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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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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居的晨光里浮着细碎的药香,阿尔弗雷德推开门时,铜铃轻晃的声响惊动了柜台上打盹的三花猫。

陈伯从账本间抬起头,老花镜滑到鼻尖,手里还握着半块芝麻糖饼。

“早啊,今天哥谭的天气很不错。”阿尔弗雷德摘下礼帽,露出熨烫妥帖的银灰鬓角,左手提的藤篮里飘出热乎的黄油香。

陈伯慢悠悠摘下眼镜,眼前这位客人一看就不是来看病的:“可不是,总算有个晴天了。”

眼角瞥见藤篮里露出的格纹餐巾,还是依照惯例询问了一句,“先生是来抓药?”

“来谢许先生的手艺。”阿尔弗雷德将藤篮轻放柜台,掀开餐巾一角:司康垒成小塔,边缘烤出均匀的金棕色,“自家烤的,之前提姆少爷带回来的糖蒜非常神奇,家里其他少爷们尝过也觉得十分不错。”

“比不得你们洋派的酸黄瓜。”陈伯拎出铜壶,壶嘴蒸腾的热气里混进一丝狡黠,“不过方法也很简单,等会儿给你抄个方子走,自己在家也能做。”

两人同时笑出声,皱纹里抖落的都是对付过任性主家的无奈。阿尔弗雷德接过递过来的杯子:“布鲁斯老爷若能有许先生半分勤勉……”

“勤勉?他就是个驴粪蛋子!”陈伯从抽屉摸出包盐渍梅子,“那小子昨儿把党参当柴火烧,说是研究‘药性熏蒸法'!”

阿福听懂中文完全没有问题,但对于这种俚语还是有些陌生,不过结合上下文也能大概猜出这句的含义,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小呆跳上藤篮偷玩司康碎屑时,两位管家已挪到临窗茶座。

阿尔弗雷德摆弄茶匙的姿势像在调整古董钟摆,陈伯切司康的刀法叫许言秋来看完全就是他年轻时切药材的利落。

“这蜂蜜渍柠檬片,解腻。”

“您尝尝这梅子,配司康的黄油倒别致。”

阿福提前把给许言秋的和给陈伯的分开打包,此时两人就各自在大快朵颐,一个小型的点心文化交流会就这么开起来了。

晨光斜斜切过两人之间的茶桌,阿尔弗雷德袖扣的反光与陈伯老怀表的铜壳在某一瞬交叠,晃得小呆眯起眼跌跌撞撞去抓那个光斑。

后院忽然传来许言秋捣药的“咚咚”声,陈伯摇头:“听听,活像拆房子的。”

阿福已经知道了陈伯和那位许先生之间的并不是简单的关系,明面上比之于自己和布鲁斯老爷之间都差不了多少。

“热闹点才好,”阿尔弗雷德抿了口茶,“家里只有布鲁斯老爷在时除了小动物没有别的声响,除非少爷们回来。”

其实是有的,比如超人从窗户直接飞进来的声音,家庭成员随机触发的两两或者多人拳击/机械/冷兵器搏斗,又或者什么新研发的武器能改装到蝙蝠车上。

其实还是挺热闹的,吧?

阿尔弗雷德端起骨瓷杯时,陈伯正往青花碟里添了块山楂糕。

“提姆少爷,咖啡当水喝。”阿尔弗雷德轻吹茶面浮沫,袖口金线刺绣随动作微闪,“去年声称要给自己煮夜宵,然后把煎蛋烤成了炭块,还非说是‘哥谭新式舒芙蕾’。”

其实是夜巡回来众人饥肠辘辘,一个没看住就把布鲁斯放进了厨房,他果然不负众望第四次用普通的烤箱炸掉了厨房。

阿福本不应该直接将“雇主”家中的事情宣之于口,但今日泄出的琐碎日常,不过是他为未来可能需要的“问诊”预存的善意筹码。至于那些真正要紧的秘密?它们仍锁在韦恩庄园最深处。

而且,想起这段时间提姆的状态他也是看在眼里,阿尔弗雷德终于让笑意渗入眼纹深处——能把那个孩子纵容至此的,断不会是什么危险角色。

陈伯的茶匙“当啷”磕在碟沿:“许小子之前心血来潮出诊,然后和别人吵起来了!”

不止是吵起来,直接大打出手,波及范围非常大,

小呆跳上桌偷舔蜂蜜罐,尾巴扫翻了糖盅。两人同时伸手,分工明确,一个人教育小呆,一个人收拾战场。

“我家少爷们打翻的花瓶加起来已经是天文数字了。”阿尔弗雷德也跟着吐槽家里不省心的“老老少少”,“上周布鲁斯老爷带着他们穿着中世纪盔甲玩躲避球,碎了三扇彩绘玻璃。”

其实是达米安和杰森又又又打起来损坏的。

“好歹没把盔甲炖了。”陈伯从抽屉翻出本泛黄笔记,“看这儿——许小子十六岁时往我药酒里泡恐龙模型,说是研究‘化石入药’!”

其实泡的真是龙,后来苦主都差点打上门来。

阿尔弗雷德镜片后的蓝眼睛难得弯成月牙:“布鲁斯老爷至今无法正常使用烤箱。”他从怀表链上解下枚微型螺丝刀,“他十二岁时塞进烤火鸡一个类似的‘检验装置’。”

铜壶咕嘟声里,两人交换了个同病相怜的眼神。

“熬夜看文件?许小子能三天三夜不睡。”

“至少您不用等待布鲁斯老爷赖床四五个小时。”

陈伯忽然起身掀开后厨布帘,抱出个缠满纸条的陶罐:“瞧瞧,那小子非说这个破罐子‘有灵气’,拿糯米浆糊补了十八道!”

灵气是真的有,因为里面压着东西。但是陈伯看这个罐子不顺眼很久了,许言秋总说还能用还能用才保留下来。

阿尔弗雷德从包里抽出叠照片:水晶吊灯上挂着迪克用领带编的绳梯,杰森在古董油画旁焊机车零件,达米安踩着《独立宣言》真迹够书架顶层的武士刀。

“要不咱们换换?”阿尔弗雷德弹了弹照片边角的咖啡渍。

“可别!”陈伯往他杯里续上第三道茶,“许小子还是比较好养活的,换了你家那几个真不一定。”

陈伯见过那三位韦恩家的少爷,笑着打趣:“倒是可以把提姆送过来,怎么样?”

“不行,您把许先生送过来呢?”

两人对视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下午三点提姆准时推门而入,纸盒里的甜甜圈险些撞上晃动的铜铃。他今天穿了件灰蓝格纹衬衫,不像是坐在办公室里掌握哥谭多半以上生杀大权的总裁,反倒像个普通的大学生。

“许医生,行政部推荐的‘哥谭最佳甜甜圈’——”提姆把纸盒往柜台一搁,黑眼圈在镜片后泛着青,“他们说巧克力榛子味能续命。”

许言秋正给当归称重,一抬头就瞥见提姆眼下的乌青,让他瞬间脑补出画面:月黑风高夜,某只化形不完全的灵兽幼崽被契约主拎着后颈皮,手忙脚乱收拾打翻的咖啡杯。

“噗嗤——”

药秤上的铜盘突然倾斜,药片撒了满桌。提姆茫然地看着医师突然背过身去,肩膀可疑地抖动:“我脸上沾了东西?”

“没有没有。”

“那你笑什么?”

“我想起高兴的事。”

……

“我看过那部电影。”

许言秋尴尬,然后转移话题,瞥见提姆后脑勺翘起的两撮呆毛,突然想起昨晚小呆被蜜蜂追得炸毛的模样。他强行压下嘴角:“听说你有一次在茶水间睡着,被人画了满脸乌龟?”

提姆推眼镜的手僵在半空:“达米安干的——那小子溜进公司装什么实习生!”

“还说什么‘社会调研’,根本是来捣乱的!”

“不过你最近黑眼圈快赶上大熊猫了。”他往提姆手边推了杯红枣茶,“韦恩集团是打算把你这个总裁熬死?”

不待提姆回答,许言秋又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今天韦恩庄园的阿福先生来拜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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