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鸣寺算是他们每年必来潜心静修一段时日的地方,此处远离尘嚣,寺庙还有一些外界没有的孤本,他们会来抄写,整理,修复。
池宴许不知道谢淮岸他们去了哪里,就在古刹里到处转悠,不是初一十五,山上人也不多。
他转到伙房的时候,发现小和尚们都在准备斋菜,他也是早上问过才知道,寺里一般只只吃一顿饭,不过来了贵人,所以现在每日准备两顿,加了午餐。
“贵人,是谁啊?”池宴许好奇道。
“是京城来的云公子。”洗菜的小和尚年纪很小,见池宴许长得好看便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
池宴许听到这个称呼,心中忽然一凛,暗道:难道是原文小说里的男二,平南王世子云子衡?
原文里他来平洲是为了追自己的未婚夫的,后来在醉香楼买下了谢淮宝的初夜权,被他吸引移情别恋,最后还是被家里逼着娶了门当户对的哥儿,在自己正君怀孕产子的时候,去挽回谢淮宝,最后正君难产,一尸两命。
池宴许:……
想了一下这个人,觉得有点离谱,他的正君当年逃婚也是应该的。
好像在小说里的所有男性,都像是没有脑子一样,莫名其妙被谢淮宝吸引。
现在也不知道云子衡有没有遇上谢淮宝,也不知道他的未来正君现在如何了。
池宴许眼看着要吃午饭了,就打算去他们住的两个院子看看有人回来没。
池宴许住的是南院位置极佳,学生们住在西边的两个院子,此时院子里静悄悄的,池宴许正打算转身离开,身后的门便被打开了。
一个脑袋探头探脑的出来,是一张熟悉的脸,但是池宴许却记不得他叫什么名字,他看到池宴许倒是惊喜的很,道:“池少爷!!过来一下,你能帮我个忙吗?”
池宴许有了昨天吃常文远烧饼的事情,对这个人倒是警惕了一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为什么要帮你?你有没有欺负过谢淮岸?”
金玉楼被他一脸三问,有些懵逼,但还是乖乖回答道:“我叫金玉楼,我从来没有欺负过谢淮岸,我是个好人!”
“金玉楼!”池宴许瞪大了眼睛,忽然抓过他的手,冲上去扒他的衣服。
金玉楼大惊失色,赶紧护着自己的胸口,道:“你……你干什么?”
“你是个哥儿对吧?”池宴许狐疑的看着他。
金玉楼面露惊骇,赶紧将他拉进了房间,合上门,忙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池宴许摸着下巴,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金玉楼。
他当然知道他是个哥儿了,因为他知道小说剧情,这人不就是云子衡逃婚的未婚夫么?可能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所以并没有写他躲在平洲干什么。
“是不是是宴礼跟你提过我,一定是这样的,对吧?”金玉楼忽然想到了什么,面露期待的盯着池宴许,目光中的期待像是要将他灼烧殆尽一般。
池宴许顿了一下,倒是想起来二哥小时候在京城待过一段时间,会认识京城里的贵公子倒也不奇怪,道:“你怎么混进书院里,还有你白天不去跟大家一起学习功课,躲在房间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宴礼一定还记得我对吧?”见池宴许没有否认,他继续追问。
“昂。”池宴许跟二哥没什么共同话题,而且他常年不在家,哪能听说过金玉楼啊,当然,他也不好否认。
听到池宴许承认了,金玉楼开心了一下,随后眼中的光也渐渐消散,有些失落的说道:“我是来找他的,可是却不知道他在哪里,人海茫茫,还好遇到了你,你可以带我去见见他吗?以前他经常跟我说,家里有个可爱的弟弟叫宴许,也是个哥儿,肯定会跟我成为好朋友的。”
池宴许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他这个样子好像喜欢二哥啊。
又想到了原文里他的结局。
池宴许忽然又道:“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金玉楼顿时小脸涨的通红,哆嗦着问道:“你……你要我脱衣服……干嘛?”
“我看看。”池宴许一脸冷漠。
金玉楼一副被恶霸强抢的小可怜模样,委屈巴巴的解开腰带,也不知道他要看什么。
“你今晚不能睡在这里,你晚上去我房间里睡。”池宴许道。
“好。”金玉楼乖乖点头,心里也觉得一直跟一群男的在一起不好。
池宴许知道他最终会跟云子衡成亲,是因为情热期两个人结合了,生米煮成熟饭,不得不成亲。
门外,从看到池宴许扒金玉楼的衣服就看到的常文远,由远及近,断断续续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前头的听不太清,最后让金玉楼去自己房间睡觉,倒是听得清楚。
他心中大骇,之前在心里还猜测了一番谢淮岸会不会是池宴许的夫婿,现在听到池宴许又换了个人去自己房间睡,那找谢淮岸必然只有一个理由。
为了讨好池宴许,金玉楼将自己的珍藏都送到他的房中,池宴许知道他在躲人,便让他在房间里别出来,自己则是在院子摆了茶,搬了椅子坐在桃花树下,芸儿去厨房做了点简单的搞点拿来摆着。
池宴许看书看得无聊了,将书盖在脸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山间微风吹拂,落了一地的花瓣,掉在他衣服上全都是。
远远地,常文远看着,想要上前搭腔。
却见谢淮岸回来,常文远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一下,怕谢淮岸看到。
谢淮岸意有所感,朝着常文远躲着的地方看去,心中暗道,他真是贼心不死。
他走进院子里,便看到脸上盖着书,睡在桃花树下的小哥儿。
置身于春光之中。
他放慢了脚步,悄声走过去,芸儿要跟他打招呼,被他“嘘”了一声,摆了摆手,芸儿便识趣的离开。
他将他脸上的书拿走,池宴许幽幽转醒,眼中还戴着点雾气,半梦半醒间最为惑人。
“谢哥哥,你回来了?”池宴许问道。
谢淮岸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偷看的鬼祟身影,弯腰靠近池宴许,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道:“墨迹都染到脸上了。”
两个人距离极近,说话时候的呼吸都撒在了他的脸上,从远处看来,便是两个人吻在了一起。
池宴许目光发怔,看着他殷红的唇瓣,比花瓣还好看,比糕点更令人垂涎,他有些饿了,他忽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一点。
两个人嘴唇贴上,确实很好吃。
池宴许觉得这种滋味很不错,谢淮岸有些震惊,想到远处还有人在偷看,想要退开,可是这样不是更好么,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可以死了这条心。
他伸手按住池宴许的后脑勺,两个人吻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