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了点酒精消毒药水的味道,更令人感到清醒。星野抬起双手搂住了他的腰,用力紧紧抱住他,企图为他快要瘫倒的身体充电。
“I miss you。”
声音在耳边回荡,他说了好几遍,我很想你。
“I‘m here。”
所以她就来了,站在身前,哪儿也不去。
流川的眼睛里藏着沉重悲伤,他身上那股强大的韧性正在被摧毁,他是个不能没有篮球的人,二十五岁的年纪同样也不能失去母亲,生离死别来得太早不能说是某种考验,只是纯粹的惩罚。
“枫,可以带我去见一下你母亲吗?”
久到热气散尽的美式咖啡冷却,星野的身体经不起篮球运动员全力的依靠,她拍了拍他的背脊,好像比之前单薄了些,或许只是错觉。
“好。”
流川深深吸了口气,拉开了与星野之间的距离后看见了一直等在病房门外的姐姐,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不说一声把人带来已经不值得他追究了,原来见到才发现自己远比设想的更需要见到她。
“妈妈可能在睡觉。”
流川说,咖啡被留在原地,他走在前。
“没关系。”
星野跟在身后,宽厚的肩在她眼中不再伟岸,肉眼可见的下沉了几公分,心力交瘁却无可宣泄。一个喜欢凭借个人意志消化所有情绪的人,令她感到心率不齐,窗外是万里无云的晴天,而这里却满布乌云。
在心里下起雨,他的眼睛仍旧明亮,即使蒙上了薄薄的面纱,在看见星野的时候拨开云雾呈现出他的柔软与脆弱,清澈如水的光是全身心的信赖。
一个拥抱的时间,她心里有了答案。
“爸、妈。”
阳光温柔洒在纯白色的棉被上,病房内的消毒水味淡了许多,身着条纹衫病号服的女子也不过五十岁左右,憔悴的面容上有着流川家一脉相承的傲骨之气,不被病魔所击败。
她没有睡着,而是看着窗台上的盆栽,听见了流川枫的声音转过头,目光投向星野。
流川父亲坐在她身旁,十分英俊的中年人,将自己打理的干净利落,同样喜爱一身黑的装束。
夫妻两人手搭着手,异口同声道:
“这位是……?”
长辈目光和煦似春风,温和的语气不同于年轻的流川们。
眼神是期许的,她好像拥有读懂每一位流川眼神的超能力,又或者说是父母从流川枫不一样的神情中确认了她的身份。
“抱歉来晚了,伯父伯母,我是星野悠。”
做他情感的宣泄口,听他用眼神说好无助。
“很高兴见到你,抱歉我现在……但小枫说你们已经……”
以他女友的身份出现,当是完成长辈的遗愿。
“是吵架了,我们没有分手,我们……”
劝他回美国继续参赛,需要以什么样的代价实现?
“我们也永远不会离开彼此。”
星野需要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