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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兴水利,向南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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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槿靠在神女像下坐着,前方一小汪水,望去,竟发现神女像额头上的额饰正倒映于水汪之最中处,在细一看水汪之中的倒影。

水中竟模糊看到最下处有一个东西,可并不知晓到底什么,贸然下去,很是危险。

可,前方无路,回去也不知是福是祸。

杨槿又望着那神女像,额饰!

若是机关就在额饰上呢?

杨槿想到此处,便急着去验证,可总是差一截才够到,可恶。

身后的林锦清说:

“你,莫不是有了什么头绪?是要在神女像上寻机关吗?可你为什么不找我呢?我可以够得到啊。”

杨槿一愣,忘记林锦清这个硬性条件了,虽然一直都不是很靠得住,但这又没什么技术,只是去摸摸有没有什么机关而已,想来,林锦清也不会搞砸。

杨槿便下来,让林锦清去摸神女像上的额饰,果然,可以按下去。

水汪的水轻颤,水下的那个东西开始向上走,到与水面齐平,这才停住。

杨槿上前拿起,打开,是地形图,盛着地形图的箱子一被挪开,那扇门也随之打开。

有了这图,至少可以知道这里面是如何布局的,只是里面甬道众多,画的又很是难懂,一时也无法分出现在到底在哪里。

但中间倒是留了一处很大的地方,难道,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林缃照起身:

“走吧,往前走虽是未知,但也是生机。”

杨槿回道:

“是了,走。”

不知走了多久的路,见了多少堵死路又折返,终于见到一处从未见过的大门,但这倒是没有了机关,轻一推门,便开了。

这里面,竟是如此别有洞天。

是水宫,建在山里的水宫。

打开门,门口处便是一条又一条的四方水道,每隔二尺便生一处。再往里走,便是主台,四根盘龙柱立于四方,中部一女棺放置其中。

女棺上部,顶雕神女像,与最开始见那女像为一人,女像手中握玉珠,玉珠上有金丝向下垂钓。

盘在女神像旁的龙,每一处鳞上皆接上金丝,向下垂着。

北处,整面墙雕满了符文,南处,刻得是无尽海,西处是压山松,东处,仅刻两字——茵陈。

所以这是茵陈的墓山?

可茵陈又是谁?

杨槿走近看,北处角有一个新棺,之所以觉出是新棺,是这棺材,杨槿见过,且买它的人,杨槿也见过。

再看新棺前的刻文,杨槿看到了两个字“墨迢”。

是了,是施语华买给墨迢的墓,那女棺施语华也知晓?

杨槿又返回去望女棺,女子肉肤无一处受损,若不是没了呼吸,真像只是在休息。

林锦清走近一看,吓得后退几步:

“表姐!”

林缃照听此,上前看去:

“是,是阿姐,阿姐怎么在此?对了,茵陈,茵陈啊,阿姐就是茵陈啊。”

杨槿没听懂,林锦清稳住后,复说:

“她是表哥的亲姐,大婚之时死于她夫之手。”

杨槿皱眉:

“可,方思无说,他阿姐是墨迢毒死。”

林缃照摇摇头:

“我们只知阿姐在大婚之日死去,与阿姐成婚之人在她去世后散发谣言,说什么阿姐是茵陈星转世,故此才叫茵陈。又说什么一大师所言,必得与阿姐成婚之日,她最盼望之时,灌她符水,方可转运。但阿姐未转成,去了无尽之狱。”

杨槿气道:

“什么话,不愿成婚退了就是,伤人性命,还,还污蔑人。”

林缃照却又说:

“只是,你可知,与阿姐成婚之人,是谁?”

杨槿摇摇头,林缃照指着墨迢的棺说:

“是施语华监视了数年的墨迢。”

杨槿很是震惊,怎会如此?方思无说杀阿姐的墨迢,墨迢死前说,阿姐与他夫君情投意合,最是恩爱,方思无说是墨迢记恨阿姐碰他玉环才下毒手,怎会如此?是谁说了谎话?

林缃照脸上泪落不止,自顾自说着:

“阿姐与墨迢初见之时我亦在场,是有些不愉快,他很小气,阿姐碰了他东西,不依不饶,很是凶。可后来不知为何,便转了性子,又与阿姐定了终身。可人底子是坏的,怎么会变好呢?我该早些提醒阿姐的,墨迢不是值得成婚之人。

阿姐成婚前一晚,把她藏了许久的首饰都送了我,我好长一段时间都觉得是阿姐知道自己马上要离去,故此送我遗物,让我好日日见此好入梦寻她。”

林锦清上前握着林缃照的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

“阿姐与墨迢之间,有她们自己的事,表哥说过,阿姐和墨迢有大事要做,阿姐的死也是大事做成的一步。后来墨迢也死了,我便日夜守着表哥,我怕那件大事里,表哥也是死局。阿姐死了,我无力将人死而复生,但表哥还活着,我便不能让任何事情带走我表哥,他自己也不可以。可我还是不懂,什么大事,要搭上阿姐的命。”

其实,杨槿也不懂,什么事,值得付出自己的命去换呢?

人本就生一世,我能来此,也是无常之中的机缘,并不是多数。

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值得一个又一个人献出自己的命去换?

而墨迢又是为什么要那般行事,阿姐与墨迢存着什么交易?

方思无到底知情多少?阿姐的死,方思无有没有参与?

方思无你有没有和我说假话?

你因得罪世家而躲村子里,现因机遇回洛阳,这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计划里?

又或者说,我与你的相遇,搀着多少假意?

我真的也是棋子吗?

可我又有什么值得与你交易的呢?

就连杨家女的身份也是来了许久小刨子才捏好的身份,初来时,我可什么都没有。

或者说,我,另一个我,不是小刨子捏出来的提线木偶、挂线人机,是方思无阿姐的魂进了我的身子,所以我才来得这里?

那小刨子可不可信?方思无可不可信?林锦清、林缃照这些人,到底有没有参与?

我若只是一个壳子,那他阿姐的魂既然已经入我体内,为何还要多做无用之事。

方思无,你的话,是否可信?

就连你说要答应我写信都未曾写过,你的谎话这么多吗?

又或者说,小刨子是不是阿姐?

这个世界有小刨子的存在,我亦去过无尽之景,就证明这里,并不是彻彻底底的唯物之地,鬼神之说不可全然不信。

而自从进来之后,小刨子的消失,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一切的答案,要去追寻,很是难解。

先顾好眼前吧。

杨槿见茵陈棺旁的石阶上刻着些画像,林锦清和林缃照看了许久,也未曾看懂。

杨槿走到最近的一条水道旁,一支金钗正好飘过,杨槿蹲下拿起,摸索这金钗的纹路,小刨子的声音!

杨槿心中大喊:

“你去哪里了!”

小刨子回:

“你见到我。”

杨槿愣住:

“所以你是方茵陈。”

小刨子回:

“是。”

“那你带我来这儿?”

“为你。”

“为我?”

“你在外面所听到的我,丢了部分记忆,所以显得有些,活泼。外面的我只有一个目的,助你达成所愿。”

杨槿不解:

“那这里的你,是全部的你?”

“对。”

“你死是为了唤我?”

“对。”

“可,我不懂。”

方茵陈沉默了一会儿:

“是我和墨迢过于自私,你本可以于你的那一方土地之中转世,但枫落大师说,你来此可救无尽之狱。”

“什么是无尽之狱?无尽之景?”

“是,无尽之狱虽不是好去处,可它若是出了事,我们便都会遭遇灭顶之灾。”

“可我并不能做什么,我在此也不过是肉体凡胎罢了。”

“你可以,我和墨迢用万年看守无尽之景交换,只要你能开完中鱼村的地,并使其不再返成荒地,你就可以救了我们,也可以救了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灭顶灾祸仅用一个村子的良田便可消解。”

“因为村子是无尽之景的入口。”

“什么?”

方茵陈回:

“中鱼村的土地全然退成荒田之时,无尽之景便吞噬这天地万物,但只要有一株粮种在地里便不会。”

“可,谁都可以种地。”

方茵陈轻叹了口气:

“只有你才可以。”

“什么只有我?”

“对不起,让你背负如此沉重之事。”

“你说清楚!”

“命中所定之事,无法用言语讲明,与其说是枫落大师算出是你,不如说是无尽之景选择了你,只有你在此看管,这份契约才生效。”

杨槿眼眸垂下:

“因此我真是棋子?”

方茵陈轻声回:

“抱歉。”

“那方思无参与其中可否?”

方茵陈回:

“抱歉,我能讲之事已然全与你讲清,至于阿弟,你与阿弟之间的姻缘牵绊,才是你们自己去寻清才好。”

杨槿问:

“我出去后,便不再是和方茵陈说话了,是吗?”

“对。”

“好。”

“拿着这个钗子,跟着它的珠子所指之处走,你们就会出去,若想引水,炸了此处便可。”

“你还挺舍得对自己下手的。”

“我已然死去,这副身子早已无用,只是阿弟不信,偏信枫落的妄语,说我还有生还可能,这才有了这一天地。”

“既如此,此处便更不能炸毁了,你我都不愿意灭了方思无的希望,我也不愿你之肉身埋入深处,会有别的法子的。”

“这是最快的,你和外面的我交易完成,便可回去,你不是想早日回去吗?”

杨槿不禁出声:

“那也不用踏着你和墨迢的肉身去换,我会找到别的路。”

杨槿也不再回方茵陈的话,林缃照走过来问杨槿是不是不舒服,杨槿摇摇头,便又走向了方茵陈的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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