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萍慢了一步,没跑进去,被门口的佩刀护卫拦下了。
“皇上!”跟在杨戬身后的将军高冲大惊失色,疾步上前道:“臣护驾不力……”
还没说完,杨戬抬了抬手,赦免了他的罪。
他没有避开,只是因为他不想避开。
“阿姮。”
柳沐瑶猝不及防撞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一时间,都被撞懵了,因此也没捕捉到高冲说的那句关于男人身份的话。
好不容易缓过劲了,她揉了揉晕乎乎的额头,往后退了一步,看清眼前人的脸,不由一愣,觉得有些熟悉,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她也来不及细想,福身一礼,斟酌道:“这位……这位大人,我和我的丫鬟来寺里上香,谁知遇到了歹人,一时慌乱,才误闯到您这里,不知道……”
她脸皮有些发红,一咬牙道:“不知道我们能否借贵宝地躲一躲?”
杨戬略一扬下巴,高冲立即带着几个护兵出去抓人了。
杨戬道:“随我进来。”
柳沐瑶看了看被门口护兵制住胳膊的翠萍,站在原地不肯动,犹豫道:“我的丫鬟……”
杨戬不耐烦了,哼笑一声,拉住柳沐瑶胳膊,把她硬拉进房,房门一关,他逼近几步,凝视着她的眼睛,咬着牙道:“阿姮,你还要跟我装到什么时候?”
柳沐瑶心里咯噔一下,才出狼穴,又入虎窝。
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退后几步,防备道:“这位大人,想必你认错人了,我爹在朝中为官,你送我回去,府里必有重谢……”
“你不是阿姮?”
“我真的不是。”
杨戬死死的盯住她的眼睛,却发现她的眼里对他确实是全然一片陌生,他从头到脚的把她打量了一遍。
他前日醒来后,似乎忘掉了很多事,唯一记得的,就是他有一个心上女子,叫做阿姮。
他一定要找到她。
眼前女子确实很像阿姮没错,但他记得,阿姮胸前很丰盈,而她,略微纤瘦些。
柳沐瑶看到眼前男人像是受到什么重大的打击,高大的身子站不稳,晃了一下,她轻咳了一声道:“多谢大人解救,可我真的不是阿姮,我……我可以走了吗?”
半晌,杨戬淡淡道:“你走吧,追你的歹人我已经帮你解决了。”
“多谢大人。”
柳沐瑶福了一礼,朝门口走去。
刚要开门,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男人倒挂着背了起来,走到了床边,她被甩了下来,紧接着,男人压到她身上。
“住手!你要做什么?”柳沐瑶拼命挣扎反抗。
原以为这人只是认错了人,谁知道他就是个登徒子。
杨戬单手桎梏住她双手手腕,按压到头顶,双瞳漆黑如墨色,看着她,语气波澜不惊道:“你说你不是阿姮,我要确认一下。”
柳沐瑶完全挣不开,手腕处如戴了一双铁镣,她的力气于他就像蚍蜉撼大树,她愤恨的威胁道:“你要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碰你?”杨戬不屑的一笑,“我只碰我的阿姮。”
柳沐瑶稍微镇定些了,她动了动手腕,示意他,“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确认你不是阿姮。”
柳沐瑶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你要怎么确认?”
杨戬淡淡道:“看看你的身子。”
他记得,阿姮臀上,有一个蝴蝶型胎记,漂亮极了。
“不行!”柳沐瑶脸色苍白如纸,深吸一口气,试图劝他道:“你如果这样做,就是对不起你的阿姮。”
杨戬懒得跟她废话,一把扯下她素白色的腰带,将她双手绑了,系在床头。
接着,从她身上起来,手一用力,将她身子扭转过去,一手轻松按着她的后背,让她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另一手放在她裙摆处,却好半天没有动作。
他有些烦闷,到底要不要这样做。
如果他不是阿姮,他该怎么办?
如果她是的话,那没有记忆的阿姮,欺负起来……
好像有些过分。
但她动不动就忘了他……
柳沐瑶反抗不过,又惧又怕,颤抖着唇,求饶道:“大人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是阿姮,求你不要毁了我的名节,啊……”
“够了!”
她话还未说完,腰间的那只大手一扬,像是要给她一个教训,她的裙子一下子就被扯烂了,腿上凉嗖嗖的,到底是一个十五岁小姑娘,她怕极了,顿时大声哭了出来。
“呜呜……救命救命!……呜呜呜……谁来救救我……”
“什么名节不名节的,”杨戬见她这样,皱眉道:“你的名节本来就是我的。”
顿了顿,又道:“你别怕,我就看一眼。”
说着,他将柳沐瑶下半身仅剩的一条白色小单裤缓缓往下褪了半边。
他的阿姮,后腰及臀处有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小小的,漂亮极了。
他毫无自己在轻薄人家女子的意识,眼睛顺着雪白的裸露出的皮肤往下看。
瞬间,他的呼吸都屏住了。
他就知道,她是他的阿姮。
他没有认错人。
他的食指按在那处蝴蝶胎记上,摩挲了许久。
随后,放开了柳沐瑶手腕,将她翻转过来,抱在怀中。
“啪!”
柳沐瑶手被松开,一巴掌甩到男人侧脸上,通红着眼,骂道:“无耻之徒!”
杨戬一点儿也没被吓到,他眼神温柔如水,抱住她,哄道:“手疼不疼?别怕,我会娶你的。”
“不必,你放我走就行了。”
“不行。”
柳沐瑶绝望道:”你已经确认了,我不是阿姮,你还想怎么样呢?”
“谁说我确认了?”杨戬不怀好意的笑道:“我现在越发怀疑你就是阿姮了。”
“我真的不是!”柳沐瑶有些慌乱。
“你有一点确实和阿姮不太一样,”隶墨修轻轻咳嗽一声,道:“我记得阿姮的胸脯是很傲人的,而你的嘛……看着有点小,你让我摸一下,我要确认不是,就放你走。”
他也不等柳沐瑶回答,手顺着她上衣下摆探进去,一路摸到底。
这下,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她是穿了裹胸,怪不得呢,杨戬得知真相,又好心情的捏了一把,才恋恋不舍的把手抽出来。
这才想起正经事。
他轻轻捏住柳沐瑶细腻光滑的小下巴,调笑道:“小乖乖,你叫什么名字?”
柳沐瑶双眼紧闭,别开脸,不理会他。
“不说?”杨戬扬了扬眉,道:“不怕我杀了你那个丫鬟?”
“你!”翠萍从小跟着她,柳沐瑶绝不能眼睁睁看她出事,她不得不受他要挟,她只好睁开眼,编了个谎话道:“我叫柳富贵。”
杨戬洞若观火,唇角带出一丝让人不安的危险,道:“你知道骗我是什么下场吗?待会儿我去问你的丫鬟,如果我发现你和她说的话对不上,我就让人用刀,一刀一刀的,把她活剐了。”
柳沐瑶咬了咬下唇,威胁道:“这里是护国寺,是皇城,天子脚下,你还有没有王法?杀人要偿命的。”
“我就是王法,”隶墨修随意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柳沐瑶。”柳沐瑶憋着一口气。
“哪个沐?哪个瑶?”
“取自一句诗,青瑶沐金蟾,四向山绝迹。”
杨戬由衷赞叹道:“真好听。”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从她身上起来,整理了下衣袍,抬步走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房间安静极了。
柳沐瑶不知道这个恶霸把自己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她从床上下来,裙子已经碎成几片不能再穿了,她拢了拢上衣,走到窗边,透过窗缝往外看。
好家伙,她在的这个厢房被佩刀护卫围的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层,别说她了,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那恶霸是个有身份的,身份还不低。
这下子糟了。
她又回到床上,扯开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脑子里乱乱的。
看那恶霸的意思,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万一他一会儿进来,又要对她做什么怎么办?
真不该闯进来!早知道就……
算了,如今后悔也是无用,最重要的是让那恶霸放自己回家。
倒不如,骗骗他?
如果他真的不肯放她走,她就说她决定嫁给他?要回去禀报母亲?
想到要和那恶霸虚与委蛇,柳沐瑶顿时鼻头一酸,像受伤的幼兽一般,缓缓地把自己的身子蜷缩起来,哭了起来。
“怎么成了小哭包了?”
杨戬没想到自己就离开了一小会儿,她就哭成了这个样子,他把手上的衣服放到她身旁,无奈道:“把衣服穿好再哭,嗯?”
“你出去。”哭久了,她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放心,我不看。”
杨戬坐到房间一旁的小榻上,背对着她,慢悠悠的喝着茶,“好了叫我。”
柳沐瑶从床上坐起来,发觉他确实没有偷看的意思,才把新衣裙拿过来,一拿到手,不禁有些发愣。
这身衣裙,和她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水蓝色及腰襦裙,素白色腰带,就连料子和质地都一模一样。
她现在距城中十几里外的普度山上,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怎么变出件一模一样的衣服的?
柳沐瑶越发觉得这个恶霸深不可测了。
她换好衣服,走到隶墨修对面,挨着榻边坐下。
杨戬看这架势,勾了勾唇,道:“谈谈?”
柳沐瑶点头道:“嗯。”
杨戬好笑道:“你说吧。”
柳沐瑶道:“你已经验过身份了,应该知道,我不是你口中的阿瑶。”
她极认真的瞅着他,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漂亮极了,眸子清澈纯粹。
杨戬一怔,喉咙有些发紧,掩饰性地喝了口茶,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在他心里,她就是了。
他见到她后,他的心顷刻安定了下来。
柳沐瑶看了眼窗外,示意道:“既然不是,就请你让外面的护卫退开,我该回家了。”
杨戬有趣的一笑,道:“你要走,我不会拦你,只是在此之前,我好心提醒你几件事。”
“今天追你的人是齐国公世子齐晟煊,你猜,齐晟煊为什么会知道你在这里?”
”齐晟煊和他的一伙家丁刚被我的人活捉了,你猜,如果我现在把他放回去?他会不会轻易放过你?”
“你父亲柳鉴现在刑部大牢里吧?你再猜,如果我不插手此事,你爹会被人如何对待?”
柳沐瑶脸色难看极了,一阵发青,一阵发白。
杨戬却像闲谈一般,也不看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转了转,慢悠悠道:“柳沐瑶,我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要是还想走,请吧。”
柳沐瑶忍着气,道:“你能帮我?”
那可是齐国公府。
杨戬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柳沐瑶又问:“你想怎么样?”
杨戬笑道:“我刚都说了,我会娶你的。”
这就是条件了。
柳沐瑶没有别的选择,她深深的看他一眼,沉声道:“好,我可以答应嫁给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三件事。”
杨戬道:“嗯。”
柳沐瑶拿不准“嗯”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她咬住下唇,不说话了。
杨戬复问道:“哪三件事?”
柳沐瑶道:“第一件事,关于我父亲柳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都得把他从牢里捞出来。”
“还有呢?”
“第二件事,你得帮我对付齐国公世子齐晟煊。”
“嗯,最后一件事呢?”
柳沐瑶捏了捏衣服下摆,强装镇定道:“成亲后,我若不想圆房,你不能强迫我。”
杨戬挑眉道:“那你愿意吗?”
柳沐瑶敛下眸子不肯答,往后也不强迫,不愿意是肯定的,她如果愿意,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想到什么,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