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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那个没完全放下的人,已经乡下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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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仁堂很大,但偏院离风听雨的住所并不远,虽说这一路不长,但却足够长到让枯荷意识到一件怪事。

他和松文居然一直双手紧扣,回头想一想,以前两人是这样走路的?

肯定不是。

但枯荷不觉别扭,倒是安心的很,也没有放手的念头,便一句也没多问,一路乖巧地跟着对方走进了别院。

庭院的景林还是与记忆中一样,疏密有致,别出心裁,园中一枝一叶,一花一草,都被定期精心修剪过,虽是优雅别致,却少了些许朝气蓬勃的味道。

漫步于环形廊道,这被包裹在中心的庭院美景,便是一览无遗,枯荷注视着庭院深处蒸腾的热气,触景生情之感霎时涌上心头。

感觉到对方脚步逐渐拖沓,松文也放慢了速度,回头道:“怎么了?”

“没什么...” 枯荷低喃着,道:“就是忽然想起,我挺喜欢这庭院里的浴池的。”

虽说现在他随手就能召来泡澡的水团,但还是很难比得上这由美景环绕的天然汤泉。

松文闻言,一时陷入了沉默,皱眉思考半晌,他忽然使劲拉过紧牵的手,加快了步伐,头也不回地道:“我常年游走四方,穿过密林沼泽,越过雪山之巅,也跨过绿地辽原,绝景环绕的汤泉,何处都不缺,你若喜欢,以后带你去便是。”

忽然被人这样一扯,枯荷差点没站稳,只能磕磕绊绊地紧跟上对方的脚步。

“啧啧啧...没看出来啊...”

“...没看出什么?”

“原来你也喜欢泡澡!”

“......”

“之前我邀你泡水团澡的时候,怎还一脸不情愿?装给谁看啊?”

“...我不是喜欢泡澡。”

“切,喜欢还不承认。”

“我承认。”

“啊,又承认了?”

“不是泡澡。”

说到此处,松文脚步一停,刚好就来到了风听雨屋前。他握紧枯荷的手,二话没说,就重重地砸了三下门。枯荷没料到松文一点踌躇都时间不给,当即倒抽一口冷气,他缩到松文后头,失措地屏住了呼吸。

无人应门的沉寂漫长难忍,明明只有一瞬,却仿佛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

而内心惴惴不安的又何止是枯荷一人,此刻松文看似冷静,实则心乱如麻,他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幻想着,待风听雨打开眼前这扇门,他便举起枯荷的手,宣告道:“这人的手,我既然牵了便不想再放。”

他没经历过情爱纠葛之事,风听雨会如何反应,松文毫无头绪,就算对方能大方默许,枯荷那头的意见他根本问都没问。

想到此处,心口的一鼓作气顿然衰竭。

“...枯荷。”

听到松文唤了自己,枯荷应了一声,从其身后探出脑袋,小声道:“里头...没人?”

“不知道。” 松文注视着对方那胆怯的脸庞,低吟道:“我若不放手,你可愿意?”

“嗯?” 枯荷没太听懂,抬头望向松文,道:“放什么手?”

“......”

“......?”

于是,两人又默不作声地对视了起来,就在枯荷几乎察觉到那萦绕已久的暧昧之时,廊道的一头传来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循声望去,枯荷当场僵直。

廊道的那头,风听雨手端食盘走了过来,望见枯荷两人的一瞬,他只是稍稍顿了脚跟,随后马上遍接上了步伐,走近之后,他没有情绪地道:“找我有事?”

松文望着风听雨,目光坚定了没多久,便移开了视线,道:“他有事找你。”

说着,他松开了枯荷的手,轻轻把对方往前推去。枯荷脑袋霎时一片空白,他都没料到,松文如此轻易地就“出卖”了自己。

风听雨倒是平静的可怕,他甚至没看枯荷一眼,只是点了点头,淡声道:“若是为昔日往事而来,恐怕我无法为二位解答疑惑。”

枯荷忽然回神,连忙摇手向风听雨解释道:“我不是来问问题的!”

闻言,一丝诧异闪过风听雨双眸,沉默片刻,他推开房门,轻声道了一句“进来”后,便径直走入屋内,没再回头。

望着风听雨走远的背影,枯荷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后他猛然挥肘,给了松文一击:“说好的你站前面呢?!”

松文杵在原地,即便挨了一肘子,也无动于衷,他垂头望着枯荷,落寞地道:“门我敲了,你进去吧。”

“才不要!” 枯荷瞪直了眼,低声道:“你瞧听雨那样,冷冰冰的,我才不要一个人面对他...”

他不给松文回绝的机会,硬拉着对方进了房间,结果进去后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人。那人睡眼惺忪,似是刚才醒来,她正靠在在风听雨的卧榻上,身上裹着松软的锦衾,看着很是惬意舒适。

“小兔崽子,终于回来了?地府好玩不?”

“...红蕖奶奶!”

自从与风听雨分开后,他便再也没见过散红蕖,时光飞逝,这一眨眼便过了一年有余。

枯荷欣喜地惊叫一声,无情地甩开松文,激动地冲到床边,给对方来了一个热情地拥抱。

“我好久好久好久没见你了...” 重逢的喜悦竟让枯荷鼻头一酸,他呜咽着,没来由地忽然问了一句:“你还好么,是不是受伤了?”

散红蕖本在轻轻拍打对方的背,听完他这一问,手便顿在了空中,神色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变化。

“为何有此一问?”

“我也不知道...”

在她颈肩埋了一会儿后,枯荷抬起头,近距离对上散红蕖的脸庞,才发现她的确比记忆中憔悴了一些,便又脱口而出道:“你有见过传冥鸿吗?”

这次不仅是散红蕖,就连风听雨也变了神色。

“...你是指...” 散红蕖顿了顿,眸子不自觉地往风听雨身上飘了一下,道:“传云坛的...”

这一问来得实在莫名其妙,传冥鸿毕竟是八百年前的鬼魂,怎么掰扯也不应会与散红蕖扯上关系,再者,他是听雨怨恨了一世的生父,平白无故地在风听雨面前提起此人,不免有些唐突了。

“抱歉...”

枯荷讪讪地瞟了一眼风听雨,一脸歉意地支吾道:“我...我就是想告诉红蕖,离这人远一些...他危险的很。”

风听雨低头沉思,神情肃然,并无回话,散红蕖则是故作淡定,附和道:“听雨前世的父亲,的确是个危险的人,你呢,元神才归位,身子可有不舒服?”

她自然地话头一转,枯荷便毫无怀疑地接了话,摇头道:“没事,我很好!”

散红蕖浅浅一笑,道:“所以,你来找听雨,是打算说什么?”

枯荷一愣,好似才忽然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语滞片刻后,他一鼓作气地道:“我在地府见到重翊了。”

这话虽是说给风听雨听的,可却是面朝着散红蕖说的,更有趣的是,散红蕖的反应比风听雨还大。

“他还未投胎?” 她立直身子,难以置信地道:“是哪个不长眼的阎王,胆敢碍他的黄泉路?!”

“唉...” 枯荷干笑着,解释道:“他被一个奇怪的鬼神看上了,现在两人,挺好的。”

“被鬼神看上了?” 散红蕖匪夷所思,沉吟道:“...他竟然在地府...那你......算是被抛弃了?”

“抛、抛弃?” 枯荷想了想,不以为然,便道:“看到他们在一起...的确会有点不舒服,但是知道翊哥哥现在过得很好,我真的打心里为他高兴。”

时光流逝,世事变迁,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便是错过了,又谈何抛弃一说。

“也是...” 散红蕖垂眸,露出释然的笑意,低喃道:“...他过得好...那就好。”

“还有...” 枯荷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后,抬眼望向风听雨,道:“我也知道...翊哥哥是自愿留在重氏的。”

闻言,风听雨转眸,终于对上了枯荷的视线,然而相视许久后,他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转身拿起食盘里的汤饮,递给了散红蕖。散红蕖接过汤碗,用指尖捻起勺子,漫不经心地搅拌着碗中汤药,低声道:“...是放不下重氏弟子?”

枯荷垂眸,叹道:“正直忠厚,翊哥哥性子向来如此。”

散红蕖轻轻摇头,道:“...又是何苦...”

显然,风听雨不想谈论此事,枯荷也知道他无法谈论此事,便不再望着对方,转而对散红蕖道: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了一事,听雨的所有隐瞒,皆因转世的代价。”

听到此处,风听雨神色终于有了明显的变化,他难以置信地道:“难道你...见到了那鬼使?”

“代价?” 散红蕖眉头一挑,横了一眼风听雨,道:“这又是哪出?”

那副不悦的模样,仿佛是在说:你的事,怎还有老娘我不知的?

于是,枯荷把三生石里看到的记忆,细细地给大家说了一遍,这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在风听雨的心里藏了多年,由于代价的原因,他无法将自己转世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包括散红蕖。

听完枯荷所言,散红蕖才终于明白,风听雨闭口不谈往事的真正缘由。而那靠在一旁默然不语的松文,也一字不落地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位看上重翊的鬼神,便是一直以来的幕后黑手...这可真是...奇妙的因缘。” 一切谜团倏尔明朗,散红蕖抬头望向风听雨,又道:“所以早些时候,你便猜到了...是那助你转世之人搞的鬼,但又由于代价的关系,你无法言明。”

风听雨并不否认,只是沉默,半晌,他又接回散红蕖手里的汤碗,自己舀了一勺,送到了对方嘴边,道:“先吃,凉了。”

这冷不丁的喂食之举,一下打断了散红蕖的思绪,她先是愣了一愣,又再犹豫了片刻,才张嘴接受了那一口汤。

而这一幕对枯荷而言,也是猝不及防的。

他忽觉自己的出现有些多余,他不得不缓缓起身,下意识往后退去,把床边的位置让给了风听雨。

沉默开始蔓延,只剩那碗勺相碰的清脆声响,一次又一次地撞击枯荷的心。

他垂下脑袋,握紧拳头,面朝那根本不愿看自己几眼的风听雨,低语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翊前辈的不幸,我已释然,而你付出的一切,我也终于了然,你为我求来的新生,我十分感激...谢谢你,听雨。”

风听雨停下手上的动作,轻道:“是我欠你的,不必言谢。”

言下之意,即是两不相欠,那么从此之后,便是各不相干了?

枯荷的心一下变得凉飕飕的。

感觉到气氛不对,散红蕖皱起眉头,瞪了风听雨一眼,示意他好好说话,然而对方无动于衷。

“知、知道了。” 枯荷难受得发慌,只想赶紧逃离,便哆嗦道:“我...我就不打扰二位了,红蕖,你好好休养...”

一边说着,他一边往后退去,而就在这时,风听雨忽然起身转头,喊住了枯荷。

“稍等。”

刹住脚步时,枯荷没站稳,狼狈地踉跄了一下。再抬头的一瞬,便见风听雨直视着自己,眼神里隐藏的情绪,他完全看不透。

“有一事,我希望征得你同意。”

“......何、何事?”

“我打算迎娶红蕖回风家。”

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就连散红蕖自己都震惊了。

半晌,无人回应,风听雨又道:“风家父亲于我有恩,此世既为其独子,理应为风家诞下一子,让其继承家业。”

这话虽合情合理,无可厚非,可听着却是冷漠无情,循规蹈矩,不带一丝的儿女情长。

枯荷愕然。

“我曾说过...” 风听雨从容不迫,继续道:“会护你一世,所以,日后你若有困苦,我依旧会尽我所能,为你解忧排难,只要你需要,只要我还在,便是万死不辞。至于娶妻生子一事,乃风氏家命,望求得你同意。”

说起来,这两人本就有婚约。

“我...” 枯荷干笑两声,道:“你要做什么决定,何须征得我同意。”

“就是!” 散红蕖连连附和,插嘴道:“你要用我身子传宗接代,去问枯荷意见作甚?”

风听雨浅浅一笑,转头对散红蕖道:“怎么折腾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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