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福侯在水榭外,余光看到田五姑娘和卫四姑娘居然还在,有些不解,卫四姑娘是个没规矩的,可田五姑娘可是京中贵女的典范,端庄大气,知礼守礼,怎么今日如此胡来,算了,只要不打扰皇上和向姑娘就行。
卫书伸长了脖子朝水榭里看去,“那就是向姑娘,看不到样子啊,你说能不能跟皇上说一声让我们进去看看啊”,她是好奇不带任何恶意,毕竟听说可好看了。
田禾末只当她胡言乱语,“已然没规矩了,不可再造次”
“你就不好奇”卫书才不信,这人从小就被严格要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德言容工更是不俗,后来从娘的口中才知晓,田家这是把她当作皇后去培养的,可突然冒出来一个向希瑶,毁了她这么多年所坚持的,她能不在意?要是真的不在意,刚刚在山脚遇上皇上,她怎么可能任自己胡闹,没规没矩的跟在皇上一行的身后上了山。
在卫书看来,做什么皇后啊,从小到大就没看田禾末发自内心的笑过,张口闭口不是规矩就是礼数,活成了一个躯壳。劝过,甚至拉着她出门玩过,可后果就是她被罚跪祠堂,田夫人还上门让娘多管管自己,害的自己也被罚抄佛经。
明明是阁老最小的女儿,还是老来得女,怎么就能那么严厉的,真的是让人不解。
田禾末自然好奇,但今日之事已然过了,君威不可犯,要是让父亲知道肯定要被罚,“走吧”
走什么走,来都来了,不见一见也太亏了,卫书眼珠一转,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安公公,安公公”
侍卫们措手不及,又不好对女子动手,只能沉声道,“还请卫姑娘离开”
卫书的性子是天不怕地不怕,都及笄了还如孩童一般,“侍卫大哥,帮忙去叫一下安公公呗,有要事”
这是护国将军的女儿,侍卫们也担心真的有事,便去与安公公说了说。
安长福真是无语,这卫四姑娘比沐姑娘还能闹,能有什么要事,但还是走了过去,脸带笑意,“不知卫四姑娘有何事”
卫书笑的可甜了,“安公公,我们想给皇后请个安,能否通融一下”还示意丫鬟塞点银子过去。
“哎呦,卫四姑娘可别为难老奴了”安长福怎么可能收,这姑娘疯了不成,皇上让人拦着本就是不想被打扰,“姑娘还是先离开吧”
要是这样就放弃,就不会是卫书了,“安公公,你要是不帮忙通传,我可就喊了啊”
喊?喊什么?安长福是真的不知道卫四能这么大胆,只见她大喊向姑娘,吓得他立马让她闭嘴,又小心的看向水榭内,好似有动静了。
真不愧是混事小魔头,安长福真的恨不得让人直接拉走,可她是护国将军府的姑娘,真是麻烦,“卫姑娘稍后”
卫书可得意了,一副求夸奖的样子看着田禾末。
田禾末无奈的笑了笑,“你收敛点”
古嬷嬷是田五姑娘的嬷嬷,为人很是古板,自然卫书这样没规矩的很是不满,姑娘多端庄一人,今日却被连累犯了多少忌讳,也不知这护国将军府如何教养的,真是丢人现眼。
卫书的丫头春红自然看出古嬷嬷眼里的不屑,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还看不上我家姑娘呢,只怕你家姑娘巴不得有我家姑娘在身边,这样不管做什么都有我家姑娘背锅。
春红是真的不喜欢田五姑娘,太装,就自家姑娘心软,总觉得田五姑娘吃了很多苦,去哪都帮她说话,为她做事,夫人也好,嬷嬷也好,都提点过,可姑娘调头就忘,也不知田五姑娘是不是给姑娘下了蛊,让姑娘对她言听计从的。
夫人可是交代了,要看着点姑娘,闯祸没关系,可别被坑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遇上了皇上,怎么就那么巧呢,明明说去买糕点,突然就来望溪了,说这田五姑娘没别的心思还真的不信。
水榭里,被景墨尘侧抱坐在腿上的向希瑶在他的怀里拱了拱,一张脸都要埋进他颈窝了。
景墨尘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怕她呼吸不过来,大手把住她的脸,“醒了”
向希瑶哼哼唧唧,哪就睡着了,闭目养神罢了,“我好似听到有人叫我”,虽然景墨尘捂住了她耳朵,但还是吵。
“要是累,再睡会”,怀里的人眼睛都未睁开,很是可爱,景墨尘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的脸上轻抚,“不会让人吵到你”
“不了,你太|硬|了,坐着不舒服”向希瑶说着动了|动|臀,这大腿|也|太|硬|了点,还不如坐兰凳呢,腹诽还未完,突然就不动,也睁开了眼,一下就对上了如墨的眸子,“你,想什么呢”
景墨尘抱在她腰的手臂收紧,“你在我怀里,你说呢”美人在怀,无知无觉的撒着娇,他又不是柳下惠,怎能毫无波澜。
向希瑶之前可是一点坏心思都无,可他低沉的嗓音,黑眸下的欲\\色,坚|硬|如|铁的身|躯,还有这张俊逸非常的脸,无一不在勾|引她。
就好似那无悲无喜的佛堕入红尘般让人心痒难耐,向希瑶起了兴致,眼波流转间,清冷的神女瞬间成了勾|魂的妖|媚,白瓷般的手臂勾住了佛的脖颈,轻抬身姿靠近,却又在双|唇|碰|触之前停了下来。
红唇轻启,呵气如兰,“佛祖,你心动了”
佛祖?要真是佛,也早就为怀里的妖精破了戒,媚眼如丝,妖娆多姿,红唇如樱,每一寸都在考验佛心,景墨尘眼底黑成一片,与那入了魔的佛一般,大手扣住向希瑶的后脖颈,“佛心是你,甘之如饴”
向希瑶真的没想到他会如此说,虽说情话不可信,但这一瞬真的挺震撼,不过,也来不及多想就被拉到了他引起的漩涡里。
你来我往,唇|舌|交|缠,水|声|渐|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的汹涌。
安长福可很是有眼力见的,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扰,可那卫四姑娘看安公公老神在在的,丝毫没有要通报的意思,急了,又大喊了起来,“皇上,向姑娘”
这声大的把向希瑶从|情|欲|中拉了出来,推了推|舔|舐|着|自己|锁|骨|的人,|娇|喘|,“白|日|宣|淫,还是|野|外,皇上,玩的花啊”
“别说话”景墨尘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在她脖|颈|间|吮|吻|平复着,可她一开口差点破功。
向希瑶听着他在耳边的粗气,还有那时不时的|舔|舐|,潮|汐|翻|涌,一向随心所欲的妖后,这一刻想要不管不顾的推倒人。
景墨尘好似知晓她的不耐,抱紧人,安抚着,其实即便没人打扰,他也不会做到最后,地方时机都不对,但欲|望|本就不分男女,波涛汹涌之际,一样的难耐,“先缓缓,不急”
低语缠绵,可这被吊在半空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向希瑶又燥又烦, “到底谁”,不是说此地僻静,逗呢。
一刻后,景墨尘这才松开向希瑶,给她把大开的衣襟给整好,又擦去她嘴边的痕迹,这才叫了安长福。
“皇上,姑娘”安长福低着头进了水榭里,心里直打颤,来时多惬意啊,此刻连姑娘都不开心了,这卫四姑娘真是害人不浅,真该要好好教教规矩,“卫四姑娘和田五姑娘想来给姑娘请安”
“怎么今日总有人来跟我请安”向希瑶真是无语了,游玩就不能好好的游玩吗,非要找事,“让她们过来”
安长福应声是退下叫人前来。
卫书拉着田禾末到了水榭里,就看到皇上在给他怀里的人喂水。
“再用些”景墨尘是真的担心向希瑶,这人到夏日爱用凉的,温的都不行,也不怕身子出问题。
哄着劝着好不容易用了小半茶碗下去,剩下的自然进了他自己的嘴里。
田禾末从未如此刻这般清楚的认识到皇上不是本性淡漠,只不过都不是他怀里的人罢了。
睥睨天下的君王是真的可以俯首,可有着如此殊荣的人怎能无比自然,无比的闲适。
是很美,从听到流言,田禾末就从未担心过,皮囊而已,可此刻眼前的女子慵懒的靠在君王怀里,明明不合礼数,不合规矩,却又让人觉得好似本该如此,怎么可能呢,太矛盾了,到底为何会这样?
几番情绪在田禾末的心头起舞,让她有些慌乱。
卫书嘀咕着 ,都说皇上很冷,很可怖,可这怎么看都很温柔啊,不对,刚在山脚碰上可不是这样的,那冷淡的,所以是因为怀里的人?
下意识看过去,哇啊,好美,真的好美啊,书上说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是真的,一直以为田禾末是最好看的,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卫书眼睛都亮了,“你好好看,比画的还好看”说着还往前走了好几步,要不是春红拉住了,都能怼到向希瑶脸上了。
额,这什么情况,向希瑶用眼神问着景墨尘,“她一直这样?”
景墨尘哪会关心这些,不过对这卫四还真知道一些,御史台可是多次弹劾,护国将军府纵女行凶,恃强凌弱,还狎妓,问过之后都是些小打小闹,但一个女子如此确实有些惊世骇俗。
向希瑶还真的是不知该怎么反应了,看上去就是一个灵动娇俏的小姑娘,胆子倒是真的大,“你要见我”
就这一句让卫书更激动了,“你会说话,你是真的,好好听”
这不按常理说的话真的让人有些头疼,难得的向希瑶噎住了,生无可恋的靠在景墨尘的怀里,惹的景墨尘没忍住摸上她的脸,还真的未看过她如此神色。
向希瑶没好气的推开他的手,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人在看她笑话。
“哇,你好厉害,你敢这么对皇上,还能让皇上不生气,不过也是,你好看,是我我也舍不得让你不开心”卫书丝毫没有眼力见,小嘴叭叭的。
两人独处被破坏,还是这么无聊的人和事,让景墨尘也有些不耐了起来,“到底何事”
未免卫书再说出什么不敬的话来,田禾末上前行礼,“皇上,向姑娘,卫五姑娘一向稚子之心,并不是有意叨扰,臣女们是想来给皇上,向姑娘请安”说着拉着卫书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有意思,向希瑶眼里闪过兴味,“起来吧”
“多谢姑娘,臣女们也就不打扰皇上姑娘了,先告退”,田禾末没有多留,,拉着依依不舍的卫书离开。
安长福有些懵,这还真的只是来请个安?
向希瑶饶有兴致的看着离去的那两姑娘,“我们皇上的爱慕者还挺多”
景墨尘垂眸,伸手扭过她的脸,让她眼里只有自己,“比不得向姑娘”
这话让向希瑶笑出声来,“那是”
好得意,好肆意,她如此,让景墨尘的眼里也有了笑意。
安长福不得不感叹,如此大逆不道,如此没有规矩,可主子就是喜欢,那眼神都能溺死个人,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