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知道人民缺乏学习时是在菜市场，有一个人问我指示牌上的字该怎么读，后边面一环接着一环，如果说到诽谤案提供的论据还不算多，那战斗机的出现便是一记绝杀。”

林暮珩向严翰伟说明他整篇文章的行文思路，严翰伟在一旁听着，提出了自己想到的问题“但是在诽谤案的时候，其他省份就已经开始行动了，如果说这只是间接地影响他们的统治，那战斗机的出现就是让他们的警铃一直长鸣，现才的人才被保护，他们动不了，但未来的人才不一定，他们必会想尽一切办法抵制。”

这样的话严翰伟又同林暮珩说了一遍，他的意思和顾涣禛大差不差，自己的想法一直都毫不动摇。

“这我自然知道，但我想试试。”

“对，一定要试试，小沈，咱们就是不怕死天团！”

严翰伟这话把林暮珩给逗笑了，使他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屋外下着雪，林暮珩在屋内写稿子，他敢发誓自己高考都不会有这么认真，他没有再稿子上写很多的暗示基本上都是直接说明。

许是自己本就不属于这里，他少了几分束缚，多了几分大胆。

“针对我？我可以回去高考，你可以吗大哥！”林暮珩现在像个娘家十分强大且专宠他一人的远嫁之人，可以在其他地方横行霸道。

当然，这仅仅只是个小插曲，林暮珩没有分神多久便重新回归专注。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在风雪之中一个人矗立着，站在一起前方看着自己。

“究竟什么样的保护才能让他活过这个冬天？”顾涣禛不禁如此想到，罗道贤的话依然言犹在耳。

他好不容易克服的障碍，但如果稍有不慎就又会原路折返，而且还会将助他克服的人献祭，

现在最好的保护就是把人困在一方天地之中，限制住其行为。

这个想法，他没有对任何一个支持新思想的人有过。

这是个很自私的想法，或者说爱本身就很自私。

在顾涣禛理性的视角中，风雪没有让林暮珩停下脚步，他怀揣着满腔热忱去填补那段没有的空白，哪怕眼前为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想到这顾涣禛仍然站立在屋外，他想记住这位自己所爱之人，他害怕他会与父母及其他人一样，因为自己的“无能”长眠于寒冬。

可他从始至终都属于那广阔的平原，应该在平原之上肆意奔跑，他从来都不是笼中之鸟。

顾涣禛转身离去，消失在风雪之中。

林暮珩觉着顾涣禛这几天一直看着自己，眼神除了有担忧之外还有一项更为明显，林暮珩读不懂。

顾涣禛时不时就给他送温暖，林暮珩也不矫情给什么就收什么。

“司令，这些天谢谢你的照顾。”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吧。”顾涣禛说道，语气中带着恳求。

“什么事？”

“一定要好好活着……”

顾涣禛看他的眼神有不舍也有看着他人成长的欣慰，只是这个欣慰消失得很快，马上又被另一种眼神占据，顾涣禛好像还想说些什么，最后欲言又止。

“好。”

借贷的地方总是有刺耳的哭声和哀求声，那些调查的人进去后本来还恶狠狠的人瞬间换了服嘴脸，他们走上前盯着眼前的香饽饽。

“先生要借多少？”工作人员哈腰询问道。

“我听说沈言霖在您这借了钱啊！”这人也没客气直接坐下。

这是小二在听到这个人的名字时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心，然后马上恢复正常。

“您别开玩笑了，这位姓沈的先生哪在我们这借过钱，哈哈哈……”

“当真没借过？”

“绝对没有。”店员声音很大。

调查者觉得奇怪，明明徐先生如此肯定，可为什么到这来了却又是另外一个场面？

一次的碰壁代表不了什么，沈言霖以前可不是什么好人，莺莺燕燕四处流芳。

调查者来到青楼，果然在这里有了发现。

“你们可认识沈言霖？”他在百花院问出了这一问题。

“不认识。”很多女人这么说道，而且严厉呵斥他们没事赶紧滚。

“我们是来调查的，你们最好说实话！”那些人甚至还把伪造的证件摆出来，不得不说这证件做得很真实，非专业的人根本看不出。

高台上喝茶的女人把茶放下走到这些人面前，平静地对他们说“认识”，哪怕其他人依然在挽回局面，把女人往后推但是她依然坚定地说“我认识沈言霖，他是我的客人。”

其他人叹口气，“还是你识相，跟我走。”

日子一天一天数着过去，开会的日子也已经到来。

“好，我们再复盘一遍。”林暮珩早上出发前向三位士兵开早会。

“没出事情之前先藏好。”赵凯第一个说话。

“有意外情况两个围住你”王军继续。

“另外一个去抓人！”刘胜比他们都有精神气。

“很好。”林暮珩一拍掌“出发吧”

“你不紧张吗？”王军问道。

“那还要说吗？”林暮珩紧张的心情从睁眼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如果顾涣禛昨晚没有熬夜坐在他前面看书时不时和他说话那自己估计都睡不着。

林暮珩在跟着人群一起前往会议厅的路上碰到了和朋友一起游玩的李志喜。

“沈哥哥你穿这么正式要去干吗啊？”李志喜问道。

许诺别人的事情林暮珩终于要付诸行动，所以他今天看李志喜格外亲切。

“你放心，我会让你们读上书的！”林暮珩说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李志喜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会已读乱回，但他知道“沈哥哥”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小沈，走了。”严翰伟招呼着他。

“来了”

“沈哥哥！”李志喜在林暮珩走得还不远时又叫住他“下雪了，快些回来。”

“好”林暮珩想起先前答应孩子们的话语，“快了。”

李志喜看到林暮珩的最后一幕是他融入了人群中，而这些西装革履的人们，他们走的方向却雪然款款而下，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前进的步伐，鞋印印在雪地之上踏出了一条路。

这时一辆车从路上驶过，里面的人也看着窗外的风景。

顾涣禛先是瞟一眼全貌，然后便定格在林暮珩身上，他穿的西装是他自己特地找人赶出来的，十分贴合林暮珩的身形，腰间收缩恰到好处，配上长腿简直是绝色。

尽管林暮珩要耍帅，硬是拉着顾涣禛看了一遍自己的T台秀，但顾涣禛再次看依然心动。

最让人心动的是他的笑容，总能让林暮珩在人群中熠熠生辉。

汽车事故只有短短几秒，而就是这刹那在顾涣禛这里镌刻成永恒。

林暮珩上次见到这么大的场面还是在刚来的时候，不，现在那个时候好似更加壮观。

不久后所有人都站起来同时鞠躬，林暮珩此时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来了，他跟着人群做着同样的动作，远远地看着顾涣禛落座。

林暮珩坐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其实离他很遥远，一切的一切都源自机缘巧合，他心里闪过一阵失落。

会议随之开始，人们陆续登台，果然经过报刊的洗脑，他们大多数都是围绕着法律来展开，总结下来就是法治与德治同样重要，或者需要做到的是相辅相成。

少部分人说明了科技的重要性但只停留在表面，而深沉的东西他们要么不知，要么就是不敢提。

林暮珩一路听下来，他十分感叹其他人优秀的能力，这让他不免紧张起来，深呼吸缓解不了加快的心跳，眼瞧着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手竟然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没办法林暮珩只能左手死攥住右手，但依然无济于事。

“小沈我上去了，你加油，我这里面最期待的就是你！”

严翰伟自己上台前还不忘鼓励林暮珩，而后者只做了简单的回答。

该来的终归是逃不掉，严翰伟下台后到了林暮珩。

“加油加油！”严翰伟没坐下就开始激励林暮珩，林暮珩终于转头给了严翰伟一个微笑，太紧张得不会做表情了。

林暮珩每走一步心都要跳到嗓子眼，而就在他看到那登台阶的时候，他察觉到有人在用不同的目光看着他。

热烈而深邃。

林暮珩将垂着的眼抬起，寻找目光的来源，然后与顾涣禛对视。此时他们之间所有的障碍都消除，整个空间唯独留下了他们两人。

林暮珩看到顾涣禛嘴唇的张合，他心里快速地想了一下又一下，他想弄明白顾涣禛说了什么，而就在两人的口型达到高度一致时，林暮珩整个心里都被两个字所充盈。

“别怕。”

一句话犹如一场飓风刮跑了心里的恐惧，林暮珩脸上的神情发生转变，当他站在台上时脸上留下的只有自信。

“都让开！我要开始装逼了！”心里的林暮已经牛气哄哄。

现实中的林暮珩披着沈言霖的外壳，在千万的注视之下说出了他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