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走过的通道,没有玉韘,是打不开的。”
他面色平静,“如果你闲不住,可以往上或是往周围走,但不要尝试下山的路。如果你非要找,的确也有路可以通往山下,但终点是在议事堂近前,你也知道那附近的情况是什么样。”
沈焉本还在手里掂量这枚玉佩的重量,闻言却是笑道:“所以只要我往下山的方向走,就会来到墟人的聚集地?”
想来谢昭回也是十分清楚,尽管沈焉有着时停的能力,但这个能力其实并不如他平时表现的那样游刃有余,而是存在着一定的限制。
比方说,他不可能一路使用着能力,从别院下到山下,再前往谢墟通向外界的契阵中。
整个行程至少也需要数十分钟,故而在此期间,他肯定会有解除能力、暂作潜藏的时刻。
这样一来,时停倒是不如周墟的幻术来得好用,毕竟幻术只要施上,持续数个小时乃至数天都不成问题。
再来,回想他在濠港赌场地下碰上的情况,说不定谢昭回也在墟地内设下了能够克制时停的某种阵法,足够在他使用时停的某刻,直接破获他的潜伏了。
“是,”谢昭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意思,“如果不想在墟里激起惊涛骇浪,就不要轻易尝试从这里下山的打算。”
“我怎么敢?”
沈焉半真半假地调谑道,他拿到了钥匙,却也没解开手上的镣铐,一路拖着锁链走进院中,索性直接在枇杷树下方的石凳上坐下了。
“我看这里很好,”他煞有介事地道,“你要我在这儿无期徒刑,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他这厢言笑晏晏,谢昭回却丝毫不为所动,径直说道:“至于衣食住行,都和以前时一样,你应当还记得,就不必我再多说了。”
沈焉却像是要借机搅局一样,又连珠炮似的发问:“我要是当真记得也没什么,可这都过了七年了,要是我忘了怎么办,难不成活活在这儿饿死?”
谢昭回并不打算同他多说,只简单回应道:“如果有什么想不起来的,写信交给偃人,会有人帮你处理的。”
沈焉扬了扬眉:“所以这几尊偃人,不是来陪我一起坐牢的,而是想走就走,随便就能离开了?”
谢昭回没有即刻回答,但在对方的沉默中,沈焉忽然隐隐察觉了一丝异样。
他模糊产生了一种预感,或许对方要他暂且待在这里,是有一些不同于囚居的其他目的。
眼下谢昭回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沈焉也没有急着追问,索性转开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起院子内部的陈设。
他的视线从对方身上挪开,落到旁边的石桌上,却忽然产生了一丝意料之外的诧异。
他本以为这地方平时应当没人居住才是,谢昭回带他来这儿,是把这座庭院当成了囚牢来用,毕竟这院子坐落在金玉峰高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用来关人正好是物尽其用、地尽其利。
然而现在,他只不过是随意一瞧,竟发现身旁这张白玉似的桌子上,却是摆了一盘下到一半的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