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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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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回到学校后,祈才得知祐介又搬回了宿舍,不过他却把那副“真正的”《小百合》留在了卢布朗咖啡馆。

为了商量下一个目标对象,几人再次约好放学之后在秘密基地集合。可当祈与祐介到的时候,发现只有龙司和杏,却不见莲的身影。

“他还没到吗?”祐介困惑地问那两人。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龙司懒洋洋地依着栏杆,似乎永远都站不直似的,“刚刚还给他打了电话,结果他刚接起就突然按掉了。”

杏对此有些忧心忡忡,“你们说,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龙司倒是不以为意,“安心吧,能出什么事……哦,你看,这不是来了吗?”他笑容满面迎上前,“你怎么这么……”只是话未说完,他脸上的笑容就忽然僵住,脸色也一并变得有些难堪,“怎么回事?”

一名容貌清丽、同样身着秀尽制服的短发少女跟在莲身后,进入众人的视线。

杏在看到对方出现后也即刻露出戒备的神色,“你怎么会来这里?”

祈与祐介交换了个眼神。尽管他们都不知道那名少女的身份,但祈相信此刻的祐介与她一样,大致猜测到了目前的状况。

“是我请他带我来的。”少女从善如流地答道,“坂本龙司同学、高卷杏同学、还有曾经是斑目弟子、洸星高中二年级的喜多川君……”每念出一个名字,少女就会用颇有深意的眼神在相应的人物身上停留一阵,不过在说出祐介的名字之后,她才发现祐介的身边还跟着一人,也是这名多出的意料之外的人物,使她本是成竹在胸的表情中倏然多了一分不易觉察的动摇。

“在初次见面的时候,难道不该先做个自我介绍吗?”祈从容不迫地对上她的眼神,平静地问。

“我是秀尽高中的学生会会长,新岛真。”话甫出口,少女便意识到她在回答的刹那便已经将这场谈话的主动权交给了对方。她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紧接着从制服裙的暗袋中摸出她自己的手机,“我有件想问你们的事。”

新岛,真。

原来她就是那个龙司不断提起的前段时间一直在找他们麻烦的学生会会长。

可是……真(MAKOTO)。

祈不觉抬手,按住自己的额角。

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她的大脑深处蓦得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就仿佛有什么在挣扎着想要冲破束缚似的。

站在她身旁的祐介很快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并向她投以关切的目光。祈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她放下抵在额角的手,强迫自己的注意重新集中在这位学生会会长身上。

新岛解开了手机锁屏,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段录音文件。少女环顾四周,后用只有他们才能听清的音量对几人道,“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们也不希望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怪盗的身份吧?”

意有所指的话语,以及手机中的录音文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几人纷纷向莲投向难以置信的眼神。而在几道眼光的瞩目之下,他们的团长严肃地点了点头,“被录音了。”他承认道。

握在手中的铁证让新岛重新寻回了她的主动权,“鸭志田与斑目两起事件使用的是相似的手法,而他们的受害者……”余光再度瞥到祈时,她不自然地迟疑片刻,最后还是选择说完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又在过于巧合的时间点集合在一起,怎么可能不让人产生怀疑?”

看来立花老师曾给她和祐介的警告,还是不幸地化为了现实。

“你的目的是什么?”祐介一贯直接地问,“不会是特意来告诉我们‘你接下来要去报警’诸如此类的吧?”

“反正你也是被校长差遣的吧,为了学校的名誉?”杏在一旁冷笑着说,这是祈第一次见到向来开朗活泼的她展现出如此冷漠锋利的情绪,“明明对自杀与性骚扰熟视无睹……真是可悲。”

杏的话精准地戳中了新岛的痛脚,可这也似乎促使她下定了决心,“那么,给我看看吧,你们的正义。”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如果你们能够证明你们的正义,那我会替你们继续保密。”如同威胁一般,新岛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你想做什么?”杏皱着眉,不悦地问。

“我有一个想要令其悔改的对象。”新岛回答。

“是谁?”祐介问。

新岛的面上出现了一个计划得逞的微笑,“你们没有说做不到呢。”她轻缓地吐字,“不过这里不方便细说,明天放学后,学校的天台,届时再慢慢梳理情况吧。”

“当然得以‘你们接受委托’为前提。”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目送着她从容不迫的背影消失在人潮中,龙司烦躁地骂了句脏话,“这下可麻烦了……”

祈则转向他们的团长,“莲,”她问,“那段录音你听过了吧?内容是什么?”

人来人往的联络通路不是个合适的场所,几人便转移到了涉谷一家家庭餐厅。落座后莲向他们解释了他与龙司、杏在学校中庭内发生的谈话,其中明确包含了他们承认自己是怪盗的内容;另外就在刚才龙司给他打的那通电话里,也提到了“怪盗团的作战会议”之类的说法,配合龙司的大嗓门,自然被当时在学生会办公室“审问”他的新岛会长听得一清二楚。

“要仔细算的话,应该是第二回了吧……”祈小声地喃喃。想当初她也是因为在站台上听到了龙司说了关于怪盗的事,才想到要去跟踪这三个人的。

“是,又全部是我的错咯!”龙司发泄般捶了一记桌子,结果又引来诸多侧目。

“我不是这个意思。”面对龙司一点就炸的脾气,祈仍是同一潭死水那般波澜不惊,“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再继续把那个词挂在嘴边,日后说不定还会发生类似的事。”

今天找上门的是秀尽的学生会会长,很难说明天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会是辅导员,甚至警方。

“这只是我个人的提议。”祈说,“对于日后的行动,我们是不是找个代称比较好?”

譬如自建的“同好会”或者是“俱乐部”的集体活动,若是之后再有人问起为什么他们这群受害者总是集体行动,这个代称也能够被当做挡箭牌使用。他们都是年龄相仿的高中生,由于共同爱好聚集在一起,从逻辑角度看也找不出什么错处。

“我赞成这个建议。”杏果断说道,“刚才这样的经历,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了。”据莲所说,杏的声音也同样被记录在学生会长的那段录音之内。

“我发现你很擅长编造借口。”祐介对着祈说,“那么,是什么样的共同爱好让我们这群人能聚集在一起呢?”

“翔羽侠。”祈不假思索地答道,不过她很快发现其他人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怎么,不可以吗?”

之后几个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先暂时接受与新岛会长的交易。

第二天,秀尽三人组前往他们学校的天台与学生会长面谈;而并非秀尽学生的祈与祐介只能在秘密基地无所事事地等待。

面谈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些,半个小时后几人再度会和,祈与祐介听着其他几人复述了一遍他们与新岛之间的对话。

“不过没想到她的目标竟然是□□的老大……”

新岛提出的悔改对象,是某个钓鱼诈骗集团的首领。这个诈骗集团的目标固定为学生,似乎是通过抓到受害者的把柄进行威胁。被害人会被迫参加诈骗集团,压榨钱财,女性还会被逼着出卖身体……最终导致家破人亡的也不在少数。而且听新岛的说辞,秀尽的学生之中也出现了受害者。

但是,因为对象是□□老大,所以那位会长对其的个人资料是一无所知,她根本无法提供能够打开殿堂入口的条件——按照摩尔加纳的想法,□□老大拥有自己的殿堂也是不足为奇的。

“那么,确定要把□□老大作为下一个目标吗?”祈迟疑着问。方才在其他人谈论时,她便没有出过声。

“我认为这是个好机会。”祐介表示,“之前惩戒了伪装成善人的恶人,也没有得到大众的认可;那么这次如果我们能使让警方都束手无策的、臭名昭著的罪犯悔改的话……”

“……那么大家就能相信我们了?”杏似乎被祐介说服了。

“原来如此!”龙司激动地起身,“这样一来就连那个明智,也不得不承认我们是正义的怪……”他蓦得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强迫自己的发音拐了个弯,“俱乐部了!”

虽然放在这句话的语境中怪怪的,但对龙司而言这也算是他出现保密意识的一个小小进步了。

“那么团长,你怎么看?”

莲没有立刻给出回答,而是用眼神对祈递出无声的问询。

全员一致,这是怪盗团的原则。

“实话实说,”祈低着眼,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垂在身前的一粒耳机,“我并不是很赞成这个目标。你们的那位学生会长,我想她也不清楚解决这个目标会带来的后果。”

“后果?难道不是诈骗集团瓦解吗?”杏天真地问。

祈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颇有些无奈。“总之,我可以先保留我的意见吗?”她放软着语气,再度对其他人道,“继续调查的话,也许会让我改变想法。”

她含糊的态度让众人有些茫然不解,然而新岛真手中握着他们的把柄,还定了两周的时间期限,于是众人决定先分头搜集相关的情报。

解散之后,龙司、杏与祐介先行离开了。莲看了眼对着玻璃幕墙发呆的祈,停下了本要离开的脚步。

“怎么了吗?”他走到祈身旁,学着她的样子与她一道望着窗外涉谷繁忙的十字路口。

他的主动停留让祈有些意外。

“我注意到了。”莲继续说,“昨天听到新岛学姐的名字的时候,你似乎有些……不舒服?今天又反对将她提出的对象设为目标……是和她,有什么过节吗?”

祈没想到他也发现了昨天自己的异常,不过结合自己这两天的表现,的确很容易会让人产生误解。

“不,我不认识她,也没有什么过节。只是这个目标……就算这个目标是你,或者其他人提出的,恐怕也无法得到我的赞同……我不知新岛学姐是否明白,□□不是解决一个头领就能被彻底剿灭的组织。不谨慎些的话,说不定会正中某些人的下怀。”

“但是我们现在暂时没有别的选择了。”摩尔加纳从莲的书包里探出头来,“对于正处于保护观察期间的这家伙来说,会长手中的录音可能会成为致命的……”

“我知道。”祈理解莲的处境,况且在这个团体中莲相当于是核心人物,若没有他的存在,他们这群人恐怕是没法聚集在一起的,“所以我认同先进行调查。”就算他们接受了新岛的提议却没能找到能够打开殿堂的钥匙,那也没有任何意义。

祈说完,发现莲还在注视着她。尽管隔着镜片,祈却仿佛接受到了一股与向来一针见血的鸣上前辈如出一辙的锐利眼神。

但也是这样的眼神,莫名让她能心甘情愿地倾吐自己的秘密。

“新岛真,”她缓缓念了一遍那位学生会长的名字,“真……”每回她念出那三个音节,大脑深处就会相应地泛起细微的刺痛,可从疼痛延伸而出的不是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而是……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真’这个名字,会让我觉得……心里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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