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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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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赵家设宴,为远道而来的贵客接风洗尘。

李锦绣无心宴饮,只想躲在角落里,偷偷看几眼从前待他如亲弟般照顾的大师姐,还有素未蒙面的两个小外甥就心满意足了。

绕至走廊时,隐约听见角落里传来人声,凑近一瞧,是几个小丫鬟围在一起背后蛐蛐人。

李锦绣没有偷听的癖好,原想挪步走人,岂料被他听见什么,长公子,夫人,又什么断袖之癖,耳朵扑棱几下,李锦绣下意识屏息凝气。

原来大师姐自从嫁到瀛洲赵家以来,和赵家长公子赵元慎一直貌合神离,但碍于这门亲事是双方长辈早在他俩幼年时,就订下的,哪怕沧山派被御尸宗灭门,只剩下大师姐这一个小小孤女,赵家也没因此悔婚,反而在赵元慎年过弱冠时,就依照约定迎娶沧山派掌门之女裘云音。

可哪怕温柔婉约,知书达理的裘云音得到了所有赵家长辈们的喜欢,却依旧没有得到夫君一点点的怜爱。

婚前赵元慎就曾经当众折辱过裘云音,说她性格软弱,长得也一般,资质又算不得好,不过中庸之辈,又是沧山派遗孤,哪里配得上自己。

似还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认为裘云音和李锦绣之间,假借师姐弟之名,实则举止亲密,暧|昧不清。

李锦绣就因为这事,曾暴揍了赵元慎一顿,赵家十几个门生拉都拉不住的,要不是后来大师兄见打得过分了,再假模假样劝架怕是要闹出人命,硬把他架开了,否则他能直接把赵元慎的根基打废。

因为这事赵元慎也不占理,赵家看在灵剑宗和被灭门的沧山派的情面上,没跟李锦绣计较什么,江寒溯也只是象征性的,罚他闭门反省几日,甚至都没有逼他现身道歉。

反而是赵元慎在赵家的逼迫之下,伤还没好利索,就远上灵剑宗,当面向裘云音赔礼道歉。

李锦绣记得特别清楚,当时大师姐说,你既如此不情不愿,那这门亲事不成也罢,但你捕风捉影,言语中伤我小师弟,我同你没完!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可是后来,两人还是在双方长辈的调解之下成了亲。

谁曾想这个赵元慎婚后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经常出门办事,短则半个月,长则数月不归家,外面风言风语都在传,说他厌恶裘云音,只是碍于家中长辈逼迫,婚后常在外躲清净。

在数日前,一个自称是赵长公子外室的男人,找上了门。

生得貌美如花,面若好女,哭起来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只一记眼神就能勾得男人三魂七魄齐齐升天!

得知这些时,李锦绣气得够呛,牙齿和拳头都咯噔咯噔作响。

好你个赵元慎!

竟是这般风流成性,凉薄寡情的渣男!

大师姐都为你生了两个孩子,你竟不知好歹,背着她在外头偷腥,连男人都敢玩!

李锦绣怒极反笑。

好。

你等着。

他点点头,去死吧!

气得他一扭头,就想去找赵元慎算账,岂料撞到了堵人墙,李锦绣压根没注意到身后站着个人,冷不丁撞了上去,心脏瞬间一颤,这熟悉的宽厚感,傲人的胸肌,惊人的柔韧,他以前摸过。

还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迎面就被人勾着后颈捂住嘴,三两下将他拖走了。

一直拖到无人的角落,身后侍女们的声音渐渐消失,周围越发昏沉,对方才将他松开,像是对待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一样,直接将他甩到一旁。

李锦绣顺势转了几圈,才弱柳扶风般伏在假山上,一回眸果然瞧见了燕师兄!

他就知道,三个师兄中就属燕师兄的胸肌练得最好了,打小师兄弟在一起修炼时,李锦绣常常盘腿坐在燕雨真的后腰上,帮他数俯卧撑的次数。燕雨真修行不一定努力刻苦,但对身材方面的锻炼从不松懈。

“好巧啊,居然在这里遇见了……那什么,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李锦绣奉行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惹不起还能躲不起么?

可才溜了一步,后领就被一只大手从后抓住,哧溜一声,就将他拽了回来。

嘭——

李锦绣的后背撞到了假山上,还没来得及龇牙咧嘴地倒抽冷气,头顶一暗,燕雨真高大的身影猛压了过来,他穿的是灵剑宗玄青色的弟子服,在如墨的夜色中,皎洁月光落在袍子上,显得流光溢彩,跟座山岳般,压得李锦绣如困兽般喘不过气来。

这种姿势太古怪了,从前没有过,李锦绣觉得有点危险,下意识伸手去推,岂料手腕被一把攥住,直接压过了头顶,连他的腿也在燕雨真的强迫之下,分得很开。

“你,你想做什么?!”

李锦绣压低声儿,气息不稳,内心挣扎着要不要跟燕师兄动手。

不管是从理智还是从两人的情分来说,都不该大打出手的。

可燕师兄的举止实在太古怪了!

燕雨真冷冷一笑:“你不就是想求这个么?谁给你不一样?”

李锦绣有点糊涂了:“啊?”

“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燕雨真语气更冷,“李锦绣,你长本事了啊,如今连师尊都敢勾引,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李锦绣冤枉啊,他啥时勾引师尊了?可他的解释,燕雨真从来不听的。

“容成宣那个残废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如此自甘堕落?”燕雨真眸色幽深晦涩,低沉的声音隐隐压抑着怒意,“你借谁的尸不好?哪怕夺舍也罢,偏偏挑中现在的身体,怕不是存了色|诱的腌臜心思,三年前还不够丢人现眼吗?你到底还想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李锦绣越听越糊涂,借尸还魂也不是他选的,眼一睁就附身了。他也没办法。

“说话啊,你不是牙尖嘴利,巧舌如簧?眼下怎么不替自己辩解了?”

李锦绣有点气笑了,我解释你不听,我不解释你又逼我解释,这是什么道理?

他刚张开嘴,迎面就是一把未出鞘的匕首,冰冷坚硬,直接戳进了他的嘴里,戳得很深,李锦绣生理性地反胃,身子才刚刚佝偻,又被燕雨真强迫地死死钉在假山上。

“到底要怎样才知悔改?”燕雨真眼神复杂,声音越发低沉,“死过一次还不够吗?”

“……”李锦绣说不出话,四肢都被钉得很紧,动弹不得。

“容成宣不是你的良人!你死后,他连一滴眼泪都没为你落过,你清醒一点!”燕雨真咬牙切齿道,“你不能因为容成宣不要你,就去报复身边最亲近的人!师尊哪里对不起你?你要一次次地欺骗师尊,伤师尊的心!”

李锦绣觉得自己真冤枉!

生前的事,他记不太清了,可重生回来后,他没有一点点害师尊之心啊!

他只想侍师,而不是弑师!

可面对情绪激动的燕师兄,硬刚只会两败俱伤。

李锦绣挤出了两行泪,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燕雨真愣了愣,神情瞬间就动容了。这可是他曾经最疼的小师弟啊。

李锦绣趁机反抗,才挣脱就疯狗一样逃窜,后领一紧,撕拉一声,衣衫碎裂。

惊慌失措之下,他什么也顾不得了,飞起一脚猛踹过去,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燕雨真捂着小腹下方,面色难看地弯下了腰,再一抬头,李锦绣已经不知去向。

夜色朦胧,李锦绣跟无头苍蝇似的,一边逃窜,一边飞快整理衣衫。

远远的,他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面色一喜,浑然没注意到师尊身后还跟着许多人,一头就扑了过去,与此同时数道灵力向他打来,却又被更强悍的一股灵力震碎殆尽。

江寒溯打散了所有阻碍小徒儿奔向他的灵力,指尖在宽袖下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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