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恋综《连锁反应》的电影剧本设定
小孩子只是太孤单了。如果有一个人愿意陪着他,他的不快乐就会飞走了。
因为这个药治标不治本,所以大家说这个药不好。世界上没有什么药能保证真正的“治本”。没有人能感冒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感冒。病是会复发的。夏鸣星也觉得是这样。夏鸣星的病是会复发的,夏鸣星一定要姐姐治疗才会好。
姐姐也生病了吗?夏鸣星也想治好姐姐,成为姐姐的药。
“中、英、法三国语言流利运用吗?”
“这是我的证书。高分通过。”
“保姆证,有吗?”
“有的,先生,请看,这是我的保姆证。”
“当保姆的经历有几年?”
“先生,只有三年,但是我对不听话和调皮的小孩子特别有教养经验。”
“我看看。……嗯,合格。你的工作就是安抚他,让他继续在聚光灯下,或者是享受大家的目光。”
面试官起身带我进去一个资料室。我们两个人入座。我看见茶几上有一盒资料,他打开盒子让我看里面的资料。
纸质资料里夹杂着相片。夏鸣星从小到大的相片都有。
我一边看一边思考。看完了所有资料之后,我忍不住说:“先生,这,看起来他没有问题。”
“正常状态下,病人是这样的。你要做的就是预防他发病。这样,这盒资料,你先拿回去。”
那一天,我用这盒资料剪剪切切,贴在一个空本子上,供我查阅。(是贴满了夏鸣星相片的本子!而且已经被咕好了!很漂亮!)
我按照工作约定,准时在早上九点敲开门:“夏先生,您好。”
我想起保姆守则第二条:如果夏鸣星不愿意开门,自己可以用钥匙开门。
我取出钥匙。
屋子很暗,我打开灯,探索一番。一楼是客厅、餐厅和厨房。我缓缓走上二楼。
二楼地毯十分厚实柔软。我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
这说明:夏先生一直呆在十分安静昏暗的地方。所以夏先生才会对舞台、对强烈的聚光灯、对观众的嘈杂声鼓掌声敏感,甚至是恐惧。
我悄悄脱掉鞋,静静地踩上地毯。
夏先生这个情况,很好办。
首先,我要获得认同感。我需要用温和的态度和夏先生说话,耐心舒缓情绪,引导抚平情绪,多沟通,多牵手,让小孩子逐渐熟悉自己,让小孩子认可自己,让小孩子习惯自己。
我走到一扇门前,轻轻敲击一声,“您好,我是夏先生的新保姆。”推开门,房间里面没有人。但是那里散落了许多许多戏服和舞台面具。我粗略地整理了一下房间,大概摸清舞台服饰收纳归置的固定地点。我连续推开好几扇门,一一打开,里面都没有人,却塞了满满当当的物品。有一间服装间挂满了戏服和面具。有一个练习室铺了木地板和一面大镜子。有一个画室挂满沉寂黑暗画作和夏先生的剧照海报。还有塞满厚厚著作和剧本的书房、贴满相片的房间、放满东方文化瓷器和丝绸的收藏室。
打开最深的房间,那里很黑,只有巴掌大的窗,我只能看见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我走上前,用中文柔声询问:“你好。夏先生。我是剧团雇佣的保姆。以后你有什么……”
夏鸣星彻底醒了,忽然爆起,捏着我的下巴,说:“我有什么好照顾的?我需要什么照顾!我是一个疯子,你知道你要为一个疯子当保姆吗?”
第一印象:行为并不是危险程度最高的行为。夏先生是讲文明的先生。于是我尊敬地碰着他,亲吻他的手背,继续温柔地说:“音乐剧团长关心你的生活起居,于是特意雇佣我。我家务能力强,能提供温暖可口的饭食,让您每天都过得快乐舒服。您是知名的音乐剧演员。我能为您做保姆是我的荣幸。”
夏先生果然是厌恶声音,即使是一点点声音,夏先生也难以忍受。但是,夏先生对惊扰他安静的我还算态度平和。这说明:虽然夏先生喜欢安静喜欢独处,讨厌打扰他安静的人,但是夏先生对陌生人有一分友善,或者是对从未得罪过他的人有一分友善。
对待小孩子,保姆可以满足一些小孩子的愿望,再耐心善意地教导。对待大人,我需要给他们足够的尊敬和认可,成为他们的心腹。对于年龄已经二十一岁,心理年龄还在三岁的夏先生,我双管齐下。
或许,我还能试探夏先生的底线,看看夏先生能让给我多少分友善。
我进一步靠近夏鸣星,跟夏鸣星讲道理:“排练那么久,你难道不想吃一口热乎乎的饭菜?你难道不想一回家就看见一切井井有条,不需要您操心劳烦的家?夏先生,我是来为您排忧解难的。”
夏鸣星笑了笑,嘲笑这个女人用的招数太老,刁难道:“你说我是知名音乐剧演员,你懂艺术吗?你听过我的音乐剧吗?”
我听过。
但是我不能单纯地这样子说。
我靠近夏先生,凝视着他,直直看得夏先生眼神闪躲气势弱下去。我才说:“夏先生的容貌,冠绝欧洲。我能如此近距离地看见夏先生,是我的荣幸。夏先生的歌声很清亮,身姿挺拔卓越,演技感情充沛细腻入木三分。温和细腻的爱情,永远打动人心。”
夏鸣星原本就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这一番夸奖让夏鸣星面红耳赤。夏鸣星不适地转过身,背着那个女人说:“你演一下你喜欢的片段给我看看。”
我演夏鸣星在《玫瑰之吻》里跳舞的一段。夏鸣星与女主缠绵跳舞,最后女主倾倒在夏鸣星怀里那一段。
我看着夏鸣星背过身耳朵红透的模样,一只手捧起他的手,另一只手探向他的脊背,接着环着他的腰,搂住他让他后仰下腰唱:“you, became the light on the dark side of melove remains, a drug that's the high and not the pill”(seal《Kiss From a Rose》歌词)
夏鸣星想起来这是哪一段了。夏鸣星脸色像调色盘一样红了又黑,黑了又绿,还要配合我调整重心,下腰。
我看夏鸣星不敢动的样子。
我就知道夏鸣星的底线了。
我的手继续在他腰间往上滑动,扶他起来,轻描淡写地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保姆了。你反抗,他们也不会解雇我。”
我感觉到掌下的肌肉紧绷起来,我又笑了笑:“开玩笑的。我不仅仅是一个佣人和一个厨娘,我还是一个裁缝。我在给你量身呢,你腰有一点细。你要是有什么戏剧,我可以帮你设计戏服。”
男人而已,跳女步,被摸几下又不会掉几块肉。而且这是最普通的舞蹈,做出那副紧张的模样是干什么。或许夏先生确实是不习惯被人触碰,让夏先生习惯习惯肢体接触,帮助夏先生融入外面的世界就好了。
逐步帮助夏先生习惯接触,习惯外界的声音和光的刺激,也许夏先生就会好了。
于是我开始了保姆生活,早上我为夏鸣星洗衣服做饭。做完早餐,我把夏鸣星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到河边冲洗,然后拿到庭院里晾晒。
中午,额,中午……夏鸣星说让他来做饭。
我跟着夏鸣星一起出门,像牵住小朋友一样牵住夏鸣星的手。他们都说夏鸣星有焦虑症,我怕夏鸣星在人潮汹涌的菜市场焦虑发作。夏鸣星倒是嫌弃地甩开我的手。我继续牵,夏鸣星继续甩开我。最后,夏鸣星没有办法,只能像被驯服的小狗乖乖地牵着我的手。夏鸣星的一只手被我牵着,另一只手挎着菜篮子。夏鸣星去菜市场挑了一些豆子,一些番茄,还有一块土豆。
回到家里,夏鸣星说:“我来给你做做番茄焖豆子和土豆丝吧。”
夏鸣星做饭的时候,菜香飘十里。夏鸣星用眼神谴责我一眼,然后趾高气昂地捧着两盘菜出来。
我吃了几口,感动地说:“我承认,考到高级厨师证的我可能还不如夏先生做的饭好吃。”我猛猛扒着饭,整个脑袋埋进饭里。于是我看不见夏鸣星微微一笑的样子。
下午下雨了,我给夏鸣星收衣服,夏鸣星也过去收衣服。夏鸣星一看见我手上举着他的裤子,连忙抢过去,面红耳赤地说:“你、你洗我的衣服?”
我洗过成千上万的衣服。夏先生就不要大惊小怪了。但是我不能这样子说。我只能顺着夏先生的要求说:“好吧。以后你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吧。我洗我自己的。”我收好衣服,回去。
夏鸣星却敏锐地察觉到我百依百顺的态度,危险地眯起眼睛,心里计划着什么。
晚上夏鸣星想找一个电灯泡的时候,夏鸣星说找不到了,我说我归置到杂物房了。夏鸣星不喜欢,要求我把电灯泡归置到入门的储物柜。
夜晚,夏鸣星总是不停不停地喊我过去处理事情。我有一点纳闷: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夏先生忽然脾气暴躁了起来。但是我又觉得夏先生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我看着闹脾气的夏先生,看着夏先生那飘忽不定心虚的眼神。我渐渐品过味来了,感情这小东西在鸡蛋里挑骨头,故意闹脾气,想把我吓走。
我抓住夏鸣星的衣领,温柔地威胁他:“好。以后你和我的日常起居,你负责。以后你给我做饭,你给我打扫卫生整理家务。”
夏鸣星看着她贴上自己,靠得那么近,难以控制地面红耳赤。
他脸红什么?我皱皱眉,怒视他。
半晌,夏鸣星一看见我生气的眼神就像气球被扎了放气了一样,脾气软软地说:“好。”
晚上洗完澡,我把我的脏衣服丢到脏衣篓里。夏鸣星看见了,抿着嘴说:“哪有你这样当保姆的。”
我牵起夏鸣星的手。夏鸣星嘚啵嘚啵的嘴巴停了,手也僵硬了。夏鸣星被我牵起手就像小狗被套上链子一样,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我慢条斯理地看着夏鸣星的反应,说:“因为夏鸣星洗衣服比我厉害啊。夏鸣星不喜欢我洗衣服,那就拜托你啦!”
夏鸣星大概是没听过谁这样子夸他,嘴角咧到后脑勺。夏鸣星一下子乱了阵脚。夏鸣星缓过神来又脾气很冲地说:“你!你不要耍这些小伎俩哄我!我很不喜欢你!我还可以反锁门,让你进不来。”
我看了看夏鸣星一眼,夏鸣星像斗气的小狗,桀骜不驯地抬起下巴看我。像这样的小朋友,我们只能用小朋友的方式幼稚地解决了。
“这样,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一个月之内,我主动请辞,那就是你赢,你可以把我锁在门外。我没有请辞,那就是我赢。”
“什么嘛!才一个月!我要是想刁难你一辈子呢?”
我两只手牵住夏鸣星的双手,把夏鸣星拉过来,让夏鸣星看着我的眼睛。夏鸣星看着我的眼睛,眼睛移开眺向远方,神情不自然地僵住了安静了。等夏鸣星安静下来,我再说:“有本事,你就刁难我一辈子。你可以一辈子都不放开我。”
话是这样子说,但是我真的是太气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顽皮的小孩子。我咬了一口夏鸣星的手。
“你怎么咬我?”夏鸣星抖了一抖。
“没有,我只是想折磨你刁难你。你也可以折磨回来。”
夏鸣星新奇地看着我,缓缓低下头,轻轻地咬了一口,不甘示弱地回一句:“我要折磨你刁难你一辈子。我当然一辈子都要折磨你不放开你。”
这是成功的第一步。
不乖的小朋友,只是对社会规则的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弱。小朋友需要很漫长的时间细心教导才能遵守社会规则。牵住小朋友的手,培养牵手的习惯,可以让小朋友更加容易产生依赖的感觉。
其次,小朋友闹起来的时候,大人需要控场。小朋友乱了,大人不能乱,要沉稳,要喜怒不形于色。等小朋友安静下来再跟小朋友讲道理。
后来,按照音乐剧团长的要求,我必须跟着夏鸣星去彩排,一道陪同,直到巡演彩排结束,回到夏鸣星家里。
我觉得这并不是十分难的事情。现在的夏鸣星只是赌气,耍小性子那般看我不顺眼。只要我牵住他的手,他就习惯性乖巧安静下来。
直到我看见了夏鸣星演绎的角色——《罪》男三,一个阴暗的角色。
我看到的并不是夏鸣星演绎十分精彩,而是“夏鸣星在演绎自己”。
因为夏鸣星从小没有快乐只有痛苦,失去了获得快乐和感受快乐的办法,所以夏鸣星对痛苦脆弱的感情十分敏感细腻,演绎的悲情角色深入人心。
我仿佛在夏鸣星身上看见了小时候的夏鸣星。因为夏鸣星是亚裔,不是纯血,夏鸣星得不到尊重,得不到快乐,被剥夺了快乐的权利,从小开始眼睛只能看到世界的残忍,身体只接受到痛,痛到麻木痛到极致。最后,眼里只看得到痛,眼里看不见快乐。
根本问题不是夏鸣星对强光、对声音敏感。问题内因是夏鸣星从小没有感受到快乐,导致夏鸣星对外界强烈刺激和剧烈变化敏感不安。
第一次看完夏鸣星的彩排,我心里是发冷的。但是我看见彩排完美结束后夏鸣星微微上扬的嘴角。
真实和音乐剧团长描述的相反:夏鸣星对强光不反感,对观众的目光不反感,对如雷鸣爆发的掌声不反感。夏鸣星爱着这个工作,热爱这个工作。夏鸣星能沉浸在观众钦佩的目光中。夏鸣星对音乐剧演员这个身份有感情。夏鸣星内心里以精湛演技为豪。夏鸣星对演员这个工作又爱又恨。夏鸣星被恨和恐惧蒙蔽了双眼,以至于夏鸣星自己看不穿自己内心需要什么和喜欢什么。
我需要帮助夏鸣星接触这个世界,帮助夏鸣星在这个世界里找到快乐,夏鸣星就会好了。
彩排结束,夏鸣星就扬起笑容来牵我的手,极其依赖的模样。夏鸣星确实是单纯,所以夏鸣星被我蛊惑了,把我当成药,可以给他安全感的药。夏鸣星没有一刻能离开我。因为夏鸣星认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理解他最能保护他的人,所以夏鸣星可以为了我登台彩排,彩排一结束就立即找我,紧紧靠着我寻找安全感。我理解夏鸣星的痛。我却不能忍受自己一直骗他,一直逼他上台表演,逼着夏鸣星在我身上找到安全感,让夏鸣星越来越依赖我。夏先生是好人。这个世界上不是谁演技好,谁就一定要上台表演。夏鸣星恐惧人群,我怎么能勉强夏先生上台。我一边良心上过不去,倍受煎熬,一边想抓紧治疗进度,让夏鸣星更好更快地恢复心理健康。
为了弥补夏鸣星,我拉着夏鸣星去人比较少的奢侈品小店逛逛。
我想起来夏鸣星对东方物品感兴趣就带他去看看丝绸和瓷器。“你喜欢吗?”
“一般般。”
“那你喜欢收集威尼斯面具是吗?”我打算拉着夏鸣星去逛面具店。
夏鸣星定住不走了,眼睛执拗地看着我,说:“今天我不想买东西。”
我觉得夏鸣星看起来很怪。什么是“今天不想买东西。”夏鸣星买了一大堆放在家里,现在不愿意买了?以前夏鸣星喜欢,现在不喜欢?
夏鸣星觉得姐姐很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不定姐姐对夏鸣星越友善,最后姐姐图谋的就更多。姐姐图谋的越多,姐姐会变得越来越恶毒越坏。一个人的好是有限的。夏鸣星不想姐姐对他太好。如果姐姐每天对夏鸣星只有一点点好,姐姐的好就能分成三百六十五份,或者是分成一辈子!一辈子!夏鸣星不贪多,只希望姐姐每一天都给他一点点好就好了。
我看着夏鸣星逐渐紧张的神情,又哄了哄,拿手指揉揉他僵硬的脸蛋。“今天我心情好,你提什么要求我都愿意答应你。”
“……为什么。”夏鸣星终于把疑虑问出来。
啊,原来小朋友是因为这个而紧张。我笑了笑:“因为今天夏鸣星很帅。彩排一次,完美结束。天底下怎么有你那么厉害天赋异禀的演技天才啊?”
你也喜欢我演戏吗?对了,第一天姐姐就说她喜欢。姐姐喜欢……夏鸣星脸蛋被姐姐温暖柔软的手一下下揉着,心也在砰砰跳着。整个人好像变成她掌心里的面团,要被姐姐掌心的温度烫熟了,要被姐姐手指拿捏住了。
“我、我们去买菜,给你做点好吃的。”夏鸣星挣扎着甩开桎梏。
我看着夏鸣星脸红的样子,挺开心的。夏鸣星就像知恩图报的小朋友。别人对他有一点好,他立即要还回去。
一路上,夏鸣星晕陶陶地想着:姐姐喜欢我演戏的样子。夏鸣星一看见菜市场上琳琅满目的蔬菜瓜果,满脑子又迷迷糊糊地想着:姐姐也喜欢吃我做的饭,喜欢我烤的牛肉,喜欢我烤的地瓜,喜欢我烤的蛋挞。
最后,夏鸣星一边头晕脑胀思维发散,一边在厨房忙得团团转。
我在厨房看着夏鸣星温良地做饭。今天夏鸣星做番茄焖鹰嘴豆、土豆炖鸡、黑麦面包、烤地瓜、烤肉、以及饭后甜点烤蛋挞。
厨房围裙系在腰间,夏鸣星的腰很细,忙活那么多又不爱歇息不爱吃饭,当然腰细。整个人温润如玉像一颗玉雕的豆芽菜。
饭做好了,我一边慢慢品尝,一边玩着夏鸣星的手指。
夏鸣星期待地看着我:“好吃不?”
“很好吃。夏大师手作番茄酱果然味道好。”
“好!以后我们种番茄在院子里!自己种就每天都能吃了!”
也许带夏鸣星种植花花草草会让夏鸣星情绪平和起来。我点点头。
后来夏鸣星又种了姜蒜葱。
夏鸣星说:“在法国,东方的葱蒜比较少见。但是葱姜蒜的味道很好。而且种植姜葱蒜还能驱赶田里的害虫。”
我看着夏鸣星笑得那么开心,我忍不住问他:“你还记得那个赌约吗?你说好要把我赶走的。”
夏鸣星立即晴转多云。笑眼一下子拉平了,瞪着我。夏鸣星低下头不再看我,埋头在田里耕作着。
我又问:“嗯?生气了?要不,我让让你,我认输?我现在就走?”
夏鸣星一下子抬起头,一双眼睛冒着火光。但是夏鸣星双脚都站在柔软的泥里,不方便抓我。
“不想我离开吗?”我靠近他,想逗逗他。
夏鸣星委屈地抬起头看着女人嚣张骄傲的面孔。夏鸣星一下子把姐姐拽进淤泥里。夏鸣星看着姐姐和他一起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夏鸣星紧紧搂住姐姐。
我被夏鸣星搂住,耳朵靠在他心上。我能听到他的心跳。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我不想挣扎,夏鸣星也没有松开我。我们好像不约而同地发起呆,或者是不约而同地感受这心跳这拥抱。
夏鸣星大脑一片空白。夏鸣星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听到姐姐要离开的时候,有一种窒息了心里空荡荡的感觉。当夏鸣星抱住姐姐,夏鸣星心里的谜团一下子被解开了,一切豁然开朗。夏鸣星像是抱着这辈子最宝贵的珍宝一样,郑重地说:“我承认。我喜欢你。求你不要走。”
什么?额,我是来当心理医生的,不是来谈恋爱的。我听说过很多心理医生都会被患者爱上。只需要心理医生足够聪明,保持距离,只是单纯地引导并且治疗即可。就像救治幼年野生动物再放归野生动物一样,需要培养野生动物独立生存的能力。
“我、我喜欢你。你怎么利用我都可以,我可以为了你听团长的话。”
夏鸣星不是最害怕强光和剧烈爆发的声音,最不想被音乐剧团长安排和摆布了吗?而且现在治疗进度并不理想。现在夏鸣星怎么又病得更严重了。我头皮发麻,不敢吭声。我心里默念:没事的没事的,只要我足够聪明,保持距离,只是单纯地引导并且治疗即可。
我在心里默念着清心诀。
夏鸣星亲了我一口。夏鸣星颠三倒四地说着。
“你真的,要离开我?不喜欢我了吗?”
“小粉丝。你说过,你最喜欢我的眼睛,觉得我嘴唇最是迷人,我的歌声最是动听,你没有一天能离开我的……”
“赌约那时候,姐姐还说要是夏鸣星有本事,就让夏鸣星刁难姐姐一辈子。让夏鸣星一辈子都折磨姐姐不放开姐姐。姐姐并不想我把姐姐锁在门外,姐姐还想进来我房子里。”
“姐姐,我输了,但是我不想放开你。你赢了。”
夏鸣星亲上我,我却感受到夏鸣星的热泪淌在我脸上。
我只能按照治疗方案和话术稳定夏鸣星的情绪,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是没有爱上你。现在我是喜欢你的。就是我喜欢你,我才不能忍受我当初的欺骗。我也不能忍受夏先生一直一直上台表演,一直接触人群,一直恐惧人群。”
夏鸣星怎么会不愿意?夏鸣星甘之如饴,笑着说:“没关系。我不在意你骗我什么。我可以克服一切,上台表演,接触人群。只要姐姐喜欢我就好。”
我骗他,他还要喜欢我?我有一点慌了,连忙说:“不不不,我不可以喜欢你。我这种坏女人不可以喜欢你。我们还是遵守约定吧。你放我走。”
“你想离开我?想留下来治疗我求我不把你关在门外的时候,姐姐可不是这样子说的。说好了让夏鸣星一辈子都折磨姐姐不放开姐姐呢?”
从那一天起,夏鸣星变了。
夏鸣星不再恐惧人群,也能泰然自若地登上舞台享受观众的目光和接受观众的议论。因为夏鸣星满心满眼都是姐姐,每分每秒只想着怎么和姐姐怄气。
今天夏鸣星要去剧院训练。我如往常一般随行。马车上,夏鸣星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车夫想着既然夏先生不愿意和保姆一起坐一个车,那回程就不让保姆上车呗?
回程,车夫真的把马车的踏板收起来,拦着我不让我上马车。
我以为这是夏鸣星的命令,于是理解地点点头,打算自己走路回家。
马车走了不过几米,夏鸣星一把推开车门,用手杖狠狠敲击马车门框,哐哐作响:“姐姐还在路上磨叽什么?上车!”
车夫:?
正在走路回去的我:……
我一上车,夏鸣星就紧紧箍着我手臂,说:“你以后不可以离开我一步。”
又不是我想离开你一步。但是我也不想解释,我只想和夏鸣星保持距离,让夏鸣星习惯没有我的存在。我低头假装研究着手指甲,神游太空地想着:我感觉夏鸣星好像又演上了,像哪一个剧目来着?是上次那个霸道领主把女主壁咚的那个偶像剧吗?嗯,有一点像。
“你在干嘛?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夏鸣星把我的手扯过去。
我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夏鸣星,闻着夏鸣星的橙花香气就皱眉。我现在看见夏鸣星闻到夏鸣星的香气就想到夏鸣星喜欢我这件事,我愈加心烦意乱。我无法静下心来,也无法维持以前稳定温和的态度和治疗方案了。我有什么说什么地说:“夏先生。你提要求那么多,我很难满足你啊。而且你也不怕人群和强光了。在团长眼里,我已经达标完成任务了。我应该向音乐剧团长提交任务然后请辞,而不是天天跟着你。”
夏鸣星看着姐姐说话,觉得姐姐好冷漠。现在的姐姐和以前温柔如水的姐姐一点也不一样。姐姐确实是很坏,很会装。夏鸣星大气地允诺:“音乐剧团长允诺了你什么?你想要什么我也能给你。”
夏鸣星紧紧盯着我,我也气势不弱地看回去,“来一份西班牙海鲜焗饭。”
夏鸣星:还好你是一个大馋丫头。
夏鸣星一手挽着篮子一手挽着我走,笑眯眯地说:“吃什么?”
我被笑眯眯的夏鸣星影响到了,夏鸣星笑得有多好,我心情就有多恶劣。“新鲜的海鲜,都可以吃。”
夏鸣星点点头,挑挑拣拣起来。“你看,这虾弹跳的样子,力气真大。尝起来一定鲜甜弹牙。”
后来,后来……我和夏鸣星一下子吃太多海鲜,两个人一起过敏了……
我怒视夏鸣星。
夏鸣星整理头发,淡淡地说:“好像海鲜太肥也不好。要是海鲜瘦一点,肉少一点,难吃一点,我们也不至于……”
我踢一脚夏鸣星。
夏鸣星又搓搓额头,说:“怪我买的太多了,谁知道带壳带海水称了十斤,还有那么多肉……”
我看着夏鸣星絮絮叨叨地反思,又看着他裤子上的鞋印。我心跳砰砰直跳。夏鸣星这是在做什么?我愈加心烦意乱。我扯着夏鸣星的衣领,揪住他,让他抬头直视我。“你说话给谁看啊?你怎么就那么烦呢?不能把嘴闭上吗?”
夏鸣星抬起头看着我,眼眸干净的像一汪无人开发和污染的湖泊,灯光倒映在他眼眸里亮起星星点点。柔软的嘴巴颜色淡淡的,微微惊讶地张开嘴。柔软的嘴巴里蕴藏着洁白又精致小巧的牙齿。漂亮的牙齿像一枚枚形状规整又漂亮的珍珠。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眸。他想哄我开心,一双眼睛像追光灯一样直勾勾盯着我,观察我的神情,猜测和窥视我的内心。
我不需要别人窥视我的内心。
我也不需要他救我,治疗我,哄我。
我说:“我过敏了。你在哄我开心?”
你凭什么哄我开心?
你眼睛在看什么?
为什么露出这样的眼神?
我说:“你这样子看着我,让我感觉我才是有精神病的那一个人。”
夏鸣星眼中划过一丝情绪,连忙笑着搂住姐姐说:“没有。是我有病。我有病需要姐姐治疗。”
人一旦开窍,人就会变。
比如,夏鸣星发现姐姐把喜欢当成一种病,把怦然心动和紧张当成精神病。比如,夏鸣星现在一想到姐姐喜欢自己还要抗拒沉沦于情爱,就无法压抑笑意。夏鸣星无法自控,时时刻刻都想靠近姐姐,时时刻刻都想观察姐姐。
夏鸣星提着篮子,走到姐姐身边看了姐姐好久,等姐姐发现自己再开口:“姐姐,今天番茄熟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收收番茄?”
我看着神出鬼没的夏鸣星,皱着眉头答应。
接着,我又看见地上夏鸣星的影子在靠近我,我假装没有察觉一般,扭过头去看风景。等了半天,夏鸣星也不吭声,一直躲在我背后。我又看了看地上那块影子半天,抬头看看夏鸣星在干嘛。
夏鸣星一直盯着我。夏鸣星被我抓到也不慌不忙,泰然自若地说:“今天天气好,我们去外面逛逛吧。”
我想知道夏鸣星想做什么,于是答应了。
夏鸣星如愿以偿牵着姐姐出去逛街,心情飞扬地问:“你饿不饿?想不想吃这些小零食?”
一天下来,我的感觉就是夏鸣星像牛皮糖一样粘着我,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看着我盯着我。
夏鸣星的窥视和猜测一直没有停止。
给予他那么多温柔和爱的人,心里是空的,还恐惧着有人回应她对等的温柔和爱。
一直治疗别人的人,恐惧别人为她治疗。
姐姐是一个讳疾忌医的姐姐。
夏鸣星是第一个爱上姐姐的人,夏鸣星是第一个发现姐姐讳疾忌医的人。
夏鸣星没来由地兴奋激动起来。浑身的血液都在叫着,在嘶吼着,在说着什么。
我因为这件事开始讨厌夏鸣星,还自己把自己关房间里颓废又反省了好几天。我对夏鸣星疾言厉色,不搭理也不主动去看夏鸣星。但是夏鸣星捧着一碗香喷喷的通心粉敲门的时候,我倒是会开门接过这碗粉。
这一天夏鸣星又找上我,说想追求我。
我不知道夏鸣星怎么想的。但是在我眼里,精神病是精神病,医生是医生,正常人是正常人。更不要说,我也不是一个心理十分健康的人。而且,我对人生看得很淡。一辈子,这样子过完了一辈子就当作是交任务了。我不需要第二个人与我同行,我不需要爱。
也许夏鸣星第一次爱人,不明白什么是爱,对爱抱有幻想。
所以我打算用实战经验教教他什么是现实又痛苦的爱。“夏鸣星。我要你给我做饭,给我唱歌给我表演。我要命令你折磨你,直到你再也不喜欢我为止。”
夏鸣星听着姐姐的要求,一双眼睛越来越亮,喜出望外地问:“你愿意把你的人生交给我了?”
“只是一次考验而已!失败就滚!”
夏鸣星挨骂了,可怜兮兮的像一只挨了骂的小狗狗。
夏鸣星不明白,姐姐好像都愿意让他对姐姐的人生负责了,愿意让他照顾姐姐了,姐姐为什么还是不高兴的样子。看姐姐那种样子,也不像是来玩弄感情。
夏鸣星不明白,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喜欢一个人。
夏鸣星不确定这样做是不是对的,能不能获得姐姐的认可。但是这样做一定对得起自己的心。
我不明白为什么最近夏鸣星和我的身份彻底颠倒了。
夏鸣星应该是一个需要治疗的精神病。我应该是治疗精神病的保姆。
现在我变成需要治疗的精神病。夏鸣星变成治疗我照顾我的保姆。
我实在是忍不了了,要跟夏鸣星谈一谈。
我狠狠地说:“夏鸣星。我绝对不会爱你。因为我是医生,你是病人。”
夏鸣星看着姐姐的眼神,一下子读懂了,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失落地说:“我一直以为你的工作是爱我。所以我想回报给你,我想爱你。”
夏鸣星又掉下来一颗泪水,哭得鼻子红彤彤地说:“你眼里,我是你手下其中一个病人。但是在我眼里,你是我生命里唯一一个在意我的人。”
我说:“雏鸟以为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可靠的人。但是我不是。你未来的路还很远,你以后会遇到更好更可靠的人。”
那一天,我什么都说开了。
夏鸣星却扯着我,说:“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想挣扎,夏鸣星抱紧我,说:“姐姐,你可以不喜欢我的。姐姐可以试一试我,玩我,试一试,什么都可以在我身上试一试。”
那一刻,我好像是清醒的,因为我好像没有心动。我恐惧着夏鸣星充满爱的心,我恐惧着夏鸣星的靠近。
我只是被夏鸣星蛊惑了。夏鸣星眼睫毛很长,闭上眼的样子很单纯。夏鸣星很帅。亲我的样子也很帅。一个上流社会新贵吻上身份低微的医生或者是保姆。一个受人追捧的知名音乐剧演员吻上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一个病人吻上了医生。夏鸣星任我予取予求。
夏鸣星堕落了。
我一直很清醒。我清醒地看着夏鸣星堕落了。
第二天,我神色如常地起来。
夏鸣星不依不挠地拉住我,质问:“你以前做别人家保姆都亲过人吗?”
“他们都是小孩子。他们刚刚开始就像你一样顽皮,后来小孩子变乖了,我只会奖励他们一些小甜点小零食。我不会亲小朋友。”
夏鸣星一双眼哭得红彤彤的,贴过来,“亲我。”
我一只手指抵住夏鸣星的唇。“以后都不会亲你了。”
夏鸣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被一个女人逼得如此狼狈。夏鸣星像开了口的蚌壳,艰难地一开一合说着自己的不堪:“因为我血统不纯,从小就没有人喜欢我。现在!我第一次喜欢人。你真的要抛弃我吗?”
夏鸣星撕开心上的伤口,只为了对我示弱,只为了挽留我。我良心过不去。我也无法直视夏鸣星的伤口。我别过头,推开夏鸣星说:“我没有想过你的家庭和血统。你猜猜看,我想着什么?”
“什么?”
“像我这样身份低微的人,当然是想着:要是我可以嫁给你,这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但是你再好,我也不想嫁娶。”
夏鸣星倒是被姐姐的话哄得心花怒放,开心地缠着我的一条胳膊说:“姐姐要是真的超级爱就好了。最好姐姐一看见我就想结婚。让我感受被姐姐超爱的感觉。”
“你不仅能赚钱,还很帅很帅,性格也很好,除了会演戏,还会做饭整理家务……你在这个世界饿也饿不死你,累也累不死你,你为什么就一定要给我做饭呢?我就想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漂浮,自己跟自己呆着。”
夏鸣星被我夸得飘飘欲仙,面红耳赤地补充几句:“我,我不怕!我本领多!精力足!多照顾你一个也累不着我!我还没有演戏以前还给贵族家里放过羊放过牛,牛羊跑了我还能根据他们足迹找到这些走丢的牛羊。我能照顾羊,我也能照顾你。我能找到羊,我也能找到你。”
夏鸣星,会追踪足迹?要是我想逃跑,那岂不是逃不了了?我故意试探一句:“我有时候犯病,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夏鸣星摇摇头。夏鸣星觉得自己现在和未来都不会瞧不起任何人。被所有人排挤和歧视过的人知道那种感觉。所以夏鸣星不愿意做那种瞧不起人的事情。
我不再试探夏鸣星了。夏鸣星,你现在已经对我言听计从。真好啊。我可以交差了。只要夏鸣星还愿意出去演戏挣钱,为我做一切。我这个医生就算是治疗到位了。现在我需要教夏鸣星如何爱人如何自爱,最后夏鸣星能自立自强,拜托童年阴影独立生活。
夏鸣星就像柔软的蚌。撬开紧闭的壳之后,我能接触到最柔软最充沛甘美的感情。太软弱了,我需要教夏鸣星闭紧蚌壳。面对外面世界的欺骗,夏鸣星需要学会自我保护闭紧蚌壳。
不过谁说医生不能偶尔吃吃美味可口的豆腐呢?
我捏捏夏鸣星的腰,说:“亲我。”
柔软的带着橙花气息的唇蜻蜓点水一样亲在我脸颊。
我展示另一边的脸颊,娇声地说:“这边也要亲。”
我的手按在夏鸣星心上,感受夏鸣星砰砰直跳的心脏。我掌握住世界上最可爱最柔软的人心。
雪白柔软的蚌肉,像夏鸣星雪白的脸庞。我搂住夏鸣星脖子,亲了一口夏鸣星的小脸蛋。
不知道夏鸣星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他好像什么都可以接受,什么样子的我都喜欢。
我可以一边吃饭一边亲着他,牵着他的手。我可以一边读书一边玩他的手,把脚搭在他腿上。夏鸣星还能当沙发当床,一副任劳任怨,任我折腾,老实诚恳的模样。
我好像被夏鸣星宠坏了。我忍不住抱住他亲几口:“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人。”
后来夏鸣星以为我真的接受他了,郑重其事地告白一番。
我淡淡地抽出手,说:“不好意思。我并不喜欢你。”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我、我们每天同吃同住,在一张床一个卧室……你还是不喜欢我吗?”
“我不爱你。”
我轻轻抚摸夏鸣星的头发,说:“抱歉,我只是一个医生。医生不会爱病人。爱上医生是一件残忍的残酷的事情。你需要自己保护好自己。这也是我想教会你的东西。”
夏鸣星颤抖地抱住膝盖,缩成一团。脑海里浮现一句话:我们在床上做过,在沙发上做过,唯独没在爱里做过。
夏鸣星病得更严重了。
我努力哄着他,夏鸣星却一声不吭直直掉着眼泪,晶莹剔透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为了演出顺利进行,我又使出所有的方法哄夏鸣星登台表演。
“姐姐,姐姐只要我登台表演,你就会喜欢我了吗?”
“我试试。我试试。”
“喜欢姐姐,还想要姐姐许多许多的爱。”夏鸣星像毛绒绒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埋在我肩膀上撒娇,一双漂亮的祖母绿眼眸温柔地看着我。我扭过头假装看不见夏鸣星那副表情。
我私底下找音乐剧团长说自己再也不想治疗夏鸣星了。音乐剧团长理解地点点头,给我一袋金子。我打算离开的时候,我发现夏鸣星站在不远处看着音乐剧团长和我。
暖黄的街灯落在他眼中,眸光微闪。他的眼中有无奈、难过,还有一点淡淡的笑,却独独没有被欺骗的愤怒。(夏鸣星《缱绻心绪》)
我真的是第一次嫌手里金子沉,我想丢下金子拔腿就跑,离夏鸣星越远越好。
我跑了,回头,我发现夏鸣星还站在原地看着我。
我停下来,看着夏鸣星,看着地上的泥泞和一个个脚印。
我忽然想起来夏鸣星曾经说过:“姐姐,我小的时候,有一只小羊走丢了。我回家被父母罚了一顿。后来,我开始训练自己,通过脚印足迹追踪小羊。”
暖黄的灯光下,夏鸣星的影子好像变成恶魔,好像变成有着巨爪和尾巴的怪物。
我踟躇了一下,一点点走过去。夏鸣星看见我回头,喜出望外地朝我跑过来。我开始反省自己:哪有什么狼呢?可能是我看错了。夏鸣星那么好欺负,对我展露着柔软的不设防的内心。
我把自己投入夏鸣星怀抱里,不再去想那些别的。我想着:夏鸣星做的饭很香,人很帅,嘴巴很甜,好像这样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和夏鸣星一辈子应该会幸福一辈子吧。
月牙隐匿云中,昏暗的影子张开巨大的嘴巴,露出狰狞的兽牙。
(最后那个影子和兽牙灵感来源于游戏《饥荒》:只要人们精神不好,就会被阴影中的怪物打die)
我写这个小说原本想写:夏鸣星有病,圆姐去治病。冲突点是“文章开始时,姐姐治疗方案执行力度100%,最终逐渐下降,治疗方案执行力度0%。圆姐开始自我纠结并且爱上夏鸣星,无法再离开夏鸣星。”
我写到八千字的时候,我发现圆姐也病病的,而且夏鸣星单纯地接受圆姐的爱就太单薄了。冲突点改成:姐姐执行方案力度逐渐下降。夏鸣星对姐姐百依百顺,捧刹姐姐,拉扯姐姐情感,让姐姐离不开夏鸣星。在提交任务获得音乐剧团长金币的时候,姐姐恍然大悟发现夏鸣星是坏人。夏鸣星人设是病娇,然后病娇看着姐姐跑也跑不出手掌心。同时夏鸣星和圆姐的精神状态同时归零。
最后写到一万字的时候我卡了五天吧,终于构思(狗屎)出一个姐姐精神不好,夏鸣星也变成狼的隐喻结局。
(壁垒:我不是女主d,但是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应该自称“圆姐”、“夏鸣星姐姐”、女角”还是“主控”了。闲得慌的人有时间鉴定是不是nzd还不如多花时间去写小说。)
前情提要:
夏鸣星扮演的是法国贵族家庭里一个亚裔小孩子。因为夏鸣星血统不纯,夏鸣星从小过着压抑的生活。
后来夏鸣星发挥着他优秀的表演才华,在欧洲剧团展露实力。
但是夏鸣星私底下更加压抑了,小时候人们冷漠的脸和现在观众的笑脸在他心里轮番上映,夏鸣星的内心受到撕扯。这严重影响了夏鸣星的生活。夏鸣星赚够了钱就想提前隐居在一个古堡里。
音乐剧团不愿意放他隐居,于是提议送一个亚裔保姆给夏鸣星。希望在保姆的照顾下,夏鸣星能正常表演音乐剧。
圆姐就是那个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