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警告他。
“不要。”洛棠拒绝,“我很乖你也不理我,所以我不会听你的话了。我放开你,你就又要用那种一点也不温柔的表情看我,不愿意和我说话,也不让我靠近你了。”
“你的那个助理都写那种东西了,你还让他留在你身边,为什么对我你就这么绝情?你对我一点也不公平。而且,现在是你骗我更多了,你发誓你绝对不会和别人上床,结果你背叛了我两次。”
在我出声反驳之前,他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我,很甜蜜地说:“不过我不怪你了。这样我都能原谅你,你是不是能相信我爱你了呢?”
我简直无法理解他的自说自话,没有理他,只是试图挣开他,但他的力气远比我想象地大,我想起之前在他身上看到的肌肉线条,从手臂到腰腹,并不夸张,但是显然不是摆设。
“我也学过的啦,你这个姿势是劣势,不要挣扎了。”洛棠极有技巧地卸掉了我的力气,把我很紧地箍住,接着说:“你不要这么讨厌我好不好,你以前明明很喜欢我抱你的。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啊。你一下不相信也没关系,我可以一直证明,只要你不要不理我,也不见我。”
“还有。”他摸着我的腰,缠上来的时候像是冰凉的藤蔓,食指隔着衣服在我小腹上打转,“你就算想找人做也不要找他嘛,你可以找我的,我也嘴很严,不会说出去的。”
“我经常锻炼,还比他年轻,上次你应该很满意啊,我还记得你后来爽得都流眼泪了呀。你找我吧,我好想你了。”
我还记得洛棠不久前流着泪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的样子。是觉得装可怜没有用,所以想要软磨硬泡了吗?
可惜我见多了他这样,并不吃他这一套,向他表明了我的态度:“我没有把他调走只是因为暂时没有找到可以完全接替他的工作的人,并没有想和他再有什么工作之外的关系的打算。”
“当然,我也没有找你的打算。该说的话我都和你说过了,现在,你可以松开我,拿上你的画,离开我家了吗?”
洛棠很不满地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力道更像是嗔怪,“我不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坚决地拒绝我,考虑考虑嘛。我想过了,分手也是可以复合的。我可以像以前一样对你好,你不是喜欢我做的菜吗?我可以继续给你做。你可以继续对我这么不好,直到我们复合为止。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再骗你了,你也不能骗我,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洛棠。”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自说自话了?请你现在立刻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了。”
“叫人把我拖出去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陆绪,当时是你主动和我说话的,是你追我的,你不能就这样不要我,把我扫进灰尘堆里还不够,还要把我赶出去,你这样是不人道的!”洛棠的手扣得更紧了。
“你又不是什么小猫小狗,我捡回家了就有义务抚养照料,怎么不人道了,你以为是弃养?”我气笑了,极为罕见的,有了失去耐心的趋势,“我觉得,不管是理由还是我的想法,又或者是我的态度,我都已经表达地很清楚了,你是听不懂吗?”
“你好凶啊,你是在对我发火吗?”洛棠放轻了声音,用鼻尖蹭我的颊侧,很快地认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就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理我,我要怎么办你才会像以前一样对我,陆绪!求你了好不好,我好想你,你再这样讨厌我,我要难受死了……”
“我没有讨厌你,也暂时没有发火。”我申明,“但你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我真的会生气。我生气的话,可能会让你不能在这个城市再待下去,你知道的,我能做到。”
“我知道你可以。”洛棠说,“但是如果现在放开你,我可能会死掉。”
“发烧的第一天晚上,我真的以为我会死掉的。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我觉得就这样死掉就好了。但是你给我买了药,你还是关心我的,我又觉得我可以再活一会儿了。你能明白吗?我真的爱你的,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的。”
“那是你的问题。”我指出,“你人生的前二十多年是怎么活的,你忘记了吗?”
“忘记了。”洛棠耍赖,“真的忘记了,我好笨啊。”
过去我认识的洛棠总是温柔而知进退的样子,偶尔会有任性的时候,但是控制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不会让人觉得不妥当,只会显得可爱。
但现在他全然地不讲道理,胡搅蛮缠,一次一次将死亡挂在嘴边,妄图威胁我。
可我又有那么一些担忧,担忧他的爱是真的,所说的“无法生活”也是真的,答应他,和他尝试重新开始事实上是正确的,是或许可以有好的结果的选择。
不可否认,我曾发自真心地爱过他,所以在烦躁之余,我其实有轻微的动摇。
这导致我既无计可施,又发不出火,只能开始思考用什么样的音量能够引起他人的注意,将我拯救出这种窘境。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扣响,间隔均匀的三声,我一下知道门外的是谁,在洛棠阻止之前扬声说:“进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