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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心上人祈福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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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号。”

六号这个名字承载了陈问一生的回忆,它容纳了他过往全部的情绪,惬意、甜蜜、明媚甚至还有痛苦,喜重忧轻苦乐不均,但绝不可能像今日这般带给他惊愕张皇和未知。

陈问猛然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呼吸,他的胸腔大幅度起伏,血色从脸上尽然褪去,几滴泪水被吓得渗出眼眶打湿眼角,浓密修长的睫毛一下一下地打着,谁看了不说一句我见犹怜。

祁渡轻轻替他拭去额头上沁出的冷汗,柔声怜道:“看见什么了?”

“前辈没事吧?”

“陈问,快说那狗皇帝是怎么死的。”

崔长昼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哟,这是瞧见了什么,让你怕成这样。本君看你比那鸵鸟还蠢,鸵鸟还会缩回头,你就只会眨眼。”

祁渡不善道:“你再多说一个字,你筑瑶台上的哪一株昙花指不定就不开了。”

崔家人视昙花如命,每年都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灵力去种植和养护昙花,每每清晨,昙花悄然绽放,日色烟光浮紫气,缥缈空灵非常。

这句话果不其然扼住了崔长昼的命脉,就算只有半片花,崔家人也要护得它开花。

“没什么。”陈问逐渐平下心来打马虎道:“国师长得太丑,吓到我了。”

祁紫君撇起嘴,“原来你这么不禁吓,他是脸歪了,还是眼睛一上一下的啊,又或者是只有一只耳朵?”

陈问吓唬他道:“他两头四臂,长着四只眼睛,两只鼻子,两个嘴巴,四个耳朵,你说吓不吓人。”

他这么浮夸的描述,祁紫君没信,崔除恙倒是信了,惊叹道:“我只听过哪吒三太子三头六臂,没想到世间竟会有人也长得如此奇异。”

祁紫君拍了拍崔除恙的屁股,道:“你还真信他的鬼话啊,肯定是骗人的。”

陈问看着崔除恙信任又单纯的眼神,破天荒的生出来些不好意思,“我缓和缓和气氛,其实国师长得不丑,是个标准的美男子。”

“不过关于他的身份,我想还是要去找房有情问一下才行。”

祁渡很快就猜到了陈问口中的人是谁,“是他?”

陈问道:“对。”

祁紫君听得一头雾水,“谁啊,陈问你别打哑谜行不行。”

“小少爷,我发现你真有意思。”陈问掐着他的脸正对祁渡,道:“你舅舅在这儿呢,你怎么老是对我说话,不敢和他说话呀。”

祁紫君猝不及防地正视祁渡那浅色的眸子,瞧那眼眸无波无澜,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眼神不由自主移向陈问,气道:“爱说不说。”

陈问松开手,“说了你也不认识。他是房有情座下的客卿,名庄重一。”

“庄重一?这名字好生耳熟。”崔长昼抬额思索了一会,“就那个长得跟狐狸似的男的?”

陈问上次没细瞧庄重一的脸,这次看得细了些,他生了一双狐狸眼,眉眼细长眼尾上挑,瞳仁略微发红,下巴有些尖,鼻梁细挺,嘴唇略薄,或许他真是狐狸精成精也说不定。

“你见过他?”

崔长昼道:“见过几面,本君瞧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问还想继续追问,崔长昼却不耐烦道:“既没什么事,本君就先走了,看这皇帝快咽气,本君还要去商讨下一任新帝的事宜,没空陪你们在这过家家。”

“走了,崔除恙。”崔长昼拉过崔除恙就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说一声,“李公公,我看啊还是尽早准备皇帝的丧葬事宜吧。”

崔除恙抽着空给他们拜别:“紫君兄再见,前辈们再见。”

李公公嚎叫:“哎呦,陛下呜呜呜,难道真要举办丧礼不成。”

“举办丧礼好啊,一想到那狗皇帝要死了,我就舒爽的不行。”祁紫君左顾右盼道:“不过说到丧礼,我跟你说一件好玩的事。喂,你听到没有。”

陈问躺在摇椅上有些心不在焉,他没听清祁紫君在说什么,只一心想着去找祁渡问一些事情。几个时辰前他们就回到了独坐幽篁里,他正想叫住祁渡,祁渡却先被人喊去处理政事了。

夜半已至,祁渡怎么还没有处理好,明明一开始分别时他说戌时就能回来的。

祁紫君大为不满,站起身凑去他的耳边大吼了一声,“陈问!”

陈问被他的大嗓门震得回过神来,揉揉被喊得发痛的耳朵道:“吼什么,耳朵差点聋了。”

“你为什么不听我讲话。”祁紫君怒气凶凶,“又在想我舅舅?”

一半一半,陈问还想着庄重一,如若庄重一发现了他的身份,那房有情呢?除开这些人,保不齐还有别的人知道他回来了,祁渡也会不会……

陈问将这些事暂时抛之脑后,哄着他道:“我听啊我在听啊,不是说丧礼吗,你继续。”

其实他对祁紫君接下来的话没有半分兴致。

祁紫君很容易就被唬住了,继续说:“你应该知道我舅舅有一个爱慕了很多年的人吧。”

这下陈问的兴致来了,他还真不知道祁渡有一个爱慕多年的人。

他一嘴五连问道:“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是男是女?样貌品行如何?可表明过心意?”

祁紫君被他调动起了情绪,挺直背故作高深道:“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

陈问打断他:“我就想知道这个。”

祁紫君小孩子气道:“不知道。”

陈问: “什么不知道?快说。”

祁紫君:“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陈问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五个不知道是在回答他的五个问题。

陈问又躺回摇椅,兴致缺缺道:“那你不用说了。”

“你是吃醋了吧。”祁紫君自以为找到了真相,“我舅舅亲口说过,他喜欢的那人亦狂亦侠,有匪君子,如琢如磨,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陈问听得心烦,“停停停停停,停住了,你说的这些什么树啊月啊的,我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他是真的听不懂,但是能听出来这是好话,祁渡这是将那心上人夸上了天。

祁紫君故意膈应他,“瞧见那天上的圆月了吗?笑如朗月入怀就是说他笑起来像把月亮拥入了怀中,美极了。”

陈问朝他笑了一下,道:“他笑起来好看,那我笑起来也是独一份的呢。”

他笑起来确实好看,都能将金月融化了,祁紫君心想。

“不对不对,我要与你说的不是这件事。”见思绪越拉越远,聊得也越扯越远,祁紫君连忙讲话题说回来,“我要同你说的是,我舅舅特地给那心上人搞了个祈福活动。”

陈问道:“什么祈福活动?”

祁紫君道:“那人死了好多年,自我有记忆起,我舅舅每年都会在他的祭日举行祈福活动,每次都要花上千金万两。”

陈问心里有些酸,心上人不愧是心上人,他和祁渡有着十几年的交情,祁渡都没给他举办祈福活动呢。

尘归尘土归土,风雨不变,山石不移,可他是人,早已化为一捧黄土。来到人间久了,陈问都快忘了他是要去投胎的人了,就算庄重一知道他的身份又怎么样,反正他横竖要回地府。

终归是孑然一身罢了。

祁紫君还在喋喋不休,“过两天就要到那人的祭日了,到时候从这儿往上看,能看到夜天之上放飞的几千盏长明灯,上头还会系着长命缕。从山上往下看,还能看到夜湖上积满了荷花灯。”

“嗯嗯。”陈问听得昏昏欲睡。

祁紫君说得正欢,转头一看发现他居然阖上了双眼,气不打一处来想晃醒他。

“祁紫君。”

祁紫君打了个激灵,立马直起身道:“舅舅你来了。”

祁渡道:“耽误了这么多天,你的课业做完了?修炼有没有跟上来?你今年要去尚清学宫你知道吗?”

一句比一句有威压。

“我现在就离开。”祁紫君说完就匆匆跑开,太吓人了,陈问怎么恰好就睡着了呢。

祁渡低眸看向陈问恬静的脸庞,接着缓缓蹲下身子,他的指尖轻轻划过陈问的眉毛、鼻梁、黑痣、嘴唇,最后停在了耳垂上。

祁渡将自己的小指缠上陈问的小指。

摇椅被风吹得轻轻摇了起来——吱呀吱呀的响。

我们俩。

明天见。

**

祁渡这些天很忙,不单单是因为堆积的政事,还有南陵城里的祈福活动,每年放的几千盏长明灯和荷花灯都要提早备好,不能出丝毫差错。

因此陈问闲得只能督促祁紫君修炼。

他将十片竹叶甩向空中,要求祁紫君分别用右鞭击中竹叶七片,左鞭击中竹叶三片,且不能损坏。

陈问看着祁紫君毫无章法地挥鞭子,左挥一下,右打一下,不说打中了多少竹叶,至少每一鞭都打到了空气。

他不忍直视道:“你这鞭子的甩法是你自创的?”

祁紫君得意道:“是啊,怎么样厉害吧,都打中了呢。”

“厉害……”陈问挠挠头迂回道:“乱玉左鞭是硬鞭,右鞭是软鞭,你清楚吧?”

祁紫君道:“废话,这是我的鞭子。”

陈问道:“我的要求是什么?”

祁紫君回答:“右鞭七片,左鞭三片。”

“那你会算数吗?”陈问抱着胸问他。

祁紫君看着左鞭串着的九片竹叶,嘴硬道:“打中了不就好了。”

陈问叹了口气接过乱玉,道:“你瞧好了。”

“硬鞭可以劈、扫、扎、抽、摔、刺,因此在近战时,它更适合应对敌人。”

“软鞭可以缠、抡、扫、挂、抛、舞花、地趟鞭,在狭窄空间使用,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陈问分别演示了一遍,衣袂飘飘英姿飒爽,堪比仙人之姿。

“硬鞭更容易刺穿敌人的身体,我观察过你,你对硬鞭更加熟练一些,但是我希望你能将软鞭运用得和硬鞭一样顺手。”陈问将鞭子还给他,道:“再来。”

“哦。”祁渡慢吞吞接过,“我怎么没见过你的武器。”

陈问笑道:“那是因为我诸武精通,不管是耍剑、挥鞭还是吹笛样样都行,只用一个武器,怕冷落了其他的兵器。”

“吹牛。”祁紫君道,“对了我舅舅让我告诉你,今晚和他一起去城里参加祈福活动。”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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