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无倒是注意到了杨槿衣领处藏着一张纸,告知杨槿后,把它拿出来,摊开一看,正是如何出去的真正的地图。
杨槿想起来,墨迢刺入的位置也是如此,可恶,给我送地图能不能不要如此......
算了,看在他送地图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出去的路,倒是变得异常顺利,就连石门都是大开的状态,灯也都燃着,莫不是方茵陈和墨迢所为?
可她们两人早已去了无尽之景,不属这块天地了,如何还能操控这些?
回去的路途虽然顺利,可大皇子的下落仍不明,起初小公主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越接近出口,小公主的担忧之色愈发明显。
直到于出口处见大皇子端坐洞前大石上,这才长舒一口气,又换上了一副不在意大皇子生死的样子。
直到见大皇子身前染红的衣衫,这才慌了神,也不管什么外界言论,直接冲上前,翻了又翻。
又反复确定上好了药,伤口也不再流血后,这才放下心来。
杨槿看了看天色,此时大概以至子时,夜深之时,再回镇子上去住过于颠簸,小公主、大皇子、施语华便在方思无家中住下。
安顿好这三人后,方思无于杨槿屋中,一只手紧攥着杨槿的手,另一只手把玩着杨槿送的玉佩。
杨槿眼睛都睁不开了,很是无奈:
“方思无,不要再熬我了,好困。”
“那你不要赶我走。”
“我什么时候赶过你嘛。”
“我是说今夜,不要赶我走。”
“方思无,日出之时,便要离开吗?”
方思无握着杨槿的手力道又大了一分,良久,点了点头。
杨槿把方思无紧握着自己的手放到自己腰间,后揽上方思无的脖颈,把腿翘到方思无的腿上。
“不赶你走,并且在你离开之前须得一直在我身旁。”
“好。”
方思无抱起杨槿便去榻上,将要放下,杨槿喊停:
“换衣服,换了衣裳在去榻上。我,我柜里有给你新制的衣裳,你去试试。”
杨槿把拿着衣裳的方思无推出去,让他去偏房换好了再来。
之后,杨槿便在柜子里翻找着,要穿那件好。
刚换好衣裳,方思无便敲门进来,杨槿见思无,眼眸无他物。
一进门,方思无便褪去保暖用的披风,直直冲着杨槿而去,这次的吻,很是磨人。
似是要把这些时日的思念全化在这个吻中,心下冲动,杨槿稍微清醒过来时,已然在床榻上。
轻轻推开方思无,口中呢喃着:
“方思无,我不想。”
听及此,放在杨槿衣衫系带处的手也停了下来,两人都不再动之后,此时,格外安静。
方思无拉过被子给杨槿盖好,抱紧她,使一丝风都不露进、吹到杨槿:
“要听故事吗?”
被裹得严严实实地杨槿轻轻点了点头,果然,老古板讲故事就是会让人变得更困,没一会儿杨槿便睡着了。
等再醒来,看到的是方思无的眼眸波动,杨槿问:
“怎么还没有走?”
“陪你吃完早膳。”
听及此,杨槿回:
“真想我一直不吃,方思无就可以......”杨槿没说完,垂下眸子,头轻轻蹭着方思无的脖颈处,轻声说着:
“那方思无给我准备了什么早膳?”
这会儿方思无都是卖起了关子,杨槿怎么问都不说,偏要杨槿解释清楚为何这屋中有两张床。
杨槿坐起来,双手抱胸:
“还不是你!心疼喜欢打地铺的方思无才买的,早知道就该把那张床扔到万河里去。”
方思无听此,心中欣喜更甚,一只手撑着头,望着杨槿:
“那多谢杨槿心疼喜欢打地铺的方思无了。”
杨槿选择不理方思无,一小会儿。
换好衣裳,方思无替杨槿梳好发髻,吃完早饭后,方思无也便要离开了。
这般离别,不知日后还要再经历多少次。
方思无走了,临走前和杨槿说,不用再去管水渠的事情,他去找墨轶,让他的伤即刻就好。
杨槿本来不愿的,听到方思无愿意把本应是修成水渠的百两金自己补给杨槿之后,很开心地同意了。
至于方思无和墨轶如何沟通,就不是我要管的事情了。
麻烦解决了,金子也到手了,还真是快乐啊~~~
杨槿是快乐了,墨轶倒是有一点点的不开心。
这夜,施语华刚进屋子坐下,便听见窗子响动的声音,再然后,便看见墨轶自顾自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施语华走上去,站于墨轶身前:
“让你做的事情,我一走,倒是很快就甩给杨槿了。”
墨轶站起身,将茶递到施语华嘴边,说着:
“你又不带我去洛阳,那能快些见到你的法子,我自是都得试上一试。”
施语华也不理会墨轶,坐在一旁,从怀中拿出一串玉珠,把玩着:
“那你就引杨槿去了那山?”
墨轶摇了摇头:
“不是,我本意无此,另有他人。”
施语华听后,面色更重,除了我们这些人之外,还有谁知道?是敌是友?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查这个人也便......
施语华望向墨轶,接过他的茶杯:
“那劳烦墨轶去查这个人了。”
“你说的,我自然遵从。”
“行了,我也累了,你走吧,我要歇着了。”
“还真是过河拆桥惯了的没良心人儿。”说完,墨轶就打开门离开了,也不知是憋着什么气,走的时候门都没关。
外面的风冷得很,真是可恶。
施语华真是累坏了,倒头就睡,第二天又早早爬起来,陪小公主回洛阳做戏。
杨槿亲送这四人离去,然后便正大光明去了墨轶的府中。
“我们之前的还做不做数?”
墨轶回着:
“方思无都那般威胁我了,怎么敢还把你牵扯其中。”
杨槿回着:
“别听他的,还是百两金不变哦,我修水渠,你给钱。”
墨轶听此,挑了挑眉,看来这是没谈拢:
“从那处地方出来吗,不怕?”
“别管,就说行不行吧。”
墨轶回:
“行。”
“成交。”
回去的路上,杨槿为自己又挣到百两金开心,小刨子倒是不解:
“既然知道那处地方很危险,为什么还要去呢?”
杨槿回着:
“那么大的一个祸患在哪儿待着,我就什么也不做,呆呆地等着别人去解决吗?这才是蠢货行为,谁都不如自己靠得住。”
小刨子仍然很是担心:
“只是我也进不去,那地方和梦鹄洲一样邪门,我都有些怕了。”
杨槿回着:
“无事,反正现在冬天了,地里也没什么要做的,我也闲得很,就当玩了。至于危险......”
杨槿想起来方茵陈,以及那场梦,说不准那里还藏着真正的无尽之景的秘密。
任何时刻,坐以待毙都会陷入死局,哪怕,哪怕是一次又一次的竹篮打水,也好过日日担忧、不亲去试探的好。
就是这几天确实有些累了,先歇几日再去。
对了,上年这个时候,柳仰地里的冬桃长得特别好,去看看,蹭点桃子吃。
杨槿到北处地后,屋子里没看见,果林里也没看见柳仰,可是回来的时候,路过镇子上的铺子,也没看见柳仰。
能去哪里呢?
杨槿正坐秋千上发呆,就见柳仰背着一篮子冬桃回来。
连忙从秋千上跳下来,跑到柳仰跟前,可见柳仰却是愁容满面,杨槿问:
“怎么了这是?”
柳仰长叹了口气:
“今年的冬桃很奇怪,每个都长得很好看,但吃起来却得很,不如之前好吃。”
杨槿尝了一口,就赶紧吐出来,这确实是差别太大了,这样的冬桃定是卖不出去。
按说,每年都用的肥料都不会变很多,自是不会让果子变得如此,那今年是因为什么呢?
柳仰说她其实寻到了原因:
“今年冬季于以往不一样,变得更冷了很多,但却是没下过一场大雪,倒是下了几场冰雹。这天气属实不对劲,连带着桃子长不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杨槿看着这些冬桃,又听柳仰说比之前都多了半个月的时间也没长熟,还是酸酸涩涩的。
酸好说,做成罐头不就甜了。
就是不知在这个时候能不能做成,杨槿跟柳仰说她知道一个方子,可以让酸涩的冬桃变好吃。
柳仰虽然不是很相信,但还是和杨槿一起做了起来。
就是现在没有密封的容器,琉璃制品又有些昂贵,先用陶罐试试吧。
又找小刨子换了个可以控温的木温箱,为什么是木头做的?
当然是其他的材质做成的温箱跟这里太不一样,遭人怀疑,木头就木头吧,虽然不如别的材质好些,但至少能用啊。
至于糖,这就不得不夸一夸小刨子的商业头脑了,看到这里缺少糖类的铺子,便从南方运来蔗糖买,挣了很多呢。
有人看到蔗糖买的好,种甘蔗的人也多了起来,糖倒是没有那么难买到了。
至少有小刨子不薅白不薅,本次罐头用糖,全由刨买单~~~
小刨子很高兴地(带着哭腔)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