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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神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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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迫在眉睫。

钟时棋来不及脱旗袍,直接把繁重的西式洋裙闷头一套。

【您已成功获取梵仪笙拍卖会礼服。】

【梵仪笙扮演进度值增加5%】

【总计:5%】

裙边扫乱男人的长发,他毫不在意地拎起裙摆,夺门而出。

纵司南和菲温尔已经抵达一楼大厅。

钟时棋赶到时,主办人正在给他们分配任务。

主办人指着纵司南说道:“20号,你负责瓷板的干燥处理。”

“你,35号。”他又指向皱眉的菲温尔,挑了挑眉,“去分装颜色。”

眼前的鉴宝师渐渐跟随其他拍卖行人员离开。

最后主办人款款来到钟时棋身前,眼神扫了他一圈,慢条斯理道:“17号就去素胚烧制。”

“天黑前没有完成的客人即为不合格的拍品,请注意。”

他在说最后这句话时,钟时棋眼尖地捕捉到主办人轻挑的眉头,浅瞳中的光芒闪动着精光,还有——

钟时棋眉心轻皱,视线定在他左耳的白玉坠上,依旧是那个廉价的赝品。

莫非照九跟他们一样,在扮演角色或者NPC的同时,都存有全部记忆?

但这样一来是不是有些离谱和违规?

照九作为设计师,自然知道副本的坑在哪里,不消除记忆的话,这岂不是开挂?

“好的,杜轻宁主办人。”

“禁止直呼全名。”主办人警告道,“叫我杜主办人。”

“......”钟时棋无语,“话说回来,杜主办人耳朵上佩戴的白玉坠怎么还是赝品?是拍卖行不给你发薪水吗?”

对方表情明显愣住,他实在不解,这个话题怎么跟个回旋镖似的有来有回?

“果然。”钟时棋看到他忽明忽暗的目光,冷笑着质疑道:“请问在这种情况下,要是照九大人作弊帮助某位鉴宝师该怎么办?”

“不会的。”几乎没有丝毫迟疑,“我不会包庇任何一名鉴宝师。”

钟时棋扬眉,“是吗?”

他凑身靠近,企图在主办人眼里寻找到一丁点撒谎的蛛丝马迹。

可他似乎对于身份拆穿和质问这两件事并不感到心虚,甚至——

钟时棋呼吸停了一瞬,主办人的神情除了不在意以外,竟还有掩不住的亢奋?

这样的情绪不由得令他心中发毛。

钟时棋的脸近在咫尺。

格外近的距离,他都能嗅到钟时棋身上散发的气味,那是洋裙经过浸泡后,残留的草木香气。

主办人眼神恍惚了下,收回对视的目光,微微侧头道:“言出必行。”

钟时棋拿起扇骨随意地朝他肩上敲了两下,“很好,那杜主办人先忙,我去烧制素胚了。”

说完,不顾主办人分秒飞红的耳垂,掉头就走。

没出门口,钟时棋倏然回眸,语气充满疑问:“我去哪里烧素胚?”

双开的大门前,明媚的光照下来,丝丝缕缕落在钟时棋的发尾处,他微微偏头,任由光线从肩头铺落,不断变换的明暗线游动在他俊挺的脸上,见到怔仲的主办人,不禁笑了笑,“照九?”

这两个字宛如擂鼓,咚敲醒失神的主办人,这简短的称呼使他心头疯跳,所有监护区中,只有叫他照九大人的,名字这个东西,似乎弃他很久了。

场面静滞。

须臾后,他轻咳一声说:“我带你去。”

钟时棋半开玩笑地调侃:“这不好吧?”

“这不是作弊。”主办人辩解道,“前面的客人都有人员领路,但现在只剩我了。”

“好吧。”钟时棋一脸勉为其难的样子,“杜主办人请。”

钟时棋跟在后面。

脑子里却不停思索着白天和晚上碰到的杜轻宁究竟哪里不同。

白日里的杜轻宁完全是有自主意识的NPC形象,头脑清晰,口齿伶俐。

而夜间的杜轻宁俨然是个纯正NPC的模样,机械重复台词。

可他跟神女是什么关系?

晚上的杜轻宁为什么自称是神女?

钟时棋一路怀揣着这个疑问,来到瓷板画制造间。

“这里就是。”主办人说,“烧制素胚的在最里面。”

“谢了。”钟时棋无刻不在打趣他,当他发现这个人不经逗时,一股恶劣的小心思浮上心头,“晚上见了,杜主办人。”

不知为什么,这简简单单的一个称谓,竟让主办人略感不适,其他人喊时,没有钟时棋的怪异,那种他无法形容的勾人语调。

“抓紧时间。”主办人草草丢下这句话,便消失在钟时棋眼前。

“还挺有意思的。”钟时棋抿了抿唇,眼尾生出一抹不自觉的笑。

进入制造间后,钟时棋迅速被看守的人员惊到,他们倒吊着挂在房顶上,笑哈哈地张着嘴,里面的液体每隔一会儿便淅淅沥沥的滴落。

它们挥舞着尖细的双臂,凶狠地催促着制胚的鉴宝师加快速度。

钟时棋淡定地朝里走,在即将到达最后一间屋子时,旁边突然有人跳脚大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

倒吊人笑嘻嘻道:“再做错一步,毁掉的就不只是你的脸了。”

那名鉴宝师惊恐地摸索着被颜料侵蚀的脸颊,颤颤巍巍地重新拿起搅拌器,继续在缸中搅动,干涩的嘴唇发出细微的祈祷声:“求求了,让我做对吧,拜托......”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倒吊人忽然咯吱拧动脖子,用那硕大的可怖眼睛盯着钟时棋,嗓音跟磨牙似的,听得人耳朵发痒,“难道也想跟他一样?”

“不了。”钟时棋说,“您忙。”

随即推开最后一道门,浓重的火烧味劈头袭来,就仿佛进了锅炉里面一般,火烧火燎的同时,头顶还有一排排催工的倒吊人。

这个房间分为三个操作台,最左边的是纵司南绿胚制作,右边是菲温尔分装颜色,中间位置估计非他莫属。

钟时棋跟个老员工似的,轻车熟路地走过去,准备上工,结果刚到岗,脑顶的一个倒吊人淌着哈喇子警告道:“烧制素胚最重要的是细节,17号,你需要烧出一件毫无瑕疵得基础瓷板,否则——”

它话说一半,就被一把扇子打到下颌,它怔愣愣地瞪着胆大妄为的钟时棋,想张嘴却张不开。

钟时棋头都没抬,边检查工具边说:“少说点话,别影响我工作。”

旁边的纵司南和菲温尔:“???”

这人怕不是玩游戏玩糊涂了吧?

对于钟时棋而言,烧制素胚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可以说毫无难度,仅仅一个上午,便交出一件近乎完美的基础瓷板。

而菲温尔相对没有那么幸运和能力强悍,他顶着侵蚀露骨的两腮堪堪完成颜色分装。

纵司南还可以,干燥处理算是比较简单的工序。

经过倒吊人的检查,顺利通过这一道拍品程序。

然而还没顾得上休憩,便幸运地接收到新的系统通知:

【您已通过主办人下达的烧制素胚任务,以此触发主线任务一。】

【任务一:“温泉狂欢”】

【时限:半个小时】

【规则:请在温泉狂欢任务中找到会致人死亡的原因】

【提示:提升神女善意度到达100%,目前为60%】

【失败即死,成功可获得个人扮演角色的一条线索】

【请鉴宝师钟时棋尽快抵达一楼大厅的地下温泉】

“走吧。”钟时棋毫不耽搁,这地方热得人都快要中暑了,更别提他还穿着厚厚的裙子,“去泡温泉。”

菲温尔点头:“走。”

纵司南走在前边。

出门前,钟时棋听到倒吊人在咯咯咯地笑。

他莫名其妙地看向倒吊人,只见它刺啦刺啦从天花板上爬下来,纤长的四肢落在操作台上,整个形状活脱脱一只巨型蜘蛛的模样,抖动着身子,上面的黏稠颜料不停地流,顺着操作台流向地板。

做工不够精细的地板缝里,液体存留不过一秒,便缓缓消失。

菲温尔见他没跟上来,回头督促道:“钟时棋,走了。”

钟时棋猛地回神,刚才倒吊人这一幕令他感到惴惴不安。

直觉告诉他,这个任务跟倒吊人大概有关系。

通往地下温泉的路上,菲温尔略带惊疑地说道:“昨晚我看到拍门怪物的脸了,是陈陵。”

钟时棋还在想倒吊人,淡淡道:“我也看到了。”

纵司南一脸蒙圈,“怎么会是她?陈陵不是玩家吗?你们会不会看错了?”

菲温尔笃定地摇头,“应该不会,今早最里面房间的玩家说昨晚陈陵找她聊天时,脚下一直有颜料流出。”

纵司南听得后背生风,恐惧地道:“你这话更吓人了,难不成她还能随时调换形态吗?搁这儿卡bug呢?”

“迄今为止,我们鉴宝师玩家仅剩下十一名,早上衣服任务中,吵架的矮个子选择失败死亡了,但比起这些,陈陵的异常更值得我们怀疑。”

菲温尔认真分析道。

“如果......”一直沉默的钟时棋加入对话,他回忆着陈陵每一处异样,大胆开麦:“她的任务就是扮演一只怪物呢?”

“哎?”纵司南眼睛发亮,“你这个观点很新奇,也很合理。”

菲温尔表情没那么好看,看纵司南跟看白痴似的,“你兴奋什么?假设真是这样,那咱们的处境就太危险了。”

“没错。”钟时棋说,“要想求证,只能看今晚了。”

“我说了别碰!”前边就是地下温泉,甬长逼仄的深邃楼梯道里,突然爆出一道尖锐的咆哮声,“碰画会死你不知道吗?昨天钟时棋不是说过了吗?”

“他的话又不是百分百正确,何况我也看见陈陵碰了画,如果我不碰画怎么提高神女的善意度?”

“随你吧。”劝说的声音逐渐弱下去,“想死就去死。”

纵司南小心地看向满脸平淡的钟时棋,“你没事吧?”

钟时棋眉头舒展,看不出半分不悦,“没事,只要她们别把碰画即死的噱头丢到我头上就行,我不擅长背锅。”

“依我看,可能性极大。”菲温尔说,“而且你不知道,有的玩家为了活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也是。”钟时棋指腹扫过眉梢,抬脚下楼。

背后纵司南小声逼逼道:“你少说点这些晦气的话,我还希望他能给我提供点有用的线索呢!”

菲温尔瞪他,没好气道:“利用人可不是光彩的事情,我想钟时棋也不喜欢这样。”

“你把自己说的很清高啊,难道你接近他不是为了赢吗?”

菲温尔:“没人想输,但我一贯赢得光彩。”

纵司南:“......”

行,真行,完全OK,这个逼让他装的无言以对。

而钟时棋把这些话尽收耳底,纵司南的蓄意接近带有阴谋,他一眼能猜透,但菲温尔这个人没有纵司南头脑简单,反而有些主见和能力,跟叶妄有的一拼。

拉他合作,想来会是个正确的决定。

刚走进地下温泉,便被眼前的一幕震住。

光线昏暗的泡澡氛围,优雅悦耳的复古旋律从留声机里散出,精美雕刻的房顶每秒都在向下坠着水滴,颜色发黑的温泉池里,冒出微微热气,而侧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瓷板画,此时有鉴宝师正在端详。

“钟时棋,你说得碰画即死是真的吗?”画前,一名短卷发玩家高声质问。

钟时棋冷淡的抬眼望过去,“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短卷发似是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愣了愣,“你不是知道吗?”

“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钟时棋蹲在温泉池边上观察。

“你?”短卷发无语,“虽然本场是个人战,但大家都是同一个监护区的,互帮互助不过分吧?”

“少拿道德绑架我。”钟时棋仰头看向一直滴水的房顶,用指甲微微碰了碰水面,顿时腐蚀掉最上边的一截新长出的指甲,冲短卷发礼貌一笑,“我们是一个监护区的又怎样?你能帮我死吗?”

短卷发彻底哽住。

旁边的高个儿女生说道:“别问他了,他跟照九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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