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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杏花雨-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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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七正在对着镜子,将朱焰新做的铃铛,绑在自己的长生辫尾端。听他这么问,趴上茶案,下巴抵着檀木案面冲人笑:“早就挑好了,你闭上眼,我找给你。”

“又耍什么花样?”朱焰挑眉睨他,唇边却泄了笑意。

铃铛哗啦作响,胡小七探身就要捂他眼睛:“先生不就喜欢我的花样?”

朱焰微微向后仰,阖目时睫毛扫过少年掌心:“别闹,当心泼了茶。”

“远在天边——”胡小七将铜镜哗地转向对方,镜面映出青年冷峻眉目,“近在眼前呢!”

朱焰勾了一下嘴角,眼尾微扬,“我可真是一点都猜不到。”

“罢啦,不逗先生。”胡小七舌尖在唇珠上扫过,从那箱画轴中,抽出了一幅,恭恭敬敬递给了朱焰,“请先生过目。”

“中山郡王的外孙女,嘉明县主,刘阿陌,年十六,也住在梓州府内。”朱焰展开画轴,看那鹅蛋脸少女穿着水粉罗裙立在玉兰树下,耳畔是胡小七絮絮叨叨,“算是皇族远亲,落魄贵族,没钱没权,徒有个名声。不过,最紧要的是——”

胡小七说到重点,眨了眨眼睛,故意停下来饮了口茶,吊起朱焰兴致,才继续说:“她不喜欢男人。嘉明县主有一个侍女,形影不离,非常亲密,已经暗定终身。我跟她结亲,先生大可放心。”

朱焰垂眼,琥珀色茶汤注入甜白釉盏,捏着杏花酥的指尖顿在半空,语气淡然却是难掩眼底喜色:“少爷成亲,我自备下厚礼恭贺便是,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胡小七从对面挪到了朱焰身边,搂着他的腰,撒娇道:“先生,我之所以挑这时候,同你表明心意,就是因为要准备成亲的事,怕先生端着架子生闷气。你我本来身份相隔,若是二人再不能心意相通,反而平白生了嫌隙。你也知道,这亲我是一定要成的,但是心,永远在先生这里。”

朱焰捻着茶点不语,对于他的坦诚,其实内心还是欢喜的,自己也知道,他作为凡人在世间,多的是身不由己,不比山中时潇洒快意。以前顽劣,总希望他守规矩,如今真循规蹈矩,又心疼他如折翅鹰鸟,失去了自由。

“好了,我知道,我的心又何尝不是全放在了你的身上呢?”朱焰掌心覆上毛茸茸的发顶,刚编好的铃铛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

“先生,我为了寻得这一个人,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胡小七拉住他的手,在他的掌心画起了圈,像一圈圈涟漪。身子前倾,趴在了他的肩头,唇凑到朱焰耳畔,温热吐息扫过耳际,“先生拿什么赔我?”

“张嘴。”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胡家的提亲很顺利,刘家很快就同意了在放榜日成亲,纳彩定聘后,就等着最后胡家来迎亲。只是,胡小七并没有如胡老爷期待的那样,摘得状元,但是胡家出了一个探花郎,也是祖坟冒青烟的大事了。

而日后,确实如胡小七所言。那榜首的状元郎,因为被长公主看上,指婚成了驸马,赐了个闲职,郁郁终生不得志,浑浑噩噩过了一世;榜眼则为了巴结宰相,休了发妻,与宰相幺女成亲,一时间风光无两,然而五年后,就因为贪腐入了狱,连累宰相及朝中党羽皆失了势、罢了官,此乃后话。

胡老爷为了这门亲事,特意在城南置了五进宅院,作为胡小七的新房。这座新宅内,张灯结彩,红绸高挂。梓州城有头脸的商贾挤满庭院,人们身着华服,面带笑颜,正堂之上,龙凤呈祥的双喜字熠熠生辉,两旁摆放着精心雕琢的龙凤烛台,烛光摇曳,温馨又祥和。中央铺设着一条长长的红毯,直通向高堂,胡老爷和王夫人端坐其上,王夫人捻着翡翠念珠笑出满脸褶,看红毯尽头的儿子执起绣球缓步而来。

三拜之后,胡小七在众人拥簇下,被送入了洞房,与新娘同坐在喜床上,饮合卺酒,撒同心果,耳边响起长长的撒帐歌,心痒难耐:

一撒红罗帐,红罗帐里天仙降,

秦弄玉在凤楼中,襄王巫山阳台上。

鱼水千年合,芝兰百世昌,

百年同偕老,今日共醉白云乡。

二撒合欢乐,合欢床上卧鸳鸯,

......

待最后一句"百子千孙福满堂"余音散去,众人皆识相地鱼贯而出,只留下了新人两位。红烛帐暖,那新娘子端坐在喜床边上,手中的喜帕绞在指尖,大红色的裙边能看出也被抓得皱巴巴的。

胡小七持一只长金杆,将她的红色盖头挑开,露出了白净的鹅蛋脸,烛光在少女睫羽投下蝶影,眼中似是含泪。

胡小七退至雕花圆桌旁,彬彬有礼说道:“姑娘放心,等门口清静些,我就会离开。到时候,你可以把你那个侍女,叫......湘儿的,唤她进来。”

新娘猛然抬头,眼神中满是惊诧,牡丹色口脂更衬得脸色煞白,却又不知此人何意,语气中能听出心有戒备,“你......你知道?”

“我若是不知道,为何点名选了你们家湘儿作为陪嫁侍女?”胡小七晃着杯中残酒,也不点破。

新嫁娘低头落下一滴泪,许久低声呢喃:“谢谢。”

“没什么可谢的,我也是为了自己,大家各取所需罢了。”他仰颈饮尽合卺酒,“既然今日你我成婚,人后我们各过各的,但是人前,还要麻烦姑娘做好刘夫人,我也会做好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情,其余的时间,你我相敬如宾,互不干涉。”

这个叫阿陌的新娘,本来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现在突然听他这么讲,心下大喜,连连点头,“胡郎也有你的湘儿吗?”

胡小七没有回答,望向窗外溶溶月色,那人如天上明月,自己鼓起勇气才捞着片水中影,岂是一侍女可比?

他踏过满地红枣桂圆,守在门口听着屋外静下来,才转身对着阿陌说道:“春宵难得,早些安置吧。”

行至门边忽又转身,顺手勾起案头红盖头缠在腕间:“这个,我先拿走了。”

另一边,朱焰作为胡小七的贵人,胡家的座上宾,也在喜堂里应付了一天,还是自己的心上人与别人的婚典。即便知道是逢场作戏,眉峰始终笼着三分郁色,刚回到厢房,准备早早就寝,门却被推开,闯进了一袭红衣。

“你怎么来了?”朱焰以为,就算是做戏,也要做得真一些,当年做皇帝时,他可是拿着木头在皇后宫里,整晚整晚给胡小七削木环呢!

“先生明知故问。”胡小七背对着门,将门阀落下,便肆无忌惮地扑到了朱焰身上。他身穿着王夫人精心制作的喜服,上等江南丝绸,红色洒金的染料,十几名绣娘花了三个月缝制,长袍内用金丝线绣牡丹图案,外附一层轻盈缥缈的香云纱,仿佛被晨雾笼罩的牡丹花园,整个人更添朦胧娇艳。与一身纯色浆红长衫的朱焰在一起,更像是娇羞的新娘子。

“大喜的日子,我不在这里,还能去哪?”

他伸手探进朱焰衣衫内,指尖抚摸过细腻紧致的肌肤,手指轻拢慢捻。带着酒意的唇碾过朱焰微凉的颈侧,顺着下颌,吻到锁骨,扒开他的胸前衣衫一顿啃噬,留下一片勾魂的红痕。

“先生之前一直不让我再近一步,今日大喜,总该是时机成熟了吧。”胡小七沉重的喘息声间隙,吐出这几个字。一边托着他的后脑,一边压着朱焰往后退,直到两个人都倒在了朱焰的床上。

胡小七一只手在他腰间笨拙地拉扯着他的腰带,另一只手将那个绣花的红盖头铺展开,想要盖在朱焰的头上。

“我戴这个?不太合适吧?”朱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闹,看着他仓促的样子,手指好像狐狸爪子一样,在自己衣服上抓来抓去,反而是越缚越紧,不由笑出了声。

小七这才抬头一愣,“可是,在梦里......”

“七郎没听说过,梦都是反的么?”朱焰说完,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刚铺在自己胸口的那个红盖头,堪堪遮住小七迷蒙的醉眼。

“看来,为师要教你的,还多着呢......”

朱焰搂紧怀里人,双唇含住盖头的一角,将它从胡小七头上拽了下来,俯身低头,亲了亲鼻尖,勾住了他的手指,带着他在胡小七自己的身上游走。

这是胡小七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是这么不了解自己的身体,也是第一次发现,朱焰居然会这么了解自己的身体。

呻吟和轻喘伴着亲吻的水声逐渐加重,低垂的眼尾红得厉害,肿起的唇瓣泛出了水光。

而意乱情迷的朱焰,看着他身上被扯得七零八落的红色喜服,忽然生了挑逗的心思,他俯下身子,在胡小七耳边轻声低语:“既然今日大喜,那你应该唤我什么?”

胡小七如同突然从云端坠落,睁开双眼,眼神迷离,整个人都热得发烫,声音极具魅惑,“什......什么......”

朱焰含着他的耳垂,舌尖轻挑,“叫声夫君听听。”

胡小七□□中烧,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声音婉转,带着几分哀求,“夫......夫君......”

泪水和汗水交融,浸湿了胡小七的鬓发,双唇已经含不住在嘴里翻搅的削葱玉指,□□声充满了整个房间,第二日起床时,胡小七的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趴在朱焰胸口,用极沙哑的声音问道:“先生,你真的是第一次么?”

朱焰含笑,自己得其亲传,自然知道如何伺候他,最得其心意,“为师就当你这是在夸奖了。”

胡小七望着混乱的床铺,撕扯坏的衣衫,揉了揉自己的腰间,说道:“人家都说,行南风者,刚开始□□有如撕裂,半月难行,往后才渐得其乐。早知道根本没这么夸张,以前先生罚我,就让先生用这根棍子好了。”

朱焰勾了一下他的鼻梁,心中的爱意从眼神溢出:“你想得倒美,这算是罚你,还是奖励你?”

“当然是罚,您不是说,罚就要痛,痛了就能记住。打板子是手痛,这个是腰痛,都很痛。”

朱焰哦了一声,故意拉长了尾音:“是嘛?可是打板子的时候,可没听你说过,‘再来,还想要’啊?”

胡小七一本正经,“那可能是因为先生打我时,也没夸我手长得漂亮吧。”

成亲后不多时日,胡小七收到了上任的旨意。当届新科举子,都要先派往地方当值三年,有表现优异者,可获晋封资格。探花郎胡煜昇被指为绍兴通判,一个月后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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