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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到底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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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逢春身法迅疾鬼魅,转眼已消失于密林之中。

关长岁一瞬不瞬地盯着柳逢春远去的背影。

刚才柳逢春阴贽的眼神他尽收眼底,此人身份不明,目的不明,唯独那双幽深的眼在顷刻间流露的杀意暗示此人或许来历不小。

他再次描摹柳逢春的身法动作,脑内极尽搜罗浏览过的仙洲功法注疏,眼前一遍遍闪回仙洲十二域有名有姓的仙门。

这犹如鬼魅的身法他从没见过。

关长岁舔舔嘴唇,内心萌生出无法抑制的好奇情绪。

由内而外迸发的杀意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成就,仙洲大半修士虽坚定惩恶扬善突破自我的信念,却也不乏信奉杀人夺宝弱肉强食的异类。

在这之中尤为凶残的就属魔修,就连魔修内部也常年杀伐不断。

魔修有区别于仙洲正派修士的修炼体系,部分魔修是诞生魔域,杀人嗜血属于一脉相承,还有一部分人叛逃仙洲正派自甘堕落魔域。

可无论那种魔修基本都是残忍,嗜杀。

仙门初遇对方说他没想伤人,荒宅再见对方说此地危险,如今玄谷秘境重逢对方杀气迸发又迅速收敛。

会是魔修吗?

“像,又不太像啊。”关长岁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什么不太像。”沈青不知何时已凑了上来,“你盯着人家看什么。”

“这个人,倒是有点意思。”关长岁总结道。

沈青问:“哪里有意思?”

关长岁想不好该如何回应。

沈青继续说:“这人面相阴毒,为人冷漠,到底是什么人?你先前在山下认识的?”

关长岁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未跟沈青提及过柳逢春的身份。

“其实,他就是昨天我提到的擅闯咱们山门禁地的黑衣人。”

“什么!”沈青猛叫一声,惊得余下几人纷纷回头。

关长岁怡然自得地冲几位师侄摆摆手:“你们玩,你们师哥犯病了。”

沈青来不及为“犯病”这件事辩解,压低声音拽着关长岁斥责道:“你怎么不早说!不避开就算了,怎么又主动招惹这么危险的东西?”

关长岁摸摸鼻子,笑道:“不是东西啊,他明明是人。”

“你少插科打诨,你可是亲眼看见此人在山门禁地处徘徊,还猜测对方打禁地里‘那个东西’的主意,现在他又来了玄谷秘境,难保不会有什么企图,你不避开就算了,还去主动招惹,是不是真觉得自己游刃有余能应付一切,啊?”

关长岁嬉皮笑脸地去拉沈青的衣袖:“如果他真有什么企图放,在自己眼前总比让他身在暗处好吧。”

“你少来!”沈青依旧愤愤,“你别忘了,这次还带着苔衣景明罗宁,真有危险在身边要怎么一次护住所有人?”

关长岁放开沈青,正色分析道:

“我总共遇见此人三次,一次在云门禁地,他修为绝对在我之上,不但没有伤我还阻止我爆丹;

“一次在昨晚,天虚州黑气萦绕处,我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存在,自身弱点反倒在他面前暴露无遗,他不仅没有伤我,还提醒我此地危险,不宜久留;

“一次就在刚刚,别忘了,是他画阵带咱们逃出了碧麟冲天蟒的追击,他符阵精通,若自己想逃轻而易于,没必要一定带上咱们。”

关长岁正视沈青,大胆说出内心想法:“我觉得此人,不像恶人。”

沈青思索片刻,终于察觉到不对之处:“不是?你昨晚上背着我们偷偷溜出去了?!”

关长岁背后一僵,下意识捂住嘴巴,才察觉不小心说漏嘴半夜探查黑气萦绕之地的事情。

沈青气急败坏:“而且!你又用爆丹之力,不是说此招凶险不能再用了吗?你等着我回去就告诉掌门,让掌门收拾你,然后我……然后我要把你样的花草全拔了!”

关长岁撅嘴说道:“啧,小气。”

他拉着沈青盘腿坐在地下,手指抵着额头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莫名让我觉得,好奇。他叫什么?打哪来?师承何处?来玄谷秘境干什么?”

又是要找什么人?

沈青白眼翻上天去,指着关长岁不知道说什么好。

突然他审视地盯紧关长岁,盯得关长岁浑身发毛,伸手摸了两下上臂,说道:“大青青,你干嘛这样看我,怪恶心的。”

“你不对劲。”沈青说。

“我怎么不对劲?”关长岁问。

沈青没有回答,蓦地指向孙志韵,问道:“那这个人呢?你不也是刚认识他?你不好奇他打哪来?师承何处?来玄谷秘境干什么?”

关长岁眯眼睛一瞧,那孙志韵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正跟刚认识的云门弟子们聊得火热。

他眉毛一挑:“没意思。”

“那整个仙洲,你还好奇谁?还觉得谁有意思?”

关长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迷惑地看向沈青:“你小子有病吧,我好奇那么多人干嘛?”

沈青盯了他几个呼吸的功夫,然后“大”字摊开躺倒在地,仰望着天空再次说起那句话:“你不对劲,你很不对劲。”

关长岁掏掏耳朵,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什么乱七八糟的?”

见沈青不再搭理他,关长岁索性也躺在地上看起了天空,天边几只白鸟掠过,落入深林没了踪迹。

*

深林中,几位药王谷的正弟子垂头丧气地站在树旁,一名手拿柴刀的弟子正撒气般拿周围的矮木泄愤。

“该死的,怎么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

一位女修拧眉,对着众人问道:“大家有没有听见刚才咚的一声巨响,似乎是从东边发出来的。”

拿着柴刀的男弟子道:“肯定又是哪个倒霉的宗门跟咱一样进了这谜林。”

女弟子向为首的弟子提议:“师兄,人多力量大,我们不妨和那宗门的道友合作寻找出路?”

为首的大弟子沉着道:“这谜林眼见不为实,耳听不为虚,我们虽听得到声音,却未必能找得见其他宗门,况且也不知来的是何门派,对方也未必肯合作破局。”

拿着柴刀的弟子一看就是个急脾气,刀背砍向树干,震得树叶顺势而落。他不甘心地说:“难道我们就要一直困在这里直到玄谷秘境关闭吗?这地方出不去也罢了,竟然一株灵草都没有,咱们岂不是白来一趟!”

“七师弟,莫说丧气话,”女弟子不赞同道,“我们来到此处不过半天,时间还早,总归有办法能出去。”

“半天、半天,总共不过五天,这一下子就少了十分之一,十分之一的时间其他门派早不知道得了什么好东西在角落偷着乐呢!”

“好啦,好啦,”女修安抚着暴躁的弟子,“我知你向来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但现在急不来。况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秘境之中每一处机关背后都暗藏玄机,这谜林虽然复杂,但是一旦解开说不定有巨大的机缘等着咱们呢。”

暴躁的弟子偃旗息鼓,乖顺地站在女修身边:“二师姐,你说得也在理,我听你的。”

为首的弟子望了眼天,打个手势让众人聚拢过来,说:“我看天色渐晚,我们今夜不妨就在这休息,入夜后大家千万别单独行动,彼此都看好身边的人,这地方古怪的得很,真有可能一个转身就谁也找不见谁了。”

女修闻言开始弯腰拾起柴火,笑道:“我看行,师弟砍的这些柴火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拿柴刀的弟子听罢连忙收起武器加入捡柴火的行列中来。

篝火点燃,火苗颤动着,映得女修士面庞红亮火热。

*

与此同时,又一束篝火燃起,火焰倒映在许苔衣明亮的眼眸中。

沈青拿木棍戳戳火堆,戳出个通风的口子,让火烧得再旺一点。

关长岁坐在离火堆稍远的地方,从乾坤袋掏出一张一人宽、一人高的织锦软垫,一条纯棉的薄被,人往垫子上一趟,薄被啪得往身上一搭,甭提多惬意。

沈青无语地看着他,说:“你来春游的呢?你还带软垫薄被?你怎么不带水果糕点呢?”

关长岁看他一眼,又继续往乾坤袋翻找两下,掏出来两个食盒,竟然还印着星月小筑的标志。

“你怎么知道我没带?”

沈青傻眼:“你也太会享受了吧。”

景明看过去,眼神着实有些羡慕:“早知道我也带上了。”

席地而眠实在不够舒服。

孙志韵也奉承道:“关兄真是深思远虑,计出万全啊,孙某佩服,佩服。”

沈青不止羡慕,实在是有点嫉妒了,恨上了,他睡不了最好关长岁也不能睡,于是义正词严地在那里上高度:“我们几个大男人睡地板也就睡地板了,苔衣一个姑娘家你好意思也让她跟我们一样的待遇吗?你快起来让给苔衣。”

“师兄,不要紧,”许苔衣小脸一扬,特别得意,“我也带了。”

说罢也从自己的储物袋掏出一张软垫子,找块平整的地方放好,躺下去。

沈青:……行

沈青左牵罗宁,右擎景明,哥仨可怜兮兮地在地上打坐。

夜晚的深林偶尔发出一两声咕咕的鸟叫,林中的风呜呜咽咽,像是有女悲鸣。

关长岁盘腿坐起来,说:“觉不觉得就这么睡下有点无聊。”

沈青抬起眼皮看他,不知道他又打什么鬼主意:“那你还想干嘛?”

虽说才刚刚黑天,但是几人先是得了灵草,又是收了妖丹,可以说是收获满满,完全不着急赶路。

况且此刻正值月初,晚上也赏不了月,喝不了酒,光线暗淡连看话本子都费劲,除了调息睡眠沈青真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跳舞吧。”关长岁说。

沈青一个脑袋两个大,心说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没想到关长岁竟然真的开始在火堆旁边摆动起来,双手一拍两脚跃起带动火堆旁边的气流,火苗也跟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摇摆,卷起一个火漩儿冲向夜空。

许苔衣瞧着有点意思,竟然也站起来挽住了关长岁的胳膊,兴致勃勃地说:“师叔,我陪你。”

罗宁扒拉着沈青的袖子,吞吞口水问:“师兄,咱们要加入吗?”

“甭搭理那两个活宝。”沈青无语看天。

孙志韵往火堆里添了两根树枝,火焰传来劈里啪啦的脆响,白烟袅袅升起,在半空中被风吹散。

他凑近沈青坐下,有些没话硬扯的感觉:“关兄真是能歌善舞,能……能者多劳。”

沈青拍拍孙志韵后背,说:“孙兄,你不用恭维他,他有时候纯粹是脑子缺根筋。”

关长岁和许苔衣在火堆旁如两只优雅翩翩的仙鹤,时而靠近,时而分开。

许苔衣扯着脖子冲沈青喊:“师兄,我听闻凡界有种古老的祭祀,众人围绕火堆起舞,对天高歌,能招来神明或异象降临,你说这是真的吗?”

沈青看在眼里,感觉那俩人活像两只没毛猴子,他干笑两声说:“神不知道,我感觉你们这样只能招来鬼。”

语毕他漫无目的地朝远处一瞟,夜空中一个幽暗影子正缓缓接近。

沈青心下一紧。

不是吧,真的有鬼?

而关长岁仍在陶醉地后退,离其他人越来越远,离鬼影越来越近。

“长岁小心身后!”沈青大喝一声。

关长岁后背陡然撞上一堵肉墙,他警惕地回头一看,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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