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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帝书 > 成了偏执太师的白月光(重生) > 第9章 第9章

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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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真像侯府嫡亲的姑娘。”

陶千宁闻言一怔,却见林嬷嬷快速的看了一眼门外,抬手拍在云秀的额头上低声吼道:“说什么胡话,还不快去问问公子何时下船。”

前世陶千宁初到镇北侯府时,府里确实有些闲言碎语,下人们暗地里都议论她是大舅父陆远桥的私生女,可后来不知为何又不了了之了。

陶千宁从不信这些,不论上一辈子还是今生,抛开大舅父的为人,大舅母林氏对她犹如亲生,表哥陆亦晨和表姐陆云晴更是待她非常亲厚。

自己绝不可能是私生女。

陶千宁还在呆愣中,突然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妹妹,可收拾好了?”

船已靠岸,陶卓然先行上岸安排人手装点行李,陆亦晨担心陶千宁初来上京人生地不熟会有不适,则亲自前来引领她。

他刚一推开船舱门,迎着曦光的陶千宁便落入他眼中。

身后穿门而入的江风带起素白的衣角绕着裙摆上的昙花不停盘旋,仿佛下一刻人就会飞走。

微低着头的女子后颈露出一小截瓷白的脖颈,犹如透着光的白玉般美好让人渴望。

陆亦晨的心口“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暗自羞愧的低下了头,道:“阿宁妹妹,可以上岸了。”

陶千宁收敛心神转头向他行礼,抬头时留意到陆亦晨眼尾那抹不自然的红晕后,眸光躲闪的看向岸边欣喜道:“上京可真是热闹。”

前世曾嫁过人的她如何能不知道这神色的含义,更何况表哥今年刚刚二十加冠,正是慕少艾的时候。

林嬷嬷并未注意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行礼后将房中收拾妥当的行李一一交给陆亦晨带来的仆从,这才扶着陶千宁说道:“陆公子,姑娘,我们可以走了。”

陆亦晨已很快恢复往日温润平稳的模样,缓慢的走在陶千宁侧前方。虽是寻常的举动,可她却看的出他是在保护她,以免船板上走动的人碰到自己,以致落水。

陆亦晨今日亦是一身月白阔袖竹纹长袍,坚挺的脊背笔直的挺立着,行动间未见一丝慌乱,只衣摆有规律的律动着,仿佛已与脚下翻动的浪花融为一体。

陶千宁微微侧目,视线落在他身上一瞬后便移开,心里暗自惊叹,这才是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贵公子,而不是像李子渊那般表里不一的。

温润如玉,不争芳华却已是芳华。

这样的公子本该迎娶一位贵女琴瑟和鸣一生,而不是像上辈子那样惨死。

陶千宁垂目跟在陆亦晨身后,一左一右微微错开,落在岸边的人眼里仿佛是一对璧人般瞩目,不时有人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遥遥看过来。

岸边正在照看行李的陶卓然留意到她们出来,目光中有一瞬的惊喜后,立刻几步冲上前挡在陶千宁面前,将手中的白色帷帽递给她,冷声道:“戴上。”

“哥哥?”陶千宁不解的看着他,马车就在前方不远的车道上,从此地过去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何必多此一举。

陆亦晨看到陶卓然手中的帷帽目光顿了顿,当注意到陶千宁的神色后适时地解释道:“码头上人多口杂,阿宁妹妹还是戴上吧。”

这位表妹好像对自己的美貌毫不知情。

陶千宁微微侧目待注意到从岸边四处投射来的目光后,抿唇一笑,伸手接过帷帽戴在头上。

镇北侯府坐落在朱雀大街东门,自祖上便是朝中显贵,先帝在时更是得宠,如今虽没落了些,可当今圣上仍是体恤有加。

镇北侯府老侯爷膝下有两子三女,除却二姑娘是妾室所出外,其余皆是正妻所生。

现如今由大房陆远桥世袭了爵位,现就职于工部大司空,膝下只有正房林氏所出一子一女,便是来接她的陆亦晨和表姐陆云晴。

二房陆九亭是老侯爷最小的幼子,自小宠爱长大,素来喜爱吟诗弄词闲人一个,膝下也只有一子一女,乃正室曹氏所出一女名唤陆雪,妾室谢氏所出一子名唤陆冰。

而三女中的长女陆婉文听闻乃是五个子女里最出挑的,幼时便才华出众,更是有上京第一美人之称,可惜是个红颜薄命的早早便离世了。

她的死是整个侯府的忌讳,无人敢提。前世陶千宁曾隐约听闻她的死与先太子谋逆案有关,具体为何她从未留意过。

二姑娘陆秀儿为人生性淡泊,不喜热闹,夫君现任礼部侍郎一职,夫妻和睦有加。前世陶千宁只在镇北侯府重大的节日里见过她几面,瞧起来面冷其实却是个热心肠的人。

三姑娘陆香儿则是个泼辣的,嫁于安平侯崔挺为夫人,素来爱在兄弟姐妹们中争个高低,前世陶千宁没少在陆安处碰到过她哭诉。

陶千宁刚登上码头的台阶,便看到一人站在正中正肃穆的看着自己来的方向,目光中隐着暗暗的喜悦。

她很快便认出此人正是大舅父陆远桥身边的陆基陆管事,前世也是由他出城迎接自己的,许是爱屋及乌,前世在府里他暗地里总处处照拂自己。

陆基看到她的身影立刻便朝前行进几步,在陶千宁身前三步的距离处停下,俯身道:“表姑娘,老侯爷与侯爷在府里等着您呢,快上马车吧。”

声音里也无可悲更无蔑视,仿佛她就是侯府的主子一般。

马车是侯府的规制,空间极大,陶千宁他们三人坐在里边仍绰绰有余。车窗用细细的绢花布遮盖,挡住了室外的视线却挡不住微风吹进来,以致马车内不会太闷热。车中间摆放着一张紫檀木桌案,一套琉璃茶具里冰着水果和茶水。

处处透出着安排人的精心和体贴。

陶千宁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视完车厢最后落在膝盖上,双手紧握着,大拇指深深的按压进手掌中极尽发白,以此掩盖住此刻她内心慌张的不安。

由码头去往朱雀大街东门镇北侯府惯常爱走的便是从汉章街左转进入合欢巷,然后到达朱雀东大街。

上辈子她乘坐的马车便是进入合欢巷后出了意外,合欢巷里突然围聚了许多的学子阻拦了去路,陶千宁不得不离开马车,这才遇到当时还只是太子幕僚的李子渊。

当时一众学子在此分为两队正在为当时的时局进行辩论,陶千宁的马车进入时正在他们兴尽争吵的激烈时。不想有位学子气急之下推搡了对方人一下,便引得两队人马乱斗起来。

整日安坐书堂的学子打斗起来毫无章法,不一会儿整个合欢巷便闹腾一团,地下一片狼藉。

陶千宁乘坐的马匹被突然而起的喧闹惊吓后四处狂奔,踩踏了不少学子。哥哥与表哥只顾着四下查看安抚众人,却不想有学子胡乱投掷的砚台竟朝着等在一旁的陶千宁头上砸来。

李子渊便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出手替她挡去这一灾祸。

若当时陶千宁知道此后会有更大的灾祸,她宁愿当场被这砚台砸傻,甚至砸死。

如今想想更可笑的是,李子渊救下自己后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好美。”

而上辈子的陶千宁竟因为这句流氓话暗喜了好久。

如果换成现在的陶千宁,她只想当面反问他,一身素服的她美在何处?

他莫不是个睁眼瞎。

虽然这辈子时间提前了,可陶千宁总觉得不安,越靠近合欢巷越甚。

心里想着能晚一时遇到他也是好的。

马车在汉章街上平稳的行进,各色胭脂铺子,珍品铺子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陶千宁收起眼底的恨意,抬手取过桌案上的糕点小心的吃着,在车辆即将行进到街道尽头时假意的‘咳嗽’了一声。

果不其然陆亦晨立刻抬手拿起桌案上早已备好的茶水递到她手边,“阿宁喝些水,压一压,慢些吃,很快便到家了。”

陶千宁在船上进食很少,他想当然的以为她是饿了,着急进食所致。

陶千宁为难的蹙眉,摇了摇头,为难的说道:“我喝不得凉的。”

陶卓然平素不是个喜欢劳烦别人的人,见她这般不悦便立刻浮现眉头,刚要出言训斥便听到她的下半句话,“阿宁生来便体寒,母亲叮嘱过不能吃凉食。”

陶卓然这才想起,他这个妹妹哪里都好,只一点身体太差,冻不得凉不得。

随后他为难的看向桌案,眼下虽是夏末,可正午暑气仍盛,所以马车内只备有凉茶,并未备有热茶。

陆亦晨的视线也跟着落在桌案上,环视了一圈发现没有一样是温热之物。

这可如何是好?

陶千宁看着两人如她所料的神色,不着痕迹的转头看向窗外,此刻马车已准备转入合欢巷了,而它对面的梨花街则是上京城吃食最多的地方,酒楼小吃铺子琳琅满目,好不热闹。

前世陆亦晨带她来过几次,那里的甜酒酿别提多好喝了,陶千宁不自觉夸过几次,后来每逢自己不开心时,他总是买来哄自己。

果然陆亦晨也注意到了,伸手挑起车帘朝外看去,目光顿了一瞬后转头朝着门外说道:“陆管家,转去梨花街。”

陶卓然一听这话,立刻出言阻拦道:“不可,绕去梨花街随后只能从朱雀西大街回侯府,足足延迟一盏茶时间,不能让老侯爷和众人等待。”

“无妨,祖父不会责怪的。”

马车外的陆基并未多话,立刻便吩咐人调转了方向朝反方向梨花街而去。

陶千宁知道躲避了一时躲避不了一世,但这已经是个好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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