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你眼神好吓人……”
顾涣禛看到林暮珩时他已经傻掉，林暮珩突然就想起上次这人跟他说“不行就滚蛋”这句话也是这个眼神。
对于林暮珩来说那是一场难以忘怀的噩梦。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们看到是我就没拦了……”林暮珩小声解释，缓过来后他又说“那些人有打电话来了？”
“对。”
“你说他们会不会发动战争？”
既然这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世界那就没什么不可能的，战争提前根本不算什么。
“不会，或许以前可以，”顾涣禛立即否定，“现在他们不敢。”
“以前？”林暮珩对这句话的一个词产生了歧义，对于他来说小说的原剧情也算是以前。
“知道为什么我要亲自在军营了吗？我要亲自守着，我之前说过要加强军事建设，在你睡觉的那次会议之前。”顾涣禛特地加重后面的语句。
他看向外面的天空，外面有的小雪已经变为大雪。
“只有武器比他们先进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这样才可以进行改革。”
“顾司令，你知道吗。”听完顾涣禛的话林暮珩这样说道“你聪明得好像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一样。”
他的语气带着崇拜顾涣禛听着听着就笑了，拍拍他的头发。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氛围很和谐，林暮珩聊着聊着突然就摸到了袋子里放的珠袖扣他猛然想起自己来着的目的。
林暮珩站起来，手撑着桌子，用暧昧的眼神看着顾涣禛。
“别谈正事了我们聊会其他的。”
顾涣禛抬眼便看见这人像一只自以为可以战胜人类的猫一样，在他的面前左蹭右蹭，不断试探他的底线。
“哥哥，你讲讲我们小时候的故事呗，我有点记不清了。”林暮珩突然对这事就来了兴趣，为此他还像调情似的改变了对顾涣禛的称呼。
“你跑到我家来说要我带你找娘。”
一句话给了林暮珩当头一棒。
“总躲在一个很显眼的地方吓人。”
第二棒。
“写纸条给我说不想跟我玩。”
第三棒。
“别说了！”
林暮珩用手把脸捂住，他全部记起来了，这事不知道沈言霖做没做过但自己小时候倒是全做过。
顾涣禛挺会对症下药，他知道自己编的事情每一件都对了，他透过林暮珩现在的样子看到了这人的儿时。
那应该会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捂住脸的林暮珩透过指缝看见了顾涣禛的桌上摆着一张报纸。
“我可以看看吗？”他问到
顾涣禛点头，林暮珩把手放下接着拿过，翻开一看其中赫然印着一张照片，那是上次开会的集体合照，这是许久之前的故事了。
“这么多报纸，唯独留下这一张。”林暮珩觉得自己抓到了把柄，笑了笑“顾司令很喜欢这张照片啊？”
“我很喜欢。”顾涣禛的笑容从脸上舒展开来，使林暮珩方才建起自信一下崩塌变得六神无主。
“你呢？”
一个笑容，一句话，让林暮珩无从下手他现在完全不敢直视顾行禛的眼睛。
“喜欢……”林暮珩结结巴巴地出来。
“这算是，表白了？”林暮珩心里发表疑问“把接下来是不是要拥抱一下？”
他把自己刷到的表白视频的成功案例粗略总结了一下，得出了此结论。
他偷偷看了顾涣禛一眼，后者仍然在看着自己，他直接便略过这个荒谬的想法。
但林暮珩不知道顾涣禛马上就要来抱他了。
正当顾涣禛准备行动时，林暮珩那只手出现在顾行禛眼前，白皙的手掌上停放的是白玉飘金的袖口，二者彼此衬映之下都将美发挥到了极致。
“这个送给你。”
林暮珩头转向一边并没有直视顾涣禛，但变红的耳朵却骗不了任何人。
顾涣禛并没有接，相反他这一下来了兴致想挑逗一下这人。
“为什么？”
“就想给你啊，你快拿着，我等一下还要把手表还你。”
“我不收呢？”
顾涣禛想继续逗逗这个小猫仔。
“这个无赖是怎么面无表情地说出这样的话的？”林暮珩被惹炸毛。
“那算了”
他说完准备把手收回去，这个时候手臂突然就被抓住了，力度不大，林暮珩完全可以甩开，但他并没有，他下意识贪恋这种感觉。
“我要，谁说我不要。”
“这简直不可理喻！”林暮珩觉得，顾涣禛此时像被雷劈了一样不寻常。
可还没等他心里吐槽几句，顾涣禛接下来的动作，直接让林暮珩脑袋宕机。
抓住他手臂的手逐渐松开，但并没有离去，反而逐渐地往前游走，直至托住了林暮珩的手掌。
顾涣禛手掌比他大，可以包裹住林暮珩的手，他只觉脸都要烧开了。
顾涣禛拿到东西后手便缓慢离开，林暮珩手一轻，一下仿佛没了依靠慢慢下垂。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他说完转身就走，再在这里待下去，会脑充血而亡。
“等一下。”顾涣禛叫住他。
林暮珩回头。
“谢谢你的东西，手表你先拿着，我们交换。”
“好。”
顾涣禛在林暮珩走之后，盯着袖扣看了又看，这物件上还残留着人的温度。
林暮珩在外面的寒冷中恢复了理智，萧瑟之中他明白了一件事
他把自己的喜欢汇成那个小小的白玉，交付给了自己所爱之人。
老大把李青哲喊来说“交给你一个任务。”
“您吩咐。”李青哲慢慢地说。
“财务部部长，能做到吗？”
李青哲先是惊讶，然后说出其中的弊端“那这样教育会如期进行。”
“养精蓄锐。”
时间过的很快，人们准备了很久的春节终于要到来，所有人都停下自己手中的工作准备欢天喜地迎接新年，但林暮珩没想到自己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春节前夕竟然在加班？！
离三十日还有两三天的时候他收到了教育部部长的消息，林暮珩赶到时那部长像是看到救星。
“沈议员，你可算来了！”
林暮珩问道： “怎么了？
“钱少了！”
钱少了？！林暮珩正准备把手插进军大衣口袋里，一听动作都停了下来。 “不可能，我算了的，钱只多不少。”
哪怕后面百姓都来捐款钱有些许杂乱，有人也费了力气清算过，专业人士总归不会错。 林暮珩也粗略地算过，所有的钱完全够建学校的了。
“刘部长，现在可支配的钱是多少？”
刘部长说的数字差点让赵暮珩跳起来，这这这这起码少了几百万！
他把钱交给财务部时问过顾涣禛那些人会不会在这笔账上下手，毕竟他们就是靠着贪污的钱进行交流的—把钱存入钱庄，再在里面放入交流的纸张。
“不会动账上的一分钱，他们不傻，计划太频繁不是好事。”顾涣禛如此回答。
“除非计划有变。”他又转折一下。
计划有变……林暮珩似乎想到了什么。
“沈议员？”
见林暮珩一直皱着眉，刘部长有点担心地喊了喊，林暮珩看向他一字一句地说“咱们这是被贪钱了。”
“这我肯定知道啊，现在主要是咱们也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来证明是谁偷的！”刘部长听见如此情形比他还着急，并且自言自语道“好不容易凑够钱了，现在又泡汤了，总不能偷工减料，让孩子们受苦啊！”
刘部长说着说着，浑身便没了气力，蹲在了地上。
林暮珩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在走向前去轻声安慰道“刘部长，您不要着急。”
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方向
“您知道这个议案管钱的是谁吗？”
“李青哲”
听到这个名字林暮珩完全懂了。
没错，这就是一场作秀，徐放被抓之后部长职位现在处于空缺状态，李青哲只需要把这件事处理好升职不在话下，升职之后情报就会知道得越多。
“可连我都知道他是间谍，顾涣禛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李青哲还会犯如此大的险？这不符合他的风格，最重要的是顾涣禛为什么不管……”
林暮珩不能够理解。
“您跟我走。”林暮珩搀扶着刘部长往前“咱们去找司令！”
刘部长有些傻眼“不好吧，这点小事就去叨扰司令，这越级的太严重了！”
“您放心，别人可能会赶走，但我应该不会。”
林暮珩这话刘部长听来语气是自信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其中还掺杂着些许的骄傲。
顾涣禛看见自己面前的门突然开了，迎面便撞上了赵暮珩的笑容“顾司令，我发现了他们计划有变。”说着他便把刘部长迎了进来。
刘部长显然有些许紧张，当他看见顾涣禛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时，更紧张了。
他真的不知道这位沈议员是如何和顾司令相处的。
“部长别怕，您尽管说。”赵暮珩小声在身后加油打气。
良久，刘部长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顾涣禛听了，点头。
“您放心，这事我回去吩咐处理。辛苦了，临近春节还在忙。”
顾涣禛说的话客套到刘部长觉得肯定成不了。
“你留下来。”顾涣禛指了指林暮珩。
不久，刘部长离开了，他离开时可谓三步一回头，他在为被留下来的林暮珩而哀悼与祈祷。
刘部长关了门之后，他也不装了，直接拿了一个凳子坐下，然后朝顾涣禛挑眉“你说他们怎么突然改计划了呢？而且他们还不是永钱传递信息，而是真正的贪钱。”
“明知故问。”顾涣禛用四个字回答了林暮珩。
“我是知道，但我就觉得奇怪，李青哲他们这样做就差没把身份告诉我们，哪怕别人不知道但这也对北省不利啊，你还要放任他吗？”
“他现在做的事对北省有利，以后再搞垮他也不迟。”顾涣禛说着“有些事你以后会知道。”
林暮珩以前特别不喜欢“谜语人”，但他现在又有了新的想法，至少他对于顾涣禛没有这种厌烦。
顾涣禛总是给人胜利者的姿态，这是由内而外他人不能模仿的。
“除夕快到了，给自己放天假。”林暮珩笑着对顾涣禛说，他不会在休假的时候过多谈论工作的事。
除夕是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顾涣禛在看林暮珩时，莫名就觉得他有些形单影只，他知晓沈言霖的家世，即使这人不是沈言霖，但他单独一人也好不到哪去。
只是正巧的是自己也是单独一人。
“除夕有安排吗？”顾涣禛发出了邀请，
“没有” 林暮珩瞬间领略。
“你加个班吧。”
“……”
林暮珩想给顾涣禛一拳，为什么他能把“来陪陪我”说得这么讨人厌。
“好呀”
但是林暮珩就喜欢这样“加班”，晚上家门的灯笼红红火火，在洁白的雪地上丢下一道道红色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