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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心如鼙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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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声传静,动如鼙鼓。

摇曳的微风透过门缝吹进来,席卷了楚越紧皱的眉头。

楚越沉默良久。

“宝贝儿子,万事都有义父呢!”崔千钧紧紧的搂住楚越,给足了他安全感,“义父永远在你身后,不论何时。”

楚越:“!!!”

窗外的菊花打在风中,昂首挺胸的目视前方,似是在宣誓。

风落在菊花瓣上,吹醒了耷拉着脑袋的那几株。

“我知道。”楚越的脸憋的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个……义父,我走了。”

楚越不敢再看崔千钧,话音刚落就飞速的跑了出去,跑出去很久。

跑到崔府的一个角落里,大口喘着粗气,额间青筋暴起,整个人如同一个淬了火的尖头枪,谁点就炸。

而此时,夏潇正好逛到了此处,拍了拍楚越的后背,懵懂的问道:“走不……?”

楚越回眸一瞪,一向伶牙俐齿的夏潇口中的那个“走”字愣是被憋了回去。

片刻后,楚越压住暴乱的心神,恢复如常的平稳,“走。”

夏潇像只跟屁虫一样跟在楚越身后,等到了夏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高大的金蟒牌匾钉在夏府两个字上,赤红玄金的两个大字笔力遒劲,据说是先帝亲笔所书。

整个夏府的大门也很气派,在月色的照耀下,如同红金熔框。

楚越愣着看了几眼,就被夏潇拉走了。

夏潇熟练的找到了狗洞的位置,带着楚越一前一后的往里面钻。

一进去就被抓了个正着,夏阁老拿着鸡毛掸子就往夏潇身上抡。

夏潇躲闪不及,直接趴在了地上,“啊……疼啊!!!”

“亲爹啊!你就这么狠心吗?”夏潇捂着屁股,像一只蛆一样艰难的蠕动到夏阁老的脚下,抓住亲爹的靴子就不撒手了,声泪俱下道:“你要打死我吗?”

他浑身带土,哭的如同从死尸堆里爬出来的,看的夏阁老本就幽深的眸子又点上了一层黑雾,气的夏阁老头发也差点黑了。

夏阁老已年过古稀,满头白发,长长的胡须也是混白,快被他捻成灰色了。

又或者是在瓦砾土木间蹭上的。

虽然年龄大了,但是仔细一看,夏阁老根本就不像是古稀之年的人。

楚越突然想起来崔千钧之前说过的健壮如牛的那个形容,果然一点错也没有。

夏阁老看上去比夏潇还健壮,他的皮肤并不怎么松弛,再加上长得比较白,还有月光的加持,所以看上去和正值壮年没什么区别。

“行了,这么晚了,滚回去睡觉。”夏阁老瞥了一眼夏潇,威色的眸子在眼角的那颗黑痣下点缀的恰如其分,又指着楚越道:“我和你这位……朋友,有话要说。”

“哦”,夏潇起身,双手双脚的抱住夏阁老,就像个螃蟹一样趴在夏阁老身上,一边说一边亲在夏阁老脸上:“老爹,我爱你。我一辈子都爱你,么!”

被亲麻木的夏阁老:“……”

年过古稀的夏阁老底盘稳如老狗,承载夏潇整个人也没什么问题。

任夏潇如何在夏阁老身上撒泼打滚,夏阁老自岿然不动,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用鸡毛掸子来捋胡须。

阿嚏!

圆滚滚的眼球咕噜的转着,心里想道:这小子怎么突然间这么肉麻?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夏阁老捻着胡须眯着眼将夏潇从他身上扒下来,夏潇站直了身子,劝说道:“对了,我最温柔的好父亲,那个……你不要太为难人家。”

鬼知道他说这话昧了多少良心?

夏阁老:“……”

他举起鸡毛掸子,夏潇吓得一溜烟就跑进屋子,找母亲撒娇去了。

夏阁老看清了楚越的样子,面色一变,他哪敢为难二皇子殿下啊!

梅鹤的画像传到了太后的手里,太后就告诉了两个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他。

楚越倒是没有兴趣看这出父子演戏的场面,他打量着暗夜中的夏府,兰花开了满府,就连狗洞旁边都有。

艳压了稀少的梅、竹、菊。

楚越:“……”

等夏潇回到寝室以后,夏阁老就带着楚越来到了书房,同样的关上门,眼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这小兔崽子给你添麻烦了,你多担待。”

楚越定睛一看,夏府的书房可就杂糅多了,镶金玉染的书架上奇书杂书话本子应有尽有,乱的毫无章法。

真是平白作践了这么好的书架。

“夏阁老可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楚越“啧”了一声,开门见山的说。

“不知道啊!”夏阁老摊开了手道。

夏阁老面不改色心不跳,像是从猎人手里挣脱的猎物,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还在其他的同类间炫耀。

楚越:“……”

这父子俩还真有意思,一个废话连篇,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楚越凑近了说,“晚辈斗胆问一句,夏阁老是如何知道我们今日要来的?”

“老夫不知道。”夏阁老手里的鸡毛掸子如同鞭子一样在楚越面前甩了几下,恨铁不成钢的说:“只是老夫每天晚上都在这守株待兔。”

他说的兔子自然不是指楚越,而是指那兔崽子一般的儿子。

楚越弯腰拱手的礼貌道:“原来如此,晚辈受教。”

“梅鹤是死于你和崔千钧之手?”

夏阁老冷哼一声,眸光犀利的盯着楚越,像是盯一只落在他设计好的陷阱里的小兽。

楚越后背发凉,没有否认。

随后,夏阁老手中的鸡毛掸子像令箭一样朝着楚越打来,楚越连忙闪躲。

“阁老,你听我解释。”楚越边躲边说。

夏阁老追着楚越上房揭瓦,“老夫一辈子就这么几个朋友,一个出了京都,两个自相残杀,还有……”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手中的鸡毛掸子唰唰落下。

即便楚越用力闪躲,还是避之不及的挨了几下。

不用武功是不可能躲得过夏阁老手中的鸡毛掸子的。

楚越心想夏阁老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是故意的。

挨几下就挨几下,楚越也认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

夏阁老停下来不打的时候,楚越又反应过来,夏阁老口中的出了京都之人就是老师陆淮修,而他口中的自相残杀的两个人,想必就是义父和梅鹤了。

“阁老,您要打要罚,楚越都认了。”楚越突然单膝跪地,拱手道:“只求您不要去找义父的麻烦,他在这朝中,本就寸步难行,求您高抬贵手,放过他。”

他这么一求情,夏阁老倒是被整得不好意思了,显得夏阁老像是从背后使绊子的人一样。

“小子,你把老夫想成什么人了?”夏阁老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里的鸡毛掸子还炫在楚越身上,猛的一下:“老夫若是想动崔千钧,你以为他还能安安稳稳的留在崔府吗?”

“多谢阁老,阁老大义。”楚越浑身颤抖,夏阁老的力气虽然赶不上崔千钧,但挨打时,义父必定会收着力气,而夏阁老并未收力,生生的挨了一下,楚越钻心的疼:“今日,楚越是生是死,任凭阁老处置。”

夏阁老:“……”

老夫装作不知道的打你几下出出气也就罢了,还能真的砍死皇子不成?

“罢了,终究是有缘无分。”夏阁老憋在心底的气出的差不多了,开始问“正事”:“你刚刚说,你叫楚越?”

楚越“嗯”了一声。

夏阁老扔掉手中的鸡毛掸子,将楚越扶起来上座,“多大了?”

他打量着面前的少年,按照当年的宫变年时来算,他应当比夏潇小一岁。

瘦薄的身形荡入夏阁老的黑眸,好像看到了这么多年的漂泊辛苦。

楚越坐下后低着头:“今年十八。”

果然是十八岁,可楚越的十八岁和夏潇的十八岁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夏阁老也跟着坐下,摆出一副高明大义的态度,“老夫七十一了,怎么会和你和臭小子计较?”

楚越:“……”

见楚越没有搭话,夏阁老又赶人似的试探楚越,“小子,既然心不诚,往后就不要来夏府了。”

楚越知道这是逼着自己挑明身份,他也没藏着掖着,直言道:“恩公临死前,告诉我说,我是大晋的二皇子。”

“这就对了。”夏阁老浑身绷紧,老谋深算道:“他有没有说当年失窃的另一半虎符在什么地方?”

楚越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他是真的没听说过,甚至两位恩公和义父都没和他提起过虎符失窃之事。

还是都拿他当孩子。

“那可是他用来保命的东西,难不成真的就丢在一边了。”夏阁老小声咂摸着,“没道理啊!他那么贪生怕死的人,怎么可能……”

用来保命的东西?楚越好像有些印象。

但他真的不知道大晋的虎符丢失了一半。

虎符一分为二,一半在崔千钧手里,一半不知所踪。

难不成,丢失的另一半虎符在鹰爪里?

这么一想就想通了,怪不得恩公临死之前让他去找崔千钧,原来是这个意思。

夏阁老还在皱着眉头思索,楚越已经把来龙去脉想通了,叫了声:“阁老。”

“你先回去,容老夫好好想想。”夏阁老捋着胡须,若有所思道。

楚越回了崔府,与他同时出来的,还有一道谁也没有察觉到的黑影。

回到崔府之后,楚越见自己的寝室里亮着灯,他立感不妙,心想大抵是逃不掉了。

楚越推开门,压低呼吸声走到崔千钧面前,崔千钧也没回头,楚越不敢开口。

义父在寝室里等着他,明摆着就是要兴师问罪,楚越故作镇定的喊了一声:“义父?”

崔千钧背对着他,一身白衣如仙,墨发似瀑,高大威猛的身影直立在烛光映成的灯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越聊越兴奋了。”楚越捻着衣角,烛火照的红衣更盛,试图掩盖他的尬笑。

崔千钧转过身来,眸中沾上血丝,如同残霞瞬间刺入楚越全身,“可怎么据我所知,夏潇回了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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