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我玩的,我拿来无用赏赐给下人,难道这也要向你们禀报吗?”简卿恭睨了她一言。
“不……不敢当……”秦随又怎么顶得住简卿恭的气势,向后退了几步。
“外人干涉政事已是大忌,更何况事关国事,陛下还请三思。”即使如此,楚迎也快速冷静了下来。简卿恭一行人,到底也算是外来人士。
“哦,你就是瞿州城主啊,你是在质疑我吗?”简卿恭冷笑。
楚迎硬着头皮道:“简王再如何也是外人,然而你身边那位女子可是疆域外逆贼。于你而言可能是自己人,于我们而言,可是贼子!”
“噗……楚城主这么大架势,不知道的怕不是以为你不是在搜寻逆贼,而是在造反呢。”简卿恭看了眼外面,话语有点阴阳怪气。
“你!”楚迎面上有些许皲裂,但是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表情道:“休要岔开话题,既然逆贼送上门来,那还要多谢简王呢。”
“小游,他们说你是与许澄澄通敌叛国的罪人呢,你怎么看?”简卿恭单手托腮,反问一旁从未讲过话的易夙游道,语气懊恼。
“……”这简卿恭真是阴阳怪气的王者。
众人目光放在了中心人物身上,易夙游看了眼地上的许澄澄慢慢走向她。她弯腰将许澄澄扶了起来,两边的士兵一时无法靠近,面露惊惧。
简卿恭将易夙游一举一动收进眼底,面露微笑。
扶起了许澄澄,易夙游这才上殿前道:“启奏陛下,鄙人不才来自沧海,一个闲散的永乐郡王罢了,确实不足为奇。”
一语惊起千层浪,殿上的讨论声比方才更大了些。
易夙游没给他们反应时间,想不到此时还能用到这层身份,真有意思。她掏出临走前沧律雅送给她的那块“雅”字的令牌,递给了燕总管。
梁帝拿在手心看了看递了回去道:“是朕怠慢了,永乐郡王。因为判断失误,还让郡王蒙羞,还请郡王见谅。”
楚迎看着那块令牌,已经完全无法相信这就是事实。所谓神巫是假?携灵者也是假?只是沧海一个郡王?
“……”
“因为私人原因很少出来见过世面,很少人知道也能理解。听闻缨歌七月夏日会甚是有趣,我这刚出沧海前来见识下没别的意思。恰好见许小姐很有意思,便结交了一番,倒是没想到被误解成了这样。”易夙游淡然道,那大气的风范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被蒙上了污名。
许澄澄眼眶泛红,有什么遮住了双眼。所谓女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然而她也不伤心,只是感觉胸腔里有一股热血在往上涌。
“呜呜呜呜呜呜……”许澄澄捂住双眼,控制不住地哭出了声。
大殿内所有人还在消化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冲击,哪还能管许澄澄哭没哭。
许大人看在眼底,轻叹了口气道:“谢主隆恩,因为陛下的英明才让吾女没背上此叛国通敌罪名!因为陛下英明才能还吾女一个清白!”
梁帝闭了闭眼道:“许大人大可不必如此。朕说过,清者自清,无须过多辩解。”
此次殿前对峙最大的亮点不是许澄澄洗清了罪名,而是当初所有指正她的人证物证都变成了证明她清白的所在,简直是奇迹反转。
楚迎面色铁青,撤退了精锐之师,如潮水般退去。
此行对峙,许澄澄胜,更可以说是梁帝一方的获胜。
待人群退散完毕,简卿恭才对着梁帝冷笑道:“沈雁宁,获胜的感觉不错吧。”
剩下的自然都是梁帝的人,虽神色有异但也不敢呵斥简卿恭。
梁帝双手平放于膝上,一字一句道:“简师兄非要如此挖苦我吗?你也不是不知道,还有一场硬战未打完。”
“看来你的军师是胸有成竹了。”简卿恭冷言冷语。
果然,像是应了他的话,在大殿屏风后方走上来了一人。
“陛下,已经准备好了。”一身竹青色,青丝半挽,细细的红绳恰好系住了银制面具,他半躬身行了个礼便站在了一旁不再讲话。他周身气质更冷,语气也很冷,仿佛冰山之巅飘零的飞雪,能冻死一圈人。
“劳烦永寂先生了。”梁帝也不坐着了,起身本欲扶他,却被他避开了。梁帝也不尴尬,泰然自若收回了手。
“……”易夙游微眯眼,看着竹青色身形的某人也陷入了沉思。
殿内人群虽散的差不多了,但此时氛围分外尴尬。许澄澄踉跄到易夙游跟前,说了一大堆话,大致就是感激涕零,易夙游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好了,小游,戏做完了我们走吧。”简卿恭强势地带走易夙游,留下许澄澄在风中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