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水果刀插入我的胸膛，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染红了大半件上衣。

早春美奈后退几步，抱紧自己的手臂，近乎癫狂：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她喃喃，“果然是神的指示！神明给我指明了寻找正义的道路，现在我成功了…哈哈哈！”

“你…”国木田独步这时走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惊讶地说不出话。

“怎么有两个？！不可能！”早春美奈猛地后退。

国木田独步神色古怪：“他只是个普通的数学老师，我才是侦探社的成员。”

“我…杀错了？”她瘫软在地，眼含泪光，颤抖着抬手捂住脸痛哭。

“我有罪…我忏悔…我有罪……啊啊啊啊啊啊！！！”她抓挠着脸，妆容早已花得不成样子，“对不起…我错了！我一开始就错了！神不是这样说的…有罪的人是我……是我！！！

“你没有成功，不是吗？”

“什…么…”

雪自室内纷纷落下，空气中出现类似电视机短路的画面；倒在地上的人和血凭空消失，好像一切只是一个荒诞的梦。

我和谷崎润一郎走上前，早春美奈抱头蹲在地上，失声大哭：“我认罪…我错了！我认罪！”我将右手手放在她头顶：

“好孩子，去自首吧。”

*

早春美来自首交代了事情的原委，案件告一段落。

我也终于被摘出东京警局的黑名单，洗清了所有嫌疑。

“国木田老师，那个男同学的死是怎么回事？”中岛敦依旧有疑惑，“所有的一切不是为了让案件的嫌疑指向男性奸\杀女高中生好嫁祸于你吗？怎么会有男性死者？”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她没死。”

“没死？可是…”中岛敦反应过来，“嗯？您说‘她’？！”

“那个人就是早春美奈假扮的，他们的势力渗入警方，串通法医开假报告并调换尸体还不是轻而易举。”江户川乱步坐在椅子上转圈圈，好不惬意。

这么简单的一段话直接把中岛敦CPU干烧了：“呃…国木田老师怎么发现的？”

“后来我回忆了一下，发现了一个违和点。”我作思考状，用手遮住眼睛，“他的眼睛是闭上的，并且警方里没有人去检查瞳孔，就像是默认他一定死了一样。”

“人的新陈代谢强度可以用外部因素调节，从而达到假死的状态。”江户川乱步停下转圈，指向自己眯着的眼睛，“瞳孔的反应虽可以用药物作假，但药物反应依旧容易被识别，这可不好当众作假。”

“再者，想必她也无法保持一直睁眼吧，毕竟条件反射嘛。”

“话说如果他拒不承认之前的案件是他干的，那怎么办？”

“我认为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我又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显示已经1点多。

中岛敦很不理解我的话，可是看我没什么其他要表示的，他又没在说什么。

“那势力渗入警方肯定还有更多的同伙！”白发少年惊起道，“我们要快点找到并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在胡作非为了!”

傻孩子，老鼠可并不好捉。我望向窗外，雨雾遮掩了我的视线，天空雾蒙蒙一片。

我低下头，视线落在手上；将手伸进袖口内侧，摘下一个小圆片，放在手心里端详了一会儿，我果断施加重力，圆片被碾成碎渣。

这是太宰治贴在我身上的窃听器，上次在审讯时他突然握住我的手，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这些天的事，他都有录音保存。

这是一个保险的方法。

不过早春美奈还是招供了，那这个东西就没必要存在了。我拍掉粉尘，转身离开窗边。

*

房间内悠悠白光亮起，将坐在桌前的人的脸照的惨白，屏幕上紫色的老鼠头像带着嚣张的笑。

他摸了摸头上雪白的白绒帽，紫红的眼中盛着笑意：“利用愧疚心理吗？呵…”

屏幕熄灭，房间归于黑暗。

“May god bless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