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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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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狗咬狗。”刘氏的声音格外清脆。

张弃看了她一眼,再说:“证据呢?”

龚云说:“方才大家具呈的诉状,你是聋了吗?”

“这是个狗屁的证据,都是你的亲信,串联起来都说我杀了人,那我叫上我的亲戚,他们都说我没杀人,那这到底是杀没杀呢。”张弃把胳膊一捋,露出皮包骨的小臂:“大人明鉴,我才只有十三岁,又瘦弱不成样子,是如何能够杀得了陈翁的,我都不认识他,况且照龚老所言,那么多人在场,如何就那样眼巴巴看着,随我一个小孩子动手杀人呢?这也太荒谬了,不知甄某是如何得罪龚老了?竟让龚老不惜名声来污蔑于我。”

龚老瞥了眼张弃:“既然人证你不认,那物证呢?”

他说,城郊的宅子留有张弃的脚印,并呈上了拓印的模子,两厢一对比,确实是属于张弃,张弃说:“龚老如何确定这就是我的?天下恐怕不止我一人的脚长这样吧?”

于是传白三,虽然还没过三天,但张弃那点伎俩,是很容易被拆穿的。

白三仔细看看张弃,并点头:“是他,他说是神君的座下童子,私闯民宅,在里头鬼鬼祟祟,还把我打晕了,第二天还装模作样来替我解咒。”

又传门房和覃二,都确认了是张弃,再呈上她给的符纸,确认了是她在搞鬼,再传一位路人,说看见张弃在龚宅门前鬼鬼祟祟地徘徊。

张弃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人证物证都出自龚老之手,恐怕不能让人信服,还望县令大人明查。”

龚云状告的是张弃杀害陈伯山,这是她没做过的,既然从未做过,那所谓的‘证据’一定会有纰漏,只要县令查一查就能找到,但,县令显然不想查。

“甄鸣,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死不悔改,拿下!”

狱卒还没靠近,又有人来了。

是穆世。

纪新在第一天里就将邪教的苗头书信给了张行简,而这位馄饨神君不止出现在这一地,这个案子,是穆世在查,于是张行简给皇帝写奏折了,皇帝也知道‘巫蛊之祸’,邪教之事,倘若不严重处理,一传十,十传百,把地方的百姓都祸害傻了,局势就容易动荡,地方不稳,皇城哪里还能安坐?

于是命穆世为钦差,给朕查!

钦差大人来了,县令靠边站了,他不敢看龚云,心想我已经尽力啦。

这事张弃也猜到了,清剿邪教这盘大菜,张行简不会不吃的。

她很识时务,行了个大礼,再一指龚云:“大人明鉴,他污蔑我!”

穆世是得了张行简交待的,说有个叫甄鸣的是自己人,于是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甄鸣。”

是这个了,于是开始听陈情,陈情完了,仵作也验完了尸,陈伯山是被一刀割喉,脖子只剩一层皮还连接着,穆世怒斥:“荒唐!他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儿,如何能做到这种地步?!”

张弃趁热打铁,把刘氏的事情也说了,刘氏再反驳,我没有撒谎,是真有邪教!我还有账本呢!

又是一番查证,张弃咳嗽一声,从袖子里掏出那个小方块,展开抚平,呈给穆世了,纸条上有个标题,赫然写着紫金添罗混沌神会信徒。

其中混了几个假名,龚云就写了他爹的名字,他爹可早死了。

张弃又奉上一份她订正后的名单,把几个假名都换成真名了。

龚云开始装傻充愣,他说我爹都已经死了,怎么还可能在这上头签字画押?这一定是假的。

穆世点头,只留下了张弃,其余人都赶到堂下去了,又传了名单上留下真名的人来问话,问龚云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起先还有人否认,但穆世说龚云把你们推出来了。

于是立马承认了,还说是龚云拉他们入伙的。

此时,孔灼已经披麻戴孝,从家里带着账本赶回县衙了,他说:“此是我大哥在世时每月初一给陈氏钱庄汇的钱。”虽然他不知道纪新要这做什么,但他要的,总归是有用的。

穆世又要查钱庄的账,张弃再咳一声,从怀里摸出两本账簿来,这是陈伯山的私账,一本真,一本假,她都偷过来了,她早说过,不是她比别人聪明,而是她做事比较卑劣罢了。

穆世问:“陈伯山的账本,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义父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我不能不管,于是就查了,查着查着就进了城郊的那座宅子,当天,龚云一下子拿出七个人头来,有大有小,有一人同我说,这是精心挑选的人,先喂符水,等他们半梦半醒时,一斧头砍下脑袋来,剥皮削肉,洗净晾干最后贴上金箔,就可以真正地使用了。

我心里害怕,但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死得不明不白,就继续查,就查到陈氏钱庄去了,接着误打误撞,不小心看到账本,想着揣起来到县衙找县令大人。结果就在今天,他们把我从客栈里绑走,要把我剥皮做成鼓,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怕现在已经不能在大人眼前了,而他们如今还要污蔑我杀人。”张弃一字一句说着,在场的人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尤其是纪新和孔灼,纪新只知道她被追杀,却不知竟遭受了这样的事情,顿时一阵后怕。

孔灼先是蒙圈,他什么时候成义父了?再是惊呼:“畜牲!敢动我儿?”他要扑上去发疯,被张弃及时按下,她无奈地看了眼孔灼,叫你一声义父,真把我当儿子了?

穆世办事不拖泥带水,当堂将人尽数捉拿,查那七个人头去了。

这就不关张弃的事情了,她可以回家了。

当晚,她跟着孔灼去给老孔上了香,虽然她心里不情愿,但孔灼的面子还是要看的。

孔灼又带她进书房,给了她一个匣子,张弃打开一看,是一些田产和房产,甚至还有一处小钱庄,银钱就更多了。

“明日我们去县衙办理,把这些都转到你名下。”孔灼说,他因为没了老爹,有点伤心,但不多。

张弃连忙合上匣子,往桌上一放:“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给你就拿着,你是我儿子。”孔灼十分认真地说道。

“权宜之计罢了,二郎不要当真,眼下孔翁忽然离世,要周转的地方多着呢,你给了我,叫孔家这一大家子怎么办呢,穆大人在审的,可还有你的族人呢,万一他们有事,他们的家里不还是需要你帮衬一二?”

“你多虑了,我爹有很多钱,这是我个人给你的。”孔灼说。

张弃沉默了,孔灼又说:“无论你当不当真,我是当真了,你已经帮我两回,我总要报答的。”

“生分了二郎,这是少卿大人的请托。”孔灼是难得赤诚的人,就算没有张行简的要求,她也不会坐视不理,如果他不认识张行简,张弃是很愿意和他来往的。

两方僵持不下,穆世派人来找张弃了。

张弃见到穆世了,他先看看张弃,叹一句:“真是后生可畏。”

两厢一通互相吹捧,张弃借口溜了。穆世找她又不说事,她可没闲工夫陪他聊天,她要睡觉!

第二天一早,张弃收拾好行李,给纪新留下书信,自己一个人,回京去了。

————

贺微正在往回搬第三批书,自从某位美丽的皇亲国戚为这本书贡献了一个笑容后,霁月书坊就卖疯了。

供不应求!连宋知都被抓来当了苦力。

此时,罪魁祸首张弃,潇洒地下马来了,她一回来就开心,呲着个大牙傻乐。

贺微看见她了,连忙招手:“你可算回来了,路上还顺利?”

张弃点头,从怀里掏出两个头花来,一个精致些的给贺微,另一个更适合胡盼儿,再有一个样式新颖的手镯,虽然不贵重,但胜在漂亮。

宋知默默把手伸到张弃面前,挨了张弃一巴掌,他也不恼,同样笑得欢快,还不忘打趣:“你再不回来,小东家就要亲自去抓你了。”

“怎么了?”张弃还不清楚此间发生的事。

贺微同她说了,张弃有点懵,她低头看看新印出来的书本,这本书很薄,堆在一起却成了厚厚的一截墙根,张弃沉默半晌:“这批卖完,就别再印了。”

“为何?就这些还不够卖的呢,娘说要往南方带一些,北方也能卖的。”贺微十分不解,这不是好事吗?

张弃经历了龚云的事情后,略微后怕了一阵,书多卖自然是好事,可砖砸狗叫,这不是没有道理的,京中多权贵,万一砸了一只披貂皮的狗,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这书里不是什么好话,万一骂到别人了,书坊岂不是要遭殃?”张弃说。

“这会儿知道害怕啦?买它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怕。”贺微笑着,又说:“叫得最欢的,就是被砸得最准的一只,谁叫谁丢人。咱可不怕。”

张弃一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于是作罢。

宋知看看张弃:“出去一趟长高了许多,吃饭了没?”

张弃低头看看衣袖:“是吗,我怎么没觉得,还没吃呢,你们呢?”

贺微将头花簪在头上,她很喜欢:“我们吃过了,你在这儿歇着,我去餐馆里给你拿吃的。”

“谢谢微姐。”

张弃开始往架子上摆书,又赶宋知回去念书,别耽误正事,宋知拗不过,只好滚回雅室里继续学习。

贺微到餐馆里要了个食盒装了一大碗面条,特意多加了肉,贺川刚好来了:“你给谁拿吃的?”

“二鸣回来了。”

贺川算算日子,是差不多了:“路上顺利吗?”

“他说顺利。”贺微盖好食盒就要走,却被贺川拦住:“新买的头花?”

“我弟送的。”她想起来了,从手上摘下来一个手镯:“我弟孝敬贺大娘的。”

贺川品出味道来了,一把将女儿往里屋拉,再门一关:“人给你送定情信物了,你还傻乎乎喊人家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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