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虽然没有李熹微的本事，可修道之人对气息总会敏感些，张泷并不如外表那般儒雅随和，没有被迷惑这点也很古怪，心中暗自提高对他的关注度。

不过现下最重要的还是查探鬼物禁忌，“张老师，五班还有什么异常吗？”

提起这个，张泷面上闪过一丝恐惧，不自然地咳嗽一声，“等到晚上你们就知道了。”

齐阳眉头总算舒展开来，现在才八点多，离夜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足够贺琛他们找上门。

曹德明很会察言观色，看见他脸上放松几分立刻打蛇随上棍，“道长，我们有救了？”

齐阳点点头。

李熹微嘴角微勾，眼里透出些许玩味，这可难说。

张泷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捕捉到这抹灵动，心中暗自惊艳回味。像是发情的雄兽炫耀自己，他装作一副温和的样子问道：“小道长是有别的看法吗？”

李熹微生得极好，那双圆润的杏眼虽然不笑时也透着柔情，可当他真正冷下脸，却有种雪山般的凛冽。冷冷看了张泷一眼，声似寒冰，“张老师，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张泷感觉这目光直刺心底深处，狼狈移开视线，嘴上仍旧追问：“什么话？”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张泷内心隐隐发虚，面上强撑着不认输，“话听过，小道长的意思我倒是不太清楚。”

“呵呵。”

插在口袋中的手青筋暴起，张泷不再自取其辱，转移了话题。

白天学校和往常是一样的，没什么异常，曹德明招呼几人去教师宿舍休息。

雅仁高中校外。

贺琛叫了几个特管局好手在校门口集合。

骑着机车的壮汉一头小脏辫，比起玄学人士更像说唱歌手，他摘下头盔甩甩头，“副局，什么情况啊你都得出手？”

哪壶不开提哪壶，贺琛本就阴着的脸彻底黑了，“大雷，你眼睛好用，看看这学校有什么古怪。”

雷长河挠挠头，听话看向学校。

嗯？怎么会这样！

他有些不可思议，“副局，我什么也没看见。”

“大雷，你行不行啊？”乐瑶蹲在墙角阴影里没好气道，“我和副局刚刚就试过，这鬼学校现在进不去，怎么会什么也没有？”

贺琛掏出天蓬尺，吩咐道：“大雷，我现在攻击，你再看看有没有特别之处。”

“好。”大雷掏出一瓶特制眼药水滴了两滴，“我靠，好辣！”

雷长河眼泪狂飙，“副局你赶紧的，我现在再看看。”

运起五成灵力注入手中法器，天蓬尺直取校门，再然后灵力便如泥牛入海，消散不见。天蓬尺陷入一层柔软有弹性的膜，不能前进一步。

“副局，天蓬尺被一种半透明灰色的雾挡住了。”

“？？？什么东西？”乐瑶一脸茫然，“你眼睛不是阴阳眼吗？阴气是黑色，灰色是个什么东西？”

大雷抬手露出药瓶，“这东西是木家那株桑树上的露水，用了可以看到阴气之外的东西。”

贺琛低着头若有所思，“灰色的雾——”

“副局，你有印象？”乐瑶看向他。

“我记得特管局有过一次记载，大约在一百年前，你们登上资料库查查。”

大雷脸皱成个苦瓜，乐瑶发出一声哀嚎。

“副局，要不咱还是以力破局吧，我贴上他十道八道天雷符，不信轰不开它的乌龟壳！”

贺琛摇摇头，“我要是没记错，这东西不能强攻，破了之后结果更糟。”

“那小新生和齐阳怎么办？”大雷扒拉着手机登录特管局网站。

看了一眼胡灿发来的消息，贺琛回到：“他们暂时没事。”

大雷乐瑶也知道贺琛是评分老师能看见直播，两人不再多嘴，登上网站翻找起来。

这一找就找到了天黑。

校内，随着天色渐渐黯淡，曹德明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忍不住再次询问齐阳，“道长，你们的救援怎么还没来？”

齐阳正纳闷呢，窗外铃声陡然响起。

这是下课铃，学生们像出了笼的小鸟，叽叽喳喳飞回宿舍。

“不好！”张泷连表面功夫都做不下去，神情惊慌，他伸手死死拽住齐阳，“道长，你救救我，救救我。”

齐阳迅速抽出宝剑立在胸前，谨慎地警戒四周。

李熹微不好意思摸鱼，顺势站起来随便看看。

曹德明惊恐地瞪大双眼看向张泷，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诡异事件发生。

张泷像是被透明丝线操纵的木偶，嘴角被强硬扯成夸张的笑容，眼里全是害怕，四肢僵硬摆动，腿不受控制地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