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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帝书 > 重生后成了宿敌的黑月光 > 第15章 设计

第15章 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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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亲昵地称呼她。

她皱起眉:“谁是你妹妹?长阳宫那位才是。”

齐询的笑意仍是淡淡的:“好吧,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吧?快去歇着。”

令仪反而不自在起来:“你刚才不是想知道我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吗?”

齐询侧头想了想,满不在乎地笑了:“我本来想问的,但是刚才被她那么一闹,突然就不想了。”

这种信任是前世的他从未给过她的,她一时没有习惯,愣在了那里。

第二天,皇后派人送令仪出宫。

照顾齐询的这段日子里,令仪已和他相处得像多年老友一般。闲来无事,他们会一起下棋投壶、读书赏画,时不时地还会在院子里比试切磋。

先时她总是落于下风,习惯了齐询的打法之后,渐渐就能打个平手,有时候还能制住他。

招式的往还间,她偶尔会回忆起前世她从遇见齐询到心仪他的一幕幕。

本朝太祖从马背上得天下,因此每到秋天,皇上都会率领皇室子弟和各军将领到围场行猎,以保持骁勇善战的作风。

那年秋天她刚刚及笄,便跟随父亲和哥哥前往围场一同练习骑射。

虽然不带女眷虽是一条约定俗成的规则,但靖国公从来不会过多拘束渊柔。渊柔嚷嚷着要去,便能如愿以偿,没想到因此遇见了一生的劫难。

那天,她穿着胭脂色的披风,骑着那匹心爱的小马,举起弓箭四处比划,一开始只是为了好玩。后来因为一直射不到那只灵巧的小兔子,好胜心极强的她就认了真。

她追着那只兔子跑了好久,箭矢才“嗖”的一声钉中猎物。不巧的是,虚空中另一支箭矢也流星般赶上,同时命中了这只兔子。

她欢欣雀跃地跑上前捡拾战利品,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双手,把她的兔子夺了去。

“那是我的!”她叉着腰怒斥道。

“可是我们殿下先射中了这只兔子,而且是我先捡到的啊。”

那时她还不认得福瑞,怒目圆睁,伸手去抢那只兔子:“好不要脸,明明是我先射中的!一个大男人,怎么不去射那些豺狼虎豹?射了只小兔子,还好意思抢!”

福瑞无端挨了骂,也是气不过:“我们殿下爱射什么射什么,既然射中了就是他的!”

她一挑眉,面露轻蔑之色:“你们别是除了这只兔子什么都没射到吧?不然为了这么点肉,你们怎么会啰嗦这么久!”

两人正在争执,齐询闻声赶来,听他们争执,虽然越听火气越盛;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还是让福瑞把东西还给渊柔了。

福瑞不情不愿地把兔子扔到地上,渊柔微微冷笑:“真是缺少教养!没人教过你这是不礼貌的吗?”

齐询终于忍不住辩驳:“姑娘说出这些话,又有什么极好的涵养吗?”

渊柔面上浮现出一丝不屑:“我确实没有什么好涵养,哪像三殿下是宫女养大的,所以懂得那么多道理呢!”

被她一番话戳到了痛处,他冷着脸盯着她,不发一言。

福瑞在齐询耳边提醒:“这人像是靖国公府的人,他们家人一向爱作怪,别和他们多纠缠。”

齐询受了她的气,正恨心里的怒火无处释放,一抬下巴嘲讽她道:“我不和你纠缠,有事我只和你父兄说。他们不会如传闻那样,只会包庇你吧!”

渊柔听他要和父兄告状,更加轻蔑:“你看不惯我,就和我比试,他们可没空理你!”

齐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行,那你等会儿可别哭!”

她当然没打过他,经此一战,她就记恨上了齐询。哥哥得知妹妹受了欺负,为了给她出气,四处打听齐询的弱点,伺机反击回去。

有一次他在鸿宾楼喝酒,正听见吏部严尚书和几个同僚聊天,提起齐询与阮令史家的庶女走得很近,无人的时候又搂又抱,就差没入港了。

程远扬听得面红耳赤,心道他表面道貌岸然,私底下也是个男盗女娼的夯货。

他回去和妹妹一说,渊柔听了,反觉得十分刺激:“他们干么这样,是不是很好玩?”

程夫人气得给了儿子一耳光:“外面学来些不干不净的话,也好意思和你妹妹讲?既然是无人的地方做的事,你们又怎么会知道?”

程远扬挨了母亲的打,却不以为意,把听来的话传播了出去。

渊柔表面嗤笑齐询不过是个登徒子,背地里却常常缠着哥哥,让他把从酒肉朋友那里听来的故事讲给她听,越听越觉得脸红心跳。

后来那次马球赛中,面对她意有所指的挑衅,齐询气急应战。当惊马发狂时,他反而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下。

“殿下这般怜香惜玉,难怪招惹桃花。”她盯着他渗血的衣袖愣住了,嘴上虽然仍是不饶人,内心却为他的舍身相救振动不已。

从此以后,她再听到齐询与令仪的传闻时,心中总会泛起难言的酸涩。那时她才知道,她的心意已经不一样了。

她知道夺人所爱很让人不齿,可是她的好胜心不容许她输给别人。

她慢慢说服自己,阮家庶女当不了正室,她们是可以共存的。

如果不是浣柔告诉她,那个女人对她颇有微词,齐询才会一直不理她,她才不会将对方当作敌人呢。

两人胜负已分,各自停手。眼前桃花花瓣纷纷坠落,齐询探身摘了一朵,簪在她的鬓边。

“我收起来,别掉了。”令仪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把花珍而重之地塞进了怀中。

回到阮家,令仪先去拜见了阮致修。三番两次的闹剧过后,她对阮致修的亲情更是所剩无几,只是例行公事地做个简短的报告,就直奔柳珠弦的房中了。

“你去给主母请过安了吗?”柳珠弦惴惴不安地问她。

令仪一挑眉:“没有。你现在还去给她请安?父亲分明答允过我,不强制你去请安的。”

柳珠弦低头搓着衣角:“可那毕竟是主母啊,咱们总得懂点礼数的。”

令仪冷笑道:“和有礼的人当然要以礼相待,和她这种人何必客气?你别再去了。”

“我没去的那几天,送来的饭都是馊的。”柳珠弦语气中充满委屈,“我以为是无心之失,让慧舟去问,根本没人理睬。恢复请安以后,饭菜才恢复正常。”

令仪闻言怒气勃发:“她总是搞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要是真有那么厉害,怎么不和我正大光明地斗一斗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如忍一时风平浪静。”柳珠弦用帕子拭着泪,无限心酸,“你要是去闹,她又有借口打你了。”

“我才不怕她!”令仪紧皱的眉心慢慢松开,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吴秋影这么闲,只知道盯着我们,那我就给她找点麻烦。”

令佳和令曜姐弟俩许久不见庶姐,都极为想念,相约来令仪的院子找她玩。

令仪摸了摸两个孩子娇嫩的脸颊,笑意暖暖的:“幸亏你们来找我,要不然姐姐真的要闷死了,大哥要是有我这么幸运就好了。”

令佳把她递过来的点心推开,“哼”了一声:“我们前两天去找哥哥玩,娘亲把我们赶出来,说快要考试了,一刻也耽误不得,哥哥看样子已经闷得发疯了。”

令仪转了转眼睛,笑道:“大哥总是这么闷着不行啊,咱们想办法给他解闷好不好?”

她早听慧舟提起过,初珑之所以那么积极帮着主母看管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嫁给阮令昭做姨娘。

阮令昭也对她有些情意,只是碍着母亲的面子不能得手。吴秋影以为儿子将来金榜题名,是要为官做宰的,到时候有多少人上赶着把女儿嫁给他,所以并不着急。

再者,要是儿子乐不思蜀,无心考试,或是哪家的小姐不愿意他房里先放了个侍妾,就更加不便。

假如阮令昭和初珑之间这层窗户纸戳破了,吴秋影会不会少管些别人的闲事呢?

第二天,令仪从市面上搜罗来一本书,开始讲故事给两个孩子听。

两人听得眼睛发亮,直赞有趣,令仪却轻叹:“只可惜大哥听不到,不知他会不会憋出病啊?”

令曜拍拍胸脯,答允会帮她把故事书偷偷送给大哥,让他开心一下。

令仪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可以,不过主母担心会影响大哥备考,万一她问起来,你们千万不要说书是姐姐的哦。”

她当然不会说破书是盗印的,为了畅销甚至加入了少儿不宜的内容。

另一方面,在慧舟的撺掇下,初珑开始频繁往阮令昭的书房里钻,引起了吴秋影的不满。

她明里暗里鞭笞过初珑几次,阮令昭极力作保,初珑才得以幸免,只是被赶出了二门,但这丝毫阻挡不了两个相爱的人靠近的脚步。

某天晚上,趁吴秋影去佛寺上香,蓄谋已久的风波终于闹将起来。

令仪混在人群里看热闹,主母银牙快要咬碎,竟也无暇管她。

“你怎么连这等货色都不放过?等你高中,多少美人争着抢着对你投怀送抱,你就这般耐不住寂寞?还有这本□□,是从何处得来的?快说!”

阮令昭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视线转了一圈落在令仪身上,又迅速移开:“这是书院的同窗送我的。”

吴秋影气得浑身发抖:“送你去读书,你就学了这些丢人的东西回来?他们德行有亏,因为人家有个好父亲,难道你也有!”

吴秋影骂完儿子,又骂初珑:“敢肖想我儿子,你也配!你破了身子,就以为大少爷一定会娶你,简直是做梦!”说罢就扬声叫人把初珑拉出去卖了。

初珑早吓傻了,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阮令昭连忙护住她:“求母亲垂怜,要不是她,儿子早就憋疯了!”

吴秋影拨弄着腕上的佛珠,怒声斥道:“真心相爱?想当初你老爹那么迷恋柳氏,现在不还是照样丢开手!为了她放弃正事不值,过一阵子你就腻了。”

阮令昭慌忙举手赌咒发誓:“母亲就把她嫁给儿子吧。儿子一定努力读书,这次争取考中!”

吴秋影面露嫌弃之色:“你父亲前儿考你的书,你答成那么个样子,有了她不更完了?但凡你爹争气些,你也能容易些,可是咱们娘儿两个只能靠自己。”

她想了想,又劝:“这样的小丫头多的是,等你考中了,娘再买好的服侍你。别怪娘,你奶奶在世时多狠,娘受过多少气,也没觉得怎样。你又有什么受不了的?”

吴秋影一边不厌其烦地劝说,一边命人把初珑送出去卖了。

此后的很长时间,她日日忧心儿子再出什么差错,有时还梦见初珑怀孕了,来找她算账。她每天食不知味,夜不安枕,终于缠绵病榻,无心管柳珠弦母女的事了。

令仪每每想起,只觉十分痛快,只是因利用单纯的弟妹而生出几丝愧疚。

不料这个插曲竟彻底压垮了阮令昭本就脆弱的神经,他从此无心读书,生出了离家远行的念头。阮致修气得打了儿子几回,也没让他回心转意。

这虽大出令仪意料之外,但她和这个所谓的哥哥毫无感情,对于阮家的前途更是毫不在意,因此心上并没有产生任何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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