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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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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暇儿。”祈青梧揉着眼睛晕晕乎乎的醒过来。

他每次刚睡醒是最没有防备心的时候。

“师父……”

镜暇昨天晚上又吐出一口黑血,只觉得神清气爽。

“我发带呢……”

祈青梧打着哈欠,衣服也乱糟糟的。

“不在你床边挂着吗?”镜暇哭笑不得,这些天都不知道丢了多少发带了。

“前天师父你又丢了一条宝蓝的发带,和上次丢的刚好凑成一对。”

镜暇迎着晨光,一手拉着发带的一端,一手握着祈青梧的头发。

祈青梧的头发很黑,也很柔顺。

都不用怎么梳,就已经整齐服贴。

竹子雕刻成松木的形象簪在发间,很合适祈青梧。

毛月色的袍子整理好,祈青梧就像一只猫儿一样随着镜暇倒腾自己。

明明可以用法术解决的事情他却更喜欢镜暇给他做好。

小姑娘偶尔还有些调皮,会给他悄悄辫一个小辫子,多塞一条其他颜色的发带也不告诉他。

“你别又偷偷摸摸给我辫麻花辫啊,上次小虎看见整堂课都在笑。”

“你们小姑娘的花样我搞不明白,解了半天也没有解开,还是花花给我弄开的,闹了不少笑话。”

祈青梧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一直藏着细碎的笑意,像是天上点点的星子。

“没有,师父,你自己看看。”

镜暇委屈的拿着镜子,“这弄不好好的吗,多好看啊。”

“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什么手艺自己心里还没有数吗?”

“隔壁梨花挽的都比你好看。”

梨花这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就暴露出自己颜控的本质,上回看见自己夫子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说什么也要给重新弄一下,结果不出意外的弄的的确比她自己弄的好看多了。直接把祈青梧的颜值又拉高了好几个档次。

“师父,你长得好看,所以我怎么弄那都是好看的。”镜暇笑的甜津津的,歪着头弄好没有打理好的碎发。

然后利索地打好发带。

“好了,今天没有课,师父你可以随意逛逛,但是不要喝酒啊。”

明明是一个小姑娘,却操着老母亲一般的心。

“祈妹子。”

门口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唤。

孙大娘是村里有名的红娘,天天到处地方跑,这次来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来了。”

镜暇给她倒了杯茶。

“大娘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祈妹子,你还没有说人家吧?”

镜暇:……

果然相亲这个邪恶的爪子还是要伸到她这里来了吗?

“没有……”

“那就好,我这里有一件天好的姻缘,那赵家公子相貌堂堂,家里也有点产业,那天远远见了你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央着我来说媒,你看……”

“大娘,我……在这里待不了不久,马上就要离开了。”

镜暇说的委婉,但话里话外都是拒绝的意思。

“唉~呆着在那里不是呆着,虽然说没有多久就要离开了,但是多见一见人家小伙子也是不错的。”

“那个郎君家住南街,就是家里开染布作坊的那个,想必你也是见过的。”

“说起那个小郎君啊,还真是文武双全,打小读书就聪明,人也是个孝顺的,以后生下来的娃娃肯定也是读书的好料子。”

镜暇:……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她从刚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她一个人是怎么一下子想到这么多事儿的。

“哎呀,瞧我这记性,同你说什么?”

镜暇脑袋上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她自己的婚姻大事你不和她商量你还想和谁商量?

“你兄长在家吗,我看你兄长生的那也是谦谦君子,秋水街上开酒楼的李大爷知道吗,他有个女儿芳龄十八,我觉得与你兄长是般配的很……”

“抱歉,我妹妹年纪还小,现在还不想说亲事。”祈青梧想都没有想直接打断,脸色黑的就像是一个碳锅一样,貌似还有些生气。

孙大娘看见祈青梧眼睛都亮了,“哎呦,我的天爷啊,我老婆子活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没有见过这样神仙似的人物啊!”

祈青梧脸色更黑了。

看着这个表情,孙大娘如今还能站在这里蹦哒,已经是祈青梧额外收着自己的脾气了。

镜暇连忙出声打着圆场。

“孙大娘,我阿兄怕生,你还是不要操心了……”

“没关系,不会说话也没事,不是还有这张脸吗。”

镜暇:对不起,她尽力了,真的救不了,孙大娘还是自求多福吧。

“瞧瞧这张脸,长得多俊啊。”孙大娘是越看越满意,心里已经张罗了好几个合适的姑娘,只等着这个人点头同意了。

镜暇捂住眼睛。

实在是没有勇气再继续看下去。

明明是一个专门给人相亲的,她怎么就不能够老老实实的察言观色呢。

没看见她师父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吗?

祈青梧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手里捏着一个简单的术法。

他笑得有些危险,“从现在开始,你忘记了来过我们家的院子,别忘记见过我们两个,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

然后随意的摆了摆手。

“好了,现在赶紧离开吧。”

镜暇浑身发抖,为什么她觉得师父话里的意思其实是——利索点,赶紧滚吧,不然怎么死的都不让你知道。

“师父,消消气。”

镜暇端端正正的替上一杯新茶,一般来说她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老老实实的。

“赵家公子……嗯?”

祈青梧眯着眼,虽然是笑着,但是笑里藏刀,一个不小心,就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镜暇连忙摆手摆脱关系,“我压根就没见过他,什么赵家公子李家公子我都没见过,师父,你总得相信自己的徒弟吧。”

“知道你没见过。”祈青梧没好气的说。

镜暇缓了一口气。

她又活了一天……真是不容易啊。

“只是想告诉你,你年纪还小,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不要随随便便就给山下的什么男人勾走了。”

“朝露宗你师父我都没有几个瞧得上眼的何况山下的那些杂七杂八。”

至少要找一个顶好的人,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他的小徒弟。

“我知道……”

镜暇笑着,“师父,我已经见过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了,其他的我都瞧不上。”

“找其他人再怎么心疼我也没有师父你心疼我。”

小嘴叭叭的,甜言蜜语就更不要钱似的往外面窜。

祈青梧虽然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话,但是又忍不住的格外受用,镜暇一顿输出什么甜言蜜语都说出来了,祈青梧这才脸色好看了些。

“油嘴滑舌的。”

“才不是。”镜暇小声地辩解。

她那明明都是有感而发,所有的话全都是真心实意的。

“师父,我做了鱼汤,晚上我们喝汤好不好。”镜暇见祈青梧心情还是不大好。联盟转移了个话题。

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谈下去的话,恐怕就要见血了。

半夜,祈青梧还是心里闷闷的。

到底是什么赵家公子,连他祈青梧的的徒弟都敢瞧上。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还是得想个办法永绝后患才可以。

省得天天在小姑娘面前晃来晃去,平白惹的小姑娘心烦。

不行,他要看看去。

南街只有几个开染布作坊的,他一个一个找也该找到了。

夜深人静。

赵家院子里的墙上两双眸子突然对上。

祈青梧:……

花猫小花:……

“嘘—— ”

祈青梧抱住它,“这里有没有鱼,你大晚上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他一直碎碎念,“好孩子不能打扰别人,好了,乖,走吧。”

三花猫:……

这个长得怪好看的人类真的好奇怪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和它一起爬墙头做什么,难不成也是一起去厨房里偷鱼吃的……

三花想不明白这么深奥的问题,也懒得和这个漂亮人类斤斤计较,然后屁股一扭头一甩,踩着优雅的猫步走了。

没过多久,一个醉醺醺的白衣小伙子被家丁拥着带进来。

“你们都不知道,那天我正在桥上喝酒,看见一个姑娘从我旁边走过……啧啧啧,还真是惊为天人。”

“就那小腰,还有那小脸蛋,花苞似的娇滴滴的,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祈颂,你们都要记住这个名字,顺利的话,你们未来老板娘就是她了,这事儿要是成了,我请你们喝酒。”

“是是是。”一群家丁在一旁应和着。

“公子看上了姑娘肯定是貌美如花呀。”

赵家公子迷迷糊糊的转了一个圈,连路都走不稳了,可是眼睛却依旧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你们可千万不要闹洞房啊,正所谓良宵一刻值千金,要是新娘是祈颂的话,良宵一刻便可值万金。”

看着放浪形骇,就不是一个好人。祈青梧直接给对方下了死刑判断,心理已经在模拟一千种死人的方法了。

祈青梧笑:好了,你可以干干净净的去死了。

杀了是不能杀了,但是祈青梧有更好的办法。

断了命根子,让他再也不能沾花惹草最是便捷。

“算了。”

祈青梧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是无所谓,可是总要给小姑娘积点福吧。

还是换一种方法吧。

反正折磨人的方法多的是。

于是……第二天一清早。

昨天晚上大放厥词的赵公子慢悠悠的从自己的床上醒过来。

觉得自己的脸生疼无比。

原本还晕乎乎的脑袋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连走带爬的爬到自己的镜子边上,抓起铜镜仔细一看。

脸上密密麻麻起了许多的脓包。

“啊——”

惨叫声惊动了周围的仆人。

“我的脸——小爷我的脸全毁了!”

“快,快请大夫。”院里的仆人全部都慌里慌张,人仰马翻的,一时之间乱作一团,谁也没有挤出院门请到大夫。

最后,一个不知情的吓人按照往常端着早饭刚走到屋之前,就被一群慌乱的下人绊倒,碗里的粥好巧不巧,两碗带粥的直接盖到了赵家公子的头上。

“啊啊啊——疼死我了!”杀猪一般嚎声几乎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

“师父,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从刚刚吃早饭开始祈青梧我的嘴角就一直带着笑意,已经许久没有看见他这么开心了。

“嗯。”

即使是随意的一哼,镜暇也能够敏锐的捕捉到祈青梧今天的心情确实很好。

“哦,那你多吃几个包子。”

镜暇笑得有些谄媚,“今天的药就不喝了吧,我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瑶姬天天晚上给她扎针,以前都是大口大口的黑血直接往外吐,现在她除了出了一些虚汗以外,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瑶姬昨天还夸她说,自己的身体恢复的比常人快得多,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

镜暇真心觉得,过犹不及,点到即止。

差不多就行了。

“不行。”意料之中的冷漠拒绝。

“你身体还没有全好,该喝的药一点也不能少。”

镜·委屈巴巴·暇

“太苦了,师父。”

“马上就不苦了,这次好了以后就都不用苦了。”祈青梧依旧是摸了摸她的头。

温柔的不像话。

祈青梧把过镜暇的脉,的确比以前也好转了不少,但是内里依旧是虚浮的很,换句话说,身体的底子是空的,就算好了以后也会容易生病。

“要是这么说那我就再忍忍。”镜暇笑眯眯的,摇着两只脚丫,可可爱爱。

“真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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