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想我了?”我气得想打他,同时也很惆怅,要是我们还是纯洁的兄弟关系,我就不用问这种问题了。
陆鹤闲没有半点惭愧的意思,反倒问我:“你不想吗?”
他缓缓地靠近我,冲我眨眨眼,手指抵在我的胸口,按在心脏跳动的位置。我看着他的脸在我眼前一点一点放大,温热柔软的嘴唇再一次贴了上来。
和过去总是凶狠而不容逃避、不容置喙的吻不同,不代表征服、强迫,不要求妥协。温暖,潮热,舌尖轻轻舔舐,上唇与下唇分开,鼻息和缓的交换,极尽爱怜与温柔,像是在吮吻酸甜的果实,葡萄或者杏子。原来和他接吻也能像泡在温水之中,长久的浸泡,仿佛将皮肤、肌肉与骨骼全部都泡胀泡软,失去支撑的能力。
“宝贝,你今天怎么反应这么快。”
他的面颊因为长久的亲吻而带上一点粉红,嘴唇也是红而湿润的,温和纯稚地染上了□□的颜色。
刚才我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被他自己回答,陆鹤闲有些得意地说:“你果然也想了。”
“想不想?”他又用上了诱哄一般的语气,蛊惑似的问。
柔软的床似乎真的变成了水池,我在其中漂游而落不到实处。
我抓着陆鹤闲的领口,被渴望冲昏头脑,忍不住向最熟悉。最安全、能够拯救我的人索吻,晕头转向、磕磕绊绊地吻到他的下唇和下巴,向他无言地倾诉我的渴望。
“想不想?”陆鹤闲非要我的正面回答,语气严厉了一些。
我只好告诉他:“想。”声音出口时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哑得出奇,几乎像是一种丢人的呜咽。
陆鹤闲像是很满意,轻笑了一声,而后玩笑似的说:“医生说手术不会影响功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一某只贪吃的小狗不满意怎么办?”
我受不了他说这种话,往他肩膀上狠捶了一下,陆鹤闲的手湿漉漉的,扯着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控制住,说:“你还不好意思啊。”
我不觉得我是一个很容易不好意思的人,但是在陆鹤闲面前,我总是脸皮薄一些。但比起不好意思,我还是更不喜欢被陆鹤闲嘲笑,所以装出坦然的样子,对他说:“要就快点,有没有影响试试不就知道了。”
陆鹤闲轻啧一声,说:“行。”
“小绪。”他叫我,“小绪。”
“嗯?”
“喜不喜欢哥?”
他不问爱,偏要问喜欢,暧昧的喜欢,不是亲情的喜欢。我不说话,他就执着地问我,“喜不喜欢?”
“喜……喜欢。”我只能回答他,话语被他变成零碎的片状。
“喜欢谁?”他追问。
“谁?”
“……陆鹤闲。”
“陆鹤闲是谁?”
我知道他想听什么,咬紧牙关,羞耻至极。在床上我几乎不会叫他哥,这个称呼时刻提醒着我和他之间的罪孽。如果不叫出这个字,我总可以把他想象成一个普通的人。
但他一定要我叫,几乎难以忍受时,那个字终于脱口而出。
“哥……哥哥。”
陆鹤闲松开了手,他抱住我,很紧地抱住我,细密的吻落在唇角、面颊、眼侧。
“弟弟。”他很少见地这样叫我,“我也喜欢你。”
“我总觉得,我喜欢你的程度,比爱你还要深。”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真诚的、显而易见的笑意,“想你爱我,也想你喜欢我。一点点也很好。”他说,“我只是想你,哪里都很想你。”
我的脸贴着他的脖颈,感受到皮肤随着他的话语轻微地震动。
今天他抱我总是抱得格外紧,像是我随时都会离开一样,像是在害怕,也像是在不舍。
“如果……你要和别人在一起。”他又一次提及了我的假设,说出这句话对他来说似乎是很艰难的,他一字一字吐出,堪称僵硬。
陆鹤闲低头,额头贴在我的肩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的睫毛扫着光裸的皮肤,似乎还是湿润的。
他一时说不出心中所想,似乎是仍然不甘心,仍然在犹豫,在说服自己,于是沉默着。
我没有催促他,主要是因为没有精力,还在喘着气平复肌肉的痉挛。
终于,我听见他吸了一口气,缓慢地说:“我就只爱你。”
“好不好。”
“你可以自由的做选择。”陆鹤闲向我许诺,“我会尊重你,我应该尊重你。”
“我之前做的不对,你应该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