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一缕阳光照在长平殿外面,长平殿里面文武官员各站一侧,按照品级高低依次下去。
长平殿内出现一个本该不应出现的人,是三皇子祁望城。
因为当今王朝,明确规定的律法中有一条,除了太子之外任何皇子都不允许上朝,其中包括不能干扰朝政事情,这一律法是为了保证太子地位巩固,也为保证太子的最高权利。
在这所有官员中,除了三省之外的人面上并无太大惊讶,这是他们意料中的事,但其他官员并没有听到任何风声,已更改有关太子律法消息。
各位官员心知肚明对视一眼,心里面纷纷想到太子的地位可能真的要换人了。
太子祈桓予也有些奇怪,余光撇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祈慕辰,心里面嘲弄道,他并不知这消息,父皇这恐怕是觉得他不堪重任,不配当太子了。
天子身穿明黄色绣有金龙图案朝服,坐在龙椅上,头戴冕旒,祈望城透过垂下来的珠帘,俯视下面庄重站着的大臣们。
随着一旁的太监掐着嗓子大喊:“有事出班早朝,无事卷帘朝。”
早朝由此开始。
有一位老臣想站出来,说三皇子不应该出现在朝延这里,身边的一位好友提前拉住了他,向他摇头,眼睛看过前面站的三省,暗示到他们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不要做那一位出头鸟。
老臣理解他的意思,在心底想了一会,他说的并无道理,这恐怕已得到三省同意,趁着今日提示他们三皇子也有权处理政事,不日更改律法就会下达到每位官员手中。
祈慕辰首先站出来,启禀天子有关临江郡的事情,以及如何帮助太子殿下,更多是说他如何帮助百姓恢复临江郡原貌,顺势夸太子殿下的谋略。
天子祈望城听到祈慕辰的话,瞄了一眼原位站着的太子,颇有感兴趣,询问太子有如何收获。
祈桓予站出来回答天子的话,客观回答这次洪灾后百姓的困境,还有懂得了身为当朝太子应该如何关心民心,听取民意,以及他自己亲生历练的经过。
祈恒予和祈慕辰各说各的,两位皇子说的话,相差甚大,祈桓予说的最多是如何为民着想,祈慕辰说的更多是如何帮百姓。
郡臣们面面相看,祈望城看见他们都有看法,便询问众爱卿可有什么想说的,可恕无罪。
首先站出来的是五监之一的国子监司业乔伊兒,向着在上天子给出自己的意见,“两位皇子,注重点不一样,臣觉得如果他们的注重点可以并在一起,是为可贵。”
“你是觉得,两位皇子如若可以商讨,再把各自良好意见取之,会事半功倍?”祁望城为司业更加详细解释他的说法。
“是,臣是这么认为。”乔伊兒回答天子。
“那太子太傅前来说说看,你对他们有什么样子的看法。”祈望城想听一同前去的沈太傅会不会偏心于太子。
沈池柳知道会有这么一刻,有所准备站出来,没有开口先评价两位皇子的事情,有些惶恐向天子道,他的右臂不小心让人划了一刀,难以双手行礼,愿皇上先恕罪。
沈太傅说的这句话,祈望城是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便恕了沈太傅的罪。
“臣倒是觉得,两位皇子做得都不错,注重点都放在百姓这一方面。臣也司业所说,若把注重点能够结二为一,乃是整个王朝的幸运,也不枉费皇上的一片苦心。”沈池柳道。
沈池柳并没有夸其中一位皇子做得非常不错,而是从两位皇子话提出来百姓这两个词,再接着同意司业表达的意思,顺着他的话讲,从小层面直接升华到大层面。
表面是夸两位皇子学有所成,能够懂得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一个道理,背地里顺势夸了两个人,其一夸了司业是一位不偏不倚的正官;
其二夸的是皇上能有这两个为民着想的皇子,是整个朝代的幸运,也是皇上平日里教导得好。
祈望城微点了点头,沈太傅的话甚得他意,他见他两位皇儿和两位臣子还在站着,说了句沈太傅知孤意,挥手让他们回到原来位置。
他有提出另一件事,关于临江群为何发生水灾以及临国做的事情给各位大臣说,说完后问各位爱卿有何看法,尽管讲,恕无罪。
这是关于两国之间的事情,过了一会,才有人站出来,是一位武官代表人平昭将军封轩才,行礼后愤愤答道:“即然元国先来挑衅我们的国土,我们何不派军攻打他们,来表明我们并不是好欺负的!”
“不可,挑起两国战争危害的终是百姓,更何况钱国和元国乃签约盟友了。钱国物资充足,元国机关突出。他们首先挑起战争,他们二国可能联合攻打我国,不乐观。”刚才没有站出来的老臣,现在站出来反驳平昭将军的话。
“御史大夫这是在说,我们就要平白受着他国欺负吗!”封轩才道。
“你这个武官,根本不知前朝历史的三国混战,所带来的是怎样结果。历史教训还没有吸取够,好不容易换来的太平盛世,难不成不成要重蹈覆辙?”御史大夫徐义大骂道。
…………
祈望城看着这两位大臣当众争吵,头是有十二分疼,他是来询问意见,而不是来看他们吵架的,抿嘴咳嗽了几声。
两位官员听到天子不悦,互相瞪双方一眼,停下来话题,祈望城在上看到他们脸上皆气红一片,尤其是御史大夫的脸更甚。
祈望城骂他俩话未出口,突然听到祈慕辰惊呼一声“太子殿下”,他往那边一看,祈桓予愣直晕了过去,幸好一旁祈慕辰及时扶住,才免于倒在地上。
早朝因此不告而终,祈望城不可能放自己的皇儿在一边不管,连忙叫人把太子扶回东宫,命人快点去叫御医给太子看病。
沈池柳见太子公然晕倒在太和殿上,也是一惊,好好的怎么就晕了,他作为太子太傅,也是要去跟随去看太子如何,以免落下一个不关心太子的言论。
沈池柳跟在他们后面,心中难免也是有些忧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东宫内。
太子睡在床上未醒,祈望城站在旁边着急等待,祈慕辰站在父皇的身后,表上也是忧心神色,心里面却想,不可能药效这么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早被发现解释就不清了。
沈池柳站在远一点的方向,作为臣子不应站得近,所以只能站得远等待御医的通知,他在这个方向观察不到祈慕辰的不对劲之处。
等得迟了,御医还是没有说话,沈池柳不由猜测是不是那两天时间,要求天子做了太多事情,没有休息好,劳累过度累着了。
终于,御医开口说明太子如今情况,还正应正沈池柳心中想法,太子这是因为过度疲劳,黑夜颠倒,不能及时调整过来,最终引发的昏迷。
祈望城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什么疾病,不然他不好和皇后还有妹夫交代。
祈慕辰也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查出是中毒,不然后面不好解释。
沈池柳听到后,心中再加疑惑,不太对,祈桓予身体素质不能是这么差,两天干活时间,明明给了一天休息时间。
御医告知了几项注意事项,便离去让人熬些助休息的药材了。
床上的祈桓予听见周围一直有个人在吵,很不耐厌那人磨唧唧的话,挣开眼想看究竟是谁在扰他,定要罚那人长长记性。
祈桓予略带艰难挣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父皇担忧神色,脑子有些茫然,难不成刚才的是梦。
祈望城把祈桓予扶起来,关心了几句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再抱歉起来,是他这个父皇不对,没有好好关心自己的皇儿。
“父皇,我无事。或许是过于劳累了。”祈桓予听到父皇的话,才记起来他晕倒在殿上,让人送了回来。
祈慕辰在一侧也关心了几句话,说是太子晕倒的瞬间可把他吓了一跳,祈桓予知道这个三弟打的是什么心眼,懒得和三弟绕弯子。
“吾怎么没有看见三弟是真的关心,听见确是恨不得吾晕倒。”祈桓予冷淡道,一点也不想装这兄弟情深。
“行了,你们两兄弟像话吗?沈太傅还站在这里,当他的面吵,是在驳他在殿上说的话吗?”祈望城阻断他们想要吵下去的意思,大清早听到两位大臣吵已是让他们头疼了。
祈桓予往旁一看,果真看见沈池柳站在离他比较远的位置,站得这么远,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也不会真的要吃了他。
祈望城把御医的话,再次叮嘱给祈桓予听,接着带祈慕辰离开这里,沈池柳说了一句恭送皇上。
眼看着祈望城快要到达门外,祈桓予开口向着父皇说了一句,您是不信任我了吗?
祈望城步伐没有停下,回答祈桓予的话,他这是为了祈桓予好,说完消失在祈桓予视线内。
他们离去,沈池柳也想着太子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了,抬起脚步想要离去,听见太子悠悠说道,沈太傅好狠的心,吾成为这样还不是沈太傅害的,现在连走进关心他一下都不可。
沈池柳自知理亏,走近到祈桓予的身侧,看到祈桓予身上表现出来的状态不是因劳累导致的结果,问了一句最近是不是头疼得厉害。
“没有,就是御医说的那样,劳累导致的。”祈桓予心中埋下了对沈池柳的怀疑种子,是如何得知他头疼这件事,不过他还是转移的一个话题,“我们好像都猜错了人,这还如何是好。”
“慌话张口就来。”沈池柳恼祈桓予不肯说实话,说慌的第一表情是永藏不住,不管是没有刻意在克制说谎的神态表现,很简单能看出来。
“太子殿下你说,该怎么办才好?”沈池柳反问祁桓予。
祁桓予还真低头想了一下沈池柳的话,“那就各答应双方一个条件,什么条件都可以包括要对方杀人放火,还是要对方的性命。怎么样,沈太傅您觉得呢?”
“可以。”沈池柳答应了祁桓予,若要他性命尽管拿去好了,他从来也没想要活的意思。
皇后长孙悦荟听到了风声,也忙着赶来了。
沈池柳见机离去,在路上遇见皇后问了一声好,赶着回到府中,心中想到在太子生辰上,定要把空青带过来。
*
一波风浪未平又起一波,沈池柳一回到府中,就听到有人在讨论,他的弟弟把水苏给睡了,父亲在惩罚沈云野,李雪英在拦着父亲。
他们看见沈池柳自觉闭上了嘴,低头说声对不起,会自己去领罚的。
沈池柳听到直拧眉,他的人让他弟弟给睡了?!
诗瑶在一处地方等到大公子回来,连忙告知这件事情,她不相信二公子会干这等混蛋事。
她在前面带大公子去到二公子的苑中,沈池柳看到面前的情况有些震惊在原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