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消失了。”
许松一脸凝重的说道。
“什么?”
李振天惨白着脸还没从眼前惊悚的画面回归神来,就听见了许松肯定的话。
“这个男人不是消失了,他是在接近木柯生的一瞬间被周围的空间……碾碎了。”
许松看了路摆一眼,见他也在看着他,便继续开口说道。
“什么和什么啊!这不是更恐怖吗?许哥你是怎么知道的?知道这个男人…这样了。”
李振天被许松的话弄的摸不清头脑,但这依旧不妨碍他觉得这件事恐怖。
特别是看见许松那一脸平静的脸。
如果许松说的是真的,那这可是死人了啊!
虽然能来到这里的人大多手上都沾染了几条人命,能做到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消失而面不改色。
但他一直觉得许松不是这样的人。
许松在刚来的时候几乎是从来不与任何犯人接触。
一些囚犯看不惯他这一副进了监狱还一脸清高的样子,便出手教训他,可最后被教训的不是许松,而是他们自己。
许松这人表面上看上去一副清高不可攀的样子。
但一旦他挽起袖子打起架来,那就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释放本性把要教训他的人往死里打啊!
李振天至今忘不了那一次傍晚回来的许送满脸是血的样子。
这是要将人打的多狠才能让对方的身上的血溅到自己身上啊!
第二天就有人看见那几人被送到了医务室,据说如果不是送过去的及时,那这几人都要躺在地板上凉透了。
而许松也因为这件事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这里虽然时有人打架,但少有像许松这么狠的。
禁闭室幽闭狭小的房间仅仅是呆上一天就足以令人发疯。
为了一时的尽兴不至于让这些罪犯搭上自己。
后来许松从禁闭室出来后,宿舍中中那 4 个集合霸凌许松的人早早就从宿舍搬走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一开始李振天也不敢跟许松说话,这人未免太过狠了一些,不管是对待别人还是对待自己。
但李振天一直觉得许松是一个好人,一个不杀人,有底线的好人。
这种感觉很难言说,可能是许松这人为人处世还挺正派吧!
其实他与许松的关系谈不上好,许松仅仅只是因为知道他是因为诈骗罪入狱的而对他态度不错罢了。
但奈何不了他是一个自来熟,认定了许松是一个好人便一直试着跟许松相处。
一直到现在才达到这种事事有回应的程度。
虽然许松的回应仅仅是因为礼貌罢了。
与其说是许松对李振天的态度变好了。
不如说是李振天克服了心中对许松的恐惧而堪堪接触到了许松表面。
直到这时,李振天才明白其他人正是因为害怕徐松,才与徐松的距离遥远。
但李振天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刚来监狱的路摆能够得到许松的另眼相待。
因为他的脆弱吗?
仅仅是有过一面之缘后就对这个少年上了心,即使是倒贴在他的身后也丝毫不在意。
李振天被许松口中的话震的一时在脑海中想了很多。
或许许松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
他在想些什么……仅仅是凭借自己对于善良的标准就对别人进行评判吗?
好险。
差点就要在心中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了。
李振天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猛然一惊,垂头莫名不敢再对视上许松的视线。
‘砰’
随着一声枪响,原本躁动不安的人群很快就安静下来,或者说被这样残酷的现实压迫着寂静下来。
“死人了啊!死人了啊!狱警又怎样?狱警就能随便杀人了吗?”
可很快安静下来的人就被更大的愤怒和恐惧充斥。
他们愤怒,大声嚷嚷着宣泄着他们心中的不满,以此来掩盖因为同伴突如其来的死亡所造成的恐慌。
一种唇亡齿寒的恐慌。
这里简直是一个地狱,下一个死去会不会是他们自己。
可无论再怎样的愤怒,他们却一点都不敢移动脚步逃离这里。
刚刚死去的人就是在快要到大门的时候被射杀的。
在即将逃离这里的时候被原本以为不会真正动手的狱警射杀在了门边。
在距离希望一步之遥的时候...
他的身体像一个被打穿的气球,鲜艳的血液从胸腔中细小的枪口喷涌出来。
那扇他死之前都想逃离的门被他的鲜血染的通红。
视线不断跳转,他摇晃着倒在地上。
痛苦着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没了呼吸。
看着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消失了一个,死了一个,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不敢做的呢?
“好了,现在搞破坏的人已经没有了。
让我们来开始我们今天的实验吧!你们之间没有人要来做示范吗?”
面对台下哄闹如‘菜市场’一般的场景,木柯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拿着话筒进行宣讲时的语气依旧热烈。整个人都呈现着一种兴奋的状态,好像眼前的场景对于他来说很有意思一样
他嘴角上翘,整个人的情绪可以称之为愉悦。
在这样诡异的场景衬托下,显得他愈发像一个神经病一样。
他眯起双眼扫视着这些将要作为实验体被研究的人想从中找出那个能在今天这场实验做示范的人。
哈,要让这些人意识到接下来迎接他们是更残酷的研究。
手无缚鸡之力的实验体坐在研究椅上只能瞪大双眼看着研究人员拿着各种仪器用在自己的身上。
像被实验的小老鼠一样,被研究人员记录下他们用每一种仪器时的不同反应和身体与之对应的各种数据。
清晰的看着自己坠落深渊可比直接的死亡要有意思多了...
在没有开始研究之前,就已经有两个人惨遭毒手,这岂不是证明了这即将要开始的实验是更大的杀机。
没有人想着去送死。
人都是自私的,如果他们想要去死的话早就会在犯案之后,即将被捉拿之前自我了解自己的生命了。
相比性命而言失去自由就显得不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他们闭嘴不言,在性命攸关的关键时期谁也不想因为自己太过显眼被眼前的男人抓住做那第一个·被实验的牺牲品。
要找一个瘦弱的,看上去十分脆弱的,这样当实验仪器用在他宛如废柴一样的身体上的时候,就能让更多人清晰的看见他被实验仪器折磨的浑身发软,神志不清的模样了。
就让这些废人们从他身上见证这场实验的残酷吧!
到那时,他们脸上不敢置信中带着恐慌的样子一定会非常有意思!
木柯生抬眼寻找着台下符合他要求的人,一转眼就瞥见了一个银发的纤细少年。
就他了。
“你,上来。”
路摆本来和其他人一起安安分分的待在下面顺便观察这个反派。
可谁料,猝不及防的被戳。
他抬眼对上了木柯生脸上的视线。
果真是他。
可为什么会是他呢?
就因为他看上去很弱吗?
不会吧!做个实验而已,还要挑软柿子捏 ?
路摆不理解。
他很快偏过头,从而错过了木柯生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
既然已经选择了他,那他便不能再装聋作哑。
路摆随意的站起身,速度之快的好像他并不是要去面对可能具有生命危险的实验。
“注意安全,你……”
在路摆起身的一瞬间,许松不放心的在底下扯住了他的袖子。
路摆低头看他,面对路摆的视线,他莫名有些踌躇,过了一会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现在的路摆好像并不需要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