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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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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莉眼中霎时亮起难以置信的欢喜,“Really?沈先生,这位是?”

顾清斐偏了偏头,沈叙白从一旁移步,让两人能清晰看到他,阿梅莉牵着身后那位上前,“这是我女儿,维维尔。”她压低嗓音带笑道,“也是你的粉丝哦!”

沈叙白摆手:“承蒙厚爱。”

“这是顾清斐。”他推着顾清斐的肩膀,“清斐,这是负责《贵妇人》的导演,后面是她的女儿维维尔。”

顾清菲倾身和他贴的有些近,“嗯,我知道。”

顾清斐朗笑一声,挑了对面两人一眼,“久仰大名。”

阿梅莉的祖父是美国人,算不上实实在在的英国人,问候方式也多变,常年和不同国家的人打招呼的她早对各种人和对应的长相所需的问好方式唯手熟尔,她和顾清斐握过手。

维维尔并不拘谨,上前和沈絮时攀谈,陆温川在中间充当一个可有可无的翻译官,沈絮时精通俄英美奥日韩法几国语言,自然不需要她,是她自己估摸着找存在感。

沈叙白和阿梅莉坐在一起客气讨论上个剧本的结果,连她都对沈叙白近来的现状唏嘘,但好在沈叙白并不悲观。

片刻后,顾清斐和维维尔坐在一起,但两人的视线汇聚点一致,但路线不同,维维尔开口,是比她母亲要熟练顺畅的中文,“我原本以为沈先生是omega。”

顾清斐的关注点全程都在沈叙白身上,就连维维尔和他说话,他也没给对方一个眼神,眼中只有相谈甚欢的两人,静默片刻,“……哦,他一直都是omega。”

“也就是,国内那边的公司谎报了性别?”维维尔也没有给他一点目光,甚至离得那么近也没有给一点余光。

顾清斐霎时谨慎,“什么意思?”

维维尔并没有恶意,垂眼盯着自己的指尖,食指里侧有一道被机器压伤后痊愈的疤,很细微,只有很亲近的人才会注意到那一处的存在,“谎报性别导致的损失不该由艺人来承担,如果对方的老板还清楚这件事,那还需要弥补艺人所受的损失。”

“就相当于是全权担责。”她抿唇轻笑,“这一点应该不难理解吧?在国外谎报性别不是少见的事,大多影星都有这种情况,不过我们这里的国民并不介意,大家只有一种性别,相爱看的是本性和心量,不是两个可以完全契合的器官。”

顾清斐偏头,视线中终于有她的侧脸,“我知道你们这边的精神层次很高,倒没想到能高到这个程度,难见。”

她收手偏头,淡笑着解释,“爱是精神层面的重合,是灵魂间的相互慰问,是身体上的感化和陪伴。这原本是爱神给予人们爱的初衷。”

顾清斐点头,没再说话。

坐在对面不远处的沈叙白朝维维尔招手,她应声走过去,坐在自己母亲那边,阿梅莉牵着她的手摩挲。

沈叙白:“今天一见,你们长的果然很像。”

这边不大会过问他人的私人生活,年龄等等。这些都是不礼貌,有些冒昧的话题,大家大多只是过问生活上的趣事和工作状况。

维维尔靠着阿梅莉的肩膀,“沈先生,我很期待在《贵妇人》剧组的见面。”

沈叙白点头,沉吟片刻便直截了当地问:“维维尔,你的手还好吗?”

维维尔抬起手指给他看,“已经好很多了,谢谢沈先生救我。”

“没有,顺手的事。”沈叙白促狭一笑。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救过维维尔了,这一点还是阿梅莉透露给他的,虽然他表示过自己不记得这件事了,又觉得是阿梅莉记错了,但对方确定是沈叙白救的。

虽然他不记得,但是就看维维尔手上的那道疤,估摸着也已经有十几年了……

十几年前他还是个初中生,那时在澳港一所国际高校读书,怎么可能会接触到国外也同样是个孩子的维维尔?

维维尔撩了撩长发,来时是湿着发来的,沈叙白明白她是刚拍完卸了妆就来了,连头发都来得及吹干。

“小姨,家里哪里还有多余的、干净的毛巾?”沈叙白问。

陆温川原本正抱着手臂和沈絮时冷脸对峙,听到话倒是把自己吓到了,身子一抖,踉跄摔到沈絮时怀里。

沈絮时:“……”他扁扁嘴,“这么大人了还能平地摔,你也是有实力。”

陆温川没着急起身,自己的手指缠着他的头发往下扯,听到沈絮时“嘶”声后,忙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扯你头发的。你……不方便就剪短嘛,或者像我一样……挽起来……”

沈絮时脸色不好,她说话声也小了好多。

果不其然,沈絮时板着脸,“你少管。”

顾清斐起身接了这活,“我去吧,正巧我昨晚误进了一件房,里面有不少被烘干的毛巾,知道路。”

维维尔冲沈叙白莞尔:“沈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得贴心,把他教的很好。”

“……习惯了。”沈叙白想了想,又说,“应该的。”

阿梅莉被一个电话叫走了,聊着天不得不接的那是工作上的事儿,沈叙白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维维尔坐的端正。

沈絮时端上来一盘热气氤氲的花茶,模样比方才陆温川端上来的温水看着好太多了,维维尔接过沈絮时递过来的温水道了声谢,沈絮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你会说中国话?!”

“嗯,刚才也不见您有同我说中文的意思,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维维尔和他有来有回,既不会下别人台阶,又不让另一个人的话掉在地上,沈絮时整个人都很轻松,不像和陆温川在一起时那样紧绷。

阿梅莉从落地窗前回来,她拿着手机在手里晃了晃,赫然是沈叙白那张脸,她笑着,“沈先生,这张海报要登上NAB的时装杂志封面。”

沈叙白抬眼去看,那是自己出演《满春鹊楼》时的定妆照,当时没什么人气,拍摄地点也极其简陋,没什么看点,除了他那张脸。

昏暗满是灰尘的废旧楼口,沈叙白肩上落着两片梨花,挂着两三点雨珠,恰好是阴天,天气阴沉沉的没什么光影,唯一的亮点是沈叙白头顶那盏灯,昏黄灯光落在手中的行李箱上。

沈叙白垂眼盯着褐红的行李箱,手背上青白的筋骨虬结,一双苍老的手和稚嫩的脸庞很不搭,幽暗的眼神注视着这个装下自己所有生活的行李箱。

神情中有颓丧有疲倦,就是看不出想要丧生的想法,沈叙白那天刚出院就被林默缄拉着去采景点拍定妆照,当时他的确很累,也没什么精神气,只是等着化妆师帮他收拾。

捯饬完摄影师也没有什么耐心,咖位不够自然得不到重视,只是让沈叙白随便摆个姿势,一装定照。

后来这张随性的照片也被不少“颜狗”推上TOP榜,沈叙白靠脸小火慢炖,之后靠《满春鹊楼》的跳板少走五年弯路。

沈叙白接触过写剧本的人,还是靠林默缄,宗荣能得来这个不错的剧本有一方面是领导人自身的能耐,还有就是写这个剧本的人认定了沈叙白。

原型人物就是剧本家灵感来源的缪斯,虽说艺术家都爱自己的缪斯,但沈叙白并没有从里面感觉到“爱”这一词眼,大概有少许的恨,还被强硬性压制下去了。

“是维维尔小姐吧?”

沈叙白的思绪被顾清斐的疑问打断,随后递过去一张白毛巾,“找来了,给你。”

“谢谢。”维维尔莞尔:“你跟沈先生学得很好。”

沈叙白一怔,一句话夸了不少人,他抿唇笑道,“其实是清斐自己品性好,和我没什么关系。”

顾清斐到他身后环上他的脖颈,“不不,如果不是小白老师,我现在估计还是个混混,天天不务正业。”

“啊?混混是……”维维尔不是很理解,她想了想,“我记得我和你同岁吧?20?”

“混混……大概是Chav或者Yobbo,好一些就是Roadman。”沈叙白说。

顾清斐笑笑:“其实我五音不全,想在街头搞艺术很难的,Roadman已经能算是街头艺术家了,我去了不是砸饭碗,那是哭丧叫卖等着别人来买自己。”

“……说的好像你对那边的业务很熟一样。”沈叙白打趣他,“清斐和你……应该是一般大,不过他有些皮,你就很老成。”

维维尔歪头,“假象而已,不一定就是这样。”

阿梅莉和沈絮时在另一旁的餐厅里闲聊,关于NAB杂志封面是沈叙白这一喜讯,还有国外不少广告商要和他合作,联系八成都是林默缄,暂时没给到他手上那就是对方在考虑价值的可比性。

陆温川默默跟在身后伺候沈絮时,倒不如安分算成添乱,手忙脚乱地端茶倒水,疾步飘飘地置放刀叉。

沈絮时真觉得烦躁,其实两人本来就是协议婚约,不过就是陆温川的姐姐和沈故之结了婚,两家便觉得这两人也理所应当,甚至为了攀上沈家不惜给陆温川注射O转A试剂。

沈絮时心里唏嘘这个苦命人,但是也烦她一天为了家里安排的那些任务缠着他,两人明明可以各自退后一步,各自相让一刻,但陆温川太死板了,死板得他劝不动!

他按了按眉心,冲陆温川不高不低地说道:“你坐下歇歇成吗?总是走来走去的,我都烦了。”

“我惹你不开心了?”陆温川道。

“……”阿梅莉微微抬颌,一脸看戏的表情。

沈絮时冲她笑了笑,随后拉着陆温川上楼了,楼下大厅还在闲聊的三个小辈看得直愣眼,阿梅莉稳稳坐在那里,“不碍事,两人该敞开心扉了……吧?”

沈叙白点头,认真分析道,“原来这样啊?!他们是被逼的,但是我感觉小姨对沈叔的感情有些不一样,但是我竟然不知道她早就结婚了?!”

顾清斐靠着他的肩,“也不算结婚,顶多算是一个解决生理需求的对象。”

“哦?……嗯?!”沈叙白皱眉,捏着顾清斐的下颌,“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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