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阁主?”岸田忽而佯狂大笑起来:“你没有阁主令牌,凭什么说自己是阁主。”
天素确实在先前的卷宗上看到阁主之令的图样,却并不知道那东西在谁手里。不过,那似乎无关紧要。
“藤原故意输给你,我们几个有目共睹。”岸田扭着脑袋,像是落枕。他继续道:“你以为,以水田的谨慎,他会不知道我在跟踪他?”
他顿了顿,继续道:“他明知道我在跟踪他,故意向琴门透露他二人的行踪,不就是为了让我来除掉他二人么?你大概不知,此地凡是擅闯者,几大阁主皆有格杀之权。”
天素并不打算听岸田的废话,她和水田琴门二人不熟,更不指望他们认自己为新阁主。其实,他们没杀她,她已觉得侥幸。
心底却无多少感激。
“你马上要死了,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还是有这点慷慨的。”岸田自顾自道。他想到了什么,突然道:“我想起来了,有件事你一定会关心,即你那还未成婚的中原郎君,死了,葬身大海之中,粉身碎骨……”
天素心头一沉,她想到了李珺珵……
“没错,我说的就是中原的秦王,李珺珵……他葬身于下关的地狱礁……”
天素听到李珺珵的名字,心口蓦然紧缩,胸腔一闷,呛出一口鲜血来。
那血隔着面具流了出来,她浑身在颤抖。闷热而急促的呼吸打在面具上,又从面具上返回沁入她的鼻腔……
她心口一阵绞痛,四肢才恢复的些许力量,此时竟然毫无知觉,连冰冷也感受不到了。
她的身体在抽搐,不由控制地抽搐……
空腔似乎被什么挤压着,呼吸困难,十分困难。
“果然是郎情妾意啊,听说他为了寻你,不惜带着三万水军一直追到东瀛,奈何在海上遇上百年不遇的强风暴。”岸田见来者似乎经受不住刺激,故意语气轻佻,言辞中满是鄙夷。
此时他本该带着五万兵马进攻中原。万万没想到,中原寻找秦王的数千水军一直追击,又得知藤原格杀中原人的消息,战事一时扩大。而他方一出海便遇到杀手袭击,受了伤才被换回来的。
可恨的是,他至今还不知伤他的人是谁。听人说,是中原的驸马爷,叫做柳文暄……等他解决了这里的人,养好伤,再去会会那人。
他向天素道:“我此时也受了伤,杀你,并不算倚强凌弱。”
面具下的天素微微垂眸,泪痕从她眼角滑落,她满心里全是李珺珵,岸田说得不像假话。
被挂着道天朗心头亦万分绞痛,他从水田和琴门口中听了此事,才急着出去,没留意暗中埋伏的岸田。
天朗眼泪流出来,乔婉妍也神情悲怆。
阁内昏暗,四下寂静。
隐隐的哽咽之声清晰可闻,是天朗和婉妍在啜泣。看来李珺珵之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天素喉间满是苦涩,天意,为何如此难测?
岸田看她穿着那身阁主衣衫,恨不得立刻喝了她的血。
他手中的暗器咻的一声飞出,天素也不避,用手一握,顺手将那暗器打回去。
心中只有痛和恨,□□上的疼痛似乎可忽略不计。
稍微恢复的天素飞身而上,手中飞出暗器将悬着天朗和婉妍的锁链打断。
天朗顺手提着婉妍跌在地面。
“先离开……”天素向天朗道,顺手给他丢了一瓶丹药过去。
天朗如何放心天素。
“先去找他们……”天素的声音分明带着哭腔。
风雨潇潇,本想着走完这一程,她们终究会相逢。没想到,最后等着她的,竟然是噩耗……
情义相许,至死不渝……
为何总是这样,天涯海角,生死相隔……
"姐……"
"快离开这里……"
天素声音嘶哑,她言辞很简短,天朗和婉妍都受了重伤,留在这里,最后只怕谁也走不了。……
天朗也不意气用事,不能帮助她,却也不能拖累她……
“我看也不用去找了,藤原下令格杀所有中原人,你们要找的人,怕是早已命丧黄泉了……”
几人听后,心惊不已。
天朗毫不犹豫启动机关,跌跌撞撞扶着乔婉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