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是青云俱乐部来了个新的教练，据说是从国家队退役的二传。

刚退役没多久就被青云的老板找关系花重金几次被拒之门外，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新教练才勉强点头说先带带看。

b市最顶尖的五家排球俱乐部按上一届省排球锦标赛积分排序由高到低分别是驻鹤，盛宏，禾达，齐宇，青云。

华硕不仅在前五数不上，上一届更是打得稀巴烂连八强都没能排上。

其实一开始华硕在b市还算是排球圈业内的老牌豪门俱乐部，但经过一开始的巅峰之后一直在走下坡路，上一届更是被打得抬不起头，成为b市顶流圈的笑柄。

所以华硕今年才会这么着急的要做出改变，注入新鲜血液。

先不提华硕，就青云俱乐部来说。青云也是b市的老牌豪门俱乐部，这几年也一直在走下坡路，也就比华硕好上那么一点。最差的时候甚至在预决赛阶段就被别的俱乐部打得止步不前，最强的时候也不过止步于四强。

这两年青云换了个老板，新老板听说是个排球迷，有点闲钱就往球队上砸。给球员提高待遇，工资，连训练场和宿舍都扩修了一圈添了不少设备，更是对于看中的潜力选手说挖就挖，根本不看价。就连这个新教练也是不假于别人的手一个电话一个电话打过去，给人打持久战磨了三个月才请来的。

新教练还不到三十岁，很有自己的个性。来到青云不到一个月把那些运动员治的服服帖帖，见着了跟耗子碰到猫一样，即害怕又尊敬，俱乐部上上下下全都握在新教练手里，就连老板来了都得点头哈腰的不敢违逆一下。

当然，小道消息自然有夸大的成分在，青云内部现在究竟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从去年十月份新教练被挖去青云之后，无论是商业赛，表演赛还是练习赛任何一场都没有青云的影子，经过了五个月的闭关之后，青云终于开始出来作妖了。

一般的练习赛是约赛的两个队伍之间相差不是很多，然后通过私下联络进行比拼找漏补缺。所以在场的除了上场的运动员，替补和两方的教练之外是没有观众的。

青云刚结束闭关训练就立马联络了几家俱乐部要约线下练习赛，但积分赛和省排锦标赛在即大家都忙着准备比赛和练习，根本没空搭理他——这大概也只是个幌子。

在不知道青云目前换了新教练的境况之下，谁也不想先做这个出头鸟。赢了正常，毕竟青云垫底没太大的参考价值，输了这不是在马上迎接重大比赛的时候打自己脸吗？

要是全力以赴了拿出自己打算决赛场上用的绝技这明显不值得，输了就是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总之大家该拒绝的都拒绝了，大不了决赛场上见。

但还真有一个俱乐部是硬骨头，一点不带怕的接下了练习赛的邀请。不知道两个教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场练习赛最终是以公开透明的比赛形式呈现在大众眼前的。

这场练习赛是青云牵头的，俱乐部自然也是营业的不可能只出不进，于是青云老板在网上售票限定一万个观众，只一张票的售价就达到了五千一张。b市的富人不少，五千仅仅是个皮毛，售出后十秒就被抢空了。

封序自然也到手了两张票，这还得归功于他有个“黑客”系统。一听封序冲着建球队去的，自己先脑补了一把任务完成的情景二话不说乖乖去当苦力抢票去了。

青云和禾达的练习赛定在3月24号下午六点。

练习赛当天封序直接请了一天的假，或许是封序在的时候争议太大了，总教练竟然在时间这么紧迫的情况下给他放了假。华硕的人一见到封序就跟强行降智了一样，脑子都变成了摆设，说不定封序这头一走，他们还能找到自己的节奏。

封雨泽前几天早出晚归，差不多在封序刚出门后脚也就跟着出门了，晚上封序回来晚了还能看到他刚洗完澡出来找吃的。

这两天又开始宅起来了，买了个游戏机在一楼靠着沙发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个沙发靠枕打游戏，打着打着就躺在沙发脚下睡着了，再一睁眼就是被冻醒了。

这天下午三点半了封雨泽挂着黑眼圈歪七扭八的坐在地上按游戏机，一转头看见封序人模人样的穿着一身常服正打算出门。

封雨泽伸了个懒腰，把游戏机往沙发上一扔，揉了揉有些微自然卷的头发：“表哥，出门啊？”

封序瞥他一眼：“不然呢？在家混吃等死吗？”

封雨泽假装没听到这句明嘲暗讽，笑嘻嘻的问：“去哪啊？再在家里打游戏我都快长蘑菇了，表哥出门带我一个呗！”

封序停下脚步看了他一会儿，嗤笑：“你是小孩子没断奶吗？还跟路。”

“额，表哥。”封雨泽面露难色。

“你是不是出.轨了，怕被我发现所以才这么吞吞吐吐不敢让我跟着？激将法，我懂。”

“……”

有时候，封序很想看看封雨泽脑子到底是不是实心的，怎么就这么缺心眼？

在封雨泽百般栽赃和无理取闹下，封序最后还是勉勉强强的让人跟着了。

b市向来以“排球之都”闻名全国。倒不是b市的人排球打得多好，而是因为有市.政.府的政策支持，自从排球作为一个大众普及的体育竞技出现后，有很大一批人自知没有在学习上的天赋，于是便转战体育方面，市.政.府也对排球运动员实施了一系列非常惹眼的补贴措施。

长此以往，有的人不管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和能力也要来分一杯羹。人一多俱乐部也就建起来了，b市大大小小的俱乐部少说有百十来家。

市.政.府本身的目的也是为了培养出专业的运动员为国家队注入新鲜血液，自然乐于见到各个俱乐部百家争鸣的局面，甚至在市中心商业圈一栋栋高楼林立的地方圈起了一块地建了个大型体育馆，每年的省赛就在市中心圈的体育馆里打。

体育馆除了大型比赛一般都不营业，当然，也有特殊情况——钱给的足够多。

恰好青云新来的老板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仿佛就是为了给刚出山的青云打足气势，第一场练习赛就定到了市中心体育馆。不敢说包下几天，一场练习赛的时间青云老板还是出得起的。

那气势就好像在说：“上一届锦标赛在这个体育馆我们是怎么输给你的，在这个场地我们就怎么赢回来。”

封序一向是认定实力至上的那类人。

像这种“只要我这一场练习赛在曾经输过的地方赢了你，我就能实力大增所向披靡”这种玄学他向来不是很认同。

其本质也不过是因为打赢了所以更有自信以此来稳定发挥出自己日积月累的训练成果而已。

先不论在其他领域，在排球场上所谓的“运气”也不过是“实力”一种更好听的叫法而已。

不管青云老板包□□育馆是为了图个彩头为下一届省锦标赛打下基础，还是另一种方式的营业，如果这场比赛青云赢了，那对b市上层排球俱乐部的冲击都不是一般的大。

回到现在，就算封序在脑子里想出花来也没有切实体会两个队伍打出结果更加直观，而且他此次来的目的也并不只是观赛。

体育馆很大，非常大。进来一万个观赛人员耷眼看过去也是零零散散的空了一大片，就好像才来了几个人似的。

封雨泽这个地方一共来了两次，每次场地热闹的和旁边人说话都得靠喊的，挤着挤着人就没了，注意力也全都放在赛场上，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清里面的全貌。

于是他一边走一边说：“我去，表哥，你没说你出来转转是来市中心体育馆啊？不是，那票根本抢不到好吗，我提前两个小时都进不去买票的界面，你是怎么买到的？还是两张！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带我来的？”

越说封雨泽越激动，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呜呜呜，表哥，以前是我错怪你了。原来你真的是个面冷心热的死傲娇啊。原来你这么爱我，下次我不和你顶嘴气你了。”

“我一定会好好在表嫂面前夸夸你的！因为你值得！”

说着封雨泽猛地大跨一步挡住封序往前的步伐，表情认真的不行：“表哥！”

封序被他一惊一乍烦的往后退了半步，又不得不听着他接下来无厘头的话，微皱着眉站在原地开口骂道：“你是喇叭吗？”

“不！”封雨泽就比封序矮了两厘米，穿上鞋之后甚至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这人长着一张又乖又嫩的娃娃脸，总是让人下意识忽略他的身高。

“我是表哥的乖乖表弟吖！”

“……”

巨婴撒娇真的很辣眼睛，长着一张娃娃脸也不行。

封序简直要分不清是他操着的人设无语还是他本人更无语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