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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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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段彧鹤和沈临秋在梦魇山一行之后经常一同出现在一处,或是奉月派中,或是在戗王府中。说是一同,倒不如说是这段彧鹤天天去烦人沈大仙人。两人一同出现在奉月派就是他主动去找人家,出现在戗王府则是他跟陆霜大师乱编理由让人家不得不老是下山去他府中待上几日。

某日戗王府中

“来人呐,快来人!嘿。人呢?都死哪儿去了?”还未见其人就能闻其声的那必定是脾气一向暴躁的段彧鹤了。正见他坐在王府后院儿的湖心亭中,几乎是躺在坐垫上的姿势,一手嗑着花生,一手拿着扇子扇风。

“诶,来……”那正路过走廊的奴婢刚想回话的时候,忽然被一人举起手打断,示意退下。奴婢愣得一看,也只是点头微笑便退下。

只听到一半应声的段彧鹤又张嘴说道“诶你这丫头,怎么不说话了?”

听到这声音的那个人仍旧没做任何反应,轻步缓缓走向亭子。

还没人回应,急得段彧鹤一下蹦起,边说着“话怎么说一半不说啦?管家都这么教你们的吗?!”说完就转身准备苛责:“话都说不抻头了是吧,不知道今天沈大…仙…人…要…来…的…吗……”谁知转头发现他口中之人正一袭白衣向他走来。

“欧?我这每次来前你都这么使唤下人的么?”沈临秋面无表情的说着便坐下。

而段彧鹤自他转身看到沈临秋从走廊走来到说话落座都没来得及眨眼,更别说说话了,因为他在迈步走向自己的那么一瞬间就跟以前的那个人是如此之像,都看呆了。

沈临秋见段彧鹤不说话却直勾勾看着他,也不坐下,便轻笑道“魔怔了?还是糊涂了?你若不愿同我坐那我便走了。”说着作假意要起身的姿态。

段彧鹤听到最后要走的话便立马回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别别别,大哥,我这不正要入座呢嘛。你这也好不容易下趟山,咱们可不得好好喝一杯,吃尽兴咯。”便叉开腿躺下,又瞧了瞧沈临秋端雅的坐姿与举动,就马上挺身盘腿而坐。

好一会儿都是段彧鹤自己给两人倒酒,自己喝酒,没人说一句话。

为了打破这氛围,段彧鹤突然说道:“哈哈哈,啊,你这上次不是说要带你师妹一块儿来的嘛?是我上回见到的那个吗?”

沈临秋回道:“是她,带来了,不过一进府后就乱跑,我一转身就不见踪影了,估计这会儿正在你府中哪个角落乱逛呢。”

“真的是那个丫头啊,那长得还真不赖,合爷的胃口,美中还带着不少英气,嗯,不错,不错,属实不错,是做王妃之才。”

听见这个回答,沈临秋转头看着段彧鹤的眼睛说道:“你确定?”

段彧鹤很明显被沈临秋忽然的反问和眼神给震慑住了,马上应道:“我,我现在好像又觉得她太小了,正好,可以给我们凰儿做媳妇,这样也不错,反正,古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欧?”

“你欧什么欧,反正你们兄妹俩都逃不出我戗王的掌控!”

“这,与我何干?”

“啊,这个,这个……”

正在段彧鹤不知作何解释之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打闹声,刚好以此为借口,两人赶往声源地。

到地看见戗王府的二公子正与一女子在争抢什么物件什儿。

“还给我,还给我,哎呀,你有病吧?!”能从凰儿紧簇的眉头和撅得上天的嘴显而易见地能明白他已气急败坏。

“小肚鸡肠,切,不就是个挂件嘛,借我配戴一会儿有什么嘛!”那个女子说着看见他们二人前来便顺势躲到沈临秋的背后,露出半颗脑袋俏皮得说道。

这倒是让段彧鹤差点没能认出她是上回在祭祀大典上那个眼神充满杀气、满身英气的小女生。

在段彧凰气得快哭之时,沈临秋开口说道:“快把东西还回去,否则我告知师叔,下次就不带你下山了。”

女孩顿时就慌了,急忙把一蓝绸金线的香包扔到段彧凰的跟前,转头对着沈临秋摇手说:“不敢了不敢了,我都还给他了,只是我觉得一男的带着香包怪别扭的,好奇是不是装了其它东西就想着拿来瞅一眼,谁知道我还没看成他就追我,他追,那我就跑呗,还一直在那儿哭爹喊娘的,婆婆妈妈的,一点男子汉该有的......”

沈临秋瞪大眼睛对着她啧了一声。女孩儿把还没说完的话生生吞了回去,不满地向左上方微噘着嘴巴一脸痞气,抱臂趾高气昂地转身看着段彧鹤,同时还不忘翻几个白眼送给他。

没等段彧鹤回复一个鬼脸给女孩,段彧凰捡起香包走至段彧鹤与沈临秋的跟前伸手作揖道:“兄长好,沈仙人好。”沈临秋也面带微笑地微微点头示意,心想:这兄弟俩怎么脾气性格差那么多呢?!

见段彧凰那么有大家少爷的风范,已经提气准备做鬼脸的段彧鹤顿时觉得些许不好意思,便收敛了下来,抖擞抖擞肩膀,昂起胸向段彧凰说道:“来来来。这个是我戗王府的小少爷。”转身对着沈临秋说道:“你傻愣着干嘛呀,还不快介绍介绍你们山上的小仙姑?”

沈临秋见状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举扇示意女孩向前,道:“这个是我奉月派掌门师叔,南宫陆霜的小姐,也是我的小师妹,名唤南宫曌,你们叫她阿曌就好。”此时的段彧鹤心里是多么想对这个同师门的师妹说一句:我也姓南宫啊!但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他无法也说不出口,心中一种苦涩的滋味油然而生。

见兄长走神,段彧凰急忙儒雅地回应道:“南宫姑娘好,刚才实在抱歉,小生也有举止不当之处,烦请仙姑不要记仇于心,只是此物件乃在下已逝之母留下的唯一遗物,对于在下意义非凡,非常之宝贵,平时除我之外连家兄都不曾碰过,因此望仙姑不要放于心上。”

一听是遗物,南宫曌脸色一红,回想自己刚才如此这般诋毁,更觉羞愧。沈临秋紧着说道:“这下你的好奇心也没了吧?人家也没说怪罪你,你还得跟人家道不是才是。”南宫曌撅着嘴巴,点了点头,走到段彧凰面前道:“哎呀,好啦好啦,本姑娘知道啦,我跟你赔不是,我心大,你就别记心上了,还有还有,别仙姑仙姑地叫我,怪难听的,叫我阿曌就好啦。”说着伸手道:“我就叫你凤凰吧,小凰听着怪别扭的。嘻嘻嘻......”

见状,段彧凰也十分之儒雅地伸手握手言和。

此时管家跑来报道:“王爷,王爷,宫里宣您入宫呢,说是如果沈大仙人在的话最好把沈大仙人一行也带上。”段彧鹤啧了一声望向掌柜,说道:“我知道了,还有,下回别说沈大仙人在我这儿,聪明点儿,下去备马和车吧。”管家连声道:“是。”地退下。

段彧鹤转头换成笑脸对着沈临秋说:“今儿怕是没法儿吃府里备的菜了,只能随我进宫吃皇上的盛宴咯。”反身又摸着段彧凰的头说道:“我去趟宫里,很快就回来,你自己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喔。”段彧凰点了点头。段彧鹤笑着道:“嘻嘻,乖。”说罢,一行人走向大门。

戗王府门口

沈临秋和南宫曌坐上马车,而段彧鹤则跟管家交代好府中事宜和督促段彧凰饮食的事儿后,在前骑着玉赤龙领路,一行人向皇宫方向驶去。

皇宫

“来来来,从上回你们二人从梦魇山除祟归来,朕都没能给你们接风洗尘,啊哈哈,今天这盛宴专为你二人所设,还请好好享用。”小皇帝假装十分老成稳重地举杯说道。

段彧鹤和沈临秋二人起身向皇帝举杯示意后一饮而尽,刚坐下,殿外传来一声:“南平郡主驾到!”

随后只见郡主一袭深紫色华衣裹身,外披黑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泻地,逶迤身后三尺有余,三千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单螺髻,头插蝴蝶珠钗,薄施粉黛,眉间有一水滴状玫紫色眉心痣,整个一优雅却不失华贵的倾国倾城貌。

众人的目光纷纷被这一千年难得一见地美人所吸引,唯独沈临秋与段彧鹤仍旧在吃酒,而一旁的南宫曌却看呆了,心想:如此绝容,见一次便此生无憾了,若……却不及眼前美人的回眸,四目相对,一眼万年,顿时间不知要眼望何处才好。

而美人在刚进殿门便注意到坐在第三位的人,心想:好一个水灵的将才。走近竟发现是个女儿身,心中暗自感叹:作为女子,竟如此英气凛然,却又不失美感,实乃罕见,定要宴后结交一番才可罢。想着已经走过她身旁,欲再一睹英姿,便没忍住回眸,谁知二人目光撞个正着,见对方眼神中的隐隐痴态,又见其慌乱之举,浅笑嫣然,心中竟生欢愉之感。

皇帝见皇姐前来,便等郡主上台入座后,向众人道:“此次除祟之务,南平郡主也十分担忧两位爱卿和所有被妖物所害百姓,郡主府捐出大量白银和粮食,咱们这个南平郡主更是亲自前往市井为受害百姓家属进行安抚和布施,实有九分国母之态。”说罢又对着段彧鹤和沈临秋二人道:“阿彧啊,虽然你们有万般的仙术本事,但是你们在梦魇山之时,郡主一直在佛堂为你们祈愿,盼你们平安归来。”

段彧鹤在这种时候比谁都精明,还没等沈临秋道谢,就起身举杯道:“那小王在此代我们二人谢过郡主了,郡主虽年纪轻轻,但慈悲为怀,着实令人敬佩,本王此杯就敬南平郡主,凤体安康,虽非国母却仍旧母仪天下。”沈临秋也起身举杯共敬,没有多作言语。

郡主举杯微笑道:“此乃本宫作为郡主本就应尽职责,实在配不上国母之称,皆为举手之劳,非何大功,倒是实在应回敬二位,望此后能够依旧为我大梓朝效力,愿我梓朝能有空前之强盛!”说罢,众人举杯道:“愿我梓朝空前之强盛!”而段彧鹤苦笑着没举杯,沈临秋看着眼前这个妥妥的朝廷中人,心中疑虑丛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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