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蒋盛焰背靠在副驾驶座位上,偏头看外面飞驰过去的街道,始终沉默着,不发一言。
车厢里出奇地安静,贺知安不知为何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一进家门,贺知安低头换鞋,蒋盛焰紧跟着他身后进来,轻轻地关上了门。
“盛焰,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一路上怎么都不说话……”贺知安关心地询问,准备回头看一眼蒋盛焰。
下一秒,后颈却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掌,然后身体立刻顺着墙慢慢滑下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贺知安已经到了自己卧室的床上。
厚厚的窗帘被拉上了,房间里一片黑暗,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动了动身子,却发现手和脚好像被牢牢绑住了,完全动弹不得。就连嘴里也被塞了不知道什么东西,无法发声。
心下一片慌张,但更让他觉得羞耻的发现是,被子下的自己完全赤裸。
到底怎么回事?
失去意识的最后记忆是和蒋盛焰一起进家门。
盛焰呢?他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使劲挣脱了几下,但毫无用处,手和脚都被捆得紧紧的,反复摩擦后白皙的皮肤渐渐泛红。
折腾了许久,贺知安觉得自己的力气快要被耗完了,累得气喘吁吁。
正当他筋疲力尽,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时候,卧室里的门被缓缓打开了。
一丝光亮从门外透进来,蒋盛焰出现在门口。
贺知安想说话,但他的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声。
蒋盛焰进来,把门关上。
卧室内又归于黑暗。
在一片黑暗中,人的听力总是格外敏锐。贺知安听到蒋盛焰的脚步声,正在一步步地朝自己靠近。
平缓而有力,彷佛他的眼睛完全不受影响,贺知安能感觉到,那股可怕的视线正牢牢地盯着自己。
蒋盛焰走到床边坐下了,伸出手精准地抚摸到贺知安的脸颊,感受到蒋盛焰指尖冰凉的温度,贺知安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你怕我?”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却让贺知安的身体抖得更厉害。
他呜呜地叫着,说不出话。
“是我的错,忘记了你的嘴还被堵着。”说完蒋盛焰就把贺知安嘴里塞的东西抽出来了。
“咳咳咳……”嘴巴终于得到放松,贺知安止不住地咳嗽。
“蒋盛焰……”呼吸通畅了一点,贺知安用通红的眼睛望着蒋盛焰,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蒋盛焰似乎在黑暗中也能敏锐地感受到贺知安的一举一动,他的手掌轻轻地包裹住贺知安的拳头,温柔摩挲着。
“你生气了?很少听到你连名带姓叫我呢。”蒋盛焰很从容,甚至发出了一声轻笑。
“是你把我绑起来的?蒋盛焰,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犯罪!”
“我知道……我是读军校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那你还……”
“可是我,我没有办法了。”蒋盛焰的手突然用力,贺知安的手被他握得很痛,“如果我不把你绑起来,你还是会抛弃我,不是吗?”
“我……”
“本来我以为,只要我装出你喜欢的样子,乖巧地待在你身边,对你好,让你渐渐依赖我,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走?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
此时的蒋盛焰就像一头被惹怒的狮子,浑身上下散发出暴戾的气息。
“对你来说,我究竟算什么,一个被收留的,可有可无的小孩吗?想抛弃就抛弃,想不要就不要……不,不可能,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让把你绑起来,把你关在这里,永远和我在一起。”
“盛焰,你听我说,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蒋盛焰强势的吻直接堵住了贺知安的嘴巴。
感受不到一丝温柔,只是在狂躁似地不断发泄。
好疼,好疼……
蒋盛焰一把扯开贺知安盖在身上的被子,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让贺知安打了一个寒颤。
不着寸缕的身体立刻暴露在蒋盛焰的视线下。
虽然没有开灯,但贺知安还是觉得羞耻,蒋盛焰的目光像滚烫的火苗一点,在他的皮肤上跳动点燃。
今天的蒋盛焰没有多少耐心,省去了脱衣服和准备的步骤,不给贺知安任何缓冲的时间。
贺知安一下子被逼出了眼泪。
黑暗中,野兽般的蒋盛焰好像发了疯,贺知安的求饶和眼泪都无法制止他残暴的动作。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在流血,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清晰地感觉到,身下的人没有抛弃自己,此刻正和自己紧紧相连。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贺知安终于承受不了,沉沉昏睡过去。
蒋盛焰紧紧地把贺知安抱在怀里,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落在贺知安沉睡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