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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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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丢下这醉鬼一走了之。

却又想不好如何同余桓与英栀解释。

便只好极不情愿将申时衍带了回去,随手置在院内的那枯树下边。

然后每日出门修习前,路过了就瞧一眼,看他神情姿势可有什么改变。

然而,他竟就这么死人一般地睡死了近三个月。

确切地说,是八十四天半的时间。

因为那日我晨起修炼回来,一入院门却没瞧见他身影。

视线转了半圈,才在屋后边发现一缕灵力流转。

片刻后,那些灵力散尽。

我又等了会,果然等到申时衍从门外走进的身影。

依约,我给近来反复向我询问申时衍状态的余桓送去了消息。

他当即松了口气。

而后第二日,便与英栀一同出现在了门外。

我们四人又挤到一块。

申时衍讲起那“风露饮”,话题就不免也转到先前我醉倒的那次经历去。

而提及过去,话题便又扯得更远。

从英栀执意想问的,余桓在秘境中的那十三年,再到我道心破碎却又重铸的那段时间。

其间申时衍也被催促着讲了段过往经历。

他于是说了自己如何拜入宗门的故事。

但实在无趣,没人爱听。

而后按照顺序轮到我。

我避不开,从头到尾将自己是如何在思过崖上吃尽苦头,却又大彻大悟的故事讲了一遍。

只是没提当年害我那人是申时衍。

英栀对着我的记忆大略一推,便记起当年那位白日飞升的魔修。

于是话题便又转到了这位魔修身上。

我也是此时才知,原来这位意外救我于水火之中的大能,先前也是位仙风道骨的剑修。

他爱上位凡人,于是抛下宗门事务,硬是以自己灵力为她续命,只想与她相守百年。

但凡胎□□,又岂能承载灵力?

她逝于不惑之年,死时身遭术法反噬,没有全尸。

只留下个模样与她极为相似的孩子──众人都猜那是她与那剑修孕育的独子。

而那剑修一夜白头,道心破碎。

成了弃徒。

合该被宗门押解捉回,施以严刑。

于是他带着那孩子外逃。

却偏巧遇上昔日死敌的魔修。

这帮最恨修士清高自恃的魔修将他与那孩子都打成重伤。

又将他单独掳回魔域,逼着他生出心障,从此堕魔。

本是想将他逼至绝境,留口气满满磋磨的。

然而,他蛰伏数年,一朝术成,竟真生了颗魔丹。

由剑修入魔,境界直逼昔日死敌。

而后,他斩杀域主,接管了魔域。

再之后,便只知道他房中有了处无人能进的院落,养着个人。

流言里头猜来猜去,无非说这人是什么昔日旧爱的模样替身。

但当然无从查证。

后来某日,他无兆白日飞升。

有人寻去,只发现他院落里的人也已出逃,了无痕迹。

至此,才算故事终结。

……好精彩的一段剧情。

我听得入迷,如醉如痴。

只感慨他冥冥之中救我于水火,实在感激不尽。

申时衍却很突兀地插进话来,忽然道:“传闻也不尽然属实。”

我就呛他:“难不成你还知道什么与传闻不同的细节?”

“那剑修……魔修,并没有亲生的孩子。”他眼眸低垂,似是恍惚了瞬,才又说,“孩子是他亡妻生前从兄长处过继的。所以后来,才会被他抛下,然后……又囚在了院里。”

“还有这样的版本?”英栀惊呼一声,“你又是从何得知?”

“我早年拜入云衍宗前,曾四处游历。故而……知道得多些。”申时衍答得自然。

传闻里头并无太多的笔墨落在这孩子身上,可既然申时衍将话说到了这……

余桓不免问:“那……那孩子后来如何了?”

申时衍默了片刻。

他望着余桓那双满是焦急、担忧与关切的碧绿眼睛。

喉结滚了滚,似是犹豫片刻,才哑声道:“听闻……他后来过得很好、很好……”

余桓“哦”了声,长舒一口气。

……这话也就余桓能信了去。

反正我是丁点儿没信。

等这一场闲谈到了尽头,再送走英栀与余桓,我又问:“那孩子后来究竟如何了?”

申时衍大抵没料到我还关心着这个话题。

他怔然,片刻,才问:“你想听哪个版本?”

“自然是实情。”我不假思索地答他。

然而申时衍却又在此时卖起关子。

他不答反问:“为何要问?”

我叫他问得一愣,想了想,答:“许是……我有些怜悯他,觉得他值得同情。”

“你待这般……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都能有几分关切、几分怜惜。哈……”申时衍分明在笑,眼底却是一股莫名的悲戚。

“他又没得罪我。”他莫名其妙又哀怨起来,我顿时耐心全无,又没好气道,“爱说不说!”

“他……过得不好、很不好。他染了魔修的体质,也带了禁术反噬的咒印,注定会叫身边之人厄运缠身。所以……人人都躲他,疏远他,却又想……利用他。”

申时衍静静地答,话语间,是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与哀戚。

可我却还没听到结局。

于是我又问:“再后来呢?”

“没有再后来。”申时衍低头一叹,话锋一转,问,“祁烟,那你要不要听我的过去?”

我说不要,但申时衍却又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他说:“我同他很像的。也有个入魔的父亲,短寿的凡人母亲,而后……”

“你编故事的时候就不能挑点新鲜元素用?”我一听这几个熟悉的人物组合,便觉得好笑,“就算我经脉尽断后记忆极差,你也好歹等个几日,等我忘得干净些再来说呢。”

“我一直都想说的。”他嗫嚅着,唇瓣抖了抖,解释苍白无力。

“首先,你说再多也改变不了过去;其次,我对你的故事没兴趣。”

我扭头就走。

迈出两步却忽然转身回来,又直白对着他道:“险些忘了,还有最后一点。”

而后,在他投来的破碎目光中,我极残忍地又道:“我、恨、你。”

一字一顿,语气凌厉。

想来对他而言,与凌迟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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