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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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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卓把她扶到三十三层走廊尽头,最后一间虚掩房门的总统套房:“谢董,我在隔壁房间,有什么事情叫我。”

沾许暮芸的光,沈卓平生第一次住总统套房。为掩人耳目,谢辰泽把三十三层整层的三间总统套房全部订下。

“这就是你说的照顾好自己?”谢辰泽把她横抱进去,脚后跟撒气似的用力磕上房门,“谢苗苗这个蠢货,你都这样,也不知道告诉我。”

“你别怪她,是我不让她说。”总统套房太大,从房门到卧室,有五十多米,许暮芸大腿的淤青被抓在他的掌心,一阵酸痛袭来,“疼。”

“哪里疼?”谢辰泽大步流星进入卧室,把她平放在水床上。

听庄雪迎说,她身上有多处淤青,谢辰泽特意选这间有水床的套房,柔软的水床能让她躺得舒服些,冰凉的水有助于缓解身体的疼痛。

“心疼。”许暮芸闭上眼睛,感受水床带来的短暂舒缓,“我打电话发微信,你都不理我,我以为你生气,不要我了。”

两行热泪从眼角淌落,想和他说说话,抱抱他。连续一个月高强度动作戏,严重透支她的体力,这会儿全身酸痛,抬不起手臂,说两句话都需要大口喘气。

“你是不是知道,我用你的卡出资拍一部……一部尺度有点大的戏,那不是3L片,是正儿八经的文艺片,可能会有些大胆……”相比对她不理不睬,情愿道出实情,怪也好,骂也好,不要不理她就行。

“别说了,你先休息会,我去拿药。”略显粗糙的指腹抹去眼角的热泪。

“不行,我要说,为了解温泽内心的创伤,能够找到他,我才接这部戏。我只想找到他,亲口问他一句,为什么这些年不来找我。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在债务还清前离开你,除非……”事到如今没什么好隐瞒的,憋在心里无人倾诉,难受得很,明知谢辰泽是最糟糕的倾诉对象,她还是要说。与其冷战,不如把话说开,要打要骂她都接受。

许暮芸起劲抬起颤抖的手臂,一股钻心的痛,忍不住皱紧眉头:“除非你不要我了。”

温热的掌心接住颤抖的手,一颗滚烫的泪珠落在她的手背,指腹飞快地将它抹去,轻缓把她手臂平放在水床上。

“你哭了吗?”没有力气睁眼,她太疼太累。

“没有,水洒了,你要喝水吗?”谢辰泽用抽纸,拭去她不断洒出的热泪。

“辰泽,你知道吗?最近我想了很多,我认识温泽四年,或许并没有真正了解过他,我认识的只是那个表面故作坚强的小胖子,他的内心我从未真正走进去过,我想要通过这部戏,真正地走进他的内心。这样就能知道这些年他躲着我的原因。因为我爱他,所以我想了解他的全部。”

许暮芸大口喘气,用尽力气抓住他的掌心:“你不理我的这一个月,起先因为私自花你的钱感到愧疚;接着因为接了一部有损你和家族形象的戏,感到惶恐,怕你生气不理我;然后你真的不理我,每天醒来第一件事是看手机,看你有没有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每次等来的都是失望;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越来越焦虑,想要看到你,听听你的声音,可我不敢打扰你工作,也怕你会说出我不愿听到的话。最后就成现在这样,心头空落落的,拍戏没法集中注意力,总是受伤,伤越来越多,心越来越痛。所以,我也爱你。”

水床被止不住的泪水沾湿,许暮芸用尽全力睁开双眼:“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心里住着两个人。我是不是个坏女人?什么都要得到。不过我已经决定,会把温泽藏在心里的一个角落,把剩下的爱都给你,我是你的妻子,我爱你,辰泽。”

“你还会阻止我拍电影,生我的气吗?”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被夕阳染上光晕清冽的脸庞。

“结婚时我说过,你有你的追求,我不会阻碍你继续当演员。”谢辰泽松开她攥紧的手,“我去拿药。”

右侧饱满的山峰犹如被暴雨拍打的青山,青绿一片,左侧腰间有个红得发紫的规则圆形,应是被棍棒戳伤,右臂一道道细长的红色印痕,兴是被道具剑划伤,两条大腿外侧大片紫红,有深有浅,深的是新伤,浅的是老伤。

这哪里是拍戏,活脱脱一个被严刑拷打的犯人。

港城武侠剧不比内娱的花拳绣腿靠慢动作快播,讲究效果逼真,拳拳到肉,许暮芸在武指的指导下进步神速,可基本功差,非武丹或刀马旦出身,为保持身材平时吃得少,连续高强度动作戏拍摄,体力跟不上,动作变形,反应不如刚来那几天敏捷。

清凉的火辣灼得她一阵抽搐,蒙上露水,挺拔得犹如一块磐石,稍一触碰整座青山微微轻晃。

“疼!”许暮芸用大口喘气来抑制疼痛。

动作放缓,又一只贴上来,在山峰的一侧峭壁。

火热的灼烧与冰爽的清凉,交替刺激,忽冷忽热致使额间沁出冷汗,隐隐熟悉的油膏味刺入鼻中,不是普通膏药的麝香。

她以前闻过这种味道,因时隔久远,记忆变得模糊。全身酸痛麻痹大脑,一时记不起来。

僵硬的身子轻松舒缓,头脑昏昏沉沉,好似做了一场SPA,渐入昏睡。

睡梦中,她能感受到,痛感渐弱。

“你醒啦?”谢辰泽还在推揉。

“我睡了多久?”身子不再疼痛,松软而舒服,力气尚未恢复,精神好了许多,除身上不同程度的清凉。

“一个半小时。”

“都快被你撸秃皮啦!确定不是在占我便宜?”双手在眼前来回晃动。

“好心帮你推拿,还这样说我。”

许暮芸微微颤动,闭眼咬唇,轻“嗯”一声。

为掩盖羞意,许暮芸故意戏谑道:“你是几号,一会给你五星好评。”

谢辰泽:“……”

What?

力道加重,绯红的双颊一直红到耳根。

“别这样,我没力气。”

强忍一个半小时,双手离开,于他而言,是解脱,从强忍的冲动中抽离。

两人皆身疲力竭,平躺在水床上。

“你怎么来了?”许暮芸握住他洗过的双手,微微的清凉渗入手心。

“来开会。”

“你来武当山开会?”许暮芸心中存疑,“不会是要买座山吧?”

“买不起,政府也不会卖给我。”

“还有我们谢总买不起的东西啊?”许暮芸用戏谑的口吻打探道,“商业地产开发?”

“嗯,我觉得这酒店不错,要不要买下来?”

“你真是来工作的?这酒店不好,房间太贵,服务一般,员工很懒,入住率不高,很多游客都住民宿,商务活动不多,像我们这种武侠剧组越来越少,买来不划算。”许暮芸入住一个月,对酒店环境多少有点了解,一脸认真地说。

“真的?”

“真的,我怕你亏钱。”

“那好,听夫人的,不买了。”

本来也没想买酒店。

休息片刻,两人体力稍许恢复,酒店送来晚餐。许暮芸敷完油膏,无法穿衣和洗澡,片不着缕地被他横抱到餐椅上。

酒店位于武当山顶,三十三层直入云霄,私密性极佳。体力严重透支,管不了许多,大口嚼着三分熟的西冷牛排。

谢辰泽劝她休息一日,养足精神再拍戏。许暮芸不答应,剧组每日耗费巨资,不愿让演员和剧组因为她一人停工,武当山所有戏份都与她有关,没有她剧组无法开机拍摄。

假借工作来电,谢辰泽回卧室致电庄雪迎,询问是否可以在不影响剧组进度的前提下,让她多休息半日。

庄雪迎思索片刻,答应对方请求,把导演、制片人、统筹、制片主任、现场制片、生活制片、灯光师,召集到自己房间,以总制片人的身份,调整拍摄进程:

明天上午暂停拍摄,在山门、正殿、祭坛三处先后布景,今天NG的那一场,中午十二点开拍。集中在上午布景,与一边拍戏一边布景下一场,从整体而言,差别不大,因为剧组工作人员人数是固定的。

后天同样上午进行三到四处布景,下午统一拍摄。

“如果再像今天这样NG?如何保证进度?祭坛戏,需要熟食和水果,当天拍不完,造成食物浪费。正殿烛台需要点蜡烛,蜡烛不贵,NG多了,换蜡烛,点蜡烛,都是麻烦事。群演换装需要时间,万一前面NG多,卡不好时间点怎么办?山门游客多,拍摄需要见缝插针,下午天光不好,如何拍出效果?”制片主任提出一堆专业意见质疑庄雪迎。

“许老师工作态度相信各位有目共睹,之所以NG多次是连日疲劳积累,给她充分的休息时间,是为剧组能完整流畅地进行后面拍摄工作。山门戏可以放在第一场,中午天光好。拍祭坛戏放第二场,保证天光和东南风的前提下,应该能完成拍摄。昨天大殿外NG的围攻戏放在第三场,群演按日薪结算,半天一天一个价,提前换装,大不了加顿餐。最后拍正殿戏,室内多晚都可以拍,蜡烛全部摆放好点燃,待滴蜡效果呈现全部吹灭,等开拍时再点燃。不管明天拍到几点,都要把这四场戏拍完。非布景相关人员,上午休息,养精蓄锐。”庄雪迎逐一解答,滴水不漏。

众人低声议论,一致认可该方案。

“后天拍摄场次,我晚上研究,明天拍摄结束,大伙再碰个头,具体商议。”

庄雪迎乐于安心做个执行经纪,为许暮芸保驾护航,具体分工都让制片人安排。制片人是从恒星影视找来,港城人节奏快,时间就是金钱,习惯连轴转的拍摄任务。论专业能力和执行力,内娱艺人是港城艺人这方面有很大差距。

谢辰泽的出现,给两人半日的独处,有助于缓解许暮芸焦虑的情绪,对今后拍摄工作整理有利,临时调整场次和工作顺序,只是暂时,她相信后面进度能够补回来。

制片主任群发明日拍摄日程,许暮芸一块牛排叉在嘴里,嘟囔道:“辰泽,你什么时候回去,我明天上午没戏,要十二点再拍。你坐我旁边,面对面坐不习惯。”

“下午走,上午陪你。”谢辰泽用纸巾擦拭滴在一团白雪上的肉汁,“吃完早点休息,今晚别洗澡,也别穿衣服,药效挥发得快,有助于恢复。”

“六叔确定不是在占我便宜?”自打上次提到尹泉,被他折腾得够呛,发觉他表面正儿八经,实际是个斯文败类,经常打着各种幌子坑她、蒙她。

“你都这样,我有心也不敢啊!”谢辰泽把她横抱到卧室的水床,“今晚安心睡觉,不碰你。”

许暮芸拿起床头柜褚色小瓶,打开在鼻下嗅一嗅,有轻微的骚味,往昔的回忆随着刺鼻的辛辣味,浮现在脑海。这是以前母亲向一位北方武学大师求来,一样的瓶子,一样的味道。

母亲曾与她说过,这不是普通的治跌打损伤、活血化瘀的油膏,里面添加成年黑虎掌,所以闻起来有股淡淡的骚味。后来国家完善法律,严禁猎杀保护动物,油膏缺少黑虎掌,效果差很多。用一瓶少一瓶,市面上再也买不到效果这么好的油膏。

“你老实说,这油膏哪里来的?”许暮芸用力支起身子,手持褚色油膏瓶,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黑沉如漩的眸子,“这不是普通的油膏。”

“知道你接武侠戏,特意从一位武术大师那,花重金买的。”谢辰泽有自己的打算,眼下不是时候,不能让她知道这是当年她亲手送给温泽的那瓶,“药效看起来不错,值5万一瓶的价格。”

许暮芸转动手中的褚色小瓶子,将信将疑。他身上有温泽的气息,有熟悉的温度,还有这瓶市面上绝无仅有的油膏。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温泽?

“为什么一个月不来看我?真的是工作原因?”想不通的事无需纠结,惺惺念念的人在身旁,不如珍惜当下。

“接手谢氏不久,很多事情要处理,过一阵就好了。”谢辰泽近一个月确实非常忙,另外一半原因他没说,“谢家老人,不服管,得治。”

谢家家主位置,无数双眼睛盯着,以前谢文松掌位时,以谢辰谷、谢辰峰为首,仗着谢家宗亲身份,没少给他使绊子,住老宅那会儿,时常见他们和谢文松起争执。

谢文松年龄资历摆在这,谢辰泽年纪轻轻,他们怎么肯轻易罢手,谢辰涛不也是打家主的主意,才有了魏驰把她签入星驰互娱,上门求亲这档子荒唐事嘛。

“那你要注意休息,我还不想守寡。”之前全身酸痛,许久未见谢辰泽,心情激动,把心中所想一股脑儿倒出来,现在倒是不好意思,关心的话说不出口,“你头转过去睡,别老盯着我。”

“夫人好好休息,我保证活得长长久久。”谢辰泽背过身去,看一眼床头柜的陀飞轮,才晚上八点二十,拿起手机点开邮箱,思虑片刻,摁下锁屏键,握住枕边人的手闭目养神。

薄雾缭绕于山巅,巍峨的群山在脚下若隐若现,云朵隔着玻璃幕墙漂浮,宛如伸手便能抓到的棉花糖,许暮芸立于窗前,仿佛身处幻境,连日的忧愁与焦虑,化作一阵清风,将白云吹散,武当山的道士们在殿宇前清扫落叶,把她从虚幻中拉回来。

双手从背后环在她的腰间,真丝睡衣摩擦肌肤,凉意阵阵,温热的手心抚摸柔软的右峰,轻柔的声线滑入耳畔:“还疼吗?”

“不疼,你还会来探班吗?”许暮芸遥望眼群山上稀薄的云层,好像随时会消散得不着踪迹,“这次没有什么商业地产项目,你是单纯来看我的,对吧?”

“嗯,单纯来看你,谁叫你不好好照顾自己。”

冰凉的薄唇在她脖颈落下轻吻。

“今天没有力气,下次好吗?”她不想煞风景,可一会有戏要拍,被他一弄,好不容易恢复的体力,将耗费殆尽,不能再给剧组添麻烦。

“好,听夫人的。”谢辰泽松开双掌,抬腕看表,离她拍摄还有一个小时,“我去叫人给你拿衣服,先洗个澡。”

“嗯。”

“需要帮忙吗?”

“六叔做技师做上瘾了?”许暮芸转身在他脖颈揉捏,硬邦邦的,定是长时间工作劳累所致,“下次换我做技师,给你捏脖子。”

“好,捏得舒服,不光五星好评,还有打赏。”在她略显苍白的薄唇上轻轻一触。

沈卓接到谢辰泽指令,去找谢苗苗,让她去许暮芸的房间拿取衣物,在房门口的地上,捡到一瓶藏红花活络油,入内把衣物和化妆品装进礼品袋,交给沈卓。

许暮芸换好衣服,略施粉黛,遮掩因憔悴而苍白的脸。

“我不方便,让沈卓送你去。”指腹把一簇杂乱的发丝缠绕在她的耳后,“我会把每周行程让他发给你。”

“嗯,我也会把拍摄计划日程发给你,工作累了,记得涂点风油精。”许暮芸不舍地随沈卓离开太和酒店三十三层。

二十六层电梯门开启,尹泉出现在在两人面前。

“尹老师。”许暮芸把装有白色浴袍和化妆品的礼品袋掖在身后,目光瞥向沈卓,发出求救的信号,挽起他的臂弯,走出电梯间。

沈卓被领导的老婆挽着,猝不及防,有些局促,从许暮芸的眼神察觉,想要避开对方纠缠,僵直地像个木头人走出电梯。

尹泉斜乜一眼许暮芸手中的袋子,昨晚穿在身上的白色浴袍卷在袋子里。

“您好,我是尹泉,是许老师的剧组同事,感谢您对她的照顾。”尹泉伸手问道,“请问您是?”

沈卓友好地与他握手:“谢氏集团董事长助理沈卓,幸会。”

“你们这是?”

“受董事长及老爷子之托,前来探望许小姐,请问尹先生,有事吗?”长期跟随谢辰泽,沈卓练就一身处变不惊的稳重与老练,缓过神来,淡然问道。

“许老师,时间差不多,我们该走了。”尹泉伸手去拎许暮芸的袋子。

一道黑色的臂膀护在她的身前,肃然的话音落下:“这是我分内事,不劳尹先生费心。”

尹泉对她有意,许暮芸拿他做挡箭牌。沈卓会意,扮演好护花使者的角色,扶她进入房间。

“沈助,刚才谢谢你。”许暮芸倒出袋子里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放置。

“谢夫人不必客气,此事需要告知谢董吗?”袋子里尽是女性用品,沈卓背过身去,问道。

“不用,他这么忙,这种小事我来处理。”许暮芸在化妆镜前补妆,“这次怎么是你来,Haylie呢?”

男女有别,以前碰上这类事,谢辰泽都是派Haylie来照顾她。

“Haylie最近在伦敦出差,为谢董处理矿业的事。”许暮芸不是外人,沈卓据实以告,“一个多月前,谢董联合全球铜矿巨头限制产量,弃空买多,在罗素新闻社配合下渲染舆论,炒作大宗铜期货,现在是多空博弈拉锯时期,还有四个月交割。”

上次在惠斯特牌局上,原来他们在布局铜期货,还真是个资本家。许暮芸听不懂那些,在她心目中,谢辰泽是个赚钱机器,无需为他担心。

沈卓将她送入化妆间,安心交给谢苗苗后离去。

4月不是旅游旺季,上午山门前游客稀稀落落,此处布景不多,道具摆放完毕,陈家骏和主创团队坐在台阶上吃盒饭,尹泉和夏琴瑶对台词,待许暮芸到场即可开机。

“抱歉各位,由于我的问题,给剧组添麻烦了。”许暮芸身着戏服在谢苗苗的搀扶下,拾级而上。

“人到齐,早拍早收工。”陈家骏扔下吃了一半的盒饭,胡乱嚼几口,拍手招呼各就各位。

油膏效果出奇的好,对得起5万元一瓶的价格,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许暮芸活力充沛,脸上的焦虑与忧愁随着谢辰泽的到来,烟消云散。

拍摄过程相当顺利,除了在祭坛等候东南风,耗费一个小时,其他场景基本一遍过,与昨日连续NG的许暮芸判若两人。

只有正殿外的那场围攻,NG一次,NG原因是岳洛凌一掌劈空,与许暮芸无关。

天色渐沉,春雨来袭,雨水顺着屋檐湍急而下,正殿蒙上薄薄的水帘。拍摄进程超出预期,大殿里的蜡烛未及时点燃,滴蜡效果尚未形成,剧组成员扛着设备机器在殿内躲雨。闲来无事,古书兰把明日剧本围读会提前,众人围圈盘腿而坐,对台词。

唯有生活制片罗万全,在殿内来回踱步,每隔两分钟看一眼手机,下雨天道路湿滑,点的外卖迟迟没送到。打电话过去询问,商家告知,天雨路滑,没有挑夫肯接单,希望他取消订单,建议等雨停再点。

忙活一整天,大伙饥肠辘辘,祭坛戏拍完多出来的贡品,早已被剧组人员瓜分干净,仅剩五个苹果。为公平起见,一堆人坐着划拳,输的淘汰,剩下最后五名,才有资格分到苹果,算是在饥饿中寻找乐趣。

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挑着扁担的轮廓逐渐清晰,向正殿走来。六名挑夫卸下斗笠,把十二只沉甸甸的黄色箱子在殿内放下。

“各位点的外卖到了,请享用。”领头的挑夫对众人说道。六名挑夫打开箱子,取出食物,放置在中间的空地。

尚有余温的堰城商业街网红奶茶,城南老字号桂花饼,三罐武当银剑茶叶,六份太和酒店招牌套餐六合九宫,共计九十道菜,外加十只盛满热水的热水瓶。

“这不是我点的。”50出头岁罗万全,抓几下两侧仅有的几束头发,莫名地看着地上堆成山的食物,“不是说下雨天没挑夫肯接单吗?”

“我代许小姐点的,今晚她请客,请各位放开吃。”

挑夫放下东西,带走空箱离开,两道身穿黑色西服的人影一前一后,打着雨伞在水幕中显现,干脆利落的话音穿透层层雨帘,落入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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