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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机械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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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浸月的机械脊椎突然三百六十度翻转,尖端刺入自己的颈动脉。幽蓝电弧裹挟着量子血喷溅在防弹玻璃上,每一滴血珠都在表面蚀刻出小篆。我发疯般拍打玻璃罩,看着那些字迹在血雾中浮现——莫信妊娠纹。

心脏位置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校服纽扣崩裂飞溅。我低头看见皮肤下浮现出发光的血管网络,那些蜿蜒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子宫蔓延。江砚舟的手掌突然穿透玻璃罩,沾着蓝血的指尖按在我心口:"多美的永生算法,正在你体内苏醒。"

陆谨言的佛珠串突然凌空飞起,檀木珠子迸裂成数据流。每一粒佛珠碎片都在空中投射出全息屏幕,显示着不同时空的沈昭意——她们有的躺在产床被机械触手缠绕,有的在暴雨夜将匕首刺入江砚舟心脏,而最年轻的"我"正被按在青铜鼎上纹刻妊娠纹。

"记忆清洗进度93%!"陆医生的电子音从佛珠残骸中炸响。水晶棺突然剧烈震颤,量子纠缠仪的超频声浪掀翻灵堂的智能玻璃。我借着爆炸的强光看清了真相:棺椁内层刻满与我的妊娠纹相同的甲骨文,而那些符文的终点连接着江浸月断裂的脊椎接口。

江浸月突然扑到玻璃罩上,机械脊椎的残骸插入供电系统。频闪的黑暗中有无数双手抚摸我的孕肚,二十年前的江母影像在虚空中时隐时现。她染血的旗袍下摆垂落青铜铃铛,每一声铃响都让我腹中的胎儿剧烈抽搐。

"母亲在教你认字呢。"江砚舟的机械心脏突然离体,悬浮在我隆起的腹部上方。那颗金属器官表面浮现出微型全息投影:1993年的产房里,江母正用沾血的指尖在新生儿后背刻写甲骨文——而那婴儿的脊椎位置,正闪烁着与江浸月相同的机械蓝光。

我的妊娠纹突然暴起发光,皮肤下的血管网络与水晶棺内壁的符文产生量子纠缠。陆谨言的白大褂被气浪撕碎,露出机械义体内嵌的七组倒计时屏。他胸口的显示屏突然播放出一段加密录像:三天前的深夜,另一个"我"正将翡翠婚戒嵌入匕首,而江浸月沉默地跪在一旁递上孕检单。

"重启程序!"陆医生嘶吼着将佛珠数据线插入地面。灵堂地砖突然翻转,露出浸泡在蓝色溶液中的六具尸体——每具尸体的腹部都爬满发光的妊娠纹,而第六具尸体的脸正在融化成我的模样。

江浸月突然发出刺耳的电子尖啸,她残余的脊椎迸发出超新星般的强光。在绝对的光明中,我看见无数个时空的"自己"正被按在青铜鼎上纹身,江砚舟在每个时空都捧着机械心脏说同一句话:"你将孕育第七夜的永生。"

黑暗重新降临的瞬间,我的手掌突然穿透虚空,抓住了二十年前江母的铃铛。铃舌上刻着细如蚊足的小字:所有胎儿都是借尸还魂的恶鬼。腹中的胎儿突然胎动,隔着皮肤在我掌心写下甲骨文回复:母亲,我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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