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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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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阮家,令仪趁人不备,蹑手蹑脚地溜进祠堂,把柳氏的灵位藏到供桌下,然后就退了出来。

她刚要逃走,跟着她出殡的家仆就跟了进来,说要送她回屋。

令仪冷笑一声,正欲冲出重围,一眼瞥见了人群中惊恐的慧舟。她心里仍有一丝疑惑,需要她来解开,便先回了房。

她把房门紧闭,命慧舟跪下,质问她:“暴民作乱那天,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然为什么会恰巧吃坏了肚子不能陪我出门?信又到底是谁交给你的?”

慧舟满脸无辜地申辩道:“慧舟冤枉,那天是厨房送的吃食有问题,不是我故意如此,那封信也真的是门房让我捎进来的啊。”

令仪眯起眼睛,把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你原来是吴秋影房里的,是不是她派你来监视我的?”

慧舟更加委屈了:“主母嫌我笨,嘴又坏,天天打骂我,所以才会把我送给柳姨娘伺候你。她对我很不好,我怎么会甘心受她驱使呢?”

令仪仍是不信:“她怎么知道大哥那本书是我送的,难道你没有告密?”

慧舟哭道:“初珑走的时候说了好多,你不疑心他们,为什么怀疑我呢?我没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啊。”

令仪存心要吓她一吓,抓着她的手往烧得通红的香上凑,听慧舟大声哭喊“是不是笨丫头没活路”,也便住了手。

她本来以为慧舟是谁派来的眼线,能帮她指证齐谌,现在看来纯属多心了。

之后,她翻来覆去地比对自己与渊柔之间的书信往来,心里的疑云慢慢散开:二人重生为彼此,字迹已经对调,但是邀请渊柔看百戏的信还是自己两三年前的。

伪造信件的人与程家关系密切,甚至可以说和她一起长大。

当那个名字浮现在脑海中时,她几乎不能相信那个依赖她的小妹妹浣柔竟会有这么深沉的心机。

齐谌已经准备利用她偷来的信物扳倒齐询,制造她与渊柔之间的矛盾、使齐询与国公府对立就变得多此一举了。

整件事的背后,多半还有一个与齐谌意见不一致的人在为了对付齐询出谋划策,反而让她瞧出了破绽。

严家事发后,齐烜革了严尚书的职,下狱等待案件调查结果。

眼见约定送令仪入严家的日子快要到了,阮致修还是没有退回严家的礼金,令仪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严家若成功收买了大理寺其他官员或是人证阻止调查,他们也许会因证据不足而逃过一劫。

阮致修一定是因为担心严家报复,所以此时宁肯牺牲她,也不愿得罪上司。

无论她怎么揣度对方的心思,都感觉自己的处境比从前更危险。

因此她不仅饮食上格外小心,晚上也常常睡不安枕,但她没有想到,即使如此也会着了道。

因她仍对慧舟不放心,自己去厨房拿了饭菜回来吃,然后就昏迷了过去。

当她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蜷缩在一片黑暗中,手脚伸展不开,略动一动都会碰到坚硬的边缘,像是置身于狭小的箱子里一般。

她侧耳倾听,还能听到车声辚辚碾过路面的声音。车轮不断轧过砂石,带动整个箱子左右摇晃,想必已走在郊外崎岖的野路上。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动箱子四壁,仍是不动分毫。

箱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她辨不清日夜,不知此时离京城多远,只盼慧舟能及时发现她失踪,找人求救。

当慧舟火急火燎地来找渊柔时,她还在会周公。

珞桐拦着慧舟不让她进门,两下里闹将起来,嘈杂的声响终于把渊柔惊醒。听慧舟说令仪失踪了,她登时清醒了大半。

渊柔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慧舟泣不成声地回答:“今天早上小姐吃了饭就昏迷不醒,老爷派人把小姐装到箱子里运走了。我才知道饭里放了东西,都怪我不小心,才会把她弄丢了。”

渊柔安抚她道:“傻丫头,人家在暗处,你怎么防得住?你有没有看清楚他们往哪条道上走了?”

“我想跟上去看,但是他们把我狠狠推倒在地上,还威胁我说要是看见我继续跟着,就把我杀了。看大致方向,他们大概是出城了。”

听慧舟抽抽噎噎地讲完事情经过,渊柔猜到是阮致修因忌惮严家巴巴地献女求荣,想起他道貌岸然的嘴脸,恨得牙根痒痒。

她一面传令给府中护卫,命令他们沿途搜寻令仪下落;一面打听严家籍贯何处,以确定出城后的搜查路线。

护卫半晌方回报说守城卫兵刚开城门,就见到严家出城了,因府卫未经皇帝允许不得擅自离京,须得先上报再做打算。

程远扬差人向苏文卿状告严家拐带令仪,才知严家人遣散了一部分与案件无关的家仆,这些人应该是回豫州老家去了。

念着晚一会儿工夫,令仪的安全更受威胁,渊柔咬了咬牙,决定即刻入宫去求人。

听闻渊柔求见,齐瑛乍惊乍喜,叫人赶紧请她进来。

一见她心急如焚的模样,齐瑛便知她有事相求,一颗满载喜悦的心摇摇欲坠起来。

事情紧急,渊柔无余暇和齐瑛寒暄,开门见山道:“令仪不见了,能否调集京城卫戍出城寻人?”

齐瑛面露不耐之色,只顾低头拨弄茶盖,许久没有搭话。

渊柔拉着她的衣袖连连摇晃:“到底行不行啊?我的姑奶奶。”

齐瑛这才缓缓抬头,一字一顿地回答:“你跟我说这话,是想让我去求父皇?京城卫戍都出城了,京里守备空虚,难保不会有人作乱,父皇肯定不会答应的。”

她只顾伸手去拂渊柔鬓上一支鎏金蝴蝶缀珠银步摇:“好姐姐,这个东西好看,借我戴一戴。咱们不比你和姓阮的亲密?你把那支双鸾点翠步摇给了她,都没给我。”

“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你偏要眼馋我的。”

渊柔把步摇摘下,塞在她手上,言归正传:“不然咱们去求皇上,允准公府卫兵出城也行。再耽搁半日,令仪只怕凶多吉少。”

齐瑛柳眉倒竖,把步摇掷在地上:“你怎么对她的事这么上心!要不是因为她,我三哥怎会整日形容枯槁?她如今分明就是咎由自取,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吞罢了!”

今年清明在佛寺上香时初见彼此,她们便一见如故。

渊柔不摆架子,还能忍耐她的坏脾气,她出于感动也处处维护渊柔。想起挚友会为了别人四处奔走,她就十分嫉妒。

渊柔抚着她的肩膀,被一把推开,连着坚持了几次,齐瑛才不再挣扎。

“你见了你母亲的样子,就该知道嫁给不爱的人是多么痛苦,何况这个人还是个一心置她于死地的老头子。假如上天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帮母亲脱离苦海?”

齐瑛怒气更甚:“她也配和我母亲比?姓严的更比不上我父皇。”

“他们自然不能与皇上和冯婕妤相比,只是咱们如果不帮她,她就会比冯婕妤更加不幸。”

齐瑛内心犹有不甘:“严家用强掳走了她,可以知会豫州府衙,让他们去寻令仪嘛!”

渊柔摇摇头:“那就晚了。”

齐瑛的脑海中浮现出幼时路过冷宫,墙内传出的哀嚎,只觉不寒而栗。

她虽然不喜令仪,但让她变成那样亦非自己所愿,只得带着渊柔前往御书房请示齐烜。

恰逢齐烜在同大臣议事,两人在门口等待良久,忽见齐谌迤逦而来。

渊柔听令仪的口风,深知齐谌狡猾狠毒,只略施一礼,就退到一边;齐瑛却以为遇到了救星,连忙上前说明原委。

当着齐谌的面,她不好明着阻拦,连连拉扯齐瑛衣襟,对方却不以为意。

“还有这回事?”齐谌大惊失色,把两人叫到一边说话,“眼下父皇正在气头上,你们拿这等琐屑小事去问他,只怕他又会朝你们发火了。”

齐瑛不解地问:“父皇为何事生气?”

齐谌道:“父皇因这次流民作乱,准备选拔人才去偏僻地方开荒,以安抚民心。无人肯去柳州督办相关事宜,他因此生气。”

名为“选拔”,实则是把人贬谪到物产匮乏的地方受苦,在花柳繁华地受用惯了的人怎会脑子抽筋,主动跑去那种地方呢?

因此人人竞相推选死对头担此重任,期待借皇帝之手除掉异己。

齐瑛笑道:“那有何难!父皇想派谁去,谁敢不去?”

齐谌耸耸肩,颇为无奈地回答:“有人推举三哥去呢。”

齐瑛瞠目结舌地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把算盘打到三哥头上,是哪个不要命的?”

齐谌正色道:“其实父皇生气,多半不是为了这人提的建议,而是为三哥近来不服管教、自暴自弃的举动而痛心。更要紧的是他连悔改的心思都没有,所以父皇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渊柔越听越不耐,提醒齐瑛:“政事固然重要,令仪的性命更着急。不如我们请四殿下帮忙找回阮姑娘吧?”

在渊柔目光灼灼的逼视下,齐谌一脸疑惑:“阮姑娘不是和严家有婚约吗?既然已经是严家的人了,阮姑娘跟他们走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渊柔反唇相讥:“严大人已经下狱,令仪尚未过门,严家的人还要带她走,这就是四殿下所说的‘情理’?”

齐谌听她语气强硬,赶忙陪笑:“国公千金说的哪里话?这事不难,我马上去回父皇,请求允准国公府的卫兵出城便是。另外我这里也有些可用之人,多些帮手总有益处。”

渊柔凛然作色:“那倒不必,我府上的人够用了,不劳四殿下费心。”

齐谌踌躇着说:“没事,朋友之事本宫合该尽力。只是严家人是向哪个方向去的,程小姐可知道?”

“严家是回老家豫州,当然是往西南方向去了。”

齐谌意味深长地笑道:“岔路那么多,一条一条地找,要耽误多长时间?严家此举分明是为了报复,真等找到了阮姑娘,恐怕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渊柔心中一动:“请四殿下明示。”

齐谌掸了掸衣袖:“还请姑娘多劝劝三哥,父皇找人架着他去柳州,和他主动请缨,毕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对不对?”

渊柔死死地盯着他,背上浮起阵阵寒意:“我劝动了三殿下,可保阮姑娘无虞,是吗?”

齐谌望了望天,举步向外走,把淡然的声音抛在身后:“事不宜迟,晚则生变。”

第一次直面齐谌,渊柔方知令仪所言非虚,身上渗出涔涔冷汗,定了定神,便向明华宫行去。

齐瑛听两人谈话本就如云山雾罩,急走两步跟上了渊柔,得知她要去找齐询,更是大惑不解。

“等会儿咱们直接去求父皇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去找三哥?”

“你还不明白吗?严家人带走令仪,是出自他的指使。”

齐瑛猛地摇头,试图驱散脑海中亵渎哥哥的想法:“四哥不会这样做的。”

渊柔知道自己三言两语无法说服心思单纯的齐瑛,索性不再言语。

“她是你什么人,你要为她牺牲我的哥哥?”齐瑛恍然明白过来,鼻子一酸,泪水将落未落,“如果是我落到她这步境地,你也会这样辛苦地救我吗?”

“他留在京中,又有什么好事吗?”渊柔步履不停,转头看着齐瑛,“别说你下场不会像她那样凄惨,便是有这么一天,我也会同样待你。难道你不是如此?”

“我会的。”齐瑛大力点头,瞬间释然,虽然此行目的是要齐询做出让步,她的嘴角却情不自禁流露出一丝甜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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