陛下对您有多好。”

梳月则有条不紊地拉着她坐到铜镜前,嘴里念叨着:“娘娘要见陛下,总要妆扮一番吧。”

虞妆暖刚想说不用了吧,酒儿立马跟着附和,“就是,这可是您头一回主动提出要见陛下。”

有么?虞妆暖细细回忆起来,似乎她的确很少主动去找亓官霂焱,新婚数月,她与他见面的时间还没有与宫中其他妃嫔多,从一开始她就接受了自己的夫君不能时常陪伴自己的事实。

梳月挨个拿出妆奁里的物件来,一一摆放整齐,冲酒儿开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叫人来伺候!”

……

等虞妆暖换上一身广袖齐胸石榴红襦裙,头梳双刀髻,淡扫小山眉,额间又描了个红丝金罂花钿,已经是半个多时辰以后了。

走在去乾坤宫的宫道上,远远地就看见一排宫人端着食盒整齐列在紫宸殿的廊下,陈安正急得跺脚,又无可奈何地叹气,满面焦灼。

看见虞妆暖来了,陈安像看见了救星,连忙迎上去,“皇后娘娘您来的太是时候了,简直是救了咱们奴婢的命。”

虞妆暖看了看站着的一排面色都不太好的宫人,问陈安:“这话怎么讲?”

陈安苦着一张脸,向虞妆暖倾诉道:“皇后娘娘您是不知道,陛下从下朝就进了紫宸殿,朝服都没换,只稍微进了点早膳,你瞧瞧,这都申时了,午膳还没用呢,尚食局的人都来了三次了,次次被撵出来……您说这……这可怎么是好……”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像是怕惊扰到殿里的人。身为乾坤宫的总管,还兼着内侍省的正职,陈安看似手握权柄,实则担着天大的干系,不敢有丝毫懈怠,尤其是上个月太后专门召见他,申斥他照料陛下不够用心,使陛下看着比登基前消瘦不少。

看着逐渐有西坠之势的金乌,虞妆暖询问:“是做的不合胃口?”

陈安答:“没有啊,陛下连看都没看就让人出去。”

想起亓官霂焱那喜怒无常的性子,虞妆暖寻思自己是不是不该过来,正要打退堂鼓,对上了陈安希冀的眼神。

“奴婢知道国事要紧,可您说再忙也不能不吃饭啊,这龙体更要紧嘛不是,要不……皇后娘娘您给劝劝?”

这话一出,连廊下端着食盒的宫人都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了。

虞妆暖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硬着头皮说:“本宫……先进去看看吧。”

陈安欢快地答应,忙让门口守卫帮忙开门,生怕皇后跑了一般。

踏进紫宸殿的门,虞妆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里面极其安静,亓官霂焱坐在案牍前,并没有抬头看她,而是认真盯着一本本奏章看,然后用朱笔在上面批几句,有时看到棘手的奏章,会紧皱着眉头撂在一边。

虞妆暖从没有见过他如此专注的一面,好像没有什么事能打扰到他,甚至他连自己袖上沾了墨迹都不自知。

听见开门声,亓官霂焱低头握着紫毫笔,不耐烦地说:“朕说了不吃,你怎么还来!”

见没有人回话,他怒火平添几分,语调升高,“你听不懂……”伴随着他抬头,声音戛然而止,像出鞘到一半的利剑猛然收回去,他表情有明显的愕然,“怎么是你?”

“臣妾……”虞妆暖生怕他的怒火波及到自己,刚要行礼,就被他打断了。

“快过来。”他支撑着桌子欲站起来,却有些费力。

只听他倒吸一口凉气,“坐得太久,朕腿麻了。”

虞妆暖呆愣一瞬,连忙跑过去扶他,他自然地把右胳膊往她肩上一搭,左手撑着案几,身子大半重量在她身上。

二人离得极近,虞妆暖一抬头,四目相对,他看见她精致的妆容,靡颜腻理,遗视矊些,着实有些惊艳,才意识到她竟然精心妆扮过,嘴角逐渐翘起。

虞妆暖被他看得低下了头,轻声问他:“还麻么……”

他盯着她的头顶笑意渐深,“还有一点。”

其实早就不麻了,但不知怎么,他沉迷于眼前她的样子,像少时品鉴过的一幅深闺仕女图,半掩轩窗后的妇人含羞带怯,执扇望着檐下归家的心上人。

那时年少,尚未品鉴出什么滋味,如今回想,才觉得轩窗后的景象令人心旌荡漾。

他许久不说话,胳膊仍搭在她肩上,气氛尴尬而暧昧,虞妆暖只好主动找话题,“陛下……可要用膳?”

亓官霂焱没有正面回答她,低头看着她纤长如扇的羽睫,感觉有动物羽毛在他心上挠痒痒,他沉吟片刻,问道:“唔……你用过没有?”

虞妆暖老实回答:“用过了。”

他干脆利落,“那朕不吃了。”

啊?她懵然抬头,全然没发现早已不是自己撑着他,而是自己被他搂在怀里。

亓官霂焱也挑眉看她,眼神里颇有些逗弄的意味。

虞妆暖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感叹一国之君用膳竟然还需要人哄,但也不得不配合他,“臣妾可以陪陛下再用一点……”

像怕她反悔似的,他立刻抬头对着殿外道:“陈安,传膳!”

门外一直候着的陈安竖着耳朵,心想果然还是皇后娘娘面子大,忙指挥人将膳食端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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