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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随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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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您上朝?”

周送一脸不可置信,他本就是地位低下的质子,哪有资格站到朝上?

即使表面上他们不敢违抗贺止,但背地里还不知道会怎么痛骂他这个僭越的敌国皇子呢。

“这……不妥吧。”

周送踌躇之下把筷子放到桌上,眼神中透着浓浓不安。

“不过是让你站在一旁,有何不妥?”

贺止盯着他,眼中揶揄,“也不知是谁说甘愿做朕的棋子,怎么?才一夜便要反悔?”

周送忙摆手道:“怎么会呢,陛下想做什么,我照做便是了。”

“只是不知道为何非要我随您上朝呢?”

贺止轻笑一声,“一个质子竟能得了暴君青睐,你猜会不会有人想塞人进来?”

“宫中无人无趣,也是给你添添乐嘛。”

周送对着他那张笑脸无言,还以为是什么,原来不过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从而洒下了他这个鱼饵而已。

所以此刻他也只能回道:“既如此,一切都听陛下的安排。”

定下上朝这件事后,贺止又陪周送吃了一会儿,等桌上的碗盏撤下去,贺止朝高云看了一眼。

高云便会心地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怀里多了一团小东西。

周送看见那熟悉的颜色又听到熟悉的叫声,心里不禁一喜,试探喊道:“阴晴?”

小猫听到名字转过了头,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周送“喵”了一声,似是在回应。

周送从高云怀里接过了阴晴,又看向贺止,“多谢陛下救了阴晴。”

“它才不是朕救的呢,”贺止抿了口茶,“这小家伙机灵得很,早就跑出去了,还是侍卫在别宫找到的它。”

周送握住阴晴的小爪子,“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陛下惦念。”

贺止对这句话倒是欣然接受,同时他又有些好奇道:“为何给它取名阴晴?”

周送逗弄小猫的动作一顿,总不能说是因为之前他觉得贺止不安好心吧?

他扯开嘴角笑了一下,尽量将话圆得让人信服,“小猫顽劣,总是让我又爱又恨,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贺止眯了眯眼,轻笑一声后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屋内只时不时传来几声猫叫,从贺止的角度看,周送正把小猫托起,眉目柔和地同它讲话。

无非是些逗弄之语,人面对小动物的时候,或许会不自觉地把声音表情都放柔,贺止倒是觉得自己的手也有些痒了。

他起身,周送的声音便戛然而止,转过头来望着他,“陛下要走了?”

“嗯,”贺止穿好外衣,经过周送身边时到底把手搭在了他头上,轻微地揉了揉,“晚些再来看你。”

柔软的触感,叫人心生愉悦,贺止微勾唇角后利落地大步离去。

他有些理解为何人们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了。

而周送懵了一瞬,再想说些什么时贺止已经走远了。

他愣愣地摸了摸刚刚贺止揉过的地方。

他这是……被暴君摸了头?

……

这日早朝上,远比平日要喧闹一些。

众臣实在忍不住窃窃私语,因为周送正站在龙椅旁边。

虽然贺止就在他不远处,但周送顶着众人的目光还是有些如芒在背。

自进殿起,周送就接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礼”,如今又被人议论,他在一侧垂着头,根本不敢动。

早朝也因为他的出现而迟迟没有开始,就在贺止等得有些不耐烦时,丞相站了出来。

他拱手道:“陛下,不知六皇子为何在此?朝堂重地,以他的身份怕是不能踏足。”

丞相既出,其他人也就消了声音,一时间殿内寂静无声,周送不禁握紧了手。

“想必众卿也都听闻了皇宫失火的事情,”贺止开口,声音响彻大殿,“那火正巧烧到了六皇子的宫殿,险些害他丢了性命。”

“朕虽已惩治了纵火之人,但终究心难安,今日让他陪朕上朝,也只是为弥补他一二。”

“众卿,可有意见?”

底下人不敢出声,丞相也沉默不语。

上朝是假,敲打是真。

这是皇帝在提醒他们那人的重要性呢。

这六皇子莫不是真给那暴君灌了什么迷魂汤?要不然怎么能让他如此性情大变?

要是以前,莫说纵火者,说不定连招来祸事的人也一并除掉。

再看现在,这六皇子的地位真是卓然超群啊。

众人心下不免把周送重新排序了一番,原以为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质子,没想到暴君竟如此看重。

看来以后可万万惹不得他了。

丞相退了回去,早朝照常进行,只是众人心思活络,这朝堂也显出一丝暗流涌动来。

周送只麻木地当好背景板,早朝结束,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

贺止见他还一动不动,笑道:“人都走了,可以动了。”

周送试探地迈出一步,怎料腿站得太久一时失了力,他整个身子顿时朝前倒去。

关键时刻还是贺止伸手捞了他一把,让他坐在了自己腿上,皱眉道:“怎么了?”

周送真想把自己塞进地缝里,可腿上麻意甚重根本起不了身,只好指着腿道:“站得太久……麻了……”

贺止无言,一边把手覆在他小腿上一边假斥道:“叫你站着你就一动不动,不麻才怪。”

周送咬着唇不说话,贺止的手揉捏着他小腿,力道不轻不重,只是在这酥麻间他还需忍着另一种痒意,周送实在不敢开口,就怕泄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贺止的另一只手还揽在他腰间,周送整个人都几乎缩进了贺止怀里,腿上的热意逐渐上移,在捏到大腿时他一个激灵,连忙抓住了贺止的手。

“陛……陛下,可以了……”

感受到腿已经有了力气,周送忙从贺止怀里离开,再不离开,他的脸都要熟透了。

而且让暴君给他揉腿这种事,想想都诡异至极,刚刚他没有及时阻止真是鬼迷心窍了。

腿上依旧残留着宛若万蚁游走的不适感,周送垂着头,嘴都抿成了一条线。

贺止意犹未尽地捻了捻指尖,站起身瞥了一眼周送后才与他擦肩而过道:“回宫。”

饶是周送低着头没看到贺止的表情,也能从声音中听出他的愉悦。

他稳了稳身形,忍着不适慢慢跟在贺止后面出了大殿。

……

“废物!一群废物!”

平静的府邸内破碎声乍起,茶盏的碎片溅了满地,下属低着头跪在屋内,默默承受主子的怒火。

岳尚砸了茶杯后粗喘着气,背过手去来回踱步。

那健硕的姿态哪有半分生病的样子。

自从得知计划失败后,岳尚为避风头,一直称病未上朝。

周送没死,更是不知为何得到了贺止的重视,被派去执行任务的人杳无音信,也不知贺止有没有查出什么。

形势急转直下,还都是对自己不利的方向,岳尚不能不慌。

屋内氛围极其凝重,正跪着的下属也不敢贸然开口,时间久了,岳尚也渐渐息了怒气。

当务之急是找到另一个解决办法,把自己撇干净。

他指着跪在地上的人道:“你说,现在还能怎么办?”

突然被点名,那人动了一下,微微抬起头。

“纵火事败,想必贺止已经查到了我们头上,之所以还没出手,或许是还在等待什么。”

岳尚听完这话后陷入沉思。

没错,贺止做事果断,一击必中,被他盯上的人绝逃不过。

更何况贺止对他早有疑心,先前就渐渐除去了他身边许多人,难免下一个不会轮到自己。

“他还能等什么?”

岳尚皱眉,下属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主上可还记得柳大人家的那名调香师?”

“调香师?”

岳尚略一思忖,记忆渐渐浮现出来,可他想不出那人有何特别之处。

“不就是柳弘光养在府里的一个调香师,他有何用?”

柳弘光与他也算是旧相识了,虽然也是前朝的臣子,但他在贺止登基后就有意与他们划清界限,如今的地位,竟是比岳尚还要高上一些。

“他与柳大人积怨,而且调香手段一流,您可还记得贺止的病?”

岳尚眯起眼,“你是说让他去宫中?”

“正是如此,既能让贺止陷入麻烦,就算被查出,柳大人也脱不了干系,岂不是一举两得?”

“更何况,那位发起病来,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

下属轻勾唇角,未尽之言意义明显,岳尚紧张的心情此刻顿时舒展了,他会声一笑,言语间透着赞赏,“你小子,倒是有个好头脑啊。”

下属抱拳道:“都是您教导得好。”

岳尚转了转思绪,又有些疑惑,“柳弘光那个老匹夫,能那么轻易放人?”

“这您就不用担心了,他瞒着柳府出逃,已经被属下藏在了您别的院落中,只要您想,随时都可送入宫中。”

岳尚这下是真的安心了,“明日你将他带来见我。”

柳弘光的人,他必得确认一下才行,要是最后被反咬一口,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贺止的病在朝中不是秘密,但却很少有人知道发病的诱因,若他不是先皇身边的人,恐怕也很难得知这病的来源。

他若发病,宫中人人自危,那六皇子还能安然无恙吗?

岳尚嘴角一勾,脸上的神情写满了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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