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雷霆之怒与皇权初显**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翊坤宫正殿内回荡,伴随着崔嬷嬷凄厉的惨叫和求饶,让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齐延祺面沉如水,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一切,丝毫没有喊停的意思。他今日就是要立威,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动他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他昨夜虽然去了咸福宫,但不过是枯坐了一夜,与淑妃并未有任何实质接触。今天一早,他就收到了赵公公的密报,得知林静闯入养心殿与他争吵,并失魂落魄地回宫。他心中又急又气又心疼,正想着该如何安抚,就接到了安插在坤宁宫附近眼线的紧急报告——皇后密令崔嬷嬷带人前往翊坤宫搜查巫蛊之物!
齐延祺瞬间明白了皇后的险恶用心!这是要趁他与林静生隙、林静心神不宁之际,下死手,彻底除掉这个眼中钉!
滔天的怒火瞬间席卷了他!他甚至来不及细想,立刻调动了还未完全掌控、但能动用的部分锦衣卫力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翊坤宫。幸好,他来得还不算太晚!
看着地上那个粗劣的巫蛊木偶,再看看林静那苍白憔悴、却强撑着不肯倒下的倔强模样,齐延祺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后怕。如果他再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栽赃陷害贵妃?!”齐延祺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直刺崔嬷嬷的心脏。
崔嬷嬷被打得口鼻流血,神志不清,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死死咬住牙关,不敢供出皇后,只是翻来覆去地哭喊着:“奴婢该死!奴婢糊涂!是奴婢……是奴婢自己想讨好淑妃娘娘,才……才出此下策!不关皇后娘娘的事!求皇上饶命啊!”
她想把责任推到同样在场的淑妃(虽然淑妃人没来,但她是淑妃宫里的掌事嬷嬷)身上,祸水东引。
“哼,到了这个时候还敢狡辩!”齐延祺冷笑一声,眼中杀机毕露,“赵禄,传朕旨意!淑妃高氏,教唆下人,构陷贵妃,秽乱宫闱,即日起褫夺妃位,降为嫔,禁足咸福宫,无朕旨意,不得外出!其掌事崔氏,以下犯上,罪大恶极,拖出去,杖毙!”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褫夺妃位!杖毙!
皇上竟然为了璟贵妃,如此严厉地处置了淑妃和她的掌事嬷嬷!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尤其是淑妃,她是镇国公之女,位列四妃之一,竟然说降就降,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崔嬷嬷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她没想到皇上会如此震怒,连淑妃都保不住她!她还想求饶,却被两个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直接堵住嘴拖了出去。很快,殿外就传来了沉闷的杖击声和渐渐微弱下去的惨叫。
那几个跟着崔嬷嬷一起来的内务府太监,更是吓得瘫软在地,屎尿齐流。
“至于你们几个……”齐延祺的目光转向他们,如同在看几个死人,“身为内务府差役,不思本分,反而助纣为虐,攀附钻营!来人!将这几个奴才拖下去,每人重打八十大板,然后……发往皇陵,永世不得回京!”
发往皇陵,那基本上就等于判了死刑,只是死得更慢、更痛苦而已。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几个太监哭喊着被拖了下去。
雷霆手段,杀鸡儆猴!
整个翊坤宫,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皇帝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和展现出的绝对权威震慑住了。他们第一次意识到,这位年轻的皇帝,并非如传言中那般软弱可欺。他只是在隐忍,一旦触及他的底线,他的反击将是如此的猛烈和……无情!
林静也怔怔地看着齐延祺。看着他为了维护她,不惜直接处置了位份尊贵的淑妃,不惜动用锦衣卫这把双刃剑,不惜在众人面前展现出如此冷酷的一面。她心中的冰冷和绝望,似乎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强势所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悸动。
他……为了她,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德妃孟婉容站在一旁,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和……更深的忌惮。她原本以为皇帝只是想保下璟贵妃,没想到他会借此机会,直接拿淑妃开刀立威。看来,这位皇帝的心思和手段,远比她想象的要深沉。她选择与璟贵妃结好,或许……是一步险棋,但也可能是一步妙棋。
处理完这些奴才,齐延祺的目光才转向林静。他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和惊魂未定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渐渐被心疼取代。
他上前一步,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握住了林静冰凉的手。“让你受惊了。”他的声音放柔了许多,带着一丝歉疚。
林静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但在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那份不容置疑的力度时,她犹豫了。
“皇上……”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事,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齐延祺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从今往后,朕看谁还敢动你!”
这番话,掷地有声,不仅是说给林静听的,更是说给殿内所有人,乃至整个后宫听的。他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宣布,璟贵妃是他要护着的人!
翊坤宫的宫人们听到这话,都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跪倒在地:“皇上圣明!”
齐延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紧紧握着林静的手,转身对赵公公吩咐道:“传太医!好生为贵妃诊治!另外,将翊坤宫上下,都给朕仔细打扫干净!所有损坏之物,由内务府双倍赔偿!”
“嗻!”赵公公连忙应道。
齐延祺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德妃,微微颔首:“今日之事,多亏德妃及时赶到,主持公道。朕记下了。”
德妃连忙屈膝行礼:“臣妾不敢当。维护宫规,乃臣妾分内之事。”
齐延祺没有再停留,深深地看了林静一眼,转身离开了翊坤宫。他知道,他今日的举动,必然会在前朝后宫掀起轩然大波。王允诚和皇后绝不会善罢甘休。但他必须这样做。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他有他的底线,而林静,就是他的底线!
皇帝走后,翊坤宫内依旧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紧张和……隐隐的兴奋。
太医很快就来了,为林静诊脉。林静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开了些安神的方子。
德妃也上前,握住林静的手,柔声安慰道:“妹妹受惊了。幸好皇上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妹妹放心,有皇上护着,以后定然无人再敢如此放肆了。”
林静看着德妃,心中充满了感激。无论德妃是出于何种目的,今日她的及时出现和仗义执言,确实帮了她大忙。“多谢姐姐援手之恩,妹妹铭记在心。”
德妃笑了笑:“你我姐妹,何须言谢。”她又低声嘱咐了几句,让她好生休养,便也告辞离开了。
送走所有人,林静独自一人坐在重新打扫干净的殿内,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今天发生的一切,如同坐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从绝望到危机,再到意外的反转和齐延祺那霸道的维护……让她对这个世界,对身边的人,对她和齐延祺的关系,都有了新的认识。
她意识到,齐延祺并非完全无力反抗。他有他的隐忍,但也有他的锋芒。他今日的雷霆之怒,不仅仅是为了她,更是借此机会,向王允诚和皇后,乃至整个朝廷,宣告他的存在感,展现他作为帝王的威严。
虽然他们之间因为昨夜的事情产生了裂痕,但今日他的所作所为,却又让她看到了希望。或许,他们之间的感情,并非如她想象的那般脆弱。
只是,她也明白,齐延祺今日的强势出手,必然会引来更猛烈的反扑。王允诚和皇后绝不会就此罢休。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和危险。
她不能再沉浸在个人的情爱纠葛中自怨自艾了。她必须尽快振作起来,变得更强,才能与他并肩作战,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林静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阳光正好,驱散了殿内的阴霾。她的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和……一丝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