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沈歌眯眼，她觉得这人不对劲：“切，我才不信。”
沈歌飞速说道：“我洗漱去啦拜拜~”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下一秒沈歌飞速拔掉网线。
旧辞有些哑然失笑地看着电脑屏幕里已经变为了灰色头像的暮朝朝，摇了摇头。
她边哼着歌边走去洗漱，几小时不到就小赚一笔的她心情非常好。
美美地敷完面膜躺下，沈歌进行睡前刷手机活动。
先是刷了刷贴吧，游戏大吧最近有些乌烟瘴气，一群反串黑和小喷子带节奏。
再刷刷新服的小吧，清一色的讨论副本难度和新地图新版本。
当然也有不少捞人贴问“暮朝朝”是谁的，开服还没俩礼拜就天天挂在系统公告上。
沈歌摇摇头，重新用副卡注册了个贴吧小号发了一条帖子——《挑战本难度攻略总结》
刚发出去还没来得及更新就被一群熬夜党占领。
2l：放个屁股，是我想的那个挑战本吗（惊）
3l：哇！是今晚拿到首通的大佬吗！
4l：一个五人挑战有啥难的（切）
5l：回复一下4l，不难的话怎么也没见你拿个啊
……
简单说了一下每个boss分别需要注意的机制后她切换小号微信将这条贴子分别分享给了清川和千言。
这两人秒回了谢谢，沈歌看了看时间还有点惊讶。
都这么能熬的吗。
她摇摇头准备放下手机睡觉，屏幕里突然多出来的小红点提示让她动作顿了顿。
手指划拉下去，是旧辞。
他发来了三版投资方案。
沈歌傻眼了，不是哥们？
暮朝朝：我这三瓜两枣的没必要三版方案吧
暮朝朝：好麻烦你！！
旧辞：没事，正好在挂机。
旧辞：有空的话记得看一下，没问题我们就签合同。
其实她不想在网上暴露太多个人信息的，于是她说：十万就没必要签合同啦，等你给我赚到一百万我们再签！
给他定个百万小目标，沈歌点头。
旧辞：……好：）
他问：准备睡觉了？
沈歌：是嘟是嘟，你也早点睡呀~
他没有回答，给她拨了一个语音电话。
沈歌被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她盯着屏幕里不断弹动的图标有些纠结要不要接听。
铃声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她犹豫地按下了接通。
“叮咚——”通话被接通的声音响起，两人都没有说话。
房间里一时之间只有她清浅的呼吸声。
沈歌感觉有些尴尬，她开口尝试缓和气氛：“怎么啦？你手滑打错了？”
“没有，在等你说话”，旧辞说：“还以为你不会接。”
他笑了一下。
沈歌：“……本来是不想接的，干嘛！”
“哄你睡觉。”
他说得理直气壮，沈歌默了默。
良久，她反问：“你要怎么哄我睡觉？”
这次沉默的换成了旧辞。
沈歌忍不住勾起嘴角，就这还想试探她？
没想到旧辞想了想，回答她：“给你读诗？还是说给你读会儿书。”
“？你来真的？”沈歌问他。
“……当然”
沈歌的大脑正在疯狂运转中。
如果头顶上也能显示自己的状态栏，那么她的一定是一个正在缓慢加载的gif。
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在想自己喜欢的几首诗而不是拒绝。
沈歌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是不是疯了，居然会同意一个“陌生人”哄睡。
都是成年男女，她又不傻。
但她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一时头脑发热的她听到自己假装平静的声音：“叶芝的诗。”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位诗人。
“好，家里正好有他的诗集”，旧辞说。
“等我去拿一下。”
沈歌把手机调成了外放模式，听到了旧辞的脚步声和翻找书籍的声音。
她重新拉起被子躺了下来心想：这年头还愿意看纸质书的人不多了诶。
旧辞拿着书随意翻了一页，他靠坐在床头问她：“那我开始了？”
沈歌：“嗯嗯。”
她翻了个小白眼，暗暗想道：你在说什么糟糕的话啊！
于是沈歌听他从白鸟开始慢慢读了起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好听，低沉的声线读起英文来像优雅的大提琴一般动听。
慢慢地，沈歌的眼睛缓缓闭上。
“像是被包裹住了”，她迟缓地想。
再后面的，她也就没什么印象了。
听到沈歌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声，旧辞停下了正打算翻页的手。
他轻轻地喊她：“朝朝，睡了吗？”
没有回应，她睡得很熟。
他静静地看着刚读完的诗句：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1）
微微笑了一下，他说：“晚安。”
祝你一夜好眠。
*
沈歌这一觉睡得很沉，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先是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眼睛猛地睁大，她赶紧捞起手机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按下锁屏键，没有反应。
沈歌抓抓因为睡了一觉而乱七八糟的小卷毛。
她想：应该是没电了。
抓起床头的充电线连上，按下开机键。
这次一切顺利，手机亮了起来。
再次闭上眼睛等待手机开启。
她在复盘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沈歌咬牙切齿地想：她怎么就同意这人连麦哄她睡觉了呢！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不对不对，她压根不知道这人长什么样！
就因为声音好听，声控害人啊呜呜呜
她在心中留下了宽面条泪。
自暴自弃地打算什么都没发生过，沈歌点开了微信。
旧辞那边静悄悄的，什么消息也没有发来。
“这样正好”，假装无事发生的沈歌又切回了大号。
班级群里发了放假的消息，让实习住校不回家的同学在过年期间不要乱跑统一搬到一起balabala……
和她没什么太大关系。
沈歌打算爬起来出去逛逛。
洗漱完换好衣服再理理头发，在换衣镜前转了一圈看看没有什么不妥就出了门。
北方的冬天总是肃杀，光秃秃的枝丫再加上灰秃秃的天气，只是看着就让人感到压抑。
行人们被冻得双手插兜走路匆匆，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着。
晃到了街口有一家咖啡厅，沈歌感觉有些冷就走了进去。
她点了一杯鸳鸯拿铁坐在靠窗边的位置发呆。
呆坐了差不多十分钟，她仿佛下定了决心般突然猛地站了起来给自己灌了几口拿铁。
沈歌打算回家了。
不过她打算晚些日子等到年前几天再回。
想通了的她在回出租小屋的路上又采购了不少东西，街边小摊的毛绒挂件、花店门口的一枝花、奶茶和小甜品，甚至一只手上还挂了
一个漂浮起来的气球——来自于一个穿着玩偶服看不到面容的大熊。
抱着一堆乱七八糟小玩意的沈歌回到了温暖的小屋里。
室友正好在客厅做饭，她听到开门的声音后先打了个招呼才回头。
看见沈歌抱着一堆东西赶紧走上前去帮忙。
沈歌边摆手边说：“没事儿~又不沉，我自己来就行。”
将一个星之呆比的小毛绒挂件递给她：“喏，送你的小挂件。”
室友接过去对她道了一声谢，她说：“正好炒了菜，我们今天一起吃饭！”
沈歌摸摸头笑着答应了下来。
她们在桌边坐下来边吃边闲聊，沈歌问室友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室友答：“离职啦，正好准备休息几天等到年后再找工作。”
顿了顿，她问沈歌：“你过年打算回家吗？”
沈歌回道：“年前几天应该回去。”
室友叹了口气，说：“唉...我今年就不打算回去了，家里老催我相亲。”
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她小心翼翼地对沈歌说：“你今年要是打算回家的话，我到时候可以带男朋友过来住几天吗。”
怕她拒绝，她急急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进你房间的！你到时候锁好门，这边垃圾我来打扫。”
沈歌拿着筷子夹菜的手顿了顿，她们本来约定的是合租期间不带男朋友回来过夜。
想了下，她不在的话锁好里面小套间的门倒是也可以。
于是她笑了笑对室友说：“没问题的，那外面的卫生就靠你了哟~”
室友激动地抱住她一口答应了下来。
一顿饭吃完，沈歌帮她收拾完餐厅后回到房间。
她在小沙发上瘫倒，摸出来手机打开家里的群聊发了一句：年前回家，这几天有事要忙。
顿了顿，她切换小号。
旧辞在她醒来没多久后发了一句：醒了么？
发了个“？”过去，沈歌去换睡衣。
回来时看到旧辞回她：“……睡得怎么样：）”
她在对话框里敲敲打打，删了又删。
最后只发了一句：“挺好的”。
想了想，又发了两个字：“你呢”
旧辞：“也还不错。”
沈歌转移话题：“方案我看了感觉都没问题，你看着来。”
她问：叽付宝还是vx直接转你？
她看着屏幕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耐心等待，过了会儿他说：都可以。
沈歌打算直接转给他。
输入金额后她突然发现这个小号没有绑卡，她有些懒得再去翻卡号了。
于是她又问旧辞要了叽付宝的二维码火速扫码付款。
看看他的头像，居然是一只耶耶。
瞅了瞅微笑天使，沈歌也笑了起来。
她对旧辞说：我还以为你的叽付宝也是老干部头像呢。
没想到旧辞沉默半晌，缓缓地发来一句：我的头像很老干部吗？
沈歌：呃
说实话好像会有点打击到他，沈歌谨慎地说：
“不，看起来还是很稳重的。”
她补充道：“跟我小叔叔用的头像差不多。”
旧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