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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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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落伍啊!”

俊容的话让玲玉更加上火,“你要真拿俊风当亲弟弟,就别在这里祸害他,我们家都是正式的,你弟学历最高,工作也不错,找这么个人你还觉得好!!他要是不找正式的,我第一个不同意,她家里趁多少钱也没用,趁几个亿也没用!”

仁旗本想给她看照片的,被玲玉一把将手机打落在地下,气得仁旗哆嗦着说:“王玲玉,你,你太过分了,你当娘的也不应该跟女儿这么说话。”

玲玉的话太伤人了,俊容眼里顿时噙满泪水,她可从来没觉得自己在家里是外人,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妈妈的亲女儿。

仁旗见状,将俊容拉到跟进,“别理你妈,她越老越不可理喻,简直是老糊涂了!”

玲玉瞪着眼咣咣上楼去了,“你们要是敢愿意这门亲事,就别让那个女人到我们家里来。”

在玲玉的眼里,在政府工作的干部,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如果不是体制内的,哪怕你赚再多的钱也还是老百姓。她不允许自己家里人找一个非正式工,特别是俊风,这是她的底线,也是她的红线,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任何人能说服她。

晚上,俊容给俊风打了一个电话,透露了母亲的想法,让他提前有充足的思想准备。正当他俩打完电话,云芳从浴室裹着浴巾出来,雪白的肌肤,凹凸紧致的胴体,伴着迷人的香气扑面而来,“谁打来啊,我听你们说方言,肯定是老家打来的吧!我跟我妈说了,今年过年去你们家,这只有一个月了,你觉得带些什么礼物好呢,我们要准备起来了。说实话,第一次去见婆婆,我还有些紧张呢!”云芳环搂着俊风的脖子,娇羞地说。

俊风跟姐姐打完电话,心凉到谷底。他实在不明白,以前那么善解人意、和蔼有加的母亲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么戾气十足、蛮横无理呢!他被云芳拽进被窝,任云芳如何殷切地厮磨撩吮,却始终焕不起俊风的斗志。云芳见他如此低落,轻声地问:“老公,怎么了,你不开心,还是太累了?”

俊风抚摸着云芳的脸颊,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睡吧宝贝!”俊风关上床头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正是因为家人无形中的干涉,才让他错失了方云,失去了一生所爱,如今难道还要再重现往日的悲剧吗?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退缩了,要勇敢面对,哪怕最终与父母反目作对,他也在所不惜,要誓死守卫自己的爱情。俊风转过头,紧紧地抱着云芳,裹***,用浪潮般的雨点***。两人相拥*****,用****。但云芳明显感觉到,有几滴滚烫的热泪落在自己的***之上……

寒假的时候,俊风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没有让云芳跟着回老家,告诉她自己只在老家呆一个星期,过完年就回来。玲玉见俊风没有带女朋友回来,以为他们分手了,很是高兴,马上让成浩安排俊风和周程程见面,尽力撮合他们在一起。

“明天,你和你姐夫去趟区里,他去汇报工作,也和程程联系好了,你们俩去看场电影,逛逛聊聊,增进一下感情。”玲玉跟俊风说。

“妈,我的事儿不用你管,这事儿我本来不想提的,那既然你说开了,我也不隐瞒了,五一我打算结婚,你们要是不愿意,可以不去,一分钱也不用出。”俊风也是气急了,他本来不想惹玲玉生气,但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不听大人的,迟早会后悔,妈是过来人,都是为了你好,在婚姻大事上,千万不能犯糊涂啊!婚姻不指望大富大贵,安安稳稳才是最重要的。合着这个世界上,哪还有比吃公家饭的更安稳,更牢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不管社会怎么变,就数铁饭碗最踏实,你从小没吃过苦,你不懂妈不怪你,但现在跟你讲了,你就不能不听!”玲玉耐心地教颂着说。

仁旗接过话说:“孩子他妈,俊风大了,你就不要操那份闲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年轻人有他们的想法,只要他们觉得幸福,咱们就少掺和,都什么社会了,还能缺吃少穿不成?看开点,只要大差不差的,随孩子们去吧!”

“都是被你惯的,从来不知道怎么管好孩子,我就一句话,要和那个卖化妆品的女人结婚,没门,我不同意!”玲玉大着嗓门说。

俊风知道再争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干脆不说话了,一个人跑了出去,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晓歌干妈家。

斯人已去,往日种种,涌上心头,让人感怀万千。推开小院的宅门,俊风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他仿佛看见干妈在向他招手,微笑的容颜可亲可敬。院子里的兰花依旧开得那么鲜艳,泥土温润松软,肯定有人经常来过,一定是方云,是她一直在打理着这个似乎被世人遗忘的角落。

俊风颤抖着进了屋中,他的心杂乱而痛苦,他想见方云,但又怕见到她。屋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整洁,一如往常模样。咖啡机里还有焦豆的余香。俊风磨了一杯咖啡,落寞地坐在桌前,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没有翻开去看,而是默默地关了机,一个人蜷缩在靠椅上。此刻,他仿佛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而是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他迷惘而失落,甚至不知道存活在世间有何意义,咖啡的热气渐渐消失,香味也逐渐消散,他始终都没有品尝一口。

俊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晓歌的家,家里空了,他自己的心也空了。他低着头,落寞地走在街上,一辆红色的最新款雅阁轿车从身边驶过,他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那种味道曾经让他那么迷恋,那么心痛,也那么无助。他忘记了清洗咖啡杯,那只杯子就安静地兀立在桌沿上,不急不燥,耐心地等待着它的下一个主人。

……

这个春节,新宇没有回家,在部队战备值班,小禾前一年去看过了他一次,住了两天就又被他撵走了。初八过后,团里的食堂来了一位年轻的姑娘叫杨敏,身材胖胖的,也比较矮小,相貌并不出众,司务长让她分管食堂的会计工作。没过几天,她的身份就被传开了,是杨政委的亲侄女,高中没考上大学,就出来打工了,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就来了她二叔这里找点活干。

起初,大家并没有把其貌不扬的杨敏当回事儿,等身份揭晓后,马上得到一群未婚男青年的主动追求,其中不乏一些男干部。杨敏开始还觉得自己挺自卑的,认为配不上部队的年轻干部,但经过被人不断吹捧,竟慢慢地变得高傲起来,要求也变得高了起来,不仅要求对方是干部身份,还必须长相要出众,能力也要过硬。

在这群追求者当中,能入得了她法眼的也只有新宇和丁常杰,一个是文质彬彬的内敛帅气,一个是粗犷侧漏的英挺刚猛。杨敏在既要还要的思想之中反复地纠结着,不知如何取舍,新宇和丁常杰也从工作对手变成了情场对手。

新宇的优势是文化水平高,他给杨敏写信,写散文诗,奈何她根本看不懂,倒是丁常杰的热烈直接反而更讨欢心,更有效果。新宇陪着杨敏看过一次电影,丁常杰带着她吃过两顿夜宵,两人暗地里较劲,可谁也不知道对方进行到了哪种地步。杨敏不急不躁地把他们干耗着,反正杨政委要提副师了,在她的意识里,二叔的职位越高,她就越吃香,说不定还能遇上比他们二人更好的男干部呢!杨敏的母亲在电话里告诉她,看他俩人谁能先提上营职,谁先提上选谁。

在保障团,新宇和丁常杰算是年轻人中进步比较快的,一个军事能力出众是枪杆子,一个材料功底深厚是笔杆子。两人提职的事儿都托人找到过杨政委,但杨永军面临着提副师的关键考察期,也不想节外生枝。再说他对这个侄女也不是特别的亲近,就把这事儿推到政治处,交待一定要按程序、按要求选拔使用,搞得政治处主任一时也摸不到头脑,就把两人提职的事儿先放下来缓一缓。

情人节的时候,新宇和丁常杰都买了鲜花,正好在杨敏的宿舍前碰到一起,谁也不肯相让,就开始争吵了起来。

杨敏推开门,看见两人这样,心里又欢喜又发愁,绷着肥嘟嘟的嘴佯作娇气地说:“讨厌死了,你们干嘛要一起来呢!”她站在新宇和丁常杰中间,矮锉锉的,还没到两人的嘎吱窝高。

杨敏一把夺过两人手中的玫瑰花,扭着小肥腚跑回屋里去了,两条粗壮的大腿挤在一起,来回磨得牛仔裤吱吱的响,“你们俩人别吵了,都回去吧,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哪里也不去!”

两人便不再吵了,扭头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了,丁常杰心中骂道:就这死肥婆,看着就恶心,要不是杨政委的关系,我磕头都送给你,还会跟你抢?其实新宇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他们挖空了心思,还不只有一个目的,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在那个裙带关系不容忽视的年代,多少像他们这样的人义无反顾而又不得不去钻营,去攀附,梦想着背靠大树好乘凉,朝中有人心不慌,从此不用再指望着自己艰难地去奋斗。因为那种绝望的等待和无助的迷茫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最清楚,这就是底层的无奈和悲哀。特别是经过俊风来团里调研后,目睹了杨政委和一群领导的恭维谄媚,新宇的心更加不平衡了。他觉得什么狗屁努力都是白扯,要么你自己家里就是关系,要么你能攀上更高领导并且结成近亲,否则你可以肉眼可见自己将来的上限,那种上限,其实低得可怜,又怎能好意思算作上限呢!

新宇在基层和机关里呆得也算久了,他体会到了人际之间的冷漠,累死累活无人问,年复一年寒人心。有人告过他的状,也有人给他暗地里使过绊子,删除过他电脑里的文档,还将他汇报材料里的领导姓名给篡改了,害得他被张副政委骂了一通,连给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在领导眼里,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理由的,即使是被别人栽赃陷害,那也是你没处理好关系,为什么会有人针对你呢,说到底还是你自己的原因。

和新宇相比,俊风的工作就相对轻松很多,他这个副主任差不多就是个闲职,一不管人,二不管钱,有人拿他们这种副职开玩笑:副官副官,吃完溜圈,没啥吊事儿,再溜一圈。俊风根本不在乎官大官小,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钻研业务上。他对理论研究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不像跟人打交道那么复杂,只要你沉得下身,钻得进去,就一定会有收获。系里承担了总部的一项重大课题,由系主任牵头,俊风也是主要成员之一,并且是主要执笔人。

在课题的研究过程中,对于当前的现状和问题,俊风请教了系里及学院有经验的专家和教授,但总觉得收获不大,没有聚焦到突出矛盾上来,只是面上的泛泛而谈。他觉得,如果要掌握第一手资料,要研究透彻,必须去一线部队调研,实地实景地了解基层情况。俊风跟系里申请,跟随部队舰艇出海一个月执行巡航任务。

战略教研室副主任许鹏飞劝俊风说:“唉,我说哥们,不就个课题么,以前再大的课题都是找找资料,改吧改吧应付一下就完了,你还真当回事儿了,你弄得再好,又有谁看呢?还不是扔进历史的垃圾堆里。出海干嘛,受那罪,大家想躲都来不及,你还往前冲,傻不傻!来院校干嘛,不就图个舒服么,相信兄弟我,别折腾了。再说,你就舍得把小娇妻留家里啊,放空人家一个月,人家还不想死你啊!”说完,一脸坏笑。

俊风也开玩笑说:“每人要都像你们这些老油条,那系里的活还真就没法干了,正因为学院的活比部队轻松,咱才不能混啊,每次上课的时候,只能照本宣科,没点真材实料,我都觉得脸红。学员们想了解部队,可咱都不懂啊,不会讲也不敢讲啊!碰上部队生,他们懂得比咱们都多,如果再不去部队走走,锻炼一下,我看咱们都该下岗了。”

“你说的这些难道领导不知道么,去部队代职叫了好几年了,你见有人愿意去么,除非来场大的改革,不然部队和院校都难以双向提升啊!”许鹏飞叹着气说。

俊风自信地说:“你等着吧,改革是早晚的事儿,体制要改,人也要改,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会养闲人,我们要做好准备,不能眼睁睁地躺平等着,改革往往都是迅雷不及掩耳,你适应不了时代,就会被时代淘汰。”

许鹏飞听着俊风的话,若有所思,不再反驳。是啊!改革的浪潮永远会淘汰那批不思进取,听天由命,躲在安乐窝里的人。静观其变不如主动出击,增强自身本领,夯实能力根基,才能时时立于不败之地。

俊风的申请很快就被批准了,因为宁城就有部队的舰艇基地,巡航任务繁重,部队巴不得院校能多来点人帮忙,俊风被安排在最近一批次出海,仅有七八天的准备时间。

晚上,俊风把这个消息告诉云芳,“我最近要出海了,一个月,海上不能用手机,没有信号,卫星电话也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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