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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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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逐鹿》中,对莫静连的描述少之又少,导致林肆一开始都没想起过这个人。

现在故事还没开始,林肆非常想在卓正初把自己一刀攘死之前,先把卓正初先搞死。

奈何大宸太大,林肆不知道卓正初现在正在哪个犄角旮旯用力的活着。

不过没关系,她买走了会救他一命的红颜知己一号祝时溪,会拐走他的出资发妻莫静连。

她倒要看看卓正初能不能活下来,就算活下来又怎么去当赘婿,怎么软饭硬吃。

拐走莫静连这件事不急于一时,莫静连不像祝时溪那般无依无靠,不会那么轻松简单。

这一次的造纸计划,都没用林肆开口,梁年和左莜十分主动,吩咐人从施州买了各类纸张回来。

纸确实是贵。

就连最便宜的竹纸和麻纸也是三文钱一张。

一刀纸一百张,售价就要三百文。

中价的藤纸、楮皮纸每张大约五到十文,至于高价的金栗笺、洒金笺就不说了。

林肆现在还只养了二十来个孩子,语文、数学、练字,都需要纸,就这般算下来,纸的需求已是不小,更别说将来庄园还会扩招,一直让他们在地上写终归不是个办法。

练字还是得在纸上练。

梁年看了一眼林肆,她现在已完全不拿林肆当孩子看,她有时候甚至觉得林肆早慧得像怪志里的妖怪。

不过梁年想的明白,不管林肆是智多近妖,还是什么,只要她没有存坏心,能让黎县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就行。

林肆将竹纸和麻纸认真的观看了一番,竹纸质地较粗,但产量高,日常书写没有问题。

麻纸韧性好,但原料不如竹纸易得,已渐渐被竹纸取代。

林肆现在用的日常书写纸是藤纸和楮皮纸,都是从安京的公主府带来的,她也有那么几刀表面印有纹饰,沾有香气的纹花笺,以及染有色彩的洒金笺。

这样的纸,一张便价值百文,多为文人墨客与宫廷定制。

林肆昨夜从系统商城里翻翻找找,确实找到了如何低成本制作书写纸的方法。

说干就干,林肆挑了赵安和丁蒲来配合她做实验。

对此丁蒲心如死灰,他确实是非常想留在县主府,但他发现县主府对家丁的要求越来越高,先是盘炕,这下又是什么造纸,他是不是早晚有一天会进化成匠人?

林肆造的纸暂时不售卖,因此在节约成本上做到了极致,原料就选用随处可见稻草,麦秆,再混杂一些树皮。

虽然纤维较短,但耐不住成本低,与树皮这种长纤维七三混合,虽纸张较脆,但也足够书写。

顺便改良一下打浆工艺,延长浸泡时间和发酵时间,利用自然发酵软化纤维,至于蒸煮时间,直接用《造纸法》给出的蒸煮火候,间歇性加热。

抄纸部分,林肆直接按《造纸法》上的双层练抄法,粗帘抄底,细帘覆盖表面,更加高效快捷,减少报废率。

最后省去人工漂洗步骤,在日光下自然氧化晒干变白。

丁蒲虽咸鱼,但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因此在他和赵安第一次做出粗糙到能割手的纸时,他竟感到十分沮丧,甚至隐生出那么一丁点斗志来。

区区造纸,他一定拿下!

林肆正拿着一张质地与竹纸相似,颜色较为黄旧,用手指一模能感到明显的粗纤维的纸。

丁蒲小心翼翼的偷看林肆的脸色,与赵安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已是实验两月有余做出最好的一次。

林肆略略点头,外观上来看除了芦苇粗糙一些,没什么毛病。

说完又拿起毛笔,随便画了几条波浪线,因为纤维较粗的原因,下笔会有些浸墨,可以书写完全没问题。

用来练字做题,绰绰有余,关键成本还低。

得到了林肆的肯定,赵安松了一口气,丁蒲则是暗自窃喜。

小小造纸,轻松拿下。

不对,他不是咸鱼吗,为什么会这么有成就感,这不对劲!

*

造纸实验成功,具体的流程和操作的注意细节林肆已经全部记录了下来。

林肆打算在黎县开设一个超小型的造纸作坊,林肆算过一笔账,就算加上人工费,这依旧是一笔非常省钱和划算的买卖。

更何况她投入进去的工费,还能促进黎县的消费,活跃市场。

至于这个造纸作坊有多小型,每月制作的纸,够庄园们的孩子使用便可,因此活计能算得上轻松,但是得要心细,手巧。

作坊招工,林肆打算只招女郎。

原因不为其他,黎县有所有封建社会的通病,女人的地位低。

根据林肆的观察,所谓的男主外女主内,是在家中有一定资产的人家才能实现的,底层的女郎门下地干活,做杂工养家,一样都未少做,但她们在家中话语权依旧小的可怜。

因为根据大宸律法,女郎不能拥有土地。

林肆根基太浅,现在还不能改变律法,但她也想在自己力所能及范围,给大宸的女郎们有一个稳定收入的机会。

有了工作,能自己养活自己,在家中的话语权就会逐渐上升。

梁年和左莜得知了林肆的想法,既沉默,又非常赞同。

正是因为大宸律法不允许女户,她的阿父和阿娘就在她出生之前做好了打算,她只能是个郎君。

不然阿父一旦病重熬不过去,她们母女只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招工招工,县主开设的作坊招工,只要女郎,年满十二岁即可做工,有意愿者去县衙报名。”

郭春和羊以冬二人在巷子里窜来窜去,大声吆喝着。

这已是她们第二次做类似的事情,二人可谓是轻车熟路,就算是面对想要来询问的百姓,她们二人都能十分灵活带着衣袖躲开,避免自己的麻衣被扯坏。

郭春仍然记得,那日她和钟地厌被一群百姓围住的惨状,那可是县主给他们发的新衣裳。

郭春和羊以冬的话在巷子里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几个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好几个娘子不约而同道:“为何只要女郎?”

“此事当真?当真是要女郎?”

羊以冬耐心回答,“县主说因为女郎心细,手巧,更适合做这样细致的活计。”

随后几个脑袋你看我我看你,“县主的作坊唉,那定然不会是那黑心作坊。”

“你看我做什么,你去不去?”

“傻子才不去!”

“那还不快些去报名,想去的人定然多的很。”

“唉唉,你等我换身衣裳。”

“你让我如何能等你,等你换完衣裳哪里还赶得上?”

“那我不换了,现在就走。”

如同梁年预测的那般,来报名的女郎很多。

在黎县,女郎能挣钱的活计很少,一些力气活都只要郎君,女郎的活计最常见的便是替人缝补衣服和浆洗衣物,但这些报酬都极低。

林肆在黎县有极好的口碑,作坊虽不说工钱能有多高,但绝对不会将人累死,而且工钱还能按时发放,这样的好事,谁不想去?

底层女郎们可没有什么女郎不可抛头露面的顾虑。

石金也报了名。

她知道林肆的作坊要招人时,几乎是立刻冲出门,终于能有女郎也能替县主做的事情。

石金期望,要是能被选中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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