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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还挺会苦中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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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时间还早,李枫渔带着别枝去了画廊。

看着记忆里还带着几分熟悉的地方,别枝不由得想到了当初那么多人来应聘的盛况。

而她,当时根本不知道这里招人是做什么的,就直接冲进来要了报名表,填了交了上去。

现在看来,别枝觉得自己能成功应聘上,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前台接待的人还是上次那位给别枝报名表的女士,看见她,对方显然还留有印象,微笑着点了点头。

大概是因为正值午休时间,画廊里没什么人。

路上有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有一些工作人员还是外国人的长相。

遇到李枫渔,她们都会露出高兴的表情,热情跟她问好。

“下午好,卡米莱小姐。”

“下午好。”李枫渔随意地应道。

随即,她感到手臂被人戳了一下。

李枫渔侧头看向旁边戳了她一下的别枝,问道:“干什么,怎么了?”

别枝露出有点好奇的表情,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她们都叫你卡米莱啊?”

“很奇怪吗,他们以前都在我E国的画廊工作,可能一时半会还不习惯叫我的中文名。”

李枫渔因为比赛的缘故需要到处飞,华国的马术比赛相对没有那么多,所以李枫渔待在华国的时间不多,也很少有机会被叫到中文名。

说实话,她自己都还没习惯自己的中文名。

“跟着你工作还得出国?”

别枝闻言有些惊讶。

那这不就相当于经常跨国出差吗,那得多累呀。

她不会也要这样吧。

“你又在瞎想什么。”

李枫渔无奈地瞥她一眼。

“我只是想换个地方顺便换种心情。”

至于这些从国外画廊跟来的工作人员。

“他们都是有在这边定居的意愿,所以发现有这个来华国工作的机会,就自愿跟过来了。”

别枝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她现在连个护照都没有,要出国指不定多麻烦。

况且她四个衣兜如今都一样重,到了国外指不定能把自己饿死在大街上,还是让她老老实实待在国内吧。

“怎么,就这么怕我把你也带去国外啊?”

李枫渔挑了挑眉。

她家里有个远房亲戚定居华国时姓了李,就懒得再想,干脆也跟着用了。

“对呀。”

别枝点头,生怕李枫渔是觉得她不愿意跟她出国,还绞尽脑汁想了个理由解释。

“主要是,老板你看,国外也没我认识的朋友,就算出国也没什么意思嘛。”

“我怎么觉得,你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啊。是怕我把你卖了吗?”李枫渔悠悠地说道。

“怎么可能!”别枝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开始不自觉地想被卖掉的可能性。

“放心吧,我不拐卖大学生。”

说到这里,李枫渔话锋一转。

“其实除了你,很少有人叫我的中文名。”

认识她的人大多觉得改口有些麻烦,还是习惯叫她卡米莱。

“那很方便啊,老板。”别枝思考片刻,恍然道,“你只要一听见有人这么叫,不就知道是我在叫你了。”

“……”李枫渔微顿了一下,语气微妙,“别枝,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故意的。”

故意说些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嗯?”别枝满脸无辜地歪头,“虽然我不知道老板你指的是什么,但我没有。老板,你可不能冤枉我。”

“算了,你要不要喝咖啡?”

李枫渔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一脸天真的别枝说。

那种说法,很像是在跟人调情时才会用的说辞。

但别枝的目光好奇得太过坦然,似乎跟她谈任何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调情手段,都会让人有种自己在调戏未成年的荒谬感。

李枫渔于是转移了话题。

别枝则立马想到上次糊了她一嘴的速溶咖啡,刚想拒绝,就听到李枫渔说:“这里应该还有我从欧国南大陆带回来的咖啡豆。”

别枝闻言,立马收回了拒绝的话:“谢谢老板。”

包吃住还有老板亲手泡咖啡,这样的好工作究竟上哪儿找。

别枝连带着还想起了给她介绍这份工作并叫她一定要来的金毛。

要不是对方的一再坚持,她也不会去画廊应聘。

于是掏出了手机,趁此机会,十分真诚地感谢了对方。

【zzz】:老板,谢谢你给我介绍了这么好的工作!你放心,我一定会加油的。

别枝刚发完,就被李枫渔敲了下头:“走我旁边还看手机?尊重一下你的老板吧。”

别枝一向很听给她钱的人的话,比如之前的秦晓琴,比如现在的李枫渔。

答应给她泡咖啡的李枫渔此刻在别枝眼中是那么地令人尊敬,于是她乖乖开了静音收起了手机。

全然没有自己的信息究竟会掀起多大风浪的自觉。

对面收到她的信息几乎是秒回。

【金毛】:?

【金毛】:你什么意思,什么工作,还没睡醒吧你。

又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是反应过来了。

【金毛】:等等,你别告诉我应聘上卡米莱模特的人是你?

【金毛】:[未接通][已挂断]

【金毛】:别枝你他妈接电话,把话说清楚!

而这一切都和阳光行走在蹭咖啡道路上的别枝没有关系。

到了李枫渔的专人画室后,李枫渔去找咖啡豆,别枝就屁颠屁颠地主动捞了杯子坐在沙发上。

李枫渔一转头就看见人高高兴兴地端坐着,两只眼睛期待地望着她,像是等待零食投喂的小狗。

其实有时候,李枫渔还蛮怀疑别枝家里是怎么养出她这样的人的。

别家人一向自私自利,像别珍这种被逐出家门的旁系品行大概率只会更加恶劣。

都说一个人的性格百分之七八十都靠后天教育,被这样的养母养大,怎么别枝还是这么一副心思简单、成天只知道傻乐的单纯模样?

简直就像一辈子没为生计发过愁,无忧无虑长大的富家子女。

李枫渔一边回忆着看过的资料,一边挽起袖子准备咖啡。

她看的资料对别珍的描述并不多,毕竟她家族的人也无意把每个接近她的人都挖个底朝天,只是确保别枝的身份没有问题。

所以李枫渔并不知道别珍从小对原主堪称虐待,还想把别枝卖给王家这些恶心事。

但她看得出来,别枝的养母是个很不负责的母亲。

“我本来就和她不一样。”别枝撇撇嘴,“她很不喜欢我。还说要把我送给别人呢。”

原主不清楚别珍为什么要撮合她和王家少爷接触,别枝却猜得到,这种事她在圈内看过不少。

那王家少爷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大概是名声臭了在圈里无人敢嫁,王家才会同意跟别珍搞这种骗人结婚的恶心事。

“是吗,真要送那不如送给我。”

别枝说得轻巧,所以李枫渔并没意识到别枝话背后的严重性,她看别枝一脸气愤,于是调笑道。

“这样的话,我雇你当模特都不用付钱了。”

她这番话,成功收获了别枝不敢置信的目光。

“你都这么有钱了,还要白嫖我吗。”别枝很是痛心,“我已经很穷了。”

惹来李枫渔一阵大笑。

人在放松的时候,时间是过得很快的。

李枫渔起得晚,但好在这个世界工会管理相当严格,并没有上辈子华国内一些老板的007陋习,第一天只让别枝在画室陪到了晚上就放她回去了。

别枝从没接触过画画,一开始还想要是李枫渔心情好,第一天就把要画的画画完了,那她后面的工资究竟还能不能拿到?

但真正看见李枫渔真的调好颜料坐在画架前后,别枝就知道画画到底有多费事儿了。

特别是李枫渔让她随便坐,然后别枝真就随便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看见李枫渔熟练地画素描稿,调色,铺底色。

却在两个小时之后,看着逐渐完成轮廓的油画,放了笔,语出惊人。

“算了 。”李枫渔起身打量了两下,果断放弃了这幅画,“还是没感觉。”

别枝凑过去看,她发现这画室里其实已经有好几幅像是这样的半成品了,可想而知,都是废稿,“挺好看的呀,这老板你都不要吗?”

能大概看出来,李枫渔画的是一场宴会,色块已经开始勾勒出画面的细节了,只需要离远些看,端的是一片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嗯。”李枫渔随意点头,“我差不多能猜到画出来会是什么样了,有点没意思。”

别枝自然是不懂,李枫渔只解释了一句:“这些要是画完肯定不缺人想买,但都不是我想画的。”

画家肯定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被人追捧,再清高的艺术家也免不了这点,可李枫渔又不缺钱,只想让自己满意。

别枝对此的评价是:“虽然我不懂,但老板你画得很好看。”

还说丢就丢,真有个性。

李枫渔好笑道:“别贫嘴。”

和别枝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李枫渔就把人打发回去了。

她也住在画室附近,不过住的是这附近顶尖的高级公寓,驱车五分钟就到,和别枝自然是没得比的。

第二日也没什么特别,李枫渔起笔换了个场景,但还是和前一日一样不满意。

别枝走的时候,她还在对着画板认真打量,脸上还沾着蹭上去的颜料也懒得在意。

她平时看着有点不着调,但认真起来注意力和行动力却相当地高。

第三日,李枫渔应该是通宵了,直到下午两点才给别枝打来电话,约她晚上去某个S湾的俱乐部。

别枝当然没什么意见,只是:“老板,我今天晚上得回家一趟,不能待到很晚。”

司机已经提前打过电话,说九点前要来接她回庄园。

“哈,差点忘了这茬。”李枫渔才睡醒,打了个哈欠,“你家长可真麻烦……行,那就早点去吧。”

于是把时间改在了傍晚。

别枝到了之后,侍者带着她过去,走着走着,竟然走出了室内,来到了一艘停在海湾边的游艇上。

隔着游艇上的灯光,李枫渔示意别枝去换泳衣。

八月的天气,不穿外衣也没事,别枝换完泳衣,就裹着浴巾出来了。

宽大的浴巾包裹着她,像一件不合身的大衣,只露出了别枝细瘦的小腿肚。

“会跳水吗?”李枫渔看着别枝,沉吟片刻,忽然问道,“助跑一下,然后跳下去。”

“当然会啦。”提到这个,别枝还有点骄傲,她水性不错,还被教练夸过,“看我给你表演。”

别枝站在李枫渔面前,看见她换衣服前放在小桌上的手机,忽然想起了什么。

“老板,你待会帮我拍下视频吧,正好就当做今天的报备啦。”

“你都要回去了还要报备?”李枫渔也是服气了,但还是按言拿起了别枝的手机。

别枝没设密码,点进去第一个对话框就写着管家。

确定这就是别枝每天报备的账号,李枫渔看着这个备注,没忍住笑,“管家?”

这家伙,还挺会苦中作乐的。

此刻别枝正在往游艇上的小型游泳池走,没听清李枫渔的话,反问了一句:“什么?”

而李枫渔刚要点开微信自带的视频,闻言也抬起头,没注意自己点偏了些,竟然点到了视频通话的选项。

等视频的声音响起,李枫渔意识到自己似乎点错后,刚想随手挂断,对面却倏地接通了。

想到对面是别枝的家里人,李枫渔也不好挂断了。

一阵轻微的卡顿之后,画面骤然出现,李枫渔这边是后置摄像,正巧对着别枝的方向。

与此同时,镜头里的别枝毫无所觉地扔掉浴巾,正扑通一声往泳池里跳。

“哗啦!”

一片白生生的大腿瞬间从浴巾下显露出来,又立马消失在屏幕中。

看得李枫渔微愣了一下,自语了一句:“原来还是有肉的啊。”

下一秒。

“老板!”别枝欢快地从水中探出头,冲着李枫渔和屏幕的方向挥了挥手,“怎么样,我跳水技术还不错吧。”

她的黑发都被水打湿,服帖地贴在耳后,露出了细白的脖颈和胸前大片的皮肤,一时间,让人有些分不清那是荡漾的水波,还是别的什么白得晃人眼的东西。

别枝一双眼睛水亮亮的,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要掉不掉的水珠。

李枫渔听到这句话,附和了一句:“还不错,你要再来一次吗。”

期间分神看了一眼对面没有打开摄像头的页面,有些奇怪地皱眉。

接了视频又不说话。什么意思?

然而下一秒,李枫渔就注意到了别枝身上的一些异样,忽然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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