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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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的门被打开，白发青年进门的时候，正在里面射击的另外一个人没有分给他任何注意力，依旧专注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靶子。
“全部十环。”白川昼等他打完了，这才开口，“很可以，白昼。”
白昼和所有马甲的记忆都是联通的，所以他早知道白川昼来了。
他看着另外一个自己如此叫着自己，想到这基地里面有的监控，就按照对外的关系喊：“老师。”
白川昼欣然接受，反正本来他就是他自己的老师。
他看着白昼的这张脸：“进这里也易容？”
“嗯，毕竟我的身份特殊。”白昼道，“公安怎么又给你发任务，警校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没办法，我的技术后继无人。”白川昼嘴里说着似乎完全不符合他人设的话，走到白昼身边，“说是你的老师，但是你根本不需要教啊。”
黑发青年偏头：“无所谓，反正只是挂个名头。毕竟我你之间的关系……他们不能知道。”
白川昼点了点头，自顾自去边上敲代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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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你怎么有些无精打采的？”一大早的，秋庭枫就注意到白川昼的不正常。
跑步的时候已经不止一次捂嘴打哈欠了，跑完了也依旧是精神不济的样子。
白川昼又打了个哈欠，眼角已经微湿，他眨了眨眼，回答秋庭枫“：“这几天晚上一直没睡好。”
是的，真没睡好。
他在处理公安的工作。
他们几个人的假身份的身份信息，经历……
白昼现在也在当雇佣兵，不方便的时候也需要他来帮个忙。
秋庭枫伸手扯了扯他的脸：“你的脸色不太好，还是要好好休息，这都有黑眼圈了。”
“真的吗？”白川昼微微瞪大眼睛。
秋庭枫点头，手指抚过白川昼眼角，带着凉意的指尖让白川昼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他下意识避开秋庭枫的手，扭过头去看旁边正在和广末夜下五子棋的羽生遥：“哥哥，我脸色真的不好？”
秋庭枫注意到他的略微不自然，眼神暗了暗。
羽生遥刚赢了一局，正兴高采烈地和广末夜再来一盘，闻言抬头看了下，迟疑道：“我倒是没看出来……？”
“神经大条。”广末夜嗤笑一声，看着白川昼若有所思，“昼你的确感觉比平时要疲惫一些。”
肯定是又被公安压榨了。
前几天不还收了一个徒弟——虽然徒弟也是自己简直不要太好带。
这么想着，广末夜露出怜悯的表情：“真是辛苦你了。”
羽生遥为了自己弟弟暂且忍了广末夜对自己“神经大条”的嗤笑。
他和白川昼是双胞胎兄弟，彼此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
没看出来的原因是他最近在忙着和酒厂周旋，照样疲惫。
就快了，很快他就要被捞去当实验体一号了。
警校里的另外一个卧底也还没找到，对方过于谨慎，除了那一晚根本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白发青年哀叹一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我们这对难兄难弟——”
白川昼：……
嗯，的确难兄难弟，毕竟其他三个都没什么要忙的。
秋庭枫在一边疑惑：“辛苦什么？”
“就是那个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酒井晴琉朝秋庭枫挤眉弄眼，语焉不详地试图说明。
白原彻已经从桌肚里掏出几个法式小面包。
“哦——”秋庭枫接过白原彻递过来的法式小面包，这下懂了。
白川昼帮公安完成任务的时候秋庭枫也恰好撞见，这件事所有马甲都知道了，自然也不打算再隐瞒。
比如说白川昼已经被公安看中了这件事，根本不必隐瞒，秋庭枫自己就能猜到。
昼还没有毕业就在帮公安完成任务了么？
秋庭枫想到了自己手机里昨天晚上组织发来的讯息。
组织在知道他和公安接触了后，深思熟虑之下决定派他当个双面卧底。
在下一次接触公安时，他需要假意向公安投诚。
理由再合适不过，他在警校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和正义感，并被此感化，决定弃暗投明，帮助公安对付组织。
但是实际上，他还是组织的人，在获取了公安的信任后，就可以将情报传回组织，帮助组织挖出公安埋在组织深处的卧底。
非常好的计谋。
他也的确在这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却是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真正地进入光明。
他本身早已堕入黑暗，法律和人情都无法宽恕他，他自己也无法宽恕他自己。
不，他也不需要宽恕自己。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烂人，从小就烂透了的人。
真是可笑啊，当初竟然让这样的他来到警校里卧底。
也真是可幸啊，让这样的他来到警校，遇见了这些人。
既然如此，公安的接触也快了吧。
秋庭枫这么想着，又问：“那难兄难弟……说起来，那天我也看到了遥你呢。”
他直视羽生遥的眼睛。
白发青年眼神游移飘忽：“啊哈哈，如你所想，我和昼都担当大任。”
广末夜在格子纸上画了最后一个三角形，哼笑：“yeah！我赢了！”
回过神的羽生遥大吃一惊，发出哀嚎：“什么？！我不允许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羽生遥揪住了广末夜的衣领，脸色皴黑：“再来一局！”
广末夜：“不要，三局两胜，我已经赢了。”
羽生遥：“不行，五局三胜。”
广末夜：“不准耍赖皮。”
羽生遥：“我就耍怎么了？”
……
白川昼看了看揪着别人衣领面带恐怖“危”笑的自家欧尼酱，又看了看被揪住衣领却依旧神态自若面带胜利笑容的自家幼驯染。
最后依旧选择不参与进他们之间的争斗。
秋庭枫在边上偷摸着伸手去勾白川昼的手。
他勾到了，就抬头对扭过头不解地看着他的白川昼笑了笑：“今天傍晚，我带你去个地方。”
白川昼疑惑：“带我？”
“对，只带你。”秋庭枫强调。
他清楚白川昼在这方面有多么钝感。
这段日子以来，在他的精心计划下，白川昼已经对他的一些过界行为感到不自在却又不怎么拒绝了。
但是还是需要继续努力。
这张网还在慢慢地撒，他不能急于收网，但是现在可以更进一步。
白发青年虽然依旧疑惑，但是乖乖点头：“好，什么时候？”
秋庭枫露出愉悦的笑容，他凑近白川昼，呼吸打在白川昼耳侧让他痒痒的，但是白川昼控制住自己不去躲避，去听秋庭枫要对他说的话。
黑发青年垂眸看着乖乖地听自己说话的青年，鲜红色的瞳孔中露出的，是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可惜那个人却并没有发现。
他故意靠地很近，将呼吸打在对方的皮肤上，道：“今天晚上十二点，我们小树林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