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柳文暄。那么天素,此时又在何处?
他心头沉沉,为何昨夜遇见那个女子,要冒充天素?她给他熬的药里头,有毒药,又有媚药,用心险恶,实在可恶。
不多时,天色入夜,虞信去弄了些吃的,李珺珵吃了一口,实在难以下咽,只因饿得厉害,他还是吃得干干净净。
承瑾还没回,他想了想,先给自己行个针,总不能再出现危急状况,又出现昨日那情形,实在太危险。
李珺珵去了另一旁的山洞,自顾自行针,撩起衣袖,他瞧着左手手腕绑着的布带,顺手拉开看,底下好多伤疤,不过伤口恢复得很好。
他的身体不同于常人……
行过针之后,气血顺畅了许多。他观察针孔处冒出来的血珠,颜色偏暗,似乎体内有毒……
李珺珵自去熬药,喝完药,已到半夜,承瑾还没回来。
虞信早已睡去。
李珺珵站在山谷之底,看着上头的圆口,和两头延伸出去的细口。很像一个眼睛,眼睛里装满了星星……
天上星斗满满,他心内却空空。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可回头看身侧,身侧曾经,是不是倚偎着某个人,与他一起仰头看这样的天呢?
好像是,又好像只是梦境。他心中没有关于天素的任何记忆。
半夜,虞信醒过来,见李珺珵不在,提着灯笼出来,才看见他坐在山谷中央的巨石上,灰狼趴在他身边。
“秦王殿下,您还是先歇下吧,九殿下若是回来,大灰狼会叫的?”虞信站在石头下,仰望着李珺珵。
李珺珵走下石块,他也是该休息了,若是他的身体为天素所救,他确实该好好保养,再去找她。
这一觉,李珺珵睡得并不踏实,一夜,他都在做梦,梦中都在打打杀杀,到处都血淋漓的,许多人变成了鬼,要分食他的身体……
他起来时,身上出了一身虚汗。
虞信神情焦急,见李珺珵醒来,终于又舒了一口气:“殿下您终于醒了……”
他一手端水,一手拿帕子要给李珺珵擦汗,李珺珵径自接过来,直对虞信说:“怎么吓成这样?”
虞信抿着嘴,承瑾昨天醒来时叮嘱过他,说秦王的情形很危险,若有状况,一定得想办法救治。他方才见秦王殿下一直出虚汗,喊了半晌没喊醒,于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他塞了粒护心丹,哪知一塞进去,秦王殿下就开始抽搐……把他吓得不轻。
“殿下,我刚才给您喂了护心丹,您就开始抽搐,我以为……”虞信放低了声音:“以为药性相斥,怕把您给……”
李珺珵接过他手中的水杯,一饮而尽,道:“本殿下没你想得那么脆弱。九殿下回来了没?”
“还没?”虞信有些不好意思。
李珺珵又给柳文暄检查了伤,又拆除了一些布带。柳文暄脸上的伤都恢复,是个极其俊美的男子,比他昨夜见的那几个人都要俊秀,也更温文。
虞信开心道:“柳大人脸上生了血色。”
“嗯,你去熬药……”李珺珵吩咐下去,便坐在柳文暄身边给他把脉,确实恢复得很好,救治得及时,药也供应得及时,加之柳文暄极强的求生欲,恢复得比常人更快。
李珺珵盯了盯他手上的伤口,拿了小刀,割开一道小口,将流出来的血滴进柳文暄嘴里。
因他自己也在恢复之中,也没滴许多。
到了正午,承瑾还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